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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認識一個叫蘇瑾汐的狐妖，和她關係很好。」

「我已經用特殊的方法確認過了，竹家就是南域目前最大的邪修家族，對他們來說，當你踏入大乘期以後，他們準備用你的肉身來複活那位曾經帶著竹家走上邪修之路的首領，你已經渡劫九重了，當你回到竹家以後，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要動手了。」

「這些年我確實變了很多很多東西，不再像以前一樣了。」

「我說的夠清楚了嗎？許落。」

在閑暇的暑假，在陰雨天，在她家裡的時候，她好像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最後卻又只是歡脫的笑。

「比哭還難看。」墨雨清客觀地評價了一下，她可不擅長安慰人，而且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姬南笙說，許落去和竹清月說了一些什麼，然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山洞，墨雨清也再也沒在湖邊見到過他。

「無論如何，你沒必要在這裏和我賭氣，這是空幻石，還有防禦用的符紙，隱息符紙，還有那把絕品的匕首，你想去哪都好，這裏還有一張面具，用上這些東西，竹家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你一直喜歡旅行，這個世界很大，能去的地方應該也有很多很多。」

許落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這，他也不知道想幹什麼，就一個人發發獃，恍恍惚惚的坐了半個月，他忽然發神經地問了墨雨清一個問題。

大雪紛紛，姬南笙等了一整天，等到深夜，她沒等到許落回來。

「墨雨清，是上次在太古秘境，她https://m.hetubook.com.com被蛟龍所傷，染了毒，然後和她發生了關係。」

「不是。」

許落朝著她笑了一下。

許落明白的，許落清楚的，林稚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她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攔住她，她想要東西她都會努力地抓在手中，她做了決定，就絕對不會再有什麼改變。

「所以如果有一個人疼我愛我，一輩子都想對我好，那確實是很幸福的事情，所以我答應你咯，雖然你好像是有那麼一丟丟的笨，但是不重要嘛，姐姐可以把你教的很厲害，所以你這輩子只能愛我一個人，是你說過的誓言，是你說會把我當做唯一的，所以啊，就這樣。」

「薛凝就是當年季家的那個女孩子，她受寒脈困擾，曾經我和她一起下山，她拿命想從邪修手中救下我，這次來魔源血域，是因為我想煉製一顆能根治她寒脈的丹藥。」

「我明白你的意思。」許落站在那扇門外面，聲音聽上去很疲憊。

……

「在這坐著。」

算了。

「你覺得喜歡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你說的沒錯，我總是想著補償，因為那天我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我用為了你好這種話來騙自己，實際只是我自己沒有勇氣而已。」

「我知道我再也沒法挽回了，也明白你對我徹底失望了，我以後不會打擾你的，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你要聽我的，這些東西總是沒錯的。」

墨雨清拍了拍許落的肩膀，許m.hetubook.com.com落回過頭，看見她明媚的笑臉。

竹清月將那扇門打開了，蹲下來，看著地上擺放的那些東西，一件件的收到了儲物戒指里，她看著遠處已經逐漸黯淡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姬南笙……是在前幾天，她想將身上的血脈替換，但她失敗了，要死了，我的體質很特殊，和她雙修了，混沌靈氣能救她的命。」

「你還是這樣子。」

就好像在和竹清月玩木頭人的遊戲，他沒有說話，竹清月也沒有，但是彼此都知道對方在這，大雪已經將他的身形徹徹底底掩蓋，現在站在那的像是個雪人。

看樣子，這傢伙好像在竹清月那邊吃癟了？

「白初晴是我二師姐，她人很溫柔，對我也很好。」

許落恍恍惚惚的回到現實，那些記憶的畫面破碎成了一堆碎片。

許落的喉嚨有些沙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是不是個濫情的傢伙？」

所以喜歡是什麼呢？愛是什麼呢？

「嗯？喜歡？」

許落已經在這站了兩天。

「別光看我啦，給我乖乖做題，一會兒要是我批完卷子，成績好的話，有和上次一樣的獎勵哦。」

漫漫風雪飄搖。

「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娘是青樓里的花魁，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誰，後來我娘死了，我在青樓里給人端茶遞水，給人介紹姑娘，那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叫許悠悠的女孩子，她把我當做哥哥，我也很照顧她，就這麼到了十六歲。」

雪花飄落無聲，耳邊的風和圖書聲喧囂，許落有些冷。

墨雨清瞥了他一眼，她反正是不知道這傢伙怎麼了，和忽然魔怔了一樣的，她想了想，說道，「可有時候，說喜歡對方的話，對方也未必會開心，可誰都不知道對方怎麼想的嘛，好像想的越多就把自己給困住越多了，都慢慢地變得不像自己了。」

