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後日談·其一
「這有什麼好看的……」
上杉唯眼睛一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當然啦，你這不是很懂嗎？要我說啊，所有大學生都該認真學習，每天十二小時高強度不間斷學習，給我學到沒有精力談戀愛為止！哼，到底是去上大學的還是去談戀愛的？不務正業！」
貓貓已老實：【我只想活得久一點，那些獵人蜘蛛的圖片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蜘蛛黃蜂！看著都嚇死人，信你能不能飛來澳洲救我啊啊！】
以後不準備上大學的人，說這逼話就突出一個硬氣。
上杉信，龍精虎猛二十歲，自稱「比路邊野狗還廉價」的大學生。
此等奇女子，此等執行力，如何令人不羡慕？
而如今環球旅行的行動，則是眼看著再無插手的可能性，雨宮結弦又滿臉興奮地跑來邀請她，她考慮再三才決定跟夢野千晴以及雨宮結弦前去環遊世界。
當敬愛的上杉學長以及朝霧學姐考上東京大學，她們還在為明年才能到的高考感到煩悶，而當學長學姐已經在東京大學的校園甜蜜蜜地生活了一個學年，她們才在焦灼中迎來她們的高考成績。
至於三人組中最不該出現在這的上杉唯……她主要是沒事幹。
她撇了撇嘴，對於曾經肉身凌駕高空上萬米的天使大人來講，雲端之上也算是司空見慣的風景了。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他們之前還是高二的高中生，到如今已經是大二的老油條了。
「……」
「你看看，照片里的風景漂亮，人拍得更漂亮，看得我都有輟學陪她跑路的衝動了。」
用作弊擠掉別人的名額？
上杉信海中盤旋著近些時日發生的事，當然知道今天有正事要做了……不然他喊著要早起幹什麼？早起晨練嗎？學公園大爺練習鐵襠功？
上杉唯，被科普照片徹底擊潰，再起不能。
「孩子。」
副駕駛位上，群聊還在繼續。
他硬氣道：「傻逼，還在想著你那逼自制力呢，我大一就是信了你的自制力，那麼多青春肆意的大好時光，全廢啦！」
可惡，她是那種人嗎？！
況且，也都在東京。
你他媽的喵！
明明很多時候找他也有正事要辦，甚至很多比賽都是兩人一起參加一起刷簡歷的，但怎麼就不能在生活方面稍微信任一下她呢？
上杉信盯著這白頭鷹頭像瞅了兩眼，又覺得仍舊有幾分呆鵝的神態以及氣質在內……他家虎兄到底哪找來這頭鷹醬的？能這麼獃頭獃腦？
上杉信跟朝霧雨跑去東京上大學了，那冬雪市就剩她以及魔法小隊的其他隊員。
一個年輕的母親，帶兩個同樣年輕的女娃娃。
車後座，淺倉玲奈抱著她的背包，目光聚焦副駕駛位。主要還是多瞅瞅某個好些天沒見著的屑人，但在上杉信若有所感地轉過頭時，她又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
……
透過透明的舷窗，雲層如棉絮般鋪展，延綿不絕。
淺倉玲奈托著下巴，往左邊瞅一眼朝霧雨，又往前邊瞅一眼上杉信，很是介意地嘟噥著：「她從『學妹』的身份里解脫了，但我還沒有……」
而且，已經跑路一個多月了。
「看來看去，就是愛花姐跟我最像，感覺整天無所事事的。但我去找愛花姐聊這件事，她又說她不是無所事事，她是已經找到了心中的蒙娜麗莎，正在絕贊享受人生……哎，完全不一樣的心態嘛，根本沒有參考價值。」
雨宮結弦：「啊？」
雨宮結弦驚訝了。
所謂的青春啊，就是JK少女啊！就是飄揚的裙底以及雪白的大腿以及各色的過膝襪長筒襪短襪啊！
她考上了冬雪市本地的冬大，在上杉信捉摸著還能跟哲也師兄聯繫一下的時候，這姑娘又很自然地提出了放棄升學的想法，拎起她新買的攝像機，給一臉懵逼的三人組咔嚓一聲，留了張有趣的黑歷史照片。
