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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我只是這一個多月來有感而已，怎麼，小磯君覺得我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要把我送進監獄？」石原莞爾道。

「你不會是想拿著這筆錢回國養老，過下半輩子吧？」小磯國昭有些驚訝地問道。

「不錯，你的這些言論足以成為你通匪的佐證！」

「好吧，既然石原君堅持，那就讓松木君當這個見證人吧。」小磯國昭無奈之下點頭道，倉促之下，他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

「好，我答應你，但是這隻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人協定，不具備任何法律效率！」小磯國昭道。

「我們的大部分兵力被支那軍東縱牽制，這就給了他們機會，這沒有什麼不對，何況這三人都在幾個月前兵敗哈爾濱，這一次聯合起來出兵哈爾濱也很正常。」小磯國昭道。

「松木君是華族出身，怎麼沒有資格？」石原莞爾微微一笑，反問道。

「石原君，你的言論非常危險，這麼做豈不是要將大和民族變成支那的一族？」小磯國昭驚恐地說道。

「石原君的意思是，大日本帝國將無法征服中國？」小磯國昭微微皺眉道。

三十年，別說這些發動戰爭的人等不及，就連石原莞爾他也等不及了！

「滿洲國這才成立多久，就有了滅國的危險？」石原莞爾自嘲的一笑道。

現在的情形不也有點像三百年前的明廷和大金嗎？

「你還要我立字據，簽字畫押？」小磯國昭瞪大眼睛，望著石原莞爾不可思議地問道。

「中庸之道，你說的是儒家的中庸之道？」小磯國昭驚訝地問道。

「因為漢人早已不是當初的漢人了，支那歷史上很多民族都消亡了，但是為什麼偏偏漢族則一直傳承下來，並且越來越強大呢？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文字傳承，有自己的處事哲學，這就是中庸之道！」石原莞爾道。

「石原君，這些言論你以後不要再說了。」小磯國昭鄭重地警告道。

小磯國昭說的也是一個現實，日本和*圖*書之所以如此急著佔領滿洲，甚至還策劃外蒙獨立，建立親日的政權，還不是加快分裂中國的步驟，只有分裂的中國才能給日本機會！

只有軍閥混戰的日本，才會給日本趁虛而入的機會，滿清不就是因為前明吏治敗壞，農民起義反抗朝廷，國力軍力都用於平叛，這才讓清廷趁虛而入的嗎？

「也好。那我就寫了！」小磯國昭提筆慢慢的沾了墨水，在紙上書寫起來！

「征服中國，武力只是手段，真正要征服的是支那人的人心！」石原莞爾道。

「好，我在謄寫一份！」小磯國昭點了點頭，照著原先的一份，再抄寫了一份。

「哦，什麼故事？」小磯國昭反問道。

日本要完成幾百年的夢想，想要走滿清的道路是不行的，因為滿清至少跟當時漢人朝廷生活在一塊土地上，而且滿清入主中原，也並非一下子就佔據了統治地位，前後歷經數十年，一直到平定三藩之亂，才算真正地坐穩了江山！

立下字據的雙方簽字畫押，見證人也有了，這份字據的內容就算是正式生效了。

「石原君，請看，這麼寫可以嗎？」

「石原君，這些言論，你是從哪裡學到的？」

「那就有勞了！」

「原來是這樣，石原君，你未免太過小心了！」小磯國昭恍然大悟道。

「為什麼？」

「這你就不用管了，答不答應吧。」

「嘿嘿，可我還是日本人，總不至於出賣自己的國家吧？」石原莞爾道。

不到一分鐘的功夫，松木雄一就取了一疊方箋和文房四寶過來了。

所以，他的想法註定是沒有市場的，而且也沒有人會相信他，他已經被烙上「通匪」的罪名，這輩子都難以消除了！

「石原君若是喜歡，送給你好了！」小磯國昭笑道。

「松木君可以為公證人！」石原莞爾一抬頭，指向小磯國昭的副官松木雄一道。

石原莞爾看著小磯國昭寫的，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當下ｈｔtps://ｍ•ｈｅｔuboｏk.ｃｏm•ｃoｍ點了點頭道：「字據一式兩份，你我各持一份，加蓋私人印章和見證人的印章或者簽名即可！」

