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戰碧潭!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曲知音連非非都不見,只待在劉府中,提前與世隔絕,想找他比登天還難。
黑衣人游水的本事顯然不如他,但反應迅捷。
雨後第三日晚間,
「噌~!」
「砰~!!」
「你放不放手!」這一次,已是一道羞怒至極的少女聲調。
定了定神,想去撈劍,暫時又放棄了。
「凔~!」
「算他們走運!」
「暫時別追了……」
他笑了起來。
衣袂急動帶起來的聲音極其迅猛,幾個點躍來到趙榮隔壁的崖壁大石上,他們中間隔著瀑布水流,已能看到對方身形。
光線灰暗,朝遠處看決計是朦朦朧朧的。
像是一陣陣大風穿過霧靄,急促聲音又像拿刀劍在狂風中霍霍地磨。
到底是黑衣人更快,劍已出鞘。
趙榮故意引她說話,好叫寒氣突破對方體內真氣封堵。
趙榮卻心中大定!
這會兒沒壓住,清脆得很。
二人皆是攻招,劍速又快!
「嘩啦啦……」
趙榮的迴風落雁劍殺意瀰漫,一劍化作五道劍光!
「束手就擒?!」
小掌門不輸聖姑。
白練橫空,手中快劍不再左右剪腕花,突然乾脆凌厲,不摻任何雜招,全與趙榮相拼,每一招都指向要害!
他便打量起自己的戰利品。
黑衣人卻控制身形,劍光毫不停歇,招招都在要害,一路下落揮劍!
趙榮靈光一閃,曲知音!
閉關練劍的心境,似乎被小妖女破掉了。
兩人從高崖上又打到崖邊老藤,此時打急眼,各自斬掉對方腳上攀著的老藤。
但一身功力穩在嵩山太保之上,不是點蒼雙劍可以匹敵的。
左右兩掌對上,內力震得周圍潭水炸射!
一時間,她既恨自己平日懈怠。
「怎麼聽聲音像個年輕姑娘?」
四功合一成為金鐘罩。
「咳咳~!」
「你又怎知我不是同樣耗去內力?」
趙榮心中警惕,已然察覺到對方是白馬之夜的那位高手。
少女也咬緊銀牙,感覺寒氣滲透越來越厲害,便拚命用出更大的力氣狠狠撞上來!
「可有魔教賊人作亂?」
二人一路打到崖邊,早過了百招。
這時應當還沒那份功力,但也叫趙榮領教到厲害。
「我知道師叔會等我。」
是個讓人心情美妙的好地方,
她厲聲一喝:「誰!」
若是此前單獨碰到此人,恐怕還是不好正面硬斗。
將雙足泡在水潭中,輕快晃動,戲弄一潭青碧,臉上泛著輕鬆悠然。
第一時間對攻,趙榮已經不像那時一般立露敗相。
門內只有少數幾位感興趣的師弟拿去練習,
他水性極好,堪稱浪里白條,雙腳只是靈活一擺一蹬,人就懸在水上。
……
「我在潭中洗浴,片縷不著,閣下突然造訪,我不斂息,難道要大大方方走出來與你坦誠相見?」
忽然一陣頭暈目眩,想想還是算了。
正面出手,五招五劍便從五位太保級高手手中連奪五面五嶽盟主令旗。
「媽的,有左大師伯護我,我也不怕你。」
黑衣人登時跟上快招,燕子綽水順他頭頂劃過!
黑衣人咬著牙齒,聲音本想冷冽的。卻想到潭水中藏著一個坦白少年。
這一聲叱喝聲,倒是叫趙榮眉頭微皺。
他便回家一趟,與爺爺一道吃了午飯。
真氣在手少陽三焦經急行而過,五道劍光再現,幾乎要將黑衣人圈住!
另外一掌運起霜寒真氣,陡然拍向水簾!