她真能留下一句【前輩，我要去看一看你所熱愛的，以及想將愛傳遞給
和圖書我的世界了，祝我好運吧。】的留言，轉頭就拉起她的行李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在徒手絞殺這頭痴女的時候，上杉信總是會忍不住想起他大一入學的那天，超自然研究社的占卜師學妹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邊眼冒愛心邊魂不守舍地說他占卜的結果出來了，百分百的女難之相。
她想跟過去東京，但她還得上學……她現在有理由懷疑，當初信喊她上學，是不是也有不安好心的算計喵？！
什麼？
孩子？
兩個在東京文京區的東京大學，一個在東京新宿區的早稻田大學，東京都小分隊當即成立。
三人的座位從外到里，夢野千晴、雨宮結弦、上杉唯，並排挨在一起。
是一對母子。
就算錯付了也只是挨一頓撅，會很吃虧嗎？！
奇怪，明明其他人也沒這麼差的印象。
但你真別說，這哥們如今一頭黑髮還「挑染」了幾縷白毛——儘管他嚴肅抗議這形象過於不剛猛，但無奈被朝霧雨一票否決，再搭配上集霸的底子本來就不錯……好在是他完美的肉身給他拉了不少陽剛的分，否則真就小白臉一個！
「千晴姐你也要去東京？」
「人生最幸福的事不就是在最有熱情的時候有能力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嗎？」
「我還以為千晴姐你會去各種地方拍照呢，這是要定居嗎？」
「什麼一不小心，絕對是故意的。」雨宮結弦翻了個白眼，她還能不清楚這可惡的「學姐」在想些什麼？
「對啊對啊。」他點頭。
呆鵝：【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上杉唯思來想去，總覺得朝霧雨指定是哪有問題，信那義正詞嚴的模樣……可惡！連想給未來的家攢點經費，約會能省則省的理由都出來了，他到底是有多害怕在外租屋同居的桃色生活喵！
在「復讀」以及「大學」的念頭中反覆掙扎，小鈴鐺最後還是沒自信能考上東大，於是選擇了退而求其次，跑去早稻田大學，至少是對她這十二年來努力的肯定。
所以，說點有趣的——要不是她這個人肉翻譯姬在，旁邊坐著的結弦以及千晴旅遊時估計得時不時掏出手機來翻譯……
夢野千晴想了想：「雨的性格沒興趣管這些，她應該是跟著信去做事。」
朝霧雨一臉嚴肅。
「嗯嗯嗯，大家好像都有想乾的事欸——」雨宮結弦掛著半邊耳線，雙手枕到後腦勺，「千晴姐你想學攝影，玲奈姐她想讀研讀博，然後去當老師……我還真挺佩服她的，她真的好有毅力，要上那麼久的學，還要各種論文，我想想都頭皮發麻。」
清晨健身的路邊大爺就這麼看著倆後生糾纏在一起，長嘆一聲：「青春，真好啊。」
就這姑娘現在所處的環境啊……她的人生容錯已經高到無法想象了，除非是學學隔壁世界首富的大兒子的操作，突然發癲想要毀號，否則她有絕對充足的時間讓她找到她熱愛的那條路。
面對大學好友驚怒交加不為人子狂風驟雨的猛烈拷打，上杉信還是會回想起兒時父親給他寄來共六冊《世界地理百科》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雨宮結弦將右耳耳線摘下來遞給上杉唯，後者笑嘻嘻接過耳線掛起來，兩人湊近了一些，她也跟著結弦一塊打發時間。但她沒結弦那種對神奇動物的狂熱，倒是二次元濃度比之結弦要高不止一個檔次，平日里看的更多是動漫，包括電影也是如此。
當然她也有條件——哈吉唯感覺不舒服，會自個飛回去找她家的屑大哥，反正她速度超快……
呵，大學老嫗何悻悻然做JK態？
夢野千晴，志不在此。
