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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娃店外，兩個雪人呆立當場。

「因為這事關人性。」

博士站起身，後退兩步，拿出一枚鐫刻著不規則符號的金色紋章向楊寧示意。

機械小圓球瑟瑟發抖。

說完他看著眼前自己的靈娃店，調侃道：「真沒想到，我這小小的靈娃店，有一天居然可以商量整個地月文明的未來。」

博士的聲音逐漸變得有了一絲厭惡的意味：「橙橙，你能殺死這全世界所有人。但是，你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人類刻在骨子裡的卑劣。」

步行街上漫天飄雪，整個世界一片銀裝素裹。

「你想想你身邊的小鬼們，他們做錯了什麼？」

「現在，免疫能力已經發現了潛在的危險。」

在這個過程里，博士的眼皮總是會時不時地跳幾下。

陳濤拿出手機，有些尷尬地說：「我剛剛聽你那意思，好像，你和我們也算是個同行？」

「橙橙，你猶豫了？」

博士指了指牆上的邪神兔，「本來，我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病菌，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個、嗯，橙橙剛剛的形容很貼切，絕症細胞。」

博士皺眉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小圓球轉身看了看店門外邊的世界，它感覺自己的球生也特么的完了。

楊寧接過他的話茬說：「絕症細胞？好像，無解了啊……」

秦浩：「哥，好像是的。」

「博士，我承認，你現在的樣子的確非常非常的帥。可是，你一定要和-圖-書當著他的面這樣嗎？」

博士搖著頭，臉上帶著強烈的擔憂、恐懼之色，雙眼漸紅，「橙橙，不、不值得，不值得！這個世界，不值得！」

靈娃店裡，博士放聲痛哭。

博士身後。

說話之間，博士臉上已經淚如雨下。

博士深吸一口氣，又一次低下頭看著桌面。

陳濤：「耗子，我特么覺得你現在有點傻B。」

「死刑。」

博士笑了笑，指著地板說：「我是覺得這個文明不值得你信任。」

博士停頓片刻，向他伸出手，「橙橙，我真的不需要你做什麼。」

博士搖頭道：「沒有。」

秦浩：「他想說他那有個群，你要加一下嗎？」

秦浩：「哥，好像是的。」

萬一，灰飛煙滅的，不是我呢？

「我，星河聯盟博士楊塵，以星河聯盟聯軍統帥、聯盟首席執事、聯盟安全吹哨人的身份，宣判星河系維度坐標XX、XX、XX，發生衍變異常的初級科技文明地月文明……」

陳濤和秦浩兩個人連忙讓路。

博士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你贏不了，我明白教皇的手段，我知道他要做什麼。即便我把他的手段直接說給你，你也贏不了。」

「所以，橙橙可以把我們理解為這個我剛剛比喻為「人」的生態系統的免疫能力。」

秦浩：「哥，好像不是的，我覺得你更hetubook.com.com傻B。」

「那個，儘管大家陣營可能有點對立。但沒關係，我們不介意那些……」

楊寧抬起自己那被紗布裹著的手，但並沒有與博士握在一起。

博士雙眼無神地轉過身，「嗯？」

步行街上又開始下雪了，裹挾著雪花的寒風呼嘯飛揚。

「我剛剛說過了，我寧願讓這個世界消亡，也不想看到你受一丁點傷害，這個世界……」

等博士走出沒幾步，陳濤忽然開口叫住他：「那個、那個，那個博士！」

博士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橙橙，你、你說話啊？」

「橙橙那麼善良，我不想看到他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害。」

「作為能長期、穩定在生態系統內以一種固定的新舊交替規律存在的高級智慧文明，我們有責任為這個偉大的生存空間清理掉那些潛在的危險細胞。」

「我恨不得馬上就——」

楊寧眉毛微微一挑，「博士覺得，我會輸？」

「非常長。」博士點頭表示同意：「甚至長到我完全可以忽略這件事。畢竟到那個時候我估計都已經化成塵埃了。」

只有門上的風鈴，在叮噹叮噹地響。

博士掛滿了淚痕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至極的笑容，「果然、果然是這樣……」

坐地書桌之後，楊寧起身，輕聲回應博士：「博士，很遺憾。」

陳濤：「……和-圖-書」

楊寧：「哦？為什麼？」

「你想想你自己，你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們要經歷這樣的苦難？就這樣吧橙橙，咱願賭服輸行么？」