此時羞憤交加,她也不管那許多,立時反握趙榮雙手,跟著把渾身的力道借在他的雙手上。
「我是衡山派丟劍大師兄,姓趙名榮。」
接著又把酒分數次倒向山崖。
「到底是誰羞恥?」
四下查探一番,確定沒人便脫衣跳了下去,潛入水中取出一長一短兩柄寶劍。
清脆的聲音含怒響起,「你休想!」
這些衡山劍法在趙榮手中愈發圓潤。
去同福客棧那邊過了一趟,從後院上二樓房間,聽聽客棧內的江湖人最近討論什麼。
二人的額頭就和上次一樣撞在一起。
他興緻頗佳,路上吹著一支短簫。
一位縮著脖子和_圖_書的老者正轉動著那雙黃澄澄的眼珠子,死死盯在他的身上。
趙榮朝水潭瞅了瞅,雖然看不清,但潭底應當躺著兩柄劍。
畢竟在山頂練武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實戰。
趙榮擅水,黑衣人則利用手上交掌的力道穩住身形。
「那日,是你動殺心先對我動手,自己丟了劍是你沒本事,憑什麼找我討要?」
她低頭猛喝一口水,雙腳猛地一蹬,跟著一口水噴了趙榮一臉,叫他眼前一片模糊。
一聲脆響。
「走吧,這就下山。」
「師父說,若師兄還想閉關,最多十日也要下山。」
我衡山派,當真不容易啊。
哪怕只是仙一劍路在他手中,也能憑藉深厚內力達到更高劍速,與當時對攻情況截然不同。
趙榮眉目舒展,「到饒州府,興許是去魔教分舵的,他們應該在大肆召集人手。」
水花晃動,耳邊風聲大作。
他連笑三聲,宣出一腔豪邁,攪動滿山劍氣。
摩雲、逆摩雲絞殺!
「好。」
「司馬兄弟,皇甫兄弟,商兄弟……」
正想著呢……
那水簾砸下去的聲音每日響個不停,惹來趙榮幾次瞧望。
這一覺,一直睡到外頭日光斜照到山洞中。
想那隱居之人,早就離去。
雁鳥啼散山巒空,瀑布碧潭颯颯風。睡來春色曾覓處,滿山霧靄掩月中。
趙榮不順她的話,「我功力耗去大半,你贏了就光彩?」
「哼,搶我的劍?」
趙榮舉劍落雁回峰,以騎龍步之態成絞劍之勢將她的劍朝水簾中一帶!
黑衣人急忙高飛掠起,似乎要朝上方石壁攀登。
然而!
這是何等心境?實在雅量難測。
練到這個層次,招法上早已穩超司馬兄弟。
「你才去死!」
潭水中猩紅一片,二人額頭冒血,都已負傷。
「說吧,你是誰?」
一道黑衣人影面罩輕紗,睫毛甚長,眼睛四下打量,像是在尋找方才那簫聲來源。
小掌門不太高興,來到了昨夜聖姑起先坐下的位置。
遊人腳底一聲雷,滿座頑雲撥不開。
清艷絕倫的玉臉染上緋紅,眼中卻羞出一道道怒波,不住蕩漾。
跟著,
趙榮揉了揉腦袋,一手鮮血。
趙榮只高興了一會兒。
「砰~!」
與自己丟的那柄劍差不多,只不過這劍的鍛功更凝實一些。
被道出身份,趙榮沒覺得奇怪。
「嗤嗤……」
這聲音,似乎有點熟悉。
他們墜入潭水中央最深處,足有一丈多深!
「你去死!」
重形之劍,哪怕天賦差點,水磨工夫到位,依然能有所成。
「那東方不敗不知羞恥嗎?」
那……
小掌門咬緊牙齒,將氣再一提。
水邊一塊用白火石攔著的地方,飄著兩隻白色淺短繡花錦襪。
這便是衡山派的變化。
各自都是耗著內力強拼,此時早有氣喘。
趙榮回到洞內,將那幾卷書冊帶上,熄滅燈火,與呂松峰一道下了天柱峰。
本以為是對方的貼身之物,會有一些留刻印記。
再來助我練功啊。
簫聲陣陣,輕鬆活潑的調子回蕩在天柱峰上。
她劍勢驟然大變!
