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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鐵猛不解。

「我們是不會跟偽滿和日本人和談的，只有一方消滅一方。但有的時候保持一種默契倒是可以的，我們需要時間，日本人同樣也需要時間！」陸山解釋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他每次來至少會呆上一天左右的時間！」屠千山道。

所以用刑的時候盡量不會讓受刑的人看出傷口，而屠千山是由於反抗，才留下了一身外傷，不過穿上衣服之後，注意遮掩一下，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

「東宮鐵男！」陸山微微一驚，「你說他叫東宮鐵男？」

「東宮鐵男怎麼說？」

「好，我們換給地方說話！」陸山點了點頭，帶屠千山來到另外一間石室。

「我明白了，您這是在拖延時間！」李雲歆露出一抹喜悅的笑容。

但是也不能不防，日本人素來膽大驕狂，包不准他給自己來一個聲東擊西，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了！

屠千山沒有回答，但是他點了點頭。

「這可是獅子大開口了，日本人能答應？」

「去吧，我們可沒傅殿臣那麼沒人性！」

「陸總，看來您說對了，偽滿真的想借和談招安我們！」李雲歆紅著臉道。

很快，鐵猛就帶著一套乾淨的衣服，還有兩桶清水，以及一些傷葯和一些吃的。

「謝謝！」屠千山從地上爬起來，一路踉蹌的跑過去，偌大的漢子撲到母親的懷裡，哇哇的大哭起來！

「哈哈……」

「條件蠻優厚的嘛，傅殿臣有沒有答應？」陸山問道。

「叫什麼，你知道嗎？」

「是！和圖書」周宇斌領命而去。

屠千山抬頭看了陸山一眼，確定他是不是聽錯了。

「屠千山，去跟你娘說幾句話吧。」陸山對跪在地上的屠千山緩緩說道。

「那就跟咱們在馬耳山上一樣，敲日本人一筆？」鐵猛聞言，不自禁眼睛一亮。

鐵猛一招手，兩名直屬隊員進來，將屠千山攙扶了起來，坐到凳子上，端上肉湯，還有饅頭。

「謝謝！」

「黑熊的情報工作不錯，這種隱秘的消息都能知道？」陸山嘿嘿一笑道。

「日本人當然不大答應，這一次我就是去跟日本人傳達傅老大的條件的。」

「另外，電令馮占海旅長，讓他派部隊接應一下李海青！」陸山又加了一道命令！

「只可惜，日本人現在還不知道傅殿臣已經完蛋了吧。」鐵猛笑道。「他們的這個陰謀一定不會得逞！」

「他說他是滿洲國的軍政顧問，還是吉林警備軍的軍事教官。」屠千山回答道。

這個人可是個相當危險的份子，皇姑屯事件后，東宮數年不得升遷，鬱郁不得志，而「滿洲開拓團」計劃令他重獲新生，要不是死的早，估計在東京審判席上也少不了他的身影。

一刻鐘后，屠千山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和鞋子，在陸山和鐵猛的帶領下，去見他的母親屠大娘。

「少將軍銜可以答應，但是必須要傅老大將磐石境內所有的綹子都收編至他的麾下，一個師的編製太大了，只能給一個旅，至於山城警備司令，日本人原則上同意了，但東邊道現在不在日本人手中，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他無法兌現，要是傅老大能有本事拿下，這個也問題不大，至於十萬大洋的犒賞金，日本人覺得有點多，答應給五萬，但先給兩萬，等整編完了，再給剩下的三萬！」屠千山道。

「這個東宮鐵男給傅殿臣什麼條件？」陸山問道。

「電令李濱浦，對於偽滿的代表，既不迎合，也不要表態，什麼都別說。問什麼，就說研究，外交辭令他懂的。」陸山笑笑道。

「傅老大不同意，說至少少將軍銜，給一個師的編製，還有他要當東邊道警備司令，大洋十萬！」

然後用清水給他清洗傷口，再用酒精擦洗，敷上藥粉，主要是一些皮外傷，穿上衣服，基本上看不出來。

「先吃點東西吧，冷水刺|激，容易生病的！」陸山吩咐道。

「小山，是你嗎？」

「陸總，難道咱們……」

既然日本人攻擊扶余，那麼吉林的危險性就大大的降低了，僅憑他們在長春的那麼一點兒兵力，又要防守，還要進攻，除非關東軍司令官的腦子被燒糊塗了！

「日本人也想招安傅殿臣吧？」

「目前還不清楚，命令李海青堅守待援嗎？」周宇斌道。

直屬隊用刑都有規矩的，一般顯眼的地方不會用刑，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再接下來有用，外傷是最容易被人懷疑和發現的，這容易造成誤事。

「長官，您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屠千山知道的，一定都說出來！」屠千山雙目注視陸山說道。

