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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鏟在靈芝肉上壓出了暗色的汁水，夕恆也知曉這樣會破壞一些藥性，但現在實在沒條件完整挖出。

夕恆也沒多想，接著走下山去。

夕恆看著聲源位置，默默將尖刀匕首從腰間木鞘中帶出，做足了應對的準備。

「也許可以在戰鬥時當做暗器用，不過消耗還是個問題……」

山路艱險漫長，凹凸不平。

夕恆將手中編織木簍放下，從中取出足夠長的粗麻繩，再於旁邊找了個還算堅固的斷木樁，將麻繩死死綁好，再纏在了自己腰間打結系好。

到了地方，夕恆直直步入其中。

她持著利刃，仔細聽起周圍各種聲響。

少女越下一處滑坡，沿著記憶中的路線繼續往前走，這裏距離靈芝的位置還很遠。

「四十兩。」

她用左手扶著樹榦輕輕蹲下，右手從腰間抽出葯鏟，利端距離樹榦根部的紫靈芝越靠越近。

她伸著手指摸向了染血的土壤，慢慢在地上畫出了一個瓶狀圖案。

尖細的悲鳴聲響起，利刃刺入一頭撲來野狼的脖頸，並隨著夕恆手臂用力下滑而裂出了一道血線。

狼屍身在瓶中，四肢伸向各方，並在四肢末端揮出幾個旋轉著的紋路……再寫上些不似字的扭曲字樣。

夕恆忽地又轉身回頭，即刻便見一頭半人多高的野狼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

又一個時辰后，夕恆仍未尋到那個藏著靈芝的山崖。

終究還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借力的地方。

「都已走了一個上午了。」她看著太陽的位置喃喃自語。

她第一世不知是走了多久，才找到了那片山崖，見到了靈芝。

他被葯童攙扶著向前，走到了櫃檯處，伸手觸向籃中靈芝。

「罷了。」

「是。」葯童走了又來，將一疊桑皮紙銀票送到夕恆手裡。

雲霧籠著深淵底部，模模糊糊看不清具體模樣。

幾分鐘后，夕恆一隻手勾住山崖石塊，腳步猛地一踏，勁力催動帶著身子飛上懸崖，踏回到完整的地面。

「好弱。」她嘖了聲。

「破玉刀、洪門拳、金沙掌……」三座金石城的有名武館，比起紅線劍院更寬大數倍。

大概是因夕恆相當小心，每當天色昏暗些便會立刻下山，不到狼群的活動時間就已回到村落。

「嗷嗚——」

溪流之中有小魚蝌蚪蝦米來回竄動，清晰的泉水下滿滿鋪著各色的鵝卵石。

「每斤四十兩。」老者盯著夕恆搖了搖頭，失望毫不遮掩：「你採藥時再注意些，整棵能達千兩，如今只五百七十兩。」

「靈芝？」此人以渾濁的眼瞳看向夕恆。

「給你們了，拿錢吧。」

她看了眼天色，此時正值清晨，不是狼群會狩獵的時間。

她這時才清晰意識到，自己是有了多大的提升。

再向前走上百米，便可見到有樓閣數層，模樣高大ｈtｔｐs://ｗwｗ.hｅｔｕｂｏoｋ.cｏm•coｍ雅緻的長春|葯堂。

群狼不再長嚎，一個個隱入暗中。

黑雲遮住月色，世間忽地更暗。

「你這姑娘，難登大雅之堂。」老者又掃了夕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又擺手對身旁葯童說：「去樓上拿銀票。」