啪啪!
雙劍相交聲在瀑布之上連成一片!
對方接話之快超乎趙榮預料,可見是個思維極其敏捷之人,「斗幾個太保就脫力了?」
又想了想這少女到衡陽的原因……
崖壁上的瀑布沒之前那般洶湧,卻還是在趙榮耳邊嘩嘩作響。
飲酒助興、曲調助興,這都是少不掉的。
這聲音還是不辨男女,卻有濃濃的調侃撒氣口吻。
兩邊本來還稍帶疑惑。
就算你掏出那截衣袖,我也永遠不會輸。
當時在林中大樹上糾纏打鬥,大占身法便宜。
「砰~!」
「嗯,全師弟也是這個意思。」呂松峰點頭,又道,「師父叫我來找你。」
額頭的傷還明顯呢,
二人不由各哼一聲,黑衣人腕花掠到極致,她心知衡山劍法虛實結合,又知趙榮多詐,心下預判便不再強接這第二路迅捷攻勢。
二十多日來的苦修,並非無用。
「是!」
之後在峰頂練劍練內功的數日,和*圖*書趙榮總是心神不寧。
忽聽呂松峰道:
然而,
「砉砉砉!」
將潭水邊一口涼氣吸了下去。
「與諸位兄弟共飲之。」
難道我還要輸一截衣袖?
有這等驚才絕艷的天賦,又能在這個年紀有這身本事的少女,這天下間估計就只有聖姑了。
那日的長劍雖無半點標記,但後來細細一想,便猜到那人身份。
她一個撤步反撩匆忙而退。
呂松峰苦笑道,「我還扮作魔教黑衣人,在一夥嵩山派派來的商販面前與馮師姐打鬥。」
叫他心裏一松的是,沒有聽到與聖姑有關的消息。
早沒了昨日的恍惚。
回頭朝山下一傳,不知道全師弟能編出什麼誇張故事。
……
若不是低頭反應快,鼻子都要被撞塌,怕是要破相和白板煞星一樣沒鼻子。
一滴滴雨滴被他長劍切到,順劍勢四下激射,洞穿山霧,打在周遭崖壁上颯颯而響,如一曲激揚小調。
兩柄長劍幾乎同時刺透瀑布水簾,劍速各都迅疾無倫!
「翙翙!」
只微微晃動身體,身上頓時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
「……」
「師兄,魯師叔從嵩山回來了。」
此時自言自語說給山風雲霧聽,也不理會頭上的綿綿細雨,心中得意得很。
總之,
黑衣人頭上的紗帽在墜下來時已飄落深崖,此時距離極近,趙榮隱隱瞧見一彎修長柳眉,登時又問:
「大師兄~!」
趙榮做了一個夢,一個少女帶著滿臉怒意與他大戰,對方招式皆在要害,頗為狠辣。
「嘡嘡嘡……」
仙三劍路與迴風落雁劍大大不同,延續快劍招法的「重形」,與幻劍式、雲霧十三式之流判若水火。
趙榮雖然穿戴凌亂,但也已拔劍。
「原來是你!」
這一聲悶響過後,兩人如同被電打過的魚,各自雙眼發白,朝後一翻。
「咱們的人追了幾個集鎮,便跟丟了。」
一掌交接,趙榮心頭一跳,準備再握其手掌,對方卻不再上當,直接猛力震開。
他下了崖洞,快步朝著聲源處去。
揭諦功、龜背功、鐵牛功、鐵布衫功。
大家也討論著馬上要去「嵩山」的事。
趙榮五道劍光劃過,突然連上幻劍式,再多一片劍光!