「你餓了一天了，不能吃太多，先和-圖-書吃一些，清理一下傷口，換上乾淨的衣服，不愁你吃的這一口的。」看見屠千山狼吞虎咽，陸山出口提醒道。

「黑熊密電，這一次和平談判是偽滿的吉林省主席，財長熙洽力主的，為此關東軍司令官武藤信義好像跟滿洲國執政溥傑鬧了很大的不愉快！」李雲歆一路小跑過來。

「不，且讓日本人得意一下，我們好在北面行事！」陸山笑道。

屠千山感激地朝陸山投過去一瞥，他感覺這個人雖然凶，但心裏並不是真的要害他，比傅殿臣那是一個在天上，第一個在地下。

東宮鐵男，軍銜不高，最後也不過是個大佐，還死在了中國，但是他的頭銜可是嚇人，「滿洲開拓團之父」，這是個極力鼓動和推行在滿洲進行武裝移民的日軍軍官，同時，他還跟一樁震驚中外的事件有關聯，這就是「皇姑屯」事件，當時執行爆破的人就是時任鐵路守備隊中隊長的東宮鐵男！

「東宮鐵男有沒有跟磐石境內的其他綹子有聯繫？」陸山問道。

「陸總，一個聯隊的日軍離開長春，北上扶余！」周宇斌一臉焦急地找到陸山。

「說的不錯，不過李海青部攻打扶余，恐怕是打草驚蛇了，長春到哈爾濱的鐵路線被切斷，這對日本人來說非常危險，我擔心，他們會出兵打通這條鐵路線，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暴露意圖的危險！」陸山道。

哈爾濱是國際都市，人口稠密，經濟發達，日本人又怎麼肯讓這樣一個膏腴之地失去控制呢？

「中校軍銜，磐石警備團的編製，並頒發和-圖-書滿洲國的委任狀，接受改變后，獎勵一萬大洋和給予部分武器！」屠千山道。

「嗯，你這個建議不錯，命令李海青部，如遇日軍進攻，相機撤到五棵樹待命！」陸山果斷的下達命令道。

屠千山終於跟母親說完了話，從石室里走了出來，眼角的淚痕也抹乾了，情緒還沒有完全平復，但比剛才要穩定多了。

「妙，傅殿臣突然歸順日本人，那麼在海龍到吉林之間就等於一根刺卡在我們的喉嚨之中，日本人必定非常高興，我們的主力又在南方，而梅河口也是近兩萬大軍對峙，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突襲哈爾濱！」鐵猛道。

屠千山餓的都快不行了，其實他這一身傷到問題不大，關鍵是餓的，他本來塊頭就不小，加上餓了一天，傷加餓，自然看上去奄奄一息了。

「不，李海青部雖然人數不少，但絕不是日軍一個精銳聯隊的對手，馬上給李海青發電，讓他接敵之後，假裝露出敗象，向五棵樹方向撤離！」

「當然，日本人想要在滿洲實行他們的血腥統治，只有傅殿臣這樣的人才會為他們所用，所以他們必然會千方百計地招安的。」陸山點了點頭。

「我才不是小鬼呢！」李雲歆大囧，明明自己不比對方小，怎麼他總是喜歡在自己面前充大人，難道是就此告訴自己，我們倆年紀雖然相仿，但是有代溝，不可能是嗎？

屠千山點了點頭，原本還要再去抓饅頭的手，放了下來，吃了四個饅頭，加一大碗肉湯，臉色馬上就好了很多。

「他說他叫東宮鐵男。和*圖*書」屠千山道。

「傅殿臣派他暗中跟日本人接頭，咱們也可以用他算計日本人，你說是不是很有趣呢？」陸山微微一笑。

可能是有所感應，雙目失明的人，耳朵都特別靈敏。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活計，從床上下來，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摸到了門口，那雙雙目失明的眼睛不斷的朝屠千山跪在地上的這個方向不斷的張望著。

「這個屠千山倒是至純至孝，只可惜跟著傅殿臣走上了邪路！」鐵猛暗暗一嘆，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有些神傷道。

「是第十四師團的嗎？」

「是不是讓李海青部主動撤出扶余，這樣日本人也就釋疑了？」鐵猛道。

「你去見的人是日本人，對嗎？」三人坐下來，陸山第一個問題問道。

「他自己是這麼說的，不過是不是叫這個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屠千山道。

「敲一筆這是肯定的，日本人既然想要招安，不給點甜頭怎麼行，不過日本人也不傻，就算要給槍給錢，那肯定是會派人過來的，而且還會大肆的宣傳，把傅殿臣的歸順樹立成一個典型！」陸山道，「這樣他就沒有辦法反悔，只能跟日本人一條道走到黑了。」

「對方什麼身份？」陸山繼續問道。

「去吧，機靈的小鬼！」

「如果不是看在他至孝的份上，我早就斃了他了！」陸山道。「不過，留下他對我們來說，也是有用的。」

當遠遠的看到自己母親在油燈下（有沒有，對屠大娘來說無關緊要）給自己一針一線的納鞋底兒的情景，這六尺高的漢子當場就跪了下來，捂著臉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