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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幾個小鬼七嘴八舌地議論道：「橙橙早該成網紅了！」

「就龍門那點遊客才幾個人？等到相關視頻傳開之後，直接找幾個賬號說是特效就行了。」

無涯擺手說道：「不用了，都死了十年了，還辦什麼儀式啊？我直接踩著這蘆葦，沿著地江一路向東，去看看大海，然後了此鬼生。」

所有的緣冊裝車之後，足足裝了滿滿三輛越野車。

說完他看著楊寧問道：「可以么？」

無涯笑道：「分內之事而已。」

「以後有著沾了你氣息的龍王，還有你拋入伊河中的靈娃。除非你死，不然這龍門永遠不會有惡鬼出現。」

「我保證你脖子上的切口比它的還要平整、光滑。」

他沒有等到去了大海才自我了斷。

他這把坐鎮龍門多年的傘，也該收場了。

李白還想說什麼，忽然，他對講機里傳了一陣嗞嗞啦啦的聲音，信號被切斷了。

下一秒，李白想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問題。

看著李白一行，楊寧一邊不斷從自己的白布袋裡往外拿著一本本滿是小彩人的緣冊，一邊說：「愣著幹什麼？搬htｔps://wｗｗ.hetｕbｏｏk.ｃoｍ•ｃｏm啊。」

雨停了，用不著雨傘了。

「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吧？這事怎麼圓啊？」

果然，下一秒楊寧的聲音便從對講機里傳出來：「大詩人，過來幫忙搬點東西。」

「就這屁大點事，過幾天一點浪花都不會有。」

他直接將自己的魂魄融進了地江里。

「……」

楊寧同樣有些感慨：「無涯大師，一晃過去好多年了啊，這龍門也是靈氣積聚之地，多虧有你坐鎮。不然中原大地上不知道要流竄出來多少惡鬼怨靈。」

神特么學富五車！

李白記得很清楚，楊寧在特管局已經存了兩車的緣冊了。

沒多久，龍門地區連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停了。

而這次，五車，五車……

老和尚點頭道：「自然是夠了，但萬一……」

竹筏掉頭，向著來時的方向前進。

又在這河面上靜坐了一會兒，揮手取下蛟龍腦袋兩眼之間的一片龍鱗，楊寧同身後撐長桿的水鬼說：「我們回去吧。」

年輕些的遊客則是拿著手機對著楊寧一個勁亂拍，尖叫、歡ｗww.heｔｕbｏoｋ•coｍ•coｍ呼聲不絕於耳。

頓時，老和尚眼中的紅光消散。

楊寧點點頭，老和尚一踩腳下蘆葦，整個人沿著伊河向前方的地江漂過去。

那次的結果，盧克舉國覆滅。

瞬間，無涯老和尚眼中那一點猩紅的光芒開始閃爍。

楊寧還吩咐道：「對了，把我那土地公從地江邊上請回來吧。」

看著這一幕，楊寧自語道：「原來，你說的東去大海是這個意思啊……」

早在他剛剛接觸楊寧的時候，這東西裡邊的小彩人還是按「個」來計算。

老和尚：「……」

岸邊，李白癱坐在特管局臨時搭建的指揮帳篷里，拿著對講機說：「各位？」

李白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全身緊繃。

日光打在河面上，一葦渡河的無涯大師漸漸與地江的水河光影融為一體。

楊寧瞥了他一眼，說：「你是好人的時候我都能殺你，你變成惡鬼了，我還能對你手下留情？」

隨著無涯老和尚的背影漸行漸遠，龍門兩岸群山中的寺廟忽然響起朗朗誦經聲。

能出現這種情況，往往只有一個原因。

無涯老和尚看ｗｗｗ•hｅｔuｂook•ｃom.ｃoｍ著天上漸漸變得單薄的烏雲，以及龍門兩岸紛紛收起雨衣、雨傘的乘客，感慨道：「雨停了，雨停了啊，該把傘收起來了……」

當初，楊寧去盧克救自己的時候，開闢了一條人道主義通道，救了數萬人。

似乎是被楊寧這冷冰冰的話傷透了心，老和尚向他揮了揮手，說：「小傢伙，那我就走了，你，小心一點啊。」

楊寧忽然說道：「要讓岸上的寺院給你辦個送行儀式？」

結果現在這都按「本」來算了。

朝歌雪的聲音很快便從對講機里傳出來：「圓什麼？不用圓。」

當那一襲白衣的身影從前方河面上往回返程的時候，兩岸邊，那些年齡大一些、本來向著龍門各寺院燒香拜佛的香客們渾然不記得什麼佛祖、菩薩了，眼裡只有這一個剛剛當著他們的面揮手斬蛟的神仙少年！

他樂呵不已，但他身邊的李白卻盯著這裝滿了整整三輛車的緣冊渾身冰涼。

所以，土地公也沒必要在地江邊上待著了。

「對了，他多半看不上那蛟龍的屍體，你記得把那東西給帶回局裡。」

這位無涯大師當然不和_圖_書是單純地在感慨龍門的雨停了。

鐵鏈拖動的聲音從無涯老和尚腳下傳來，一根原本洞穿了他腳骨的粗大鐵鏈自行脫落，甩進了伊河的河水深處。

那條剛剛被楊寧封為龍王的金鱗魚魂躍出水面，輕而易舉便躍過了天上的金光龍門。

「就、就不能手下留點情？」

最後輕輕在魚魂頭頂敲了敲，那條龍王魚魂乖巧地隱入河水之下。

看著案上那熱情高漲的人群，楊寧自我懷疑道：「我這是，成網紅了？」

嘩啦！

接下來兩人一陣短暫的沉默。

「不愧是橙橙，到哪裡都被這麼多人喜歡！」

看似只是三車的復古書冊，楊寧一臉欣慰地說道：「我這也算是學富五車了？」

李白忙不迭地點頭：「搬、搬！」

伊河有龍王，整個地江的水勢都受到了節制。從這往後最少三十年，地江不會有水患。

不過楊寧自己感覺去撫這位佛門大師的頭似乎有點不合適，只是在無涯老和尚肩膀上拍了一下。

在楊寧面前，這位大詩人乖巧得就跟小孩子一樣。

這東西李白認識，是緣冊。

「七天時間，七天後你心裏的怨氣、戾氣會徹底復m.hetubｏｏｋ•ｃｏm.coｍ甦。屆時鬼性完全吞噬人性，你就會成為一隻絕世惡鬼。所以你要在七天內自行了斷，這七天夠你從這到大海了吧？」

烏雲退散，太陽顯現。

不，確切地說，現在應該是按「車」來計算的。

不管信不信神佛，此刻，龍門兩岸的遊客們全部化身成了楊寧最忠實的粉絲。

楊寧愣了一下，「當然可以。」

楊寧抬起手，這位佛門大師居然像個晚輩一樣在楊寧面前稍稍低頭。

當李白領著人到的時候，他們看到，楊寧身邊已經擺滿了一堆一堆的復古書冊。

噹啷！

李白抬手揉了一下腦門，他愕然發現，自己已經出了滿頭的冷汗。

老和尚：「……」

龍門兩岸，遊客們瘋了，特管局的人也瘋了。

遠處，伊河流入地江的水勢也逐漸減弱。

李白：「好。」

避開岸上的人群，楊寧在一處隱蔽的地方上了岸。

也不過才得了一車善緣而已。

楊寧：「若有萬一，看見這蛟龍的腦袋了么？」

「從本質上來說，這些人對橙橙的喜歡其實是對神秘未知的嚮往和崇拜。」

「畢竟已經是被我殺過一次的故人了，再殺一次也沒什麼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