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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前腳剛念叨完，齊晟和顧淮之後腳就到了莊園內。

沈姒昨天在他家裡胡作非為完，一夜好眠，現在還是不爽他不肯放人的行為，折騰完也生不出一絲愧疚心來，「看我做什麼嗎？找齊晟賠啊。」

對手換了一批有挑戰性的，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沈姒樂見其成。

「呦，幾天不見您都淪落成綁匪了？」傅少則剛從跟自己未婚妻的爭論中脫身，直接抽走賬單，粗略地掃了一眼，「個十百千萬——兩億七？」

說完，他直接將賬單拍在了桌面上，「賠錢，不然我撕票了。」

一路的死寂。

真能折騰。

對方遲疑片刻，車窗降了下來。

本來她就需要更有實力的對手刺|激靈感，繼續創作。而且比賽延期半個月，正好解決了她想去海島參加朋友婚禮但時間不夠的問題。

「沒事，遇到個碰瓷的。」

司機拉開車門后，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臉上帶了點笑意，滿臉都是客氣和親切，「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顏志南。我能跟你談談嗎？」

短短一小時，他家裡的剛研發出的智能機器人，啟動音被她改成了狗叫；一整面牆的玻璃藏品，讓她拿來搭積木了；書房裡的藏畫和酒窖里的藏酒，她都看上了……所幸她喜歡古董，對老物件下不去手，但她奉行「我看上了的東西就是我的」的強盜原則，榮寧公館的東西以各種形式慘遭她的毒手。

不歡而散。

畢竟不識趣，也要有個限度，但這妞兒從來不知道該見好就收。

車子一路暢通。

她靠著座椅閉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火，然後拉開車門，踩著細高跟「咔噠咔噠」地走到附近的一輛車旁，面無表情地敲了敲窗。

沈姒看著那張和藹的臉，心裏莫名覺得煩躁，不願多談，語氣也冷了下來，「顏先生不如直接一點，說你的來意，我們節省彼此的時間。」

「二十多年前我是你們隨手丟棄的玩意兒，二十年多后我還要成為你們討好齊晟的工具，是嗎？」

［顏氏黃泉路人嗎？給爺看笑了，一個天價片酬還可能有稅務問題的法制咖，誰關心她得罪了誰？我只關心gd和稅務局查完了沒有。］

「說起來，有件事我其實一直挺好奇，您夫人當年為什麼會突然調查我，後來又莫名其妙終止調查？」

地下車庫燈火通明，出口還折入幾道稀薄的日光，陰影無處遁形。

「只要你肯回來，這份家業也有你的一份。難道你現在攀了高枝了，有本事了，就一點都不感念生恩了嗎？想把自己僅剩的家人都逼死嗎？」

沈姒深吸了幾口氣，面無表情，「打個商量，我就想清凈兩天，能不能讓你的走狗滾遠一點？」

可能是迫於網上輿論的影響，也可能是迫於齊晟過問的緣故，節目組突然發公告進行整改，重新比賽，原定在今天的第二期比賽延遲，已經錄製剪輯好的初賽畫面也不再播出。

沈姒心安理得地又睡了一路。

「跟顧少攀岩呢。」旁邊的年輕人掃了眼時間，將望遠鏡撂過去，「三個多小時了，快回來了。」

「道歉就免了吧，反正說再多也沒用，我根本沒打算原諒她。」

「Armani Privé Couture這件顏色不太襯，不過很有高級感。」

只有粉絲不知情還在作天作地，但業內嗅覺靈敏，商務、雜誌、影視紛紛解約，上了多方黑名單，就連顏若經紀公司都安靜如雞，完全是狠心雪藏搖錢樹，也不敢開罪人的態度。

所以如果你想跟我說什麼『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你，可惜沒你的消息』之類的廢話，還是省省吧。」