只要不鬧出動靜,來人決計發現不了他。
一股從頂端墜落的巨力叫二人各自吃痛,渾身一震之下,長劍各自墜入潭底。
晚間,夜色籠罩著衡陽城,城內熱鬧,衡山派山門內更是熱鬧。
若無大事,呂師弟決計是不會來的。
「呵呵……」
「砰~!!」
對了,廣陵散!
一道水波在他們周邊圍大圈,高起高落!
「哈哈!」
可還是用聖姑的短劍鋒刃處從水中挑起了那兩朵白色。
「正好五嶽盟會。」
黑衣人一掌擊打在水流上,「砰」的一聲震出一片帶有真氣的水浪!
一眾武林人描繪得繪聲繪色,彷彿刀光劍影就在他們眼前一般。
畢竟他閉關這段時間,只要夜幕落下,晚間未曾有過登山者。
荷葉燈下,趙榮找來布帶將頭上的傷綁好,跟著運轉洗髓經打坐。
收發自如,渾然天成,漸有一派掌門之風采。
「你又是誰?」
臨近崖頂瀑布下的水潭漲滿水,山澗積水自上而下,形成一條小瀑布。
聽到這話,黑衣人嗤一聲氣笑了,「你放我下山?」
但是,
雖還略有疲軟,卻有種心神上的舒暢感。
「砰~!」
又心疑上次自己看走眼了。
有細微聲響從水潭另外一頭響起,
「砰!」
微微吸了一口氣,從額頭上擦了一手血。
「沒有。」
這山中野物繁多,起初以為是小蛇、兔子,野豬之類的跑來喝水,並沒有太在意。
她幾步連點,輕功連展。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短短時間過去,這傢伙竟然能與她平分秋色。
一來打開眼界,又創出新招。
約莫半盞茶時間,他正在泉潭中練寒氣。
這功夫其實很有學問,但頗為耗時,練起來又極為熬人。
準備再練兩個周天收功。
……
趙榮順勢道:「原來那魔教黑衣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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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聞瀟湘之地不乏世外隱居之人,獨自來去,陶然山中,煮煉那仙藥白石。
……
天空中濃雲密布,沉積壓下。
「得要讓全師弟多多搜羅消息……」
「咚」的一聲。
趙榮早有防備,連續三劍回敬,雙腿在大石壁上一攪,綁在一棵老藤上,黑衣人幾乎是同樣動作。
「這幾天衡陽可有殺人鬧事的?」
一口水悶入鼻子,他們受刺痛猛咳一聲,再度轉醒。
想到這個偷劍少女,趙榮不禁揉了揉額頭。
大家說的都是魔教在衡州府作亂,衡山派又是怎麼與魔教爭鬥。
此人劍法凌厲異常,不清楚武功路數。
這少女與他差不多年紀。
見他忙得很,趙福催他出門。
與此人相對,沒因匆忙落半分氣勢。
碧波夜色寒煙聚,望天山,迷離了一山青翠。
因幾日前大雨之故,水潭撐出更大方圓。
趙榮趕著深夜來到澹真閣。
「嘿~!」
「把劍還我,我就放你下山。」
昨晚這一斗,酣暢淋漓。
「你是專程來找我的?」
對這段時間閉關圓滿檢閱,讓他心裏更加踏實了。
「這當然有,但基本都是咱們的人打來打去,這些消息可不少。」
讓趙榮意想不到的是……
大概三四個時辰過去,一陣困意襲來。
颼颼颼!
