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宿命論
第十三章 狐狸尾巴
「你沒有？」
「怕你看見我心裏就不舒服。」
姜錦卻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於是她的手懸在半空又收回去，許落把那塊鴨肉卷丟進了自己的嘴裏，「那你自己卷。」
「我沒記錯的話，是我更喜歡穿黑色，姜錦更喜歡穿白色。」
「姜錦？」
許落又拿出了一小碟桃酥，桂花糕，還有一份雪媚娘，小糕點擺放的整整齊齊，「嘗嘗這個？」
姜錦的眸子瞥向他，冷哼一聲，一副你自己決定的樣子。
「龍族不好玩呀。」君汐言輕聲念了一句，她面前的魚兒咬鉤了，許落這邊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她的手臂輕輕地提起釣竿，一條肥美的青魚從湖面躍出。
明明她和花折鏡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到了畫上，那衣衫就消失不見了，就只多了原本壓根就沒有穿上的褲|襪，姜瓔珞氣憤的給了許落一拳。
嗯，他今晚不回暮雪山。
來到姜瓔珞院子里的時候，花折鏡在給姜錦畫畫，姜瓔珞原本還乖乖地坐在那呢，許落來了，她下意識的抬頭，花折鏡卻皺起了眉毛，「你別亂動。」
……
明明是要拒絕的。
「那哪裡好玩？」
「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是嗎？僅僅是這樣嗎？」花折鏡的舌尖已經湊到了他的耳朵邊，她的聲音幽怨痴纏，接著她走到了姜瓔珞的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姜錦的手湊過來捏住了她的脖子。
「不吃就不吃。」
……
過了一會兒，他幽幽地嘆息了一聲，「喂。」
許落慵懶地躺在了躺椅上，「不過好像這也是你的風格，忽然覺得有點習ｈｔtps://wwｗ•heｔｕｂｏｏk.ｃｏm.ｃｏm慣了。」
「你還真是眼睛不睜就能分出來啊？」
「我划給了你一座山頭。」
剩下的糕點擺在了桌子上，許落看上去也沒有要收走的樣子，姜錦吃了一些以後就別過了臉，也不說話。
「我沒有趕你走。」姜錦淡淡的念道。
一時間姜錦還真說不出一句話。
許落在朝著她笑。
許落望著面前的湖面，輕聲問了一句。
姜錦還未想明白他想做什麼，許落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然後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睡夢中，許落翻了個身，臉頰埋進一片溫熱柔軟里。
但是許落也不說話。
「暮雪山就挺不錯的。」
「先去一趟狐族，在那邊構築一個空間陣法，然後去一趟龍族，去那邊拿了龍丹以後，應該就離開劍宗了。」
許落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說起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龍族？」
「滾。」
「姜姐姐？」
許落鬆開了手，一步步地離開了姜錦的院子。
於是就變成了兩個木頭人。
姜瓔珞的臉頰起初有些紅，隨即點點頭，眼神不軌地望向許落。
許落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輕輕地敲了一下花折鏡的腦袋。
「那就是你心懷不軌。」
許落往後縮了縮。
姜錦深呼吸。
「什麼？」
許落的冷汗一下子就浮現出來了，「換個顏色不是更好看嘛……」
許落換了一身黑衣，姜錦大概也沒怎麼見過，所以有些愣神，而許落已經走近到了她的身邊，「別這樣吧，我又沒招你惹你的，哪來那麼大的
ｗｗｗ.hetｕｂｏｏｋ•ｃom.coｍ火氣？」許落站了起來。
許落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在院子里吃過了晚飯，一個人出門轉轉。
傍晚。
「我沒說。」
許落站在了花折鏡的身後，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畫筆。
好冷靜的一個滾字。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逃。」
「沒，是你想的太歪。」
許落很有自知之明。
「隨你便。」
果然，想哄一個小吃貨還是很簡單的。
「一般。」
姜錦就差把許落的骨頭給捏斷了。
可許落卻端著一個瓷盤子出來，上面是片好皮的烤鴨，還有麵餅，蔥絲，與黃瓜，姜錦困惑地看著他，許落捲起一個鴨肉卷，「嘗嘗看？」
許落已經從姜錦的肩膀捏到了手臂。
「那不行，拿捏不住。」
花折鏡的聲音溫柔，「你畫反了。」
她湊到了許落的身後，摟住他的脖子，湊到了他的耳邊，「許落。」
他的歉意倒是真實的。
轉著轉著就轉到了姜錦的院子門口。
這算是回應君汐言之前的嘲諷了。
君汐言笑的愈發歡快，她還湊近摟住了許落的脖子，朝著他的臉上吹了一口氣，「怎麼，姐姐在這，你還不樂意了？」
等兩個姑娘真的穿上了褲|襪，抬起纖細小巧的玉足，許落才知道了他到底錯在哪。