「箭紋似乎能持續一段時間。」夕恆抬起手掌仔細觀看：「法術實際運用時倒是沒想象中那麼不堪，只是不知可以保留多久。」

直到現在，雖然緊張到出了點冷汗，但氣息心跳都還相當平穩。

夕恆回頭一看，樹叢中有一道幽綠熒光一閃即逝。

三四道狼聲在不同位置高呼，夕恆已經看到遙遠處有一匹灰狼矗立在一處高坡，沐浴著月光長吟。

直到太陽偏向西方，夕恆感覺自己都快要將整個山腰都繞了一圈時，一片不斷刮著清風的斷崖終於顯在眼前。

休息了會後，夕恆重新起身抓起簍子，按照原路返回。

回程的路比來時的山路更為陡峭，一些來時可以直接躍下的地方需要慢慢爬上去。

在極其緊張的情況下身體也不會顫抖難以控制，更不會因為心神劇烈波動而眼前發黑昏倒，感覺都像是什麼超級英雄了……

就這樣行行走走，來到了山腳之下。

第一世採藥時，她也曾聽到狼嚎，但未曾遇到過。

夕恆感到些許威脅，默默將左手提著的簍子放下，以免影響動作。

換了個角度來看，果然是那靈芝。

野狼喉嚨里出了幾口氣，便側倒在地上抽搐起來，鮮血泛成血泊。

途中，夕恆見到了不少有家丁把衛的大家府宅，門匾上以龍飛鳳舞的大字寫著姓氏與匾文。

好似拔蘑菇似的，輕輕一拽便直接脫離。

她走到枯樹一旁伸手摸了摸，再行到崖邊，望向下方的無底深淵。

「在懸崖邊採到的野生紫靈芝。」夕恆說著，掀開了些掩著靈芝的麻布袋：「應該已有百年。」

每動一步，都會想起第一世不小心踩碎山石的一瞬，那種足以令人窒息的別樣感觸。

並且她都已是武者，學過三個月的劍招，腰間掛著把匕首，體內又有著勁力可用，夕恆自信就算被幾頭狼圍住，也能將它們輕易殺死。

「伏！」夕恆捏著指法拍向手背。

「嗚——」

「藥王山……那地界竟還有靈芝嗎？」此人聲音沙啞，眼波微閃好似憶起了從前。

堂內葯童將紫靈芝收起，對身旁老郎中道：

不過這與夕恆無關，她只多掃了一眼，並未停下腳步。

「客人，您等等，等一下。」葯童立刻變得恭敬起來，快步離開櫃檯小跑去了閣樓後方，語氣變得慌張了許多。

太陽自東方逐漸升高，恆于長空，照來清晰暖光。

「藥王山山崖，峭壁下腐木旁。」夕恆覺得但說無妨。

對和_圖_書上這隻狼，夕恆認為只要一掌就能輕易解決。

夕恆在此喝光了水袋裡的水，來到溪流邊蹲下身重新接滿乾淨的山泉水。

右手見到劃過灰狼脖頸，左手則順然朝側一甩一拍。

野狼身形動作一頓，接著緩緩退後了半步，幽綠冒著熒光的眼瞳盯著夕恆，一眨不眨。

土壤鬆動，鼻息輕喘，樹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她越靠近，越要格外小心。

也許正因位置隱蔽，那顆靈芝才沒有被幾十年前的大掃蕩所尋得。

她將靈芝塞進衣裳，慢慢返回。

五匹大小不一，但皆相當瘦弱的野狼從灌木林里鑽出，將夕恆包圍在其中。

期間走過溪流，經過林中道路，耳邊常常傳來窸窣聲響，每每走不過幾十步，便需要暫停下來持刀環顧四周。

其他灰狼見血起了獸|性，並未退縮反而接連地撲了上來。

「是。」

並且樹上血洞絲絲冒著煙氣，血箭似乎還有著腐蝕的能力。

這隻狼雖然骨架大，但看起來卻是瘦骨嶙嶙的樣子。

她按照書上描述捏指踏步，再取來一些新鮮狼血，于自己的手背上用指尖畫出了一個尖銳的箭形圖案。

「呼……」她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將懷裡裹著的靈芝重新拿出，觀賞了幾眼其上紋路顏色，便將其收入簍中，並用小麻袋牢牢裹住。

聲音距離更近了些……

再重複了一遍先前行徑，過了一個午間，她又回到了金石城中。

崖邊立著一棵枯樹，樹榦乾燥枯黃，沒有樹葉，只有幾根彎彎扭扭的大枝條好似伸出的手一般指向懸崖對面。

她之前也見過這棵枯樹，而那棵靈芝，就長在山崖峭壁上一棵腐朽樹木的旁邊。

前狼停住腳步，亮出口中帶著血絲的利齒。

「虛驚一場。」

如果對方接下來講的數字少於兩百兩，就可以帶著簍子走人了。

一日風平浪靜。

在這吃了口帶著的乾糧，便繼續走。

烏雲退散，月色再顯。

每步都先輕踏兩腳確定不會坍塌，才真正踩下去。

留在原地的夕恆聽著身邊接連不斷的痛叫，走過去一個個了結了這些灰狼的性命，並將屍體聚在一起。

「就算有狼也，也應該不多。」夕恆轉回視線，繼續做自己的正事。

途中又可見金石城的那幾家著名武館，其中時不時便會傳來一道呼喝或痛呼之聲。

於是，不得不小心翼翼。

「出門在外，切忌露財。」他最後提醒道：「城中表面安穩，暗流涌動，低調行事，莫要被旁人盯住。」

隨著腳步向前，影子挪動，太陽從東邊飄到了南邊，天上雲彩時而將其遮住，時而再露出。

抬頭再望去陣法，一整頭狼的血肉都已枯萎，像是被太陽暴晒了兩三天的乾屍，另外兩頭狼屍也明顯更扁了一點。

她穿過一片灌木叢林，聽到和*圖*書翠鳥的渣渣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溪水的潺潺流淌。