「問題是，沒有人會相信你，就算你是對的，也不會！」小磯國昭道，「日本徵服中國這是遲早的事情，就算現在不行，將來一定會行，這是我們大和民族幾百年來的夙願！」

喚來松木雄一，命他做見證。

「就跟買賣字據差不多，將咱們的說的條件都列上去，這就可以了。」

「你呀，還不放心我嗎？」小磯國昭聞言，不禁微微一搖頭，嘆息一聲道。

當然，現在多了一個見證人，小磯國昭的副官松木雄一少尉。

「馮占海和李海青，兩部加起來確實人數不少，不過，以我看來，他們似乎沒有這麼大的魄力，敢攻打哈爾濱……」石原莞爾皺眉道。

想要拒絕，卻發現上面早就有小磯國昭和石原莞爾的簽名和印章，很顯然，這份字據雙方都認同了，只不過找一個見證，免得日後有人反悔，弄一個保險罷了。

松木雄一無奈只好在這份字據上留下自己的簽名，還有私人印章。

「沒關係，只要你立下字據，簽字畫押就行！」石原莞爾毫不在意地說道。

「哈爾濱，還有新京！」小磯國昭默默地點了點頭。

「可是石原君，這個字據該怎麼立，公證人又是誰呢？」小磯國昭反問道。

「我不要一分錢，哪來的回哪兒去，不過這期間我的吃喝和醫療費，得你來付！」石原莞爾自信滿滿地說道。

「未必！」

「滿清入主中原三百年，他們雖然還叫滿族，但跟漢人沒有什麼區別了，知道為什麼嗎？」石原莞爾不為所動，緩緩問道。

「人心，石原君想的太天真了，如果不能征服他們的肉體，如何能征服他的人心，所以，大日本帝國首先要佔領中國，然後再慢慢地使他們歸順王化！」小磯國昭道，「一旦讓中國統一起來，那大日本帝國就沒有任何機和圖書會了。」

「帝國在北滿至少部署了超過四萬的軍隊，哈爾濱更是部署了一個精銳的旅團，還有坦克和飛機，李杜和丁超兩個人的隊伍加起來也不是我們的對手，莫非是東縱……」

「北滿出大事了，新京還是哈爾濱？」石原莞爾沒有看那些資料，徑直問道。

「對！就是儒家的中庸之道，其實在我們日本，中庸之道也是廣為人知，而且還是很多人立身處世奉行的哲學！」石原莞爾道，「中國跟日本雖然語言上有些詫異，可除了最近的兩百年，我們一直都在學習中國，不是嗎？」

「給不給在你，幫不幫在我，反正我就這兩個條件。」石原莞爾道，「還有，把監視居住給我去掉，我要做一個正常人。」

「豹子頭林沖誤入白虎節堂！」

「一百萬日元！」石原莞爾張嘴道。

石原莞爾默然，他內心也很矛盾，一個統一的中國就算再貧弱也不是日本能夠擊敗的。

「他，恐怕沒有這個資格吧？」小磯國昭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講的是什麼？」小磯國昭產生興趣，不禁問道。

三百年後，真正純正的滿族人又有幾個，甚至從滿族的祖先開始，他們的血統已經不純正了！

「小磯君，欲征服支那，先要了解這個國家的文化，雖然我們這麼多年來一直研究和學習，但是我們對支那人的了解還是流於表面。像這樣的小故事，其實根本就是後人杜撰出來的，流傳千年，幾乎每一個成年的支那人都知道，也許你認為他們粗鄙不堪，沒有文化，但是他們每個人掌握的生存智慧卻遠遠地超過日本人，因為他們是在戰爭和權謀的文化中成長的！」石原莞爾道，「縱觀支那數千年的歷史，和平對他們來說相當不易，而且每一次和平之後，就會是一場巨大的戰爭，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支那永遠都是支那。即使被異族統治，他們也還是支那！」

