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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你自己過來找我，拿著你的證據，咱倆私下談談，把你送進去保命也未嘗不可。」

警車走後，雷鳴電話響了，「雷隊，收發室有你的快遞！」

大約半個小時后，老者躺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老人慢慢點了點頭，嗚嗚咽咽著伸出手，緩緩摸向陳雅美的臉頰。

好幾次，劉瀟拿起手機，110三個數字都打出來了，就是沒敢按下撥號鍵。

保安：「？？？」

走出幾步遠，忽然，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用他迴光返照的力氣衝著楊寧大聲喊道：「楊寧！一人在外，萬事小心啊！」

那開車的師傅一看楊寧，忽然一腳油門就想衝出去！

老者乾癟的嘴唇微微上揚，渾濁的眼珠子逐漸變得濕潤。

時隔幾天重新見到那位去哪哪出事的白衣小伙兒，開車的司機默默扶了扶鼻樑上墨鏡，拉嚴口罩，重新打著車，上路。

「你不用擔心我，我是一個對某些私刑者非常不滿、且五感明顯異於常人的人，我叫曹明亮。」

雷鳴猶豫了一下，笑說：「曹隊，你如果現在心裏就有這個疑問，那我估計你難贏。」

已經油盡燈枯的老者抬起顫m.hetubook.com.com巍巍、如同枯樹皮一般的手，抓住楊寧的手，居然慢慢說出了幾個字：「小、小，小、小心……」

楊寧：「……」

這次不需要楊寧提醒，陳雅美奶聲喊道：「爺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孩子還小，別和她一般見識！」

「劉校長是吧？」

楊寧：「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旁邊陳雅美的父母也在，楊寧退開幾步，把空間留給他們一家人。

楊寧：「……」

作為一個中學的校長，劉瀟平日里可以說挺忙的。

雅美想要抬頭，卻被楊寧一把按了下去。因為她的抬頭方式會真的把頭抬起來，離開脖子的那種。

老人嗚嗚咽咽著點了點頭，看著楊寧久久不語。

陳雅美：「我、我忘了……」

他更害怕，自己一進去，把所有做過的事都招了會被判死刑。

「唔唔！」

原因，起始於一場蒼洱市的凶殺案。

短短几天內，原本一個生龍活虎的中年男人明顯憔悴了許多，他飯吃不香，覺睡不香，整日里擔心自己也會像https://m.hetubook.com.com張輝那樣。

剛一接觸，老人的手如同觸電了一般縮回去。但下一秒，他便輕輕拂在雅美冰涼的小臉蛋上，「唔唔！」

他嘆了一口氣，「雷隊，你說我能斗贏他么？」

濱海市，長青中學校長辦公室。

蒼洱市警隊。

楊寧一點都不客氣，大大咧咧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師傅，去雲都路！」

「是、是，你哪位？」

你在說什麼？

可是最近幾天，劉瀟整個人心神都不安寧。

最後劉瀟還是接了。

劉瀟顫慄不已地問：「你、你是什麼人？怎麼對我知道得那麼清楚？」

楊寧拉過一把椅子讓陳雅美站在上邊，使其不用抬頭就能和面前的老者互相平視。

但是！

曹明亮說完坐上警車副駕，搖下車窗同雷鳴說：「來蒼洱來的匆忙，一個人就過來了。但接下來不一樣了，我的人已經在濱海那邊集結了……」

楊寧雖有活死人的能耐，可是老人生命力已經完結，即便再救活也會重新死去。

楊寧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說：「這一趟大概ｍ.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要——」

「這世間能對我造成威脅的，曾經有過，但托您的福，以後不會再有了。」

嗡——

曹明亮將自己的行李放在警車上，轉身同雷鳴說：「雷隊，我拜託你的事情還請儘快。」

「我一向低調、謙虛，雖不敢稱高手，但自認也是天下無敵。」

曹明亮也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向他招了招手道別。

「好！有消息隨時通知我！」

楊寧牽著陳雅美回頭，微微一笑，點點頭離開。

劉瀟哆哆嗦嗦沒有說話，電話那邊的人卻還在繼續說：「劉校長，其實從你接電話的速度，以及你現在急促且非常不穩定的呼吸聲里，我能聽出來，你非常害怕。」

出了機場，楊寧在停車場等了一會兒，這期間有幾輛計程車路過他都沒上。直到一位戴著墨鏡、口罩，把臉部遮得嚴嚴實實的大叔開車過來，楊寧才微微一笑，抬手道：「師傅！停車！去雲都路！」

將老爺子交給陳沖夫妻，他牽著陳雅美向老人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你別管我是誰，我今晚到濱海，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帶著警方過去找你。」

「好。」

過去拿ｈｅｔｕboｏｋ•cｏm.ｃom了快遞，打開一看，雷鳴發現裡邊是一個娃娃，慈祥的仙姑造型，隨著娃娃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字條，上邊寫著一句話：五萬一年，放在卧室里就行。

司機：「我說容易出事的不是你，是我。」

司機搶著說：「嗯！是的！今天天氣確實挺好！您別說話了，做好吧！不然容易出事！」

陳雅美看向老者，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大胆說道：「爺爺，我和橙橙一起生活得很開心，你不用挂念，如果你不行了，那你就放心走吧！」

老人走了，離開了這個世間。

陳雅美眨了眨眼看向楊寧，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楊寧說：「我不是教過你該怎麼說話么？」

雷鳴點頭說：「放心，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就出發過去調查！」

忽然，他那雙渾濁的眼珠子逐漸變的清明，口中嗚嗚咽咽聲音也變得清晰、有力，楊寧知道，這是迴光返照。

甚至神經都有些紊亂。

看著楊寧和陳雅美離去的背影，老人眼中的神光逐漸消失，到最後那一雙恢復了澄明的眼神徹底黯淡。

車才剛起步，就熄火了。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劉瀟猶豫不決，或許那只是一個騷擾電話，又或許和*圖*書，電話一接通，那邊的人就會揚言要自己的命。

下邊還有一個銀行賬號，戶名楊寧。

楊寧輕輕拍了拍老爺子的手，笑說：「您就不用擔心我了，您還不知道我嗎？」

那一位被砍了四十六刀的被害者，張輝。

坐在輪椅上的老者渾濁的眼珠子直直看著面前的小女孩，慢慢開口，「唔唔、唔唔……」

他覺得哪怕是進監獄，最少自己生命是安全的。

「所以我覺得，你會選二的，是吧？」

「要麼接受我的制裁，要麼……張輝的下場您看到了吧？」

劉瀟與張輝有過業務上的來往。

就在他顫顫兢兢無所適從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給他打來了電話。

可是他又捨不得現在的優渥生活。

楊寧嘆氣道：「那就想說什麼說什麼吧。」

我特么敢跟她一般見識？

楊寧上前將那保安扶起來，拉著陳雅美走到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面前，「這才是你爺爺！」

「我？」

唐晚晴哭成了淚人，陳衝過來拍了拍楊寧的肩膀，「小楊師傅，幾年沒見了，老爺子也想跟你說說話。」

楊寧過去推著輪椅走到一旁，他自己坐在老者旁邊。

哐當！

雷鳴的話看似說得委婉，其實一點都不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