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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一直都在。」妮娜輕鬆聳肩，「我是透明人，你們繼續。」

舒杭盯著牧橙淚光閃爍的眼睛，頓時心軟如水，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妮娜一臉玩味的笑意，說：「回店裡找她哥去了。」

「呸呸。」妮娜皺起眉，對這個詞忌諱得不得了，還沒好氣地剜他一眼，「你下次再這麼不忌口，我全記在小本子上，等你哪天好了一起找你算賬。」

他放下手機，面不改色地說：「隔壁好像有家賣春餅的店，你幫我去買點來？」

隔年，爸爸去世，被迫成熟的牧洲已有大人模樣，他一滴眼淚沒流，安安靜靜地抱著她。

「我很快回公司，等我回來處理。」

「胖虎，你有事瞞我。」

「你發毒誓，騙和*圖*書我這輩子找不到老婆。」

男人低聲笑，還想說些什麼，手機倏然響起。他看了眼，是公司打來的電話。

幾秒過後，她轉頭看向舒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哭腔很細，問道：「我們可以收留它嗎？」

清晨的陽光從錯亂的樹縫間投射下來，形成粗細相間的光柱，縱橫交錯，空氣里彌散著輕紗似的薄霧，涼風習習。

小狗來到黑巷子里的木板堆上，裏面窩著一隻毛色發白的老狗，墊著幾件髒兮兮的破衣服，身體已經冰涼。

小狗並不知道媽媽已經離世，它把半截火腿腸送到媽媽嘴邊，見媽媽沒反應，小心翼翼地用鼻子朝前拱了拱，依然得不到任何回應。

「欸，別啊。」舒杭一聽就慌了和_圖_書，拽住她的衣領往回拉，妥協似的長嘆，「我說，我說總行了吧。」

妮娜沉默地看他半晌，笑意很快浮上嘴角，回道：「好。」

那天下著大雨，她跟著車追了很久很久，不小心摔在地上，眼淚哭幹了，最後被牧洲抱了回去。

舒杭愣了愣。

「可以。」舒杭重重應聲，咧開香腸嘴憨笑兩聲，脫下外套，包起髒兮兮的小狗，轉身見到站在身後的妮娜。

他怔住，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牧橙見他不說話，怕被拒絕，小聲加了句：「天這麼冷，它也會凍死的。」

妮娜把金黃酥脆油條掰成小段放進豆漿里，習慣性地捏起勺子要喂牧洲。

「不動的是死人。」

時隔多年，她早已記不清媽和-圖-書媽的樣子，哥哥把家人的照片全都收起來了，就怕她觸景傷情。

從那往後，他們再無依靠，唯有彼此。

戶外天寒地凍，舒杭把快凍僵的小狗放在車裡，安頓好後下車，四處張望沒見到牧橙，反倒是妮娜正靠著車美滋滋地吃春餅。

妮娜買完東西並沒有立刻折返，而是佇立在店外的空地上，仰著頭擁抱溫暖的陽光。

他們就近選了家早餐店用餐，牧橙吃到一半突然想吃牛肉麵，舒杭二話不說帶她去周邊找了。

牧橙伸手摸了摸小狗的頭，小狗尋到溫暖蹭蹭她的手指，她指尖猛顫。

「別哪天了，今天就算。」牧洲捏她氣鼓鼓的臉，眸色柔如春光，「我倒想看看你記了我多少條罪狀。」

餐桌上只剩牧洲和妮娜和*圖*書兩人。

聞言，舒杭額角抽搐，無奈地說：「用不著這麼毒吧。」

等她完全消失，牧洲才接通電話。

耳邊隱約傳來舒杭的聲音，她側頭看去，牧橙正在路邊喂流浪小狗吃東西，小黑狗叼著火腿腸轉背就跑，舒杭和牧橙迅速追上，妮娜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那行。」妮娜弔兒郎當地兩手背在身後，大步流星往前走，靈動飄逸的霧藍色長鬈髮隨風蕩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我去問牧橙，她這段時間天天跟你混在一起，多少知道一點內幕。」

「哪有……」舒杭心虛地看向別處。

「我不管，你現在是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能少動就少動，最好別動。」

「牧橙人呢？」他心急地問。

妮娜嬌嗔地瞪他兩眼。

牧洲壓力大到和-圖-書根本睡不著，但當著妮娜的面依然強顏歡笑，不想讓她擔心，甚至怕她知道這些會胡思亂想，很多時候都會刻意支開她接電話。

牧橙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媽媽離開的那天。

短短一周時間，剛剛走上正軌的物流鏈發生不同程度的突發事故，幾乎每天都有各種棘手問題等著他來解決。

「不怕，有哥哥在。」

牧橙半蹲下去，看著蜷縮在媽媽身邊取暖的小黑狗，她忽然想起毅然決然拋棄他們的媽媽。

電話那頭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他臉色越來越差，壓著情緒穩住人心。

牧洲愣了下，伸手接過，提唇笑著，說：「骨折的是腳，又不是手。」

她忍不住盯著舒杭那兩片齣戲的香腸嘴，越想越奇怪，流氓地痞似的伸腿攔住他往前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