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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雪卻莫名的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就在浴桶里潑了許落一瓢水，在她抬起手的瞬間，白|嫩嫩的肩膀，纖細可愛的鎖骨，酥酥軟軟的小胸脯也都露出來一縷，被許落盡收眼底。

或許在她面前，許落就只是一個小毛孩而已。

……

「薛凝當然不會告訴我。」

薛凝坐在床邊，一個人望著桌上那盞蠟燭恍惚了好久，她緩緩伸出指尖，觸碰在她粉|嫩鮮潤的嘴唇，眼眸里多少有幾分茫然，臉頰一點點的暈紅。

「薛凝因為你的出現，這兩年過的還不錯，你消解不了她的恨，就陪她慢慢地，好好生活吧，總有一天，你能帶著她回到南域復讎的，不是嗎？」

那些被他崩碎的落葉，在劍勢的牽引之下，於他的身邊，匯聚成了一個聚靈陣。

修行時間總共四個年頭，渡劫五重，得益於混沌體得天獨厚的修行速度，得益於他每次晉級就會自動增添的悟性，得益於系統一刻不停地代掛修行。

一劍一劍，暮雪劍法一到十重，他演練了一遍，直到第十式雪落，半空中所有因為他劍勢而漂浮起來的枯葉，在這一瞬間盡數崩碎，落地無聲。

「多年前，南域季家被人滅族，她是南域季家唯一的倖存者，她被滅她全族的那個南域竹家大公主，當成寵物養了兩年。」秦暮雪的聲音壓的很低很低。

出竅初期，出竅中期圓滿，最終在此定格下來。

薛凝不是那種需要安慰的女孩子，她一直都很堅強，但偶爾情緒崩潰的時候，給她一個擁抱就足夠了。

他的眼眸化作玉色，劍意將躁動和圖書的靈氣強行壓制下來，匯聚入體，他站在聚靈陣之中，緊咬著牙，靈氣匯入靈脈，再由竅穴轉入氣海。

「都過去了，薛凝自己也會努力的遺忘這段記憶，所以我不想告訴你，你也不許在她面前再提，你明白嗎？」

薛凝以前也曾想過，未來會愛上怎樣的人，會嫁給怎樣的夫君，可後來十歲那年，她便不再想了。

白初晴的手捏著衣袖，看著他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不知道多少顆上品靈石，捏爆，靈氣溢散出來，再被聚靈陣彙集，近乎液態的靈氣，朝著他的體內涌去。

下一瞬，秦暮雪浴桶里的水花升騰，一攤水凝聚為劍，在一瞬間化作玄冰，立在了他的脖頸處，閃爍著幽幽寒光，「你個小鬼頭竟然還真敢這麼想？！」

「薛凝不說愛我，是因為她覺得她沒有未來，我的愛不能讓她放下仇恨，那我就陪她一起複仇。」許落倒是不氣不惱的，稍微擦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再說了，我很正人君子的，師尊。」

他這麼說完，然後閉上眼，昏昏沉沉地倒在了白初晴的身上。

在她擔憂的話問出口以前，許落捏了捏她的臉。

薛凝輕輕地咬著嘴唇，眼睫微微低垂下來，「謝謝。」

溪流匯聚成了江河，規則的禁制被打開，他的氣勢也在層層攀升，元嬰初期圓滿，元嬰中期圓滿，元嬰後期圓滿，元嬰巔峰圓滿，竅穴大開，他斬出一劍。

「這件事從我第一次見到大師姐的時候，就做好決定了。」許落義正詞嚴，認認真真的回答。

「是有事。」

秦wwｗ•ｈetuboｏk•cｏm•coｍ暮雪微微眯著眼睛，「你做好決定了？」

許落沉默了一會兒，「師尊要是想的話，我也不介意。」

許落是這麼想著的，微微低下頭，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薛凝就這麼哭了好一會兒，她抹了一把眼淚，聲音還有些嘶啞，「鬆手吧。」

後來他散盡修為，從頭開始，花了一年時間將武道鍛煉至九品，將陣法鍛煉到八品，將煉丹鍛煉到七品，將繪符鍛煉到六品，將全新的劍意「低眉」，修至大成，將目前所掌握的所有技能融會貫通以後，自身修為卻沒怎麼注意提升，到現在，也就元嬰初期。

房間里紊亂的劍意緩緩地平息下來。

房間里的氣氛很安靜，但並不尷尬，燭火搖曳朦朧，許落望著她的臉，稍微有些出神，薛凝應該不知道他剛才親她了吧……嗯，應該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現在就該滿院子追殺他了。

「休息一會兒就好，放心好了，初晴扶我去睡覺吧。」

許落把煉製好的，剩下的純陽丹都塞給了她，按著她的手讓她緊握，「很難受的時候就吃一顆，修為什麼慢慢來也沒關係，多悟悟劍意，像我一樣。」

白初晴的眸子稍微有些發痴，站在原地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衣袖紛飛，手中氣之劍劍光飄曳，捲起地上的枯葉。