「小磯君的書法我早就仰慕已久了，正好留一副在身邊好和圖書好觀摩學習一下！」石原莞爾慢條斯理地說道。

當然，這僅限於小磯國昭和石原莞爾兩人之間的秘密交易，只要不傳出去，就沒有人知道。

大日本帝國是當年的「大金」嗎？也許大日本帝國比當年的大金實力要強悍，可他腳下的這份土地卻還沒有完全屬於他們自己，得到了資源，卻沒有得到民心的支持！

「這個可以，你要多少錢？」

「小磯君，我來給你磨墨！」石原莞爾接過硯台和墨棒說道。

往硯台中央滴入幾滴水，石原莞爾取了墨棒輕輕的在硯台中央磨了起來，很快，一股淡雅的清香傳了出來。

「呵呵，我現在是驚弓之鳥，您是知道的。」

「不是，是馮占海和李海青的聯軍，加上李杜從旁協助，趁我們從哈爾濱抽調部隊南下救援第九師團之際，突襲哈爾濱……」

「石原君，這字據該怎麼寫，你得說一個章程！」

「是的，我一個待罪的平民，是沒有資格看這些東西的，那會讓我多一項罪名，支那人的四大名著中，有一個非常著名的故事，不知道小磯君看過沒有？」石原莞爾道。

「非常棘手，哈爾濱落入支那軍之手，吉林城也在支那軍手中，新京危在旦夕！」小磯國昭道。

「石原君，你這個脾氣早就該改一改了，不然你躲過了這一次，躲不過下一次。」小磯國昭微怒，斥道。

「好，好，你想怎麼樣才答應幫忙？」小磯國昭咬了咬牙，略微沉吟了一下道。

「滿洲我不想待了，我想回國！」石原莞爾道，「還有，無需要一筆錢。」

「好吧，松木君，請取紙筆來！」小磯國昭扭頭對自己的副官松木雄一命令道。

「字據你來寫。還是我來寫？」石原莞爾問道，反正他現在是老百姓了，就算小磯國昭的軍銜再高也管不了他一個小老百姓。

「石原君，你還是不要多想了，還是幫我解決眼下的困境吧。」小磯國昭知道自己學弟心高氣傲，得罪過很多人，但偏偏一肚子的才wｗｗ.ｈｅtｕｂoｏｋ.com.cｏm華，現在卻難以施展抱負，這隻能說是一種悲哀。

「如果你做不到呢？」

「君子不奪人所好，這麼貴重的墨放到我這裏，恐怕睡覺都睡不著了！」石原莞爾道。

人的命運是必須服從國家的命運，事情落到他小磯國昭的身上，也只能認命！

「問題很棘手？」

「不，要征服支那，就得把我們也融入到支那中去。」石原莞爾道。

大日本帝國要把滿洲納入跟日本本土同樣的地位，至少需要三十年的時間！

「你怎麼不去搶？」小磯國昭叫了起來。

「這個故事講的是，在北宋年間，有一個叫林沖的人，他武藝高強，被北宋朝廷聘用為禁軍教頭，他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夫人，有一天……」

「當然，不然到時候你賴賬的話，我也拿你沒辦法！」石原莞爾一本正經地說道。

就算清廷制定了嚴厲的滿漢不通婚的法律，也沒有什麼作用，貴族之間可以通婚，可平民之間呢？

「石原君說笑了，一支墨，一方硯台而已，能換得石原君一個好頭腦，這買賣很值的。」

「如果沒有這份契約，就算我把這些資料堆到你的面前，你也不會看的，對嗎？」小磯國昭將一大摞資料，多數是關東軍來往的電文以及局勢通報，推到石原莞爾面前。

片刻間，字據便寫成了，不過三百余字，條理清晰的標註了雙方的條件以及違約的懲罰等等。

「石原就是這個脾氣，改不了了！」

「哈伊！」

「廬山松煙墨，小磯君，你這墨可是堪比黃金呀！」石原莞爾十分羡慕地說道。

當松木雄一看到字據上的內容，他頓時感到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份字據內容太駭人了，他又資格充當見證人嗎？

「我知道，我的觀點在現在的日本沒有人認同，恐怕還會當成是我暗中通匪的證據，對不對？」

這其中若沒有英明的皇帝，恐怕早已被趕出關外去了，而滿清殺人如麻的同時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那就是滿族在血統上漸漸的被通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