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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如何？」

卻沒有勇氣抬起手。

「怎麼了？」

……

「因為我剛好在你的房間裏面看到了初晴。」薛凝輕聲念。

因為他運氣不錯的關係，倒是有四五條魚上鉤，這都夠好多人吃了，接著他回了暮雪山的廚房，做了魚丸，用魚肉熬了一大鍋魚湯，煮了一碗魚湯麵，還放上了兩隻煮熟的河蝦，煎了幾個蛋，挨個去喊院子里的姑娘們吃飯。

若是換做尋常時候的她，再怎麼也會先和姜錦多聊一會兒，再彷彿不經意的提到這件事吧，可為什麼現在，偏偏不自覺的就說出口了？

「倒是沒怎麼。」這肯定就是不能和姜錦說的事情了，姜錦哦了一聲，別過臉，「你送我那條裙子，我試過了。」

……

花瑤霧這麼想著，沒有打招呼，朝著門外跑去，只是因為她跑的太過於匆忙，恰好和進來做飯的許落，撞了個滿懷。

「確實心情不錯。」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姜錦又算不算社交白痴呢？

她站在門外，她坐在屋裡，屋裡屋外都有那麼一棵樹，樹上的枯葉隨著秋風飄落盤旋，彷彿沒有人心急，就只是這麼靜默地等待著。

「什麼我和許落？」姜錦微微皺眉，聽不懂。

她大概屬於面冷心熱的那一類，即便是平日里不苟言笑，可對身邊的人一直都好，而花瑤霧，大概就屬於另外一種，她表面對誰都和和氣氣，熱切幼稚，但實際上，心底真正有位置的人，寥寥無幾。

「那你為什麼也看我wｗw•heｔubooｋ.ｃｏm•cｏｍ？」

直到姜錦的指尖輕輕勾動門扉，門打開。

……

畢竟她好看嘛。

君汐言的葯，再上個三天，差不多就該好了。

若是換做以前，她大概是不會用這般冷冰的眼神，去看花瑤霧的。

「你猜。」薛凝的聲音清清冷冷，她一貫如此，只是她一般不會說這兩個字眼。

「直覺。」

這條裙子確實設計精美，用料奢華，可這對姜錦來說，其實無關輕重，她並沒有那麼在乎，而花瑤霧恍恍惚惚地看著這身衣裙，她再一抬頭，看見了牆上掛著的那幅畫，那一幅許落畫的，背景是海邊月夜的油彩畫。

「你和許落……」

許落被她們兩個看的心裏發麻，吃過了早飯以後，秦暮雪回去繼續睡覺，顏傾上山去澆花，許落看向白初晴，「我臉上有花？」

花折鏡下靈舟以後，就去找姜瓔珞去了，女兒現在長大了，慢慢地也就不親娘了，花瑤霧倒是習慣，只是近些日子，她心底一直都煩躁的緊，現在她到了劍宗，一步步地踏上了靈劍山，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到了姜錦的院子門前，卻猶猶豫豫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是否該伸出手，去輕輕的扣響那扇門。

「你不是能抬手了嗎？」

許落這裏還剩下能給她看的最後一冊，也就是結局。

君汐言鬆開拽著他衣角的手，放他走了出去。

花瑤霧跟在了她的身後，她望著姜錦的背影，枯葉在半空中盤旋，她忽www.hetubook.com.com然輕輕問，「近些日子睡的還好嗎？」

「累。」

她就這麼凝望著那幅畫，手指攥著裙擺，指尖微微的泛著白，輕輕地咬住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許落還得去給君汐言送飯，就先離開了暮雪山，朝著姜錦的院子御劍而去。

許落麻了。

許落捏了一下她的小臉，「到底怎麼了？」

薛凝看著許落的眼眸，她的眸子里倒是有了幾分盈盈笑意，她伸出手，輕輕地抓住許落的肩膀，湊到了他的耳邊，「昨晚初晴去你的房間，卻一晚上都沒看到人，明明你不在姜瓔珞那邊吧？」

「還可以。」

有罪的，就只是貪婪的人而已。

其實姜錦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人。

許落拿勺子給她吹涼，遞到她嘴邊，喂她喝了小半碗，君汐言就乖乖的繼續躺著了，許落剛打算走出去，君汐言再拽拽他的手，「戲本子。」

她輕輕地念道。

這是沒法去否認的一件事情，可惜這麼多年來，劍宗宗主姜錦，給人留下的都是不苟言笑的形象，明明這傢伙，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她也不知道怎麼的。

花瑤霧和花折鏡，一起來到了劍宗。

「是，許落那傢伙送的。」

「那應該就算是很不錯的評價了。」許落無奈地笑笑。

光是暮雪山上，加上許落都有四張嘴，更何況，還有姜錦那邊的君汐言，只是一大早，許落不知道為什麼白初晴一直盯著自己看。

「無事不登三寶殿，如果不是有事的話wwｗ.ｈｅtubｏoｋ.coｍ.com，你也不會來找我，說吧，你找我做什麼？」姜錦淡淡地念著，那壺茶已經冷了，不能再喝了，她卻沒有再沏上一壺茶的打算。