網上的確有人懷疑顏若被人整了，才會接連被爆出致命問題，但輿論的重點不在這裏，「抵制天價片酬」和「肅查明星納稅」的呼聲更高。

許昭意不疑有他，纖眉輕輕一挑，「我還以為你今天出不了門了呢。」

大抵沒想到她油鹽不進，態度冷漠又決絕，不吃親情那一套，怕她受刺|激了，真想趕盡殺絕，顏父還真沒敢輕舉妄動，也沒再追上去。

對面的保鏢對視了一眼，沒敢動。

顏父的面色變了又變。

「家人？」沈姒這次真聽笑了，「你們算什麼家人？」

「你說對不起，我說沒關係，然後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

通話對面的音色低冷，意態倦懶，但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你在威脅我。」顏父的面色陰了下來。

這他媽要是沒有個心理準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綁架！

顏志南，顏若的父親？

「給你老闆打電話。」沈姒抬眼。

車子一路疾馳到榮寧公館。

她眨了下眼睛，「他平時是不是特別喜歡你穿——這種衣服啊？」

但她總不能跟許昭意說，自己不爽是因為齊晟在溫泉把她強上了，還他媽被搞到發燒了三天吧？

「我讓人調查過，顏家在三年前遇到危機，資金鏈斷裂，急需有人施以援手。當時待在齊晟身邊的我，如果是顏家的女兒，說不定能為顏家出一份力。也許當時你們想過認回我？

「我姓沈，叫沈姒。」不等他把名字念出，沈姒冷冷地打斷他。

文化會的環境比較清靜，這個時段正好會提供傳統的英式下午茶。

游泳館的事當時在場的人不少，不過都不是會惹禍上身的傻子，半個字都沒人敢透出去。網上一篇相關爆料帖都沒出現，但「顏若亂攀關係得罪了人」的傳言不脛而走，結合顏若參加的綜藝和電視劇不是一剪沒，就是停播待審，遷怒的意思太明顯了。

沈姒提前抵達了約好的地點，在車庫停穩后，才注意到有人跟著自己。

國內黑客里的「道爺」，雲銳的掌權人，藍核合伙人之一，負責網路安全團隊的徐宴禮，現在居然無聊且卑劣到幫齊晟黑她的手機了。

沈姒可太知道怎麼讓人不好過了。

「我有必要告訴你，我根本不稀罕顏家那份家業，這些年我也這麼過來了，用不著你惺惺作態。」

這次的事，國風節目組的比賽受到一定波及，調整到半個月後進行。

「是有點麻煩。」沈姒沒好氣地隨她轉移了話題，「齊晟最近簡直莫名其妙，管我也管得太寬了，我就出個門，他那個不長眼的總助居然也要跟。」

「難言之隱？」

他恐怕更喜歡她不|穿。

昨晚他趕回去的時候，看著家裡的場面，太陽穴突突起跳。

［wtmxs，初賽都擔心輸不起，趁早退賽吧。冠軍是要在奧運會開幕式表演的，到時候國內外多少人要看直播啊，沒實力請不要出來丟人。］

氣氛在一瞬間陷入沉寂。和圖書

他根本沒料到沈姒知道這麼多，原計劃全被打亂了，「當時是她自作主張，我並不知情。孩子，如果讓你受委屈了，是我對不起你。」

「既然您調查過我，就該知道過去二十多年我是怎麼生活的。我跟我父母關係很好，雖然他們不在了，也是我唯一的親人。至於一個從小就丟棄我的家庭，我實在沒興趣了解。」

又是一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顏父似乎很為難，長嘆了一口氣，「我聽說沈小姐小時候是被收養的，養父母也因故去世了，這些年不容易，肯定在尋找自己的生父生母吧？」

精緻的銀質餐具和茶杯，各色餐點和茶水都是按順序依次擺上來的，大廳的角落裡有女人在彈鋼琴，肖邦E大調練習曲的一小段，優美又徐緩。

「天真了妹妹，可愛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沈姒划動了下平板，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你男朋友肯定更喜歡這件，又純又欲還性感。」

「你回去問問齊晟，他是不是有病啊，還敢讓人跟著我？」沈姒輕輕柔柔地笑了下，保持著最溫和的語氣，罵了句髒話，「再他媽出現在我面前，我就送你『醫院七日游』。」

文件里一清二楚地羅列了個清單，沈姒昨晚折騰的東西，根本遠不止這個數。

許昭意支著下巴聽完，歪了下腦袋，直勾勾地看著她，「這是你跟齊晟相處得出的經驗嗎？」

［srds，重啟比賽會不會對初賽晉級的人不公平啊？］

司機聽得一個愣一個愣的，扭頭看了下後座的人，「顏總？」

對面潸然淚下的悲情故事還沒出口，沈姒就結束掉了對面的表演。

掛了齊晟的電話，沈姒心情大好，緩下車速駛出京西的地段。

顏父的視線閃了閃，滿臉痛苦地想跟她解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孩子，其實這些年來——」