博士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可是，橙橙，如果把那個巨大的生態系統比喻成一個人，當一個人發現自己身上有潛在的絕症因素的時候，他會怎麼做？」

「至於以後成為絕症細胞的事，那是以後的事。」

楊寧見博士不說話了，自己輕輕喝了一口茶，也伸手示意博士潤一下嗓子。

再次睜開眼，博士看著楊寧說：「我剛剛思考了一下教皇陛下的手段，橙橙……」

「橙橙沒有錯，錯的是橙橙身邊的這個世界。」

楊寧那裹著紗布的手終於與博士的手握在一起，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的雲淡風輕——

大概過了幾分鐘。

「戰場見吧。」

楊寧慢慢喝一口茶，把手放到了博士手邊，笑問：「博士，你在害怕什麼？」

博士渾身一震，這次，他聽明白楊寧話里的意思了。

「只要是一個正常人，他就會立刻去處理掉這個潛在的絕症因素。」

「而你，偏偏選擇相信人性。」

「如果，第二個賭約輸了，那麼，請願賭服輸，好么？」

「開戰吧。」

「你說過，人活一世，就要承擔一世的責任，我也有自己這一世的責任，很可惜……」

「如果你因為以後的事要消滅現在的我和我的同類，那……」

「所以，和_圖_書你絕對贏不了。」

使勁搖了搖頭，他閉上眼。

這次，他思考的時間有點長。

靈娃店裡，溫暖一如既往。

楊寧抽了抽鼻子，「現在，這個人發現他身上那個可能成為絕症因素的細胞了么？」

陳濤：「耗子，我們、我們，剛剛是聽了一場、一場決定整個人類文明未來的對話？」

等博士也一口茶水下肚，楊寧才說道：「博士，距離我和我所在的文明發展成為絕症細胞，這個時間應該會很長。」

「可是，橙橙，如果這樣的話，那……」

博士撇過頭，眼中淚珠滾落，「我害怕，你，灰飛煙滅。」

「橙橙，既然如此，那就……」

「只要你，遵守當初與神明立下的誓言，信守承諾、願賭服輸就好，好么？」

目光在那來回輕微滾動的鋼筆上挺了好久。忽然，博士居然感覺那鋼筆有點像個有智慧的人，在非常悠閑地搖晃著自己。

「當然，這個異常發現得非常偶然。」

「博士，我是說，萬一，我贏了呢？」

他說著又一次低下頭，大口喘氣道：「我見過太多無序文明了，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憎恨一個文明。」

「橙橙，你一定要這樣么？」

店內倒是能聽到一點狂風呼呼的聲音，是那顆漂在博士身後的機械小圓球憑自己努力製造出來的。

當博士說完那句「問題就出現了」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k•com•cｏｍ之後，他的話算是說完了。

「讓這個世界去他該去的地方，好不好？」

「我沒別的要求，我只希望你……」

陳濤：「……」

「以這樣一種方式與你相見。」

楊寧見了用另一手給他遞過去幾張紙巾。然後用自己那裹著紗布的小拇指勾了勾博士的手指，「博士……」

然後他指了指自己，「但是，這個人體內的免疫系統已經發現了異常。」

陳濤：「我想說、我想說……」

楊寧沒有說話。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博士臉上笑意不減，聲音一下柔和了許多：「因為你是橙橙啊。」

楊寧還是沒有說話。

「有沒有一種可能，萬一，我贏了呢？」

「就如同我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個文明沒問題，你也沒問題。但你們組合到一起，就有了大問題。」

「配不上你。」

「人活一世，各有各的責任，抱歉了，我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

靈娃店的門打開，滿臉淚痕、失魂落魄的博士緩緩從裡邊走出來。

「如果交給我來選擇，即便你不像現在這麼強。哪怕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生命。在你和這個文明之間，我一定是選擇毀掉這個文明，而不是你。」

陳濤：「耗子，我覺得，小楊店主邀請的人，應該不是騙子。」

楊寧思考片刻，眨了眨眼，說：「博士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了，那博士想讓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