許落湊到了薛凝的身邊，「你們總看我做什麼？」

許落一怔，「這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很漂亮，很適合你。」

……

「味道怎麼樣？」

那一次，是姜錦自己打開了那扇門。

「哦。」姜錦哦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既然來了，就喝杯茶吧。」

打住。

院子門前有一棵槐樹，槐樹的枯葉落了滿地，她穿著大紅色的長裙，站在那裡，恍惚了一個瞬間，彷彿忽然光陰流轉，世界變遷，時間又回到她和姜錦剛認識那一年，她傷好以後，也是小心翼翼地站在姜錦的院子門前，猶豫著……是否要敲響這扇門。

「聽說瑾雅閣送了你一條裙子……」花瑤霧說出這句話以後，忽然就後悔了。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許落打算去釣魚，太陽都還沒有出來呢，天空陰沉沉的，這時候的天空有霧霾藍的般的色彩，許落走到了山上的湖邊，拿出了他的釣竿和小桶，坐在了湖邊。

「所以師姐你一直都知道吧？」

……

「分外香甜。」姜錦淡淡的回答。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我能看看那條裙子嗎？」

這一次，還是她自己打開了那扇門，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

花瑤霧的腳步就停在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忽然覺得有些諷刺，所以她開始笑，笑著笑著就掉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眼淚。

「好喝。」姜錦的評價簡簡單單，許落輕聲笑笑，她看著許落的臉，過了幾秒鐘，她問，「你心情不錯？」

她就靜默地站在那裡，像是一具凝固的雕塑一般。

「我還不了解你嗎？」姜錦安靜地凝視著花瑤霧的臉，可她卻又在說出這句話以後，自己都愣了一下。

屋子裡就掛著那條裙子。

而姜錦只是靜默地站在那裡，不聞不問，不說不念，待到花瑤霧低下頭，她才開口，「看完了嗎？」

許落和姜錦照慣例閑聊了幾句以後，他就離開了，還得再準備中午的午飯，這段時間他在做飯上，可又認認真真的花了不少的功夫，畢竟要伺候君汐言，她的嘴可一直都挑得很。

白初晴輕哼一聲，別過臉。

而這一次。

許落把她又給抱了起來，現在她的傷勢已經愈合了許多，倒是能自己坐起來了，現在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的小弔帶，鬆鬆垮垮的，頭髮也沒有再打理的那麼精緻，即便如此，她這般慵懶的模樣，仍舊舉手投足之間，有著讓人驚心動魄的魅力。

薛凝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沒事的，其實……你都猜到，初晴猜到一些了吧？」

她忽然覺得有點諷刺。

許落和她對視一眼，薛凝鬆開抓著他肩膀的手，白初晴收拾著碗筷，她倒是沒有表現出幽怨的，委屈的樣子，她就只是多看了許落幾眼而已。

於是許落只能拿著筷子，把麵條一卷卷地捲起來，喂到她的嘴邊，君汐言倒是這麼吃的開開心心，和*圖*書最後還要嘟囔一句，「要喝湯。」

這樣的動作或許並不顯得優雅，但是卻多了好幾分的生活氣息，讓她一下子就顯得沒有那麼遙遠了，許落坐在了她的對面，看著她喝湯的樣子，其實也算是心曠神怡的景象。

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許落被秦暮雪從床上趕了下來，還是在太陽初升的時候，許落無奈地看著秦暮雪抓著被子，幽幽怨怨的模樣，還是穿上了衣服，從她的房間裏面走了出去。

今天倒是很早。

姜錦還在抱著碗小口小口的喝魚湯。

許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危險。

姜錦知道有人來了。

……真沒意思。

可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花瑤霧在這裏站了有半個時辰。

在靈舟出現在劍宗範圍內以後，她當然能夠感知到，那屬於花瑤霧的靈舟氣息，所以她坐在院子里，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她泡了一壺茶，茶水從滾燙到溫熱，再到冷冰。

「我就是，想找你聊聊。」

次日清晨。

誰知道呢？反正要是聰明玲瓏，大概也不會這麼久以來，都察覺不到花瑤霧的動搖，可這並不是她的過錯，老實人是沒有過錯的。

而薛凝也偶爾瞥許落一眼。

花瑤霧始終沒有敲門。

姜錦遲疑了一個瞬間，她原本該拒絕的，可偏偏卻又下意識的點了頭，那現在就沒辦法了，所以她站起身，帶著花瑤霧到了她的屋子裡面。

許落的嘴角輕輕地抽搐了一下。

花瑤霧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坐在了姜錦的對面。

「你覺得呢？」

可惜許落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