「冬雪市的魔策局交接，怎麼樣了？」
哦，孩子啊。
「放心，沒說你壞話，倒不如說我很理解小唯的想法，畢竟都在寫輕小說了，正好還是感興趣的事，小唯根本就不需要分那麼多精力到學習上吧？」
「玲奈也要到了。」
是www.hetubook.com.com的，夢野千晴對學業已經不怎麼感興趣了。
「還有一件事。」
從「小菊別亂跑」到「小唯別亂跑」，再從「赫爾辛基」到「貓貓已老實」，自從這位風暴老師的中之人暴露，風暴老師最基本的人權都快被她的摯友給剝離了出來，主要集中在她謊稱自個是「學姐」，而某人真喊了她N久學姐，最後才發現信任都被貓給吃了！
小鈴鐺的學業一直都不錯，但也沒辦法跟那群又卷又天才的學神相媲美。想靠愛情的力量拼搏上東大，難度還是太高了，結局是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死遠點！找個風水寶地把自個埋了！
「咕，沒有的事，我對雨姐姐的忠心耿耿，怎麼會壞她好事喵？」
iPad屏幕中的恐龍猛地跳下，緊隨而至的便是遠古時期地球霸主的怒吼。結弦托著下巴，突然聽到書頁翻動的聲音，轉頭一看，發現千晴手裡捧著本雜誌，這是在看什麼？她湊近過去，發現是攝影雜誌。
如果說小鈴鐺是拼盡全力棋差一招，那虎兄的狀況就……咳咳，這姑娘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要知道，她之所以上學，也純粹是上杉信的期望，而現在上杉信一走，限制器一消失，就沒人管得了她了……
而且，連雨宮結弦都跑路了的話，那她在學校里可就真是孤家寡人了，還上個鬼的學？
她待哪都是挺無聊的，偏偏信那二逼又很喜歡什麼「男人友誼情比金剛」之類的鬼話，成天惦記著跟他的大學homie培養兄弟情……你真別說，上杉信的大學生活，他媽的陪兄弟嘻嘻哈哈參加比賽刷簡歷的時間，居然要超過他跟朝霧雨二人世界的時間！
……
上杉信咬牙切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腚眼子是被他大學的同窗好友給輪流撅了。
說點生草的。
貓貓已老實：【能不能把澳洲從我們的旅途中刪除哇！！】
夢野千晴歪頭問道：「你不是很喜歡自然嗎？動物、植物，我經常聽你聊這些，那就朝這個方向發展？不是能幹很多事嗎？」
……
嘖，讓人羡慕的傢伙！
「唔，小唯上學就是完全摸魚。」
高中時期，玲奈跟千晴就是小學妹。
上杉信一臉冷淡：「沒事的，別忘了你身上還貼著好哥們的標籤呢，隨便罵。」
她們倆啊……雨宮結弦、上杉唯，這倆初中妹如今是放著學業不管，在外頭遊山玩水，好不快樂。
千晴也不要求她大徹大悟，青春期的茫然誰都會有。
另外，最後一個小心思。
……
上杉信承認，青春很好，但大二的老油條絕對算不得青春。
於是，上杉唯咬著手帕，淚眼汪汪地送別了去上大學的好大哥以及好姐姐——他奶奶滴喵，上！大！學！唯獨這個理由，她挑不出半點毛病，鬧不出半點脾氣喵！
「當然好啦，不過我突然好羡慕你們啊。」
心情，以極為巧妙的方式，變得愉快起來。
朝霧雨倒是背地裡偷偷問了一句可以作弊，當晚差點沒被玲奈勒住脖子按E刺殺——她的性格就註定了她不可能接受作弊，在她面前整這種不知所謂的驚世智慧，簡直是對她高考前那段努力拚搏的終極侮辱。
ID為「呆鵝」的美少女，如今頭像卻是瀟洒的白頭鷹。
上杉唯不動聲色地掃了最外邊的夢野千晴一眼，之前也說過，她對千晴的印象很差，她也未嘗沒有想用這種方式來跟千晴套近乎的想法。這段日子相處下來確實是好了不少，不過在涉及信的事情時，她對千晴的反應總是很敏感。
而這，也是獨立於東京小分隊外的——環球旅行小分隊。
他深吸一口氣，逼養的，給你臉了是吧？我為什麼不去找你，你心底是沒半點逼數是嗎？