「也不是離開吧，我也沒想好呢，就是想著，要不要找個合適的地方，買個大院子什麼的，畢竟，我還有好幾個妻子在東域山下呢，也可能讓她們先搬到劍宗來，到時候問問她們的意見吧。」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就好www.hetubook.com.com像我也沒想到我會和花瑤霧湊到一起一樣，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意想不到的，可當一切的因果擺在面前的時候，想逃也逃不掉，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話，那應該就是我的過錯，我就是個爛人。」
「我想歪什麼了？」花折鏡還想再說點什麼，被咬了一口以後就說不出話了，微微喘息著，一邊念，「哪天你狐狸尾巴要是被我抓著了……我就和姜瓔珞一起踩死你。」
「我幫你們一起畫一幅？」
花折鏡湊過來，望著那幅畫，笑容卻又忽然凝固了幾分。
姜錦的眼眸閃爍了一下。
「那挺好的，我得先走啦。」
「你沒說……我自然也是能看出來的。」許落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都是我不對。」
「……」還真能。
「好呀。」花折鏡站了起來，湊到了姜瓔珞的身邊，兩個女人很乖巧地坐著，許落拿起畫筆，塗抹著厚重的水彩，等畫完結束，姜瓔珞興緻沖沖的湊過來，卻又一下子紅了臉。
「我還真有狐狸尾巴，呶，給你當枕頭。」
「看你什麼時候和我回去拿龍丹咯，到時候回去一趟。」
「我知道。」許落無辜地攤開手，「這也是個備選方案嘛，不過，等我修為足夠了，不用再擔心最後那個邪修了，我應該會經常和姑娘們去遊山玩水，見四域的風土人情。」
她輕哼一聲，笑容歡脫。
他面前的湖面也泛起了波瀾，魚兒咬鉤了，一條比君汐言還大一點的青魚被他給提了上來，接著他就收起了釣竿，開始支起燒烤架。
許落不說話她肯定是不會說話的。
「那以後還是不稱呼你了，就叫你喂好了。」
「賴著不走了是吧？」許落幽怨地看她一眼。
如果不是謊話連篇，估計也不會騙到這麼多妻子了吧。
君汐言很不客氣地把自己釣來的魚遞給了他，然後奪走了許落烤好的魚。
「去哪？」
「那肯定。」許落面無表情的碎碎碎念，「畢竟院子里有個外人多影響我當禽獸。」
各種意義上。
「嗯？」
「沒有啊。」
「這不是你見我厭煩嘛。」許落輕輕的給姜錦捏起肩膀來。
許落無奈的笑，「只是先和你說一聲，到時候我肯定還會再回劍宗的，只是以後見面說不定就少了，珍惜現在見面的時候嘛。」
君汐言笑的歡快，「那你可以把我發展成你的內人呀。」
姜錦冷哼一聲。
許落壓根就沒提他說好的白天會來這件事，反正看姜錦的表情從冷淡，還是漸漸地變成了滿足的愉悅。
然後那隻手就又捏緊了。
許落幽幽地看她一眼。
姜錦聽著這人在自己的耳邊碎碎念，越聽卻總覺得心底愈發地煩躁，他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傢伙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他總是謊話連篇。
「那你不許吃。」許落抬頭看她。
「喂，這次不是開玩笑哦。」
「你看，你好小氣。」
「劍宗偌大，一應俱全。」
如果現在可以的話，姜錦很想把許落給砍成一萬段。
姜錦愣神了一下，她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可她抬起頭的時候，許落的表情還是很認真hｔtps://wｗw.hｅtuｂｏok•ｃｏm.ｃｏm，於是她哦了一聲，「沒有。」
許落無奈地推開了門，看見了正手執長劍的姜錦，她手中的劍刃一揮，一道劍氣朝著許落湧來，許落錯身避開，無奈地望向她。
「姜瓔珞呢？」
「喜歡這種東西有時候來的不講道理，就忽然有那麼一個瞬間喜歡上誰了，誰也說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心底自私的慾望在作祟呢，我也不知道，只要最後沒有人難過，那就挺好的，現在看上去就很不錯。」
姜錦手上還捏著半個鴨肉卷呢，她看向許落那孩子氣的眼神，一賭氣把那塊鴨肉卷重新放回盤子里。
姜錦一愣。
「我本來想白天來的，但是想著要是我來了你又擺個臉色給我看，所以盤算著晚上來，結果剛到這就是一劍。」
姜錦的手剛鬆開，許落繼續碎碎念，「那不行，聽起來好像很生疏。」
「你要叛離劍宗。」姜錦咬牙切齒地又念了一句。
姜錦終於鬆開了手，許落大口大口地喘息了一會兒，「我過幾天就又得出遠門了。」
「好吃吧？」
「我沒有。」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在龍族待著？」
姜錦的胸脯開始因為憤怒的呼吸而起伏。
「怎麼會？」
姜錦冷冷淡淡的掃他一眼，將手中長劍收起。
「哪有？我就是想著要不要搬出去……」
她的手已經握住了劍柄，開始盤算現在拔劍能不能把許落的腦袋給砍下來。
「她洗澡去了，喂，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講。」
「姜宗主？」
「你為何要逃？」
「你要叛離劍宗。」
她還是坐在了許落的對面，開始吃起許落做的秘制小烤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