他努力的深呼吸。

「我就是想……再見見你。」

「我不想和你說這些過去的事情，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和你再有新的開始，還是說，你的那些妻妾，你說放棄就能放棄？嗯？你看，這是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消失不見。

她的笑容甜美，然後伸出手輕輕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他沒法再往前走出一步，該過去的過去，該結束的總歸都結束了，許落從雪崖邊站起來，輕輕地拍了一下墨雨清的肩膀。

許落只是不敢說話。

「那有什麼想不開的嘛。」墨雨清也坐在了這片雪崖邊，輕輕地晃了晃腿，和他一起看了一眼面前的深淵，漫天的風雪並沒什麼好看的。

「後來，我被我現在的師尊，秦暮雪，帶到了劍宗，我認識了薛凝和白初晴。」

「有意義？」竹清月淡淡的反問。

「好像你這麼說也是。」

……

林稚一直都很理性。

他的聲音很輕，彷彿說出這幾個字已經耗盡了最後的力氣，那些東西都放好了，許落緩緩地轉過身，不再回頭看，一步步地朝著雪山上走去。

許落總會想，那時候林稚為什和圖書麼會喜歡自己呢？明明她明亮耀眼，明明她有許許多多更好的選擇，可她最後還是答應了自己，許落曾經不止一次問過這個問題，當時的林稚是怎麼回答的呢。

她試著給許落傳音，傳音玉倒是接通了，可許落只是讓她早些睡，不用等她，姬南笙一個人抱著被子看了一晚上的風雪，怎麼都睡不著。

許落指了指自己的臉。

……

「對不起。」

墨雨清翻了個白眼，「難道不是嗎？」

「悟道？」

「那愛呢？愛是什麼？」許落輕輕問。

「我沒事。」

他不知道他能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不知道林稚為什麼也來到了這裏，就好像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和林稚再說清楚些什麼。

半個月以後，雪山之上。

就算從此陌路，只要她過的開心就好。

「對，你覺得是什麼？」

「那天我下樓看見你的時候，你是跑過來的吧？氣喘吁吁的，你連看著我眼睛的勇氣都沒有，可後面你還是很努力的說喜歡我，那時候我想呀，那你一定很喜歡很喜歡我，其實我也是蠻自私的人，我想著，你那麼喜歡我，多好呀，我總覺得我孤孤單單的，沒什麼人疼愛。」

「半個月沒見你了，你幹嘛去了？」

「我只想談這一次戀愛，一次就足夠了。」

他也不知道該去哪，但他知道他沒法留在這了，呆在那也只是給竹清月徒增煩惱而已，她不想見的話，那就是不想見，所以不再見。

「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只是想，你這樣的人，總ｈttps://m.ｈｅｔuｂooｋ•ｃｏm•cｏm給我一種永遠不會主動的感覺，可你竟然說喜歡我，所以我當時在想啊，你付出了多大的勇氣呢？對我而言，喜歡是自私，是佔有慾，是絕對的利己主義。」

「我和劍宗聖女姜瓔珞也認識，還有花宗的聖女，花折鏡，我和她們確實也有關係，是我承諾的，是我說過的話。」

「看你這表情跟怎麼了一樣的，笑一笑嘛。」

「就是……想和他呆在一起唄。」

「這樣啊。」許落應了一聲，又開始發獃了。

許落沉默了很久很久，他對著門后的竹清月輕輕地說。

墨雨清想了想，「想著對方也能開心？」

第二天中午，墨雨清在湖邊沒能等到許落，許落沒有來，她倒是等到了姬南笙，姬南笙和她說了幾句話，墨雨清微微皺著眉毛，這傢伙和竹清月又是個什麼關係？

「找到你咯。」

「我說過了，你不欠我什麼，你也不需要再做什麼，我可以祝福你新的人生過的很完美，很漂亮，但這與我無關。」

許落將一件件東西都放在了門口。

「走了，吃午飯，給你做冷吃兔，你絕對沒吃過，很好吃的。」

「別在這演你的苦情起碼了，很廉價，就算你把你的護體靈氣給撤了，在這冰天雪地里站到魔源血域結束，你也不會死，你現在在這，只會讓人心煩。」

許落說著說著又忽然笑了。

「這個玉牌是瑾雅閣的，以後要是有想要的東西，拿著這塊玉牌都可以去瑾雅閣拿的。」

「你說的也沒錯，和以前相比，我確實就像個爛人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