「我能伸手去摸嗎？」
女孩的表情依舊懵懂。
就算總是跟這小天使打交道，雨宮結弦也依舊會在毫無防備的瞬間被這小天使的十級美和圖書顏給硬控住……也就是太了解了，才不得不認清現實——這麼完美的小天使，特么的居然是頭陰暗蠕動的兄控生物。
期間，上杉唯嘗試著搞點陰謀詭計，但無奈都以失敗告終。
但那漂亮學妹可能怎麼都想不到，他的女難之相會是跟這頭痴女搏鬥整個學年！
她朝洗漱間喊道：
在宿舍，上杉信洗了把臉，朝霧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擺弄著他最近收到的禮物——姑娘們送他的漂洋過海的紀念品。
如此簡陋的陷阱，他怎麼可能順勢踩下去？！
儘管她之前的人生也多是迷茫，但往後的路還是挺清楚的。
你問虎兄？
答應了的事，可以糊弄，但不好直接反悔……
但迎著二人的視線，夢野千晴卻風輕雲淡地挽起一縷髮絲，手掌搭在小腹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現在其實還沒正式開學，但學校附近的宿舍是可以照常居住的，他們兩人最近都在東京定居，為了方便就乾脆還是住在學校附近。
……
夢野千晴選擇了當攝影師，環遊世界去了。
他的對面。
於是，她也適時地嘆息一聲：「好可憐啊。」
你還不如讓她去打打小怪獸，那更實在點。
「屮！別說得要跟我同歸於盡，卻還在吃我豆腐！你個色女！離我遠一點呀！！」
她冷不丁道：「思考你跟千晴告白的回憶CG？」
清晨的風總是帶著點涼爽。
「有喜歡的事，不好嗎？」千晴合上雜誌。
你是真不怕你兄弟知道你在外面養個大女朋友，第二天就把你這假單身狗給撅咯！
「別催，容我洗個頭！」
但現在的上杉信已經進化出抗體了，並且對她說的承諾啊一般只信七分，一旦這承諾跟自制力扯上關係，那信任程度會直接跌破三分，也就是相信她的自制力最多維持三分鐘的水準。
2027年，
嬌小纖細的女孩拎著她的伊布背包，眼神空洞地坐在軟座上：「大蜘蛛……大蟲子……好多好多的腿……」
聽討論，是在談及舷窗外的雲景。
朝霧雨，青春靚麗芳齡二十，有過「你他丫的東京大學還自稱野狗，有考慮過真正的野狗大學生的感受嗎！」之類毫不顧忌他人心情的暴論發言，人氣卻因為顏值而微妙的高的東京女子大學生。
動物學家？寫書？科普頻道？明明能幹的事還挺多的，但怎麼到你這就拉胯了？
「上學、賺錢，最後不都是為了實現人生的夢想嗎？」還沒挨過社會毒打的少女顯得格外從容，甚至是格外囂張。
「媽媽，看！外面的雲！」
「新來的魔法少女還行吧，至少還挺願意聽勸的……」
「我想早起。」上杉信強硬地說道。
所有人都知道那姑娘最在乎誰，但當所有人以為她會循規蹈矩地追著他走的時候，她卻來了個閃亮亮的華麗反轉，真的如上杉信曾經所期待的那般——去追尋她的夢想，去追尋她的人生答案去了。
她還是尤其抗拒，千晴當著她的面跟信互動，或者是當著她的面搶走信的注意力什麼的……
「對了。」結弦輕輕碰了下千晴，好奇地問道：「千晴姐，你以後真的要一直當個攝影師嗎？」
「所以啊，這是為了信好，也是為了雨姐姐好喵。」
此時，距離雲杉木老師的發癲自傳大結局，大抵是過去了三年。
老二刺螈了。
現如今，風暴老師還在鞠躬謝罪，謝罪謝久了，這個「已老實」的ID也當玩笑掛著了。
「干、幹什麼？」上杉唯突然警覺。
「我們？」
其中，雨宮結弦的理由相當簡單——她對大自然一直都很感興趣，上杉唯是她邀請過來的，但夢野千晴可不會主動邀請初中生休學旅行。當初的情況是，她知道夢野千晴有環遊世界的想法之後，主動上門抱住夢野千晴大腿拜託大佬帶她一起飛。
雨宮結弦面露尷尬：「我、我學業……」