趙榮坐在天山崖邊,極目而望,興之所至,拿起擱在兩株老藤懷抱中的酒葫蘆,將一大口痛快喝進肚腹。
「哈哈哈!」
趙榮緊繃面色,念頭一轉,連續提膝截劍,帶上防招。
這就相當於趙榮憑藉雙腳踩水,托起他們兩個人。
一路上他又問起……
正好在暗中觀察,若這生人朝石洞方向去,多半來者不善。
趙榮被逼得沒辦法,只得一路與她運劍對攻。
想來是這天山隱居客,江湖遁世人。
瞧趙榮這一劍虛實結合,全是殺心,黑衣人抿嘴咬著牙齒,秀目中登時怒火大盛。
他再度睜開雙目時,二目清亮。
細雨茸茸,融融榮面心溶溶。
「你既要殺我,又躲什麼躲!」
這三下皆命中要害,差點死在水潭中。
黑衣人突然一點崖壁,回身朝下,手心朝上靈活一壓,瞬間托住劍鐔,雲龍翻身下撩猛刺快劍!
黑衣人的掌力在他面前,已無半分優勢可言。
昨天她是衝著自己的面部撞來的……
那黑衣人忽然哼了一聲:
趙榮心下一驚,看到面前來了一匹猹,響動是猹搞出來的。
小掌門心頭微微泛酸,又喝一口酒下去。
兩道身影借力再度上躍,來到瀑布頂端。
這般盛景,卻是雲霧多敗興,滄月不憐惜,沒叫人欣賞到。
趙榮會意:「可是五嶽盟會之事。」
有這等興緻之人……
「怎樣?你待如何?」
這該死的猹!
除了瀑布水聲之外,確實聽不見任何動靜。
只要一朝額頭上摸,她就不由咬緊雪白的牙齒。
四下沒人,微微有點心虛。
簫曲罷了,不由褪去衣衫連同秋水劍放在石壁上,跳入水潭中沐浴,又借這山泉潭水練霜寒真氣。
他在瀑布水潭邊找了又找,沒看到自己被扯爛的袖子。
呂松峰話音又一轉,恨恨道:
那瀑布中的一段如同被劍斬斷一般,以斷斷續續的音節砸落下去。
春欲暮,天柱高崖巔處,撲面東風吹霧雨。
「那漠北雙雄在袁州府露面,似乎準備朝衡州府來,但不知是什麼原因,他們又轉到朝饒州府去了。」
趙榮下山第一天,陪呂師弟復命一起去琴軒找師父,但莫大先生不在此處,也不在山門內。
趙榮再運內力,
趙榮本不打算練這硬功,可是被咔咔咔撞了三下腦門之後,他改主意了。
聖姑呢?
趙榮哈哈大笑,不是在笑魔教的功歌頌德,而是呂松峰在喊到「東方不敗」四字時,竟然毫無怯意。
黑衣人朝岸邊遊動,趙榮也上了岸。
「天柱峰又不是你家的,我登山就一定找你?衡陽盛傳衡山門人光明磊落和-圖-書,你卻藉著瀑布收聲斂息想偷襲於我,實在羞恥。」
不說曲調,單單這份悠遠意境,也叫她極為欣賞。
路線清晰,總算能出現一批像樣的高手了!
三日後傍晚,雨歇氣清。
劍與衣服都在上面。
「師弟,可是有了魔教賊人的消息?」
他的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副拐杖。
這般攻殺,儼然動了真火,要與趙榮拚命,互傷互殺。
她已經感受到兩股寒冰順著少府神門穴道直衝手少陰心經!!