一頭豬要好多兩銀子，用這種血肉法術不如買些真正的暗器，暗器能重複練習使用，還更便宜許多。

每座宅邸佔地皆是寬廣，單單門面就比尋常家庭氣派了不知多少。

「長春堂是不收外葯——」孩童擺頭還未說完，聲音卻被打斷。

「嗚——」

「總之，你們多少銀子收。」

兩匹狼屍也因此被吸了血似的迅速枯萎，她手背上則多了一種奇特的流動感。

因此，自信地向瘦狼貼近了幾步。

「當初的那個病弱的我，到底是怎麼走完那麼久的？」夕恆已經無法憶起當初的艱苦。

「這一下令整朵藥力損失了兩成不止。」

「說來怎麼只有一頭？」她看著灰狼消失地方疑惑道：「狼不應該都是群居生物嗎？」

嘭的一個擊鼓聲炸開，隨著兩聲嗚咽哀叫，兩頭狼一個倒地噴血，一個摔倒遠端掙扎難起。

「不抓藥，賣葯。」她將簍子放到櫃檯。

夕恆繼續捏來鮮血給自己手背劃出了一個新箭頭，慢慢踏步捏指。

周邊的木叢枝葉搖動聲愈發明顯，都不再遮掩。

夕恆臉上的黑線立刻消失，絲毫不因對方所言失落，直接把簍子往櫃檯中更推了一下，便講：

她先將左手放下，來到被方才血箭命中的樹木之前。

「……」老者透過舉著的小圓眼鏡掃了夕恆一眼，目光中略有不善。

真正靠近后，她才發現紫靈芝意外地大，靈芝菌蓋部分和一般的盤子差不多大小，下面的根莖更是有著她手臂粗細。

「多謝提醒。」夕恆隨口說了句，直接轉身離開。

「比起穿越前坐過山車都要刺|激……」夕恆做著深呼吸，看到那腐朽樹木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夕恆眯了眯眼：「說個正常些的數。」

夕恆翻看了幾下，是五張一百兩與一張七十兩的桑皮紙票卷。

夕恆點了點頭，將麻袋拉開，整支靈芝完整顯出。

將其塞入袖中口袋正要走時，卻又被那老者叫住。

她接下來要去金石城，在城中不會有合適的血肉送上門來，要出錢買才行。

「師傅，要動手嗎？」

「紫靈芝？」葯童愣住，盯著這紋路模樣看了許久：「這麼大？」

不過多久，夕恆敏銳地聽到身邊灌木有獸物穿梭之聲，枝葉沙沙顫動。

「嗯，昨日黃昏採到。」

連貫的腳步聲靠近，在距離她不到二十米時，聲音忽地消失。

夕恆繼續沿著崖邊慢走，時不時朝下方看上一眼。

背貼著懸崖，她幾乎用了兩三分鐘，才走過了短短的十米距離。

漸漸，太陽又轉到西邊，塗上一抹橙紅，東方天空附上了一層暗藍，隱隱可見到一輪淡色白月。

走了不過五十米，便看見了那棵樹木，同時也瞧見了樹木底部生長著的https://m.hetubook.com.com一絲紫紅色。

夕恆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催動起丹田當中的氣血流通，令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身體穩定下來。

灰狼咬牙切齒流出涎液發出威脅的低嗚聲，可見夕恆絲毫不畏，它自己反而再往後多退了幾步。

健壯的樹榦被鑽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深洞，法術的殺傷力明顯比一般箭矢要更大許多。

