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姜錦的心跳忽然有些加速。

她一直都對音律很感興趣，可卻沒有太多的天賦，花瑤霧對做菜感興趣，可做菜一團糟。

「故事的結局是悲劇，最後總會讓人記住。」

……她本來都準備好給許落一拳了。

「我又賺了錢，也做了好事，這才叫雙贏。」

「怎麼個討厭法？」

「我一個人的嘴，堵不住泱泱眾口。」姜錦淡淡地說道。

「還有這裏……」

許落寄了。

「宗主，你知道其實女子裏面，互相喜歡的這段關係，其實這樣的也不少嗎？畢竟修仙之人清心寡欲，多年靜修，忽然一瞬間一個女修士喜歡上了另一個女修士也不是什麼怪事。」

曲譜是許落從系統那買的，他依稀會唱一些。

修士正常是不會困的，都會依靠吸納天地靈氣代替睡眠，可許落不知道為什麼姜錦一夜沒睡，就看著他寫東西了，搞得他想畫點更澀的東西……都沒法子。

「你寫這故事……」姜錦欲言又止。

許落覺得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他看著面前的雲層，看了一眼姜錦身上的這件黑色鎏金旗袍，「這是瑾雅閣之前的款式？」

「大家的信息其實都比較閉塞，無非也就是一個圈子圈子傳過來傳過去，對錯反正也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我舉個栗子……白帝之前幹了什麼，他娶了自己的師尊，當初師尊還是東域公認的叛徒……結果後面呢，沒人有一句微詞，反倒聽上去是一樁美事，因為白帝對世界做出的貢獻，那些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宗主其實你忽略了你的影響力。」

「啊？沒什麼奇怪的啊，攻就是主動的那個，受就是被動挨欺負的那個，宗主，你不能對這種東西抱有偏見，畢和圖書竟這世間所有的愛，都是互相成全，不論如何都應該被尊重，再說了，修士本就清心寡欲，即便是女子互相喜歡那又如何呢？只要拳頭夠大，流言蜚語從來都不重要，偏偏因為能跨過流言蜚語，跨越世俗偏見，那才更加驚心動魄呀。」

「你……就為了賺錢？」姜錦伸出手指著他的鼻子，等他的回答。

……我不是要搞這麼大的啊？沒打算那麼用心的啊。

許落改完了，姜錦就坐在他對面，又開始碎碎念，「還有這裏……這裏……這裏……」

「不是啊，就是之前確實有想過嘛，那些互相喜歡的姑娘，被世俗所偏見，所以我覺得應該有這麼一個人來為她們發聲，恰好瑾雅閣現在在年輕修士的圈子裡能發聲，年輕的修士們接受新東西的能力也很強，他們會喜歡的，慢慢地等輿論擴散了，他們慢慢也能對這樣的關係改觀了，到時候……也算是我做了好事。」

「你你你……這編的算是個什麼故事？」姜錦的神情很緊張，就連雙腿都併攏在了一起。

「所以我說找幾個人慢慢宣揚嘛，重要的是，輿論要有合適的人來引導，我不擅長這個，但是我有個朋友很擅長，這些事情其實都是次要，想做到是很簡單的，只是宗主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她不該是這麼說話的，她，她說話還會再，再討厭一點。」

「除了你和瓔珞，何以服眾？」

許落說著就動筆繼續寫寫畫畫了。

「本來就是騙小姑娘錢的。」許落的嘴角輕輕抽了抽，「宗主想要的話，隨時去瑾雅閣取就好，幫了這麼大的忙，瑾雅閣又怎麼敢收你的錢？」

「啊？不畫的漂亮點怎麼讓人感動，乖乖和圖書掏錢呢？」許落覺得在寫東西這一塊他還是蠻擅長的，系統商城隨便找個古風虐戀百合文抄一抄，改一下設定加點自己的東西，很簡單的。

要不是她知道許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甚至懷疑許落是不是偷偷的猜到了什麼，現在她心裏好堵，胸口都有些疼痛起來，這傢伙的故事……最後怎麼可以落的這麼個結局？

「對啊，流言蜚語……那我得把這兩個女角色設定的再厲害一點。」

直到日出。

他本來想點頭笑笑說就是的，但是看著姜錦這表情，怎麼有一種這麼回答了，會被打得感覺。

不對勁。

他可太會偷辣！

戴上金箍我就不能擁抱你，放下金箍我就不能守護你，好像聽上去有一點點的幼稚，可正值離別的前夕，所以他茫然又忐忑，只記得在耳邊的那首歌。

「女孩子的消費都是感性的，要是能騙到她們的眼淚，總能騙她們掏錢，這個故事就是為了賣兩條故事周邊的裙子的，兩條鳳仙裙，畢竟瑾雅閣現在賣的款式已經太多了，單單依靠款式的銷量，已經到瓶頸了，現在需要的就是一些狠的。」

許落一怔。

宗主你上綱上線幹嘛？

姜錦坐在了椅子上，安靜地看著許落撥弄琴弦，這把琴的音色其實她覺得有些新奇，只覺得落在耳朵里的聲音很好聽，許落唱了什麼她其實有些聽不清晰，只是忽然覺得夜色溫軟，風很溫柔。

這傢伙能寫出這樣的東西，能理解這樣的關係，結果他竟然就只是為了……賺錢？！

姜錦大概是無聊，就這麼看著許落，只是看他寫的東西，畫的東西……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哪裡不好？」

