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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只有五年可活？」

因為她見過很多！

服務員的話剛說完，優雅大姐便開口了：「那個，麻煩、麻煩你幫我熱一下吧……」

那小屁孩，沒手沒腳。

一說到「優雅」這個詞……

這都已經坐下來，你說走還是不走？

「啊這個，人家的事情，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吧？」

她看到，在自己側後方，一個沒多大的滿身蒼白的小屁孩正趴在桌子上看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斯文男孩吃面。

優雅大姐繼續說道：「我母親她已經上飛機了，人都已經走了，你、你就放她一馬好不好？那個小孩子的命，用我的命去抵！」

楊寧看向趴在桌子上的小烏龜，「你的手腳去哪了？」

優雅大姐終於在楊寧對面坐下來。

「你那不是個東西的母親三年前就該死了！只不過靠著點風水秘術給自己續了幾年命！」

等點的東西上來她也沒心思吃，就那麼干坐著。

到最後，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把旁邊幾個保鏢都看懵了。

自從上次賣給黃玲桃花鬼童之後，已經好幾天一分錢都沒掙了好么！

這一刻，這女人好像卸下了很重的負擔，轉過身，找了機場裡邊的一家人少的麵館，隨便和圖書點了一些東西坐下。

再看側前方那大姐，看看人家，一碗面兩樣小食點上，坐在那碰都不碰一下，主打的就是一個優雅！

楊寧沒說話，還是在纏著手上的筷子，對面的女人向前傾了傾身子，她看到，楊寧是在往那筷子上纏一根細長的頭髮。

終於，電話撥通了。

大半個小時之後，一條手機APP里的彈窗讓女人徹底放下心來。

楊寧：「……」

楊寧攪拌著碗里的面，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你倆給人讓個座！」

「找到了一點你母親的遺物。」

只見，楊寧的手稍稍一用力，那纏著頭髮絲的筷子……

楊寧將那纏好了頭髮絲的筷子放到女人面前，笑道：「一命換一命？」

咔嚓！

她感覺自己香香的屁股下邊忽然長出了毛刺，使自己坐立不安。

她看著面前那一碗已經涼了的牛肉麵感覺非常有食慾，可她不想吃。

女人搖了搖頭，她蹲下來看著那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好一會，眼裡含淚說道：「齊阿姨，我、我接下來可能會死，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你要好好的啊！」

她拿出化妝鏡重新給自己整理了一下儀錶，準備離開。

女人很慌。

之後和_圖_書一群人護著那輪椅上的老人進了安檢通道。

即便是推著輪椅上的阿姨，她依舊跑得飛快。

女人搖了搖頭，停止哭泣，擦乾淨臉上的淚痕，起身說：「你們快走吧，快走！」

那阿姨看樣子迷迷糊糊的，什麼都不知道。

小烏龜嘿嘿一笑，說：「雅美拿去和她的頭一起玩了！」

「喂？」

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保鏢人員上前，其中一人從女人手裡接過輪椅，另一人向女人問道：「齊總，你不和我們一起走么？」

「齊總，我們就在你旁邊啊！」

楊寧清冷而無情的聲音在女人耳邊慢慢響起：「現在，阿姨才是真正的，已經走了。」

「齊阿姨……媽、媽！媽！！」

見楊寧低下頭不需要別的，服務員怪異地瞥了他一眼便離開。

楊寧見了，安慰她道：「沒事，你想什麼就說什麼，你們這種非常有錢的女老闆我也接觸過，前幾天中州那邊剛死了一個。」

楊寧抄起一筷子麵條吹著氣，問：「怎麼？現在叫聲母親都嫌丟人了？」

「那個，齊總，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人安全送到的！」

「如果你一定要我齊、我母親償命的話，要不……」

啪！

同樣坐立和*圖*書不安的還有楊寧。

楊寧撇頭看了看優雅大姐那邊的牛肉麵，又抬頭看向服務員，服務員主動說道：「那位小姐多加了一份牛肉，六十八一份，您要嗎？」

她顫慄不已地問：「還、還有嗎？」

痛定思痛，楊寧還是決定，體驗一下。

「……」

帶了點油花的清湯麵，三塊牛肉，兩片青菜葉，一顆八角。

「好！謝謝！」

優雅大姐：「……」

楊寧指著優雅大姐的桌面說：「她那碗面涼了，你去給她熱一下。」

賊尷尬！

「來這裏之前，去了一趟事故車輛管理所……」

好傢夥！

自己掙個錢容易么？

她不敢走了。

「從晉州飛往滬海的XXXX航班已經起飛。」

就在她收拾完最後對著鏡子審視自己的時候——

她調整了呼吸，向楊寧說：「那個，大師，你一定要我、我齊阿姨償命么？」

為首兩個保鏢點頭說：「好！」

楊寧瞥了一眼孫大胖纏在座椅背上的腸子，說：「沒有了，你坐姿端正一點就行。」

說到這，楊寧的聲音忽然變得冷漠起來：「你跟我說說，怎麼一命換一命啊？」

機場很大，人很多，沒人知道她在往後看什麼。

服務員走了之後，優雅和_圖_書大姐顫顫兢兢地走到楊寧餐桌旁邊，顫聲問道：「那個，我、我能坐在這麼？」

沒一會兒，八十五一碗的面上來了。

服務員：「？？？」

說到這，優雅大姐似乎有些猶豫了。但最終她還是下定決心，咬牙說：「大師，那你就拿我的命去頂吧！」

楊寧將筷子上抄起的麵條放回碗里，右手緩緩抬起筷子，看著面前的女人微微一笑，說：「嘖嘖嘖，真令人感動啊……」

「只要你、你能活，就好、就好！」

女人在後邊眼睜睜看著，直到老人徹底過了安檢，她才鬆了口氣。

小小的化妝鏡瞬間從女人手中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娘兒倆加起來的壽命甚至都不到三年！而被你替換了命格的那個孩子，他最少還有五十年壽命……」

接下來，優雅大姐只感覺一陣冰涼的微風涌動，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從自己身旁經過了一樣。

楊寧雲淡風輕地吃著自己的牛肉麵，女人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說著，楊寧將手裡兩根筷子並在一起，左手一繞一繞，看樣子是在上邊纏著什麼東西。

女人推著輪椅一路跑到安檢口，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另一個保安小心問道：「齊總，要不我們和_圖_書留下幾個人陪著您？」

這樣的小屁孩女人可是太熟悉了！

「用我的命，換我母親的命！我願意！我求你！」

「村、村子里的規矩，女人，不算人，只有父親，沒有母親。」優雅大姐似乎也回想起了她自己的傷心事，低著頭說：「大師……」

縱使這一碗面已經賣到了八十五的價格。縱使她多加了一份牛肉，可女人依舊感覺這碗面配不上自己的身價。

她非常焦急地等待，眼神幾乎就沒離開過身後的方向，似乎每確認一次身後沒人跟過來，她就能安心許多。

每跑出一段距離，她都會回頭看看身後。

只有斷了一半的手肘和大腿。

女人笑了。

斷了。

甚至中途還差點撞到好幾個人，有一次最嚴重的，幾乎要把輪椅上的阿姨給摔出去！

「喂！你在哪裡？！我已經到了！」

服務員愣了一下，轉身說道：「好的！您稍等！」

在山裡待幾天了，都沒吃上點像樣的東西，到這想吃個牛肉麵，結果一看八十五一碗！

與其說是在吃飯，不如說是花點錢占人家店裡一個位子。

楊寧說著，女人顫慄得更加厲害了，她一個勁重複道：「不要、不要，求求你，我求求你！一命換一命，一命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