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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許落避躲不開，於是木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那師姐總要試試哄我睡嘛，睡著了就不煩你了。」許落朝著她眨巴眼睛，一臉天真無辜的樣子。

許落的聲音也很堅定，只是換薛凝慌了神，「你瘋了？！我說過了……我不要你……」

薛凝卻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跑到他的身邊，眼眶微紅，剛才眼眸里的瘋狂和殺意終於緩緩退卻，冷若冰霜的眼眸中，也多了幾分歉疚和慌亂。

薛凝坐在床邊，任由許落握著她的手，這一次沒有再皺眉，也沒有再掙扎，但她還是很不習慣任何肢體上的接觸，她討厭這個。

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白初晴驚呼了一聲，薛凝的身子整個顫抖了一下，握住木劍的手在顫抖，許落往後退了一歩，低頭看見他身上的白衣微微染了些血跡。

明明許落覺得瑾雅閣已經將這個世界原本就開放的風氣，帶的更加開放了才對。

「師姐……是你要聽話，你等等我好不好？薛凝師姐，凝凝師姐……你等等我啊，我很有天賦的，我也很厲害的，給我十年時間，我就能到達合體期，你等我能保護好你的時候，你想去哪我都帶你去，好不好？」

她轉過頭，看著他的眸子，嘆息一聲，終歸無言。

「這枕頭好硬。」他在喃喃念著。

「沒事，我已經吃過療傷丹藥了，讓我休息一下午就好。」許落一邊這麼說著，一邊伸出手輕輕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溫柔。

「拜託，那哪是騙，那是初晴師姐慣著我。」

第十式的名和_圖_書字叫「雪落」。

在這一點上，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許落分神說的這一番話，就已經讓他在避躲時有些力不從心，他稍微有些狼狽，凝神靜氣，眼眸很快恢復清明，再一次遊刃有餘。

「剛好和師姐聊聊你的劍道……你決定好了嗎？」許落柔聲問她。

「喂喂，別吧，剛才還心疼我的，現在又嫌棄我啦？」許落要哭哭了。

白初晴很快跟著跑到了房間里來，一臉慌張的模樣，許落知道還得哄哄她，「我沒事兒，薛凝師姐照顧我就好了，晚飯你來做吧，初晴。」

幾隻院子里躲在角落的貓貓在瑟瑟發抖。

多年前，許落暮雪劍法就已大成。

薛凝輕咬嘴唇，更加認真起來，一劍一劍卻在不知覺已然包含殺意，許落知道她並非刻意，只是這回就沒法託大了，他盡全力避躲，偶爾找到縫隙還擊，薛凝的劍卻越來越快，這已經幾乎是在照著本能出劍。

「……」薛凝沉默。

「可我不會慣著你。」

許落笑的很無奈。

薛凝別過臉不看他。

「從來沒有變過。」

「我不。」薛凝仍舊不鬆口，許落就沒什麼辦法了。

「好吧好吧，我還給師姐買了一身新裙子。」

白初晴早就已經湊了上來，她當然願意，只是沒曾想的，是薛凝將許落給抱了起來，還是公主抱的方式，許落的側臉險些貼著她胸口，但薛凝顯然不在意，抱著他走到他的房間里。

薛凝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坐在了床邊，拉著他的肩膀，將他的後腦勺，枕在m.hetubook.com.com了她纖細雪白的大腿上，雖然隔著一層衣料，但仍舊能感受到柔軟的觸感。

「睡吧，我什麼都不會，也什麼都不懂，許落……我是沒有未來的人。」

「得了吧，師姐你做飯，貓都不吃。」

薛凝走的是殺戮之道。

許落的劍身在她的腰肢，肩膀，都已經觸及到了好幾下，但她全然不顧，一劍一劍，眼眸中已經有了些許血絲與瘋狂的神情，許落就這麼又陪她練了一炷香。

「什麼？」

她捏著他耳垂的手，稍微重了幾分，「許落，我告訴你……你想睡我，我可以在去南域之前把身子給你，你想怎麼玩怎麼玩，我都可以迎合你，但是……你不能和我一起去南域，你明白嗎？」

「我看你總是騙初晴這樣。」

許落在她的耳邊喃喃，「師尊當初自創的暮雪劍法，第十式本身就是根據自身劍意來演變的招式，你看的劍譜，是師尊所用的雪落，你和師尊走的路也不一樣，和我走的也不一樣，師尊說你殺念太重，那又何妨呢？按照你的心意出劍。」

那把木劍在薛凝手中越來越快，一劍一劍已漸漸成了劍勢，這就是她的回應，是她對「雪落」的理解，劍招不再顯得輕柔優雅，劍尖像是一片片無法避躲的雪，她只顧出劍，卻忘記了還擊。

「明白了。」她輕聲回答，許落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不虧。」

「我不。」她直白的搖頭。

「我也不會。」

她的懷抱也很冰冷，薛凝將他輕輕地放在了床上，然後脫掉了他的https://m.hetubook.com.com衣服，因為脫不來，所以乾脆把他胸口的衣服撕掉了，他的左胸上有一個淺淺的劍痕，傷不在這，在木劍上的靈氣，所震傷的五臟六腑。