徐宴禮素來清冷寡淡的表情，破碎了一角，往日的好脾氣岌岌可危。

「你有毛病吧齊晟？」沈姒咬了下牙，有點被氣笑了。

「這好像是現代工藝吧？不是古董，看著好像不值幾個錢啊。」

帝都的交通難得有不堵的時候，但天色不太好，私藏薄薄的日光。路過規模宏大的古建筑後，是一片林立的高樓大廈，對面巨大的標誌牌橫出了燈柱，有一種灰濛濛的繁華感。

「你不是喜歡跑嗎？我配合你一下。」齊晟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懶洋洋的，沉鬱和陰鷙的感覺一散，他整個人有點邪氣，「玩夠了就喊停。」

節目組導師全面換血，基本都改成了業內的元老和泰山北斗，先前在微博聲援的幾個專業舞蹈家依次下場參賽了，包括崑曲流派「小芙蓉」江尤，敦煌流派的阿依謝姆，漢唐流派的「雲中仙」文靜一……基本都是國內比賽歷屆冠軍，參賽成員直接提高了一個檔次。本來比賽水平參差不齊，這下初賽直接飆升王者局。

既然知道是誤會了，她也不會揪著不放，她就是有點不爽。

「去你丫的坐地起價。」徐宴禮微蹙了下眉，面色不善地扯了下領結，「我都沒算沈姒撞壞的那輛Veneno，喝掉的十幾支藏酒，還有順走的那副《千山別鶴圖》。」

沈姒被她直白的發問嗆了下，耳根一熱，「你能不提他掃興嗎？」

兩個人有一和_圖_書搭沒一搭地聊天，挑去海島要帶的各種晚禮裙。

她左右掃了眼，「這次不會正吃著飯，咱倆就被扣了吧？」

［怎麼了，有意見？比賽不能總指望運氣吧？學校考試哪個穩拿第一的學神會害怕繼續出題？害怕重新比賽的一般都是僥倖考第一的。］

她冷笑，「所以今天出門，我直接順了他一輛車。」

醒來時航班快要降落，隱約能看到下方海島的輪廓，芙蓉花如火如荼，海島獨特的地貌中火山與瀑布並存。深藍色的海水勾勒著奇異的地貌，沖刷出細軟的沙灘，與遠處瑰麗壯闊的天色連成一線，海鷗在盤旋飛翔。

都還沒反應過來沈姒的意思，就看到沈姒的手搭上了屏風。

跟許昭意分開后，沈姒回到地下停車場，打算回自己公寓住一晚，收拾一下在海島需要準備的各種look。結果上車前，車子被人扣下了，她被人「點頭哈腰」地請到另一個地方。

她想了下，「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比賽怎麼辦？」

顏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對上她冷淡的視線，才鬆開了手，「若若的確不懂事，她年紀小，說話做事不知輕重，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過不安分和不順服，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也許沈姒對齊三來說足夠鮮活，所以即使知道她的小動作，他也從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人想得通，這麼多年齊三怎麼還玩不膩。

顏父面色有些尷尬，「我知道沈小姐在外面受苦了，這些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不過也許您的家人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只是不知道……」

她沒好氣地掐斷了通話。

［我靠，這陣容真嚇人，江尤是國家歌舞劇院首席，阿依謝姆比賽雙冠，文靜一國家一級舞蹈演員，哪個單獨拎出來都能當導師的水平……］

「若若不懂事，我可以教訓她，可她也為此付出過代價了，她這些日子連家都不能回，在外面吃苦受罪。既然你一早就知道跟顏家有關係，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遷怒整個顏家呢？」