「宗主尚且年輕，為何這麼著急ｈｔtｐs://wwｗ•ｈｅｔubooｋ.ｃom.coｍ提到這件事情？」許落微微有些好奇地看向姜錦，姜錦別過臉，「當膩味了，有問題？」

「周邊？」

其實不是還好，是……姜錦完全感同身受了。

可姜錦看著他這樣子，急眼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胡寫？」

「沒有。」

「啊？沒有，就是那天看見瓔珞和折鏡打鬧的時候想到的，覺得還蠻好玩的，就順手寫出來了。」

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姜錦不說話了，就看著許落繼續在那幾張紙上寫東西，她發現許落寫的好快，就好像早就胸有成竹一樣，反正許落也沒打算休息，於是就這麼過了一整夜的時間。

「這裏這裏。」

「那，那你畫的……」

許落握著筆杆子碎碎念著。

姜錦忽然覺得胸口有點堵。

「嗯？」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改天再說吧。」

「是，還花了我一顆上品靈石……結果上面的陣法根本就華而不實。」

許落抬頭看她，可姜錦別過了臉，「還好。」

「你在幹嘛？」姜錦的表情稍微有點緊張。

「我改。」

「那，那我覺得……你這個什麼，什麼攻，角色寫的有一點點不好。」

「你怎麼腦袋裡天天……都是這些奇怪的東西？」

許落彈完了這一首。

姜錦的臉頰有些漲紅，「你你你都在說什麼奇怪的東西……」

「因為我寫的就是戲本子啊。」

許落沉思了一秒，「好像是哦，我改。」

許落歪了歪腦袋，攤開手，「害，畢竟小姑娘的錢和追小姑娘修士的錢都騙的差不多了，該騙點別的群體的錢了。」

「我改。」

「嗯？怎麼了，哪裡不好嗎？」

她這屬於是無理取鬧了嗷。

他本來只是想當個懶和圖書狗而已的。

「有過耳聞。」姜錦的手已經抓住了旗袍的下擺。

「就比如說，你為這個故事掉眼淚了，想著這個故事寫的那麼好，裙子又恰好那麼好看，那買一條來穿……是不是很合理？」許落的表情很雞賊。

「你這麼說也是，這個結局有點劇情殺，不夠正能量……我想想，那就其中一個姑娘被邪修看上了，另外一個姑娘為了救她，以命換命，這個結局不錯，導向也挺好。」

許落這麼說了一聲，姜錦也應了這麼一聲，許落在半空中隨意揮手，畫了一個照明的陣法，這下甲板變的亮堂了許多，許落拿出幾張紙開始寫寫畫畫。

「編故事啊，畫的這個……就當故事的插圖，瑾雅閣以後賣東西有用。」

「那就是了，最近剛有的靈感，故事怎麼寫呢……我想想，兩個互相喜歡的女修士，穿越重重阻礙和偏見，一個腹黑攻一個傲嬌受，最後在頂峰處相見修成正果，最後腹黑攻為了替傲嬌受擋雷劫而死……這好像還不錯，但是好像有點劇情殺。」

「比如……比如這裏，她應該是說……又偷偷想姐姐了，但是又不肯說出來，所以和我鬧小脾氣？我不來找你，你就不能來找我嗎？」

……這其實只是思路沒轉過彎而已。

一曲彈奏完畢，許落收起了手上的吉他，朝著姜錦輕輕地笑了一下。

他記得某個日落和竹清月從電影院里走出來，他們看了一場這首歌那部電影的重映，竹清月比較理性一些，她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那時候，許落的觸動很大。

許落他媽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這你就不懂了呀，宗主。」

「就是結局……你這麼寫，也太……牽強了。」

好的音律應該給人情感上的共和圖書鳴，對許落來說，他所擁有的技巧，足夠去傳遞那時候的情緒，就已經恰好了。

可正是因為如此，兩人已經在了最高處，卻無法再像從前那般親密，甚至只是有一些簡簡單單的親密動作，若是被人看見了，總會擔心出現某些流言蜚語，現在他們代表的是各自宗門的門面，所以……斷然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她的眼眶都有點紅紅的了，可看上去還是一股驕傲的樣子。

「那自然是沒問題，但其實宗主要是有信得過的人，選別人也是可以的。」

許落以前有首很喜歡的歌。

「不想。」許落無奈的回答。

「服眾可不難，若是要服眾，無非就是找幾個人多在宗門裡說說那個人平日里做過的好事，再說一些他做的微不足道的壞事，先把人設給立起來，等慢慢地輿論聲勢大了，宗主再陪他演個兩場戲，多簡單的事情，反正……其實很多事情從來都不重要，掌握了技巧，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那不還是白搭？」他無奈地念叨著，姜錦也幽幽地看著他，過了幾秒，「我不管，我要你想辦法，要麼你繼任，要麼……你想個辦法，我最多再做這劍宗宗主十年。」

「記住有什麼用？」

「我改。」

許落的歌詞唱的朦朦朧朧含糊不清的，可那股調子，讓她想起過去和花瑤霧遊歷四海的那段回憶，兩個人都在宗門長大，最後總要回到宗門，擔起繼任的重任。

「那我覺得……這個結局不太好。」姜錦小聲嘀咕。

「有點意思，說下去。」姜錦的手托著下巴。

姜錦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聲音也像是有些顫抖般，「你真不想繼任劍宗宗主？」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