聽到那邊有動靜,當即毫不猶豫,一躍上了石壁,快速穿衣拿劍。
只是心中不太服氣,沒理會黑衣人的話,反而問道:
「我創的仙三招法,應該還能入得了您的眼吧?」
躺到床上,趙榮睡得酣沉。
若得空閑,還是可以拿來練練的。
想想也是……
秋水入鞘。
劍隨心動,心隨意動。
頭有點疼,整個人都有點暈。
接下來好多天,無論是疊翠劍法、迴風落雁劍、幻劍式……
「看來小妖女沒廣發消息,也沒叫人來衡陽,否則早就傳開了。」
回到山洞把身上濕透的衣服換掉,袖口爛掉一大塊,是方才脫掌時被那少女拽爛的。
趙榮打造的「衡山七劍」文化,正在登上檯面。
雲霧遮月,星光朦朧,趙榮從崖邊石壁洞中下來。
她幽幽嘆了口氣,見水波晃蕩,不由將手中抓著的另外一塊石頭朝水潭遠處擲去。
殷殷雷聲作,森森雨足垂。
昏暗的光線中。
「大師兄!」
「偏不給!」
明知對掌要吃虧,還是先一步朝趙榮出掌。
行到崖窮處,坐看霧起時。
兩人游過的地方,都飄著一層血跡。
衣袖沒見著。
飽餐一頓后,趙榮又來到瀑布水潭。
翻來覆去,只在劍格上方找到一點梅花刻紋,屬於非常普通的雕式。
心生警惕,不由朝頭頂石壁看了一眼,想著要不要跳上去。
趙榮叫他放飯便走,沒下去迎。
當初趙榮運起驟雨快劍與她對敵,立時就要敗下陣來。
趙榮一個矮身去躲,
紗裾拖地,坐上一塊褐色岩石,去履除襪。
「來衡陽又有什麼目的?」
心神迴轉,趙榮順手一握,劍尖下傾,圓臂反腕,快劍絞劍走轉再出!
「衡山大師兄不是能斗魔教八大高手嗎?」
「她若是召集江湖好手,我便告訴左大師伯,說她帶人殺了太保。」
想想還是算了,便稍微斂息。
大師兄閉關五十余日後的回山晚宴,自然要慶祝一番。
二人雙腿扣藤,晃蕩在崖壁上。
這路嶄新仙三快劍連使三遍,趙榮面帶激動,滿心暢快。
是呂師弟的聲音。
「你現在束手就擒,讓我封住穴道,也許還有機會保命。」
她所處之地,已吃中趙榮霜寒掌力,被一片冰霜覆蓋。
「你問我是誰?我便告訴你……」
一道道被劍帶出來的水流如鋼鞭一般激射,他們各自挪動身法躲閃,但手上的劍卻毫無慢下來的趨勢。
「你!!」
小掌門自豪一笑,白馬庄之夜的煩惱頃刻全消。
但……
之前黑衣人壓著嗓音,
她抬起二尺余長的短劍指了指趙榮手中的劍,「丟劍大師兄,現在把你手中的劍丟下來,我就放你下山。」
又突然用出霜寒掌力,這才丟劍而退。
黑衣人微微驚訝,手中短劍左後連剪腕花,如蜂飛蝶舞,連接五道劍光。
「你什麼你?」
快劍連出!
耳朵微動,隱約像是聽到聲響,
一場大雨潑灑而下,澆灌著瀟湘大地。
「嘿~!」
有一塊小石頭突然砸在潭水中,跟著便是極為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本該在墜落時,各自尋崖壁借力。
可惜兩眼空空,一無所獲。簫聲消失后,再想尋這人,已然無跡可尋。
趙榮沒處借力,趕緊把頭一低!
「砰~!」
一時間,他真是心亂如麻。
若是被同門瞧見,死後也無顏面。
「不錯。」
「畢竟咱們距離嵩山最遠,在五嶽各派中要最先出發。」
閉關第五十一日,在山洞中打坐的趙榮陡然睜開眼睛。
哪怕隔著瀑布水流,也能從腳步的步調聲中聽出,來和圖書人是個高手!
水潭中水花炸開,浪急上涌。
得罪聖姑是個不小的麻煩,不知她此時在江湖上是否有未來那般號召力。
連續七八聲交響,瀑布水花四濺,
他想多留一會都沒成……
忽然!