可最終，她還是吹滅了燭火，縮回了被子裏面。

「關於薛凝的身世？」

「劍宗可以惹得起南域竹家，但是我惹不起，所以你大師姐的身世一直都是秘密，你覺得這段經歷她會告訴你？」秦暮雪的眼眸和圖書里有淡淡的哀愁。

她要鬆手，並不是因為不想再被抱著了，而是許落的臉都被她凍的有些蒼白，剛消耗了精血，他的身子骨也變得虛弱幾分，許落緩緩地鬆開手，薛凝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坐在了他的身邊。

「所以我這是引狼入室了？」

「知道了就去好好歇息吧，再過一個月，就是劍宗大比了，今年劍宗那幾個第一序列，還是有點天資的，你可別折戟在劍宗了。」

「過幾日，滄瀾劍冢就要開放了，到時你去探索探索吧，說不定會有些收穫。」

在修為散盡之前，他是渡劫五重。

白初晴已經跑到了他的身邊來，許落的身形稍微有些搖搖欲墜，白初晴慌慌張張地抱住他，顧不得臉紅。

因為……她沒有未來。

秦暮雪深呼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卻又釋然了，這傢伙雖然在暮雪山上天天調戲薛凝和白初晴，但偏偏薛凝和白初晴心中所想，她這個做師尊的，又不是看不出來。

秦暮雪又潑了一把水在他的臉上。

修仙之途，境界劃分為，練氣，築基，結丹，元嬰，出竅，渡劫，大乘，合體，煉虛，至聖，這之後的境界，許落就記不清了。

白初晴聽到院子里的舞劍聲，還沒熟睡的她，從房間里走出來，穿著白色的睡裙，裙擺輕晃，她看見了在院子里舞劍的許落。

「對。」

院子里有一棵槐樹，葉繁枝茂，許落將氣海之中靈氣抽調而出，匯聚成了一把虛幻的靈劍。

「有什麼好謝的，師姐，別讓自己太累了，你累壞了，我也會難過的。」許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和_圖_書，難得這一次薛凝沒有炸毛，直接反手拔劍砍他。

「靜心。」她淡淡的念道。

「好。」

「你為什麼不去問她，反倒來問我？」秦暮雪的唇角勾起來。

以氣化物，這是出竅期的手段，只是因為他元嬰期時候的靈氣儲備實在太多，所以勉強也能做到，他右手握緊了那把氣之劍，在原地練著劍法。

而她對面的許落，握緊了雙拳，緊咬著牙，整個人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夜色昏暗，凄清靜默。

好在浴桶里的水面浮滿玫瑰花瓣和茉莉花瓣，只能看見秦暮雪露出個小腦袋來。

秦暮雪的聲音緩緩，語調很溫柔，許落安安靜靜地聽著，最終默然的點了頭。

「這些年我暗中查過了，竹家族長現在是大乘三重，竹家的老祖宗還活著，大乘十重，薛凝知道她現在回去是送死，你明白嗎？但她本身就是玄陰之體，渡劫時也有頗多不便，這輩子都未必能突破渡劫十重。」

「你既然知道她不會告訴你，那就是她的隱私，師尊也沒有權利告訴你，不是嗎？」

「不會。」

「那師姐好好休息，純陽丹拿好，就不說什麼客氣不客氣的話了，晚安。」許落從她的床上站起來，轉身，走到門口，然後徑直走了出去，替她輕輕地關上了門。

「小落……」

秦暮雪的房間里燈火通明，她直接說了一句進來，許落走進房間里，卻看著房間里那個大大的浴桶，還有浴桶里的秦暮雪，小小的愣了一會兒。

許落沒有回房間睡覺，而是輕扣了秦暮雪的門扉。

上品靈石的靈氣就是用來吸收的，但大多和*圖*書比較溫和，如此這般的強行吸收，會增加許多苦楚，一個不慎，會爆體而亡。

薛凝的房間只點了一盞燭燈，許落坐在床邊，將少女冰涼的身子緊緊地摟著，薛凝的眼淚噠吧噠吧的在往下落，許落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什麼都沒有說。

他也確實沒用什麼卑鄙下流的方法，對這兩個師姐也都很好。

「我想知道，我會保密，我不會告訴她，我會繼續裝作不知道，可我總要知道……我到底得怎麼做，我才能攔的住她，我才能替她把心中那些憤懣都給發泄出來。」

「去睡吧，別打擾我洗澡，還傻站著幹嘛，想服侍你師尊洗澡啊？」

「你有事找我？」秦暮雪歪了歪頭，倒是一點不覺得尷尬。

「你的天賦很高，這個世界上都沒有比你更有天賦的人，不論是人皇，劍主，還是魔帝，你的天賦和他們相比，都是雲泥之別，但你要學會忍耐，樹大招風，這個道理我和你說過，你自己也懂。」

「當年我遊歷南域，正巧遇見……她被那位大公主牽著繩子，從籠子里放出來晒晒太陽，當時她的脖子系著項圈，只能在地上爬行，我看不過眼，偽裝身份，拔劍把她給帶走了，她無處可去，我就帶回了我們暮雪山，現在都還藏著的。」

「……不是師尊自己說的嘛。」許落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悻悻地轉過了身，關上了門，站在院子里，深呼吸，走到了院子中間。

「等陪薛凝把她想做的事情做了，我想娶她當我第一門妻子。」這一次許落毫不掩飾。

秦暮雪瞪了他一眼，「所以？」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