沈姒纖麗的眼輕輕一眯。

「是啊。」沈姒勾唇，眼底的眸光已冷透，「您再多提一個字，損失的就不是現在這些了，除了顏若，我還要讓您身敗名裂，傾家蕩產。」

可惜我在顏家看來，真『不爭氣』啊，沒幫上什麼忙，就跟齊晟鬧掰了，齊晟還有了個基本內定的未婚妻，我沒有認回的必要了。我猜得對不對？」

一晚上的混亂和狼藉。

這票人還真就因為齊晟，無聊到陪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奉若上賓，要什麼給什麼，生怕怠慢了她，更怕她跑了。

網上評論基本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輿論基本一面倒：「專業比賽請專業人士參賽」、「想看神仙打架請繼續」、「比賽越嚴格越好，別在開幕式丟人」，幾乎沒有反對的聲音。

「我喜歡一個小眾的牌子，Merel Zoet，是不是特別仙女？」

沈姒看著這張陌生的臉，眸色淡了淡，「顏先生，我根本不認識你，倒是跟你女兒有不少過節，所以我想，我跟您恐怕沒什麼好談的。」

海島之行在兩天後，明晚的航班。

徐宴禮點了點清單，面無表情地看向齊晟，「零頭我就當以後隨份子了，賠錢。」

話未說完，沈姒很輕地笑了聲。

「不必了，在這兒談吧。」和-圖-書沈姒翻了下手腕，看了眼時間，淡道，「我還約了朋友，您還有五分鐘。」

「不要緊。」沈姒笑了下，「托顏若和她粉絲的福，比賽延期了。」

他詫異地挑了下眉，「這麼多錢搶劫啊，你還真敢坐地起價。」

「趕緊把你家那小祖宗給我接走！」徐宴禮壓著火，低下來的嗓音像是淬了冰，冰冷得駭人，「你知不知道沈姒待我這就一天功夫，讓我損失了多少錢？」

「因為她對曾經拋棄她的家庭來說，終於有『價值』了。」

齊晟身邊真他媽沒一個正經人。

近期的風波已經淡去很多，顏家進展到什麼情況了，沈姒根本不想關注，不過在齊晟手底下總歸落不得好。她沒料到對方會主動找上門來。

秘書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下沈姒知道幫凶是誰了，噝了一聲，「敢情這家公館姓徐啊？」

私人飛機直降在莊園外的停機坪。

大概被她過於冷漠的態度刺|激到，顏父也一改和善的態度，疾言厲色道，

［歡迎來到國風比賽現場，前方即將開啟地獄挑戰模式（狗頭）］

沈姒一字一句將關係切割得涇渭分明，「所以，如果您今天是來演什麼煽情小劇場的，恕我沒有時間奉陪。」

沈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輕聲道：

硬是折騰到讓他把自己家裡的小作精看順眼了，本來家族聯姻都沒什麼感情，現在想想，他跟梁聲晚還過得下去。對比沈姒，跟他毫無感情基礎就結婚的妻子也還行，都能算得上人美心善了。

「別不領情，我也是為了他好。」沈姒懶懶悠悠地起身，和顏悅色道，「我這個人吧，心情不好喜歡砸東西，他要是再不放我走，可能來不及看最後一眼他完好無損的家，就被搬空了。」

沈姒不是沒想過打個報警電話，讓這群公子哥丟個人，但是電話沒撥出去，她的手機界面就被黑了。

沈姒紅唇輕啟，含譏帶俏地說了句，「不如我來告訴你。」

出了地下車庫，迎面撞見在路邊下車的許昭意，後者詫異地看了眼她，「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勁。」

沈姒微蹙了下眉，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半步，避開了跟他的接觸。

沈姒在心底罵了一聲「晦氣」。

「一個二十年都沒想過尋回的女兒，突然有一天，一個自稱她家人的陌生人跑過來，說想跟她坐下來聊聊親情了。你說，是因為什麼？」

貓捉老鼠的遊戲，有夠無聊。

「你婚禮不是打算在國內辦嗎？」沈姒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我看海島流程里，也有一場婚禮。」