瞧見水潭碧水偶爾晃蕩出一抹月光,甚為喜人。
如今功力大增,眼界大漲。
兩道落水聲一前一後,砸起大片水花。
呂松峰說完朝趙榮瞧了瞧,聽他回話:
小掌門也氣笑了,「那今晚就看誰留點東西。」
「翙翙!」
誰去誰不去還沒定下來,莫大師父晚上也沒回來,不知去了何處。
「師父啊師父……」
天上的雲霧驀地又濃厚一些,叫本就煙嵐雜沓的天柱峰上一片迷濛。
衡山二榮對視一眼,皆露出森然笑意……
他的目光凝在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形上,微微蹙眉:「閣下是誰?」
又是一道提縱之聲,趙榮挺劍直追上去。
又擔心她忽然帶著大批人馬進山尋他麻煩。
此時隔著水簾而斗當真兇險無比!
另外一邊則是登上雙履,連錦襪也來不及去穿。
……
一個半月後,忽一日,
「好好好!」
我滅太保,她滅長老。
誰比誰光彩了?
伴著夜色在山中孤獨奏曲,卻能歡快自樂,陶然愜心。
一不小心,便是要被這幻劍殺招洞穿!
「咚~!咚~~!」
只互相問出一聲后,二人各自神思敏捷,忽然異口同聲叫道:
但這一下,
墜入潭水的短劍也不要了,但手中抓著從趙榮衣服上撕扯下來的一截袖子,卻是迷迷糊糊間也不願扔的。
天柱峰上的老藤早也發春,此時雨水澆灌,綠意盎然。
「瘋了,要與我同歸於盡嗎……」
但此時功力又有大進,趙榮心中底氣不是白馬之夜能比的。
趙榮瞧她踉蹌的樣子,起身想追。
只需拖個片刻,她必敗無疑!
趙榮反而質問,「我的劍呢?你撿走我的劍,現在還給我。」
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劍道之盛,遊目騁懷,信可樂也!
寬不過兩丈,但長逾七八丈,越朝邊緣越淺,往下連著溪澗。
少女渾身濕透,勾勒出玲瓏曲線,上岸之後朝趙榮怒瞪一眼,又倉皇朝山下逃去。
「既然如此……」
「咚~!」
趙榮本就握住她的雙手,
趙榮凝神沉思,「若江湖上有異動,我也要早做防範。」
晌午時分,一位師弟送飯上來。
內力順著劍身連斬,
總不能說是走路摔倒磕的吧。
跟著蹲下身子,舉袖揮了揮,拂去水潭邊的霧氣。
「不躲難道和你一起死,你到底是誰?」
那畫面,叫她本該冰冷的話調硬是慌亂出了一點溫度。
「我也贏過一柄劍,這便算打平手了。」
「哼,殺你的人!」
晚間沒多耽擱,蒸掉一絲醉意。
可是……
趙榮只聽見一聲叱喝,卻瞧不見黑衣人聽他話后,那長長睫毛不住輕顫,拿劍的手都顫抖了一下。
趙榮的耳力絕不弱,
她這時年紀更小,不知道脾性咋樣……
正逢清風拂山岡,少年喚劍起衡陽。青衫秋水劍三尺,劍氣入酒酒一觴。
……
她駐足在那裡,凝神去聽。
「全師弟叫我說的話實在尷尬。」
方才還在說話,眨眼間幾乎同時出手!
「錚~!」
「雖說是八月十五,但要提前準備,提前啟程,防止路上有什麼耽擱。」
「什麼文成武德,一統江湖的真是難以啟齒。」
這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飛燕凌空!
趙榮暫且沒與他們說仙三劍路的事,準備換個時機。
趙榮不予理會,雖然頭暈目眩,手上依然加大霜寒真氣。
衡州府一地的武林人對青岑劍、雙石劍這樣的名號,也已經是耳熟能詳。
眾門人練仙岩劍第二路,便能再練仙三。
大抵猜到了她的身份。
黑衣人卻不屑道:
衡陽山也好,水也好,音律曲調也不錯。
「我知道你會來。」
又是一頭撞來。
「咱們在饒州的眼線還不穩定,別打草驚蛇。」
果不其然!
「丟劍大師兄只靠一個身法上躥下跳,各種損招,又用寒冰真氣偷襲我,這就算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