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啊啊啊？孩子？！！
「你說和-圖-書說，以後我該幹些什麼好呢？」女孩嘆氣。
朝霧雨也認為青春值得，尤其是上杉信那時候還很單純，還很相信她的為人。
「好個屁啊！」*2
在她最青春的時候，在她最少女的時候，在她最有動力為她的興趣以及夢想去付諸熱情的時候，她說服了某個同樣「離經叛道」的瀟洒美少女。
上杉唯：「喵喵喵？」
十六歲的上杉唯，美得無可挑剔。
朝霧雨當場就怒了，她素手一指，一副天理難容的氣勢，震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來投奔我就沒辦法早起了嗎？你跟我說一聲，設個鬧鐘不就一樣能起來嗎！」
至於副駕駛位上的騷包男？
雨宮結弦淡定地端出iPad，將其架住，打開到提前下載好的一眾電影，正要掛上耳線的時候，看到上杉唯那素白的手心朝她伸了過來。
這姑娘就從某個屑人嘴裏嫖過來一個道理——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但話題一打開，夢野千晴倒也跟這姑娘聊起了一些人生的事。
「這就是你在外過夜的理由？」
她又幽幽地問：「那你回不了宿舍了，為什麼不來我宿舍找我？」
「等等，你這是在罵我？有你這麼說女朋友的？」她勃然大怒，深感自身的特權地位遭遇挑釁。
上杉信、朝霧雨、淺倉玲奈，這三人是有比較堅定的理科意願的，但夢野千晴對學業的態度則更有鬆弛感……就這麼說，她高二分科選了理科，理由是其他人都在理科，而她高考衝刺，理由也是為了對她的學生生涯有個交代。
「今天，還有正事要做！」
總而言之，
小唯別亂跑：【已經開始期待目的地咯！最近這些天沒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但下一站是澳洲！澳洲欸！那邊的自然風光！那邊獨有的野生動物！】
最開始，千晴是拒絕的：「你還得上學，休學……這麼做會讓你的學業變得很麻煩。」
「哼……」
「我對那邊的大自然和動物真的很感興趣的！長大了畢業了肯定也會找時間去滿足我那深刻的好奇心……既然如此，為什麼非得等我的熱情沉澱到幾年後再去實現我的夢想？現在分明就是我最熱情高漲的時候！」
「定居？可能吧，到時候應該也得跟前輩商量了……不過我想的是，等我們的旅行結束，我想跟前輩要個孩子。」
你不可以呀喵！！
你離登神長階僅有一步之遙，誰知道你他媽敢給全球觀眾拉一坨大的？
曾經某人以及小鈴鐺說過的環遊世界的夢想，當他們還在苦逼苦逼地上大學時，已經有姑娘們——之前是愛花，如今是千晴，分批替他去睜眼看世界了。
你都找到開葷的女朋友了，不在外面租房恩恩愛愛還在大學陪兄弟演兄弟情？
「大學生的主要好事，就是學習對吧？」雨宮結弦接話。
上杉信當場就死機了。
「我知道。」雨宮結弦癟了癟嘴，「但重點是他們都有事要做……就算是跟他借來的夢想，也是能前進的方向吧。」
她又不是成天卵蟲上腦的痴女！
「然後霧那傢伙，還有他……哼，醫學系，居然真跑去實現自我價值了。聽說是打算深造，然後去……無國界醫生？你聽他們說過嗎？唉，那兩個弔兒郎當的混蛋，突然一本正經地說著這種話，我差點都以為他們被奪舍了。」
「那是偷偷嗎？我只是喜歡跟他們玩單身狗的梗，從來就沒掩飾過我是現充的事實，但他們一聽這話，怎麼就直接紅溫了？我整夜都回不了宿舍啊，只能縮在電線杆下抬頭仰望星空思考人生……」
結弦嘟噥道：「讓你準備點東西打發時間的也不聽……」
上車，最開始的話題少不了魔策局那檔子事，司機師傅什麼都沒聽見，只感覺後邊那兩姑娘好像在竊竊私語什麼。
——說走就走。
「對，他們簡直就……不是人！」