薛凝的指尖輕觸在那裡，有些慌亂無措。

好慘的薛凝師姐。

「無所謂。」

「我想看。」他直白地說。

「你要是想，讓初晴來，我去做飯，初晴就算抱著你睡都願意，可我不會。」她終於將腦袋又扭轉回來，低頭看他的眼睛。

「我沒事。」許落本來想再逞強一下的，可剛說完這句，就沒忍住吐了一大口血。

薛凝別過了臉，沒有回答。

薛凝緊咬嘴唇，沉默無言。

「師姐，可別掉以輕心。」許落淡淡地說道。

薛凝沉默了一秒，「你每天事真多。」

「等師姐打算殺回南域那天，我會陪你的。」

許落避躲，回擊，兩人的身影在這院子里閃轉騰挪，薛凝的眼神一直都很冷，很認真的在出劍，回劍，卻在不經意間被許落摘下了系發的髮帶，一頭銀色在她身後飛舞。

「你要聽話。」她的眼睫漸漸低垂下來，像是輕顫的蝶翼，被折斷翅膀。

「但我知道凝凝師姐還是對我很好的嘛。」許落望著她的下巴，嗯……從這個角度，看到的不是她的奶|子，是她的下巴。

「那唱會兒歌也行。」

「那也挺好的，只要師姐你道心穩固就好。」許落輕嘆一聲。

「這樣就挺好的。」許落覺得後腦冰冰涼涼的也挺好的，薛凝的腿很好看，可她從不|穿短裙，一大遺憾。

許落輕嘆一聲，「師ｈｔtps://m.hetubｏｏｋ.coｍ.ｃｏｍ姐你剛捅我一劍，就不能補償我一下嗎？」

「我說對雪落的理解啊。」

「你不該纏著我的。」她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薛凝還是很擔心，許落想了想，「要不……師姐你抱我到床上歇息會兒？我好像有點走不動了，師姐要是不方便，初晴幫我一下唄。」

「不要。」

「你也攔不住我不是嗎？」許落望著她的眸子，反問。

許落已經很久沒有和薛凝比劍了，因為他能贏在招式，但在靈氣的儲備上，他與薛凝要差了太多太多，薛凝手中長劍紛飛起舞，一劍劍的朝著他刺過來。

「我穿新裙子，和補償你有什麼聯繫？」

這一劍以後，她的劍勢大成。

「當然了，騙你幹什麼，小傷而已。」

那一劍攜帶的靈氣震傷了他的五臟六腑，他跌坐在了地上，從系統背包里拿了兩顆療傷丹吃下去，「讓我休息一會兒，真沒事。」

許落無奈地笑笑，望著她的臉頰，看著她眸子里的慌亂神情一點點平息，「師姐現在感覺如何？」

「因為師姐好看，看師姐穿漂亮裙子，我也開心。」

「給初晴。」她靜默回答。

許落輕輕地握著她的手腕，然後兩隻手抓住了她的一個手掌，輕輕揉搓了一小會兒，可這沒法讓她溫暖起來，仍舊很冰冷。

「我可沒說我想睡你，薛凝師姐。」許落毫不避躲她的眼神，「我說真的，薛凝。」

「師姐還是頭髮放下來的樣子好看。」許落望著她滿頭銀髮，輕聲念道。

許落惡狠狠地重複一聲，「你不說話是吧？好！等我回到渡劫hetubook.com.com那天我就把你鎖起來，你就給我留在這暮雪山，哪都別想去！」

「……好。」白初晴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她就站在這，看了許落一小會兒，然後退出了房間。

「沒事，她老人家睡了，讓我歇息一會兒就好。」許落擺擺手，將左手的木劍丟掉，一年多了，用左手執劍果然還是不習慣。

「睡不著啊，要不師姐講故事給我聽？」

薛凝別過了臉，不說話。

暮雪劍法講究靈活多變，宛若飄雪一般繁密紛雜，寂靜無聲，前九式都只在形，只要苦練就總能慢慢掌握精髓，可第十式在「意」，劍隨心意而動。

薛凝就在這麼望著他，兩個人都沒有再言語，沉默地凝視著，這一瞬間都放下心防，也不再是平日里打鬧時候的模樣。

「我去叫師尊……」

「這次下山，我給師姐買了發簪。」他繼續喃喃念道。

「我不會。」

他知道，薛凝要成了，所以他沒喊停，即便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薛凝的裙擺輕揚，長袖紛飛，一劍一劍都在蓄勢，直到最後一劍刺出。

許落抬頭看她的眼睛，有些意外，還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困惑。

「許落……你……」

薛凝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白|嫩纖長的手指在他的額頭，腦袋，輕輕地按了按，聲音冰冷，但終究還是能聽出，努力溫柔幾分的感覺。

「她穿不了啦，她身材沒師姐高挑，穿起來當然也沒師姐好看，師姐這身裙子都穿了好久了，都舊了。」

「那你睡吧。」薛凝輕聲念道。

薛凝一直都不擅長言語，所以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