靈芝的暗紫色與其表面紋路脈絡，隨之顯在了兩人眼中。

天色愈發昏沉。

作罷這些，少女拍了拍胸口，坐在一塊石頭上的稍作休息。

「姑娘是在何處採得？」對方接著問。

左手捏著的叆叇眼鏡抬在眼前，一寸寸地看起靈芝輪廓，接連點頭。

她毫不猶豫地將腰身一轉，連著右手與尖刀一起朝身後刺去。

完成之後，夕恆又拿出物品欄的邪法書對比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便點了點頭。

此地行人大多錦衣華服，路途中常常可見馬車駛過，各事商鋪聚在一起，隨意向其中掃上一眼便可見到些珍稀玲瓏。

有了這根粗繩的協力，夕恆挪步的動作也漸漸流暢熟練。

接著拿好葯鏟，來到崖邊看了會地形，找到了一處勉強還算可以落腳的地方小心落下懸崖。

它猙獰的利齒微微張開，喉嚨間發出好像人打呼嚕似的低吼，松垮的臉肉隨之顫動。

她再怎麼說也在葯堂里當過快兩年記賬，雖然沒摸過這麼好的藥材，但整朵靈芝具體能值多少，心裏還是有個定數的。

又不知過了幾分鐘，她的手指終於碰到了那株腐爛樹榦，觸感是好像雨後苔蘚一般的黏軟。

鮮血已經滲進地面土壤，使土地更添了一層暗色。

夕恆轉頭看向狼嚎聲源頭，那是密林深處，距她有數百米之遠。

白天起身洗漱，勉強讓自己變得光潔亮麗了些，便提著裝靈芝的木簍，帶著自己僅剩的幾兩銀子再去了村口，又見到了那名趕著驢車的駝背車夫。

低眸看向手背，上面的血色圖案已經消失。

武館駐地與城中大家大族相近，看起來兩者關係密切。

野狼的嚎聲重新響起，這一次聲響不再零散，而是響在四面八方。

此山曾被掃蕩過一遍，如今無論兔子野雞還是野狼之類的生物都相當稀少。

「在懸崖峭壁上只能靠一隻手采，能這樣已經很好了。」夕恆打了個哈欠，她倒覺得無所謂：

夕恆解開拴在自己腰間的麻繩，她這次採到了靈芝，並且連作為保險繩子都沒用到。

夕陽西下時，夕恆才走至半途。

天色陣陣變換，夕恆走著走著，也逐漸感到了一絲疲憊。

不過一會，一位手裡捏著件眼鏡的蒼發郎中，便被抓藥葯童攙扶著來到了大廳中。

其中抓藥的是個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孩童，見夕恆一身裝扮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停了會才問是要抓什麼葯。

夕恆www.hetubook.com.com將簍子安穩放在床上，解開一身裝備，穿著件染了血的單衣躺在床上睡下。

夕恆將葯鏟利端壓在靈芝與腐木相連的根部，試著慢慢將其刨出。

「說來，身體真是比以前強了好多。」

「是這了。」

夕恆此刻忽地用力前踏一腳踩出響聲，灰狼頓時發出尖銳的哀鳴，鑽入了灌木叢中。

野狼腹部被破開裂口，濕潤腥氣的內臟從中擠出，一滴狼血濺在夕恆臉上，還帶著些溫熱感。

一根血箭顯在眼前，劃出一道微光刺向了遠端樹木。

夕恆目光一瞬掃過，動作隨心而發，丹田氣血流經雙臂化為一股勁力。

夕恆見只有一頭，心裏絲毫不懼，與灰狼幽綠的獸瞳對視，並將反握著尖刀的右手攥得更緊了些。

「還是順其自然吧。」夕恆摸了摸手背上的圖案，重新抓起裝靈芝的簍子返回山腳。

灰色毛皮包著骨頭，四條腿細得可憐，好像自誕生起就未曾吃飽過。

夕恆將刀刃反握平舉在前，深吸一口氣正要突破包圍，耳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風聲。

西方紅光漸淡，月色高懸。

切到了差不多，夕恆直接拋下手裡葯鏟，抓住靈芝雪白的頸部，輕輕扭轉上拉。

「不錯。」

又用了快要半個時辰，才從外城來到中城。

不過在看到靈芝根莖底部的乾燥切口時，此人又皺起眉頭，伸手指著說：

來時便已用了半天，歸途中又帶上了一朵快要十斤重的大靈芝，歸途自然時間更長。

他沉靜許久，又低頭仔仔細細地觀摩起整顆紫靈芝，過了半炷香時間，才徐徐吐露出一個數字：

那邊狼還在叫嚎，不過她已經不做理睬，就將其當做清晨翠鳥啼叫之類的背景聲音。

「此人儀態模樣並非小民，看身姿還有武藝在身，興許是東黃眉山人，莫要張揚，莫要惹事……最近外來武者一個接一個地入了金石城，城裡恐怕就要起亂子了。」

這次賣靈芝自然不必去當鋪了，夕恆在路上隨便抓了個人詢問城中最大的葯堂在哪，便隨著對方的指路前去。

雲彩被長風從北方吹到南方，再漸漸遠去。

終於抓住了這麼一個大物件，夕恆轉頭回看來時道路，能落腳的地方狹小的可憐。

其他灰狼見此忽地停頓腳步，僅僅遲疑兩三秒便突然轉身悶頭逃竄。

雖不如京城人稠物穰，也至少算是片閭閻撲地。

「嗷嗚——」白日間所聽到的狼聲再度響起，並且比起清晨時分更添了幾分精神，聲音也比之清晨更大。

本還想著用狼的血肉來試試血海大法當中的弱小法術，卻不曾想這隻灰狼根本沒什麼勇氣與她對峙。

「能動的只有一隻手，能摘到就好……」她安慰著自己，葯鏟已經切斷了一半。

途中未有其他意外，待到夜深時候，她回到山下寂寥平靜的村落之中，返回去自己的小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