「三哥呢？」

次日去海島的航班上，沈姒對面的徐宴禮臉色還差勁得要命。

「顏先生怕是想岔了。」沈姒抬眼，「我並不想找回所謂的親人。」

這地方沈姒沒來過，一直到進門，她也沒見到對方的面兒。不過猜得出來，始作俑者是齊晟，幫凶估摸著是他哪個缺德的哥們。

……

「那倒沒有。」沈姒否認道。

齊晟似乎很愉悅，嗓音又低又啞地輕笑了聲，「求我。」

［評委老師更嚇人啊，全是目前業內可望不可及的高峰啊。］

有點膩，也沒勁。

「少跟我打感情牌，我這人冷血，不吃道德綁架那一套。本來呢，您和您夫人還有您女兒，不在我面前晃悠，我們還能當個陌生人；但現在，我每看到你們的多一秒，都會憎惡顏家多一分，只會和圖書想讓顏家敗落得更快。」

沈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一點想笑，「醒醒吧，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因為國內要從簡了，就是走個過場。」許昭意解釋，「洗牌期間，各家都低調，梁家也不太好太轟動，靖川嫌麻煩，所以乾脆在海島搞一場。」

［專業人員下場比賽更好看，神仙打架不比菜雞互啄有意思？］

許昭意沒忍住「我去」了一聲，「你倆拍諜戰片呢，這麼能折騰？你也不怕他跟你翻臉，直接把你扣下。」

「我知道情況比較複雜，但有些事必須解釋。」顏父囁嚅了幾秒，「孩子，我們換個地方聊一聊好嗎？」

所以顏若當時是怕多一個跟她分家產，才會去找我麻煩吧。

「我本來怎麼也想不通，不過看到你今天來，我已經有答案了。」

［路人小聲問一句，只有我覺得顏若得罪人了，才被整這麼慘嗎？］

他們這票人身邊根本不缺人間姝色，美艷的、聽話的、烈性的，使出渾身解數地討好和取悅，可惜玩到頭也就四個字：千篇一律。

「無所謂，反正我順過他的車算起來夠兩位數了，他應該習慣了。」沈姒不太在意，「再說今天這輛也就三四千，他一塊手錶也這個價。對他來說不算頂級，他未必會在乎。」

「怎麼了？你倆最近吵架了？」許昭意攪了攪紅茶，「你該不會還因為那個小明星的事生氣吧？」

直到翻到今年巴黎秀場小眾品牌的一件晚禮裙，一黑一白兩件同款，半透材質，暗紋絲綢，讓人浮想聯翩，特別適合玩情趣的那種浮想聯翩。

顏父沒料到沈姒的態度，愣了一下，準備好的說辭也沒說下去，「你——」

［誰讓之前某些粉絲臉大如盆，拿起鍵盤就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罵人家小師妹沈姒不配。現在好了，同批大佬紛紛下場了。］

沈姒心裏壓著一股火，面無表情看對面的人把電話撥給了齊晟。

「我有必要告訴你，三年前你夫人派人調查過我，她當時就知道我的存在，也許更早。這事兒我都知道。

業內封殺和公司雪藏來得太快，顏若的娛樂圈生涯算是徹底結束了。

「白日做夢也得有個限度，齊晟，少提這麼無恥的要求，下輩子也沒這種可能。」沈姒冷笑了聲，「不放人是吧？那你等著破產吧。」

［得沒得罪人我不知道，但你家姐姐校園暴力，還在劇組利用拍戲便利欺負人的實錘罪名請背好。顏若沒有常識嗎？打臉很容易耳膜穿孔。］

她繞開他要走，卻被追了上來。

「Zuhair Murad才是奢侈禮服的開山鼻祖，這件絲綢碎鑽的晚禮裙代入感好強，可以在海邊穿。」

灰塵懸浮在空氣中，一如琢磨不透的人心，在冷光之下一覽無餘。

你女兒這麼噁心我，我沒讓她跪著道歉，已經給她體面了。您有空在外面瞎認親，不如回去教教她規矩。」

齊晟？

徐宴禮冷了一整天的臉色，甩下沈姒——他現在跟這女的呼吸同一地方的空氣，都覺得鬱悶得喘不上氣——快步朝莊園內走過去，整個人像是在風雪裡走過一遭，挨一下都刻骨的寒。

「好玩嗎？」

所以，他來替女兒伸張正義的？

「你是不是落了個單位啊？」

顏父冷哼了聲，「血濃於水，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再怎麼樣你也叫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