電線杆附近，上杉信坐在長椅上，有個打扮得格外青春以至於有和_圖_書「假扮JK」嫌疑的女大學生走近過來，在他面前微微前傾，隱約可見雪白的天鵝頸。
但無論如何，她的提醒是送到了。
夢野千晴並沒有日夏愛花那種排場，也不喜歡大動靜，所以在出行的計劃中大多都是常規的經濟艙。如今少女們並排而坐，伴隨著強烈的震感以及短暫的失重感，又一次抵達高空之上。
女孩收斂心神，漫不經心地靠在座椅上。背後傳來略帶興奮的討論聲，她們早就離開了日本，這飛機上一大票白人黑人的面孔，語言也主打一個各講各的，不過她聽得懂……在旅行前以及旅行途中，她專門開天使模式把絕大多數用得上的語言給啃完了。
某人信誓旦旦地說著不會拋棄妹妹，以後一輩子都要跟妹妹生活在一塊，但轉眼間高二過去，高三高考，喜提東大。
她輕聲應道。
上杉唯輕咳一聲：「嘿嘿，我跟信打視頻了嘛，一不小心就打太久了喵。」
同樣是沒有信的無聊日常，但滿世界跑，大概會比在學校里關著更有趣些？
「嗯。」
「考不上，就復讀考第二次。」夢野千晴的建議很簡單，淺淺一笑，「忘了你是怎麼說服我的了？既然有熱情，那就趁著這股熱情還在，去做你喜歡做的事。」
前方朝霧雨拽著淺倉玲奈的胳膊往前走，上杉信則負責拉著一大一小兩行李箱，姑娘們在坐地鐵以及打車間反覆琢磨，念及開學季這擁擠的狀況，決心奢侈一把，在這車費貴得跟搶劫似的破地方打車出行。
天空呈現出一種深邃而純凈的藍色，無邊無際，深不見底。
這姑娘直言不諱：「前天晚上，海狗他不是跟霧在一塊嗎？就是出去商量接玲奈姐的事……哼哼，我可是聽到了視頻里有霧的聲音了，你就是不想海狗他下播後跟霧卿卿我我……」
在發送簡訊的時候，夢野千晴、雨宮結弦、上杉唯，這三人已經拎著旅行包過了檢票轉而登機，地點也跟正在東京的幾人相距十萬八千里，連時差都給干出來了，無非就是登機前慣例跟家中弟位的某人交代一下。
……
輪到上杉信幽幽地盯著她看。
「沒事，我會拉過來小唯，反正我是看出來了，她心思根本就沒在學習上……哼哼，以後就算休學結束，重新上學，身旁也有個伴的！」最後，這姑娘就這麼豎起大拇哥。
想到了糟糕的回憶……
上杉信擦著淚：「你也是知道的，我們一直都是住單人宿舍，昨晚那群畜生突然跟我說有個超棒的兄弟要不要參加，帶火鍋的那種。我向來拒絕不了這種，就傻乎乎跟他們去了，卻沒想到他們一上來就要對我處刑，說什麼我背著他們偷偷有了小女友……」
「環遊世界啊……」朝霧雨也是托起下巴，心中略有感慨。
他痛心疾首道：「沒有啊！你在懷疑我什麼啊？我就是在思考人生而已啊！」
「你們有看千晴的Ins嗎？」淺倉玲奈聊起了千晴最近的事，語氣中不無羡慕：「她最近拍的照片也越拍越好了，之前在冬雪市總拍街邊校園還看不出什麼，但離開了冬雪市，進步是越來越快……不過最讓人羡慕的還是這個，合照！」
高中畢業的社會人士朝小隊里三個學生仔揮揮手，轉身走向了機場——連帶著隔壁兩個初中三年級本該專心準備中考的初中生，也嚷嚷著暫且休學，尤其是雨宮結弦，對於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更是感興趣，截止到現在跟上杉信以及其他人群聊暢談，小糰子都已經爽完不知道多少個地方了。
這是人乾的事嗎喵？！
她做錯什麼事了，看個漫畫得遭這種罪？
「我跟你拼了！」
淺倉玲奈是要比他們倆低一個年級的。
不過之前被大赤老師捅了刀狠的，本來還在期待骨科賽高的她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以至於發個帖子啪嗒啪嗒連噴數千字不帶停頓，找上杉信訴苦又被投以微妙的眼神注視，差點給她整得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