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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將軍遲疑了會，向前伸手又收回，似乎其之前未曾做過這類照顧。

「諸位將士是勞苦功高。」少女隨意應了一句，轉言道：

隨著房門在吱呀聲中徐徐閉合，她放鬆全身，朝後傾倒。

「……是如此。」對方沉默片刻才說。

這用了她不少的氣力，幾分鐘才堪堪完成。

她擺了擺手讓對方停下，用罷餐食便將身子鑽進被褥，閉眸休息。

隨著一切慢慢進行，靈石被逐漸充滿，夕恆將其一個個收入囊中。

夕恆默想之間，大祭終於結束。

「嗯。」夕恆淡然地應了聲。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夕恆做出回復，命令一旁傳令官記下：「顏朦大軍可以掠奪我方陣地城池以戰養戰，我軍自然也可。」

又好像有著催眠效果般，引人困意漸生。

只是習武半月便入勁，成為了那一代被所有新人敬仰的大師姐。

於是，逐漸沒了太多興趣。

「在下有一疑惑，殿下是因何而習得血線劍法的呢？」

「這狀態大概會持續近十日，直到體內傷勢被化勁逐漸修復了，才會回歸完好吧。」夕恆想。

現在的她，更想聽一聽別人的故事。

紅清憂身為武者，在此方面卻是細心。

馬車停住。

夕恆也將一百顆血靈石，全然充滿。

……

「果然，也姓紅。」夕恆順著問道：「你們血線劍派的關門弟子，都會改姓嗎？」

「讓他滾蛋。」夕恆聽聞后只不假思索地回道：「順便帶一句話回去，七日之後我將親自率兵攻打，讓他們洗乾淨脖子等著。」

「點火吧。」

畢竟，腦袋還是挺重的……

熄滅的篝火、用以固定大帳的木釘、各式紊亂的腳印……容納數萬人的營地已經搬走，其中只剩下了這些種種。

「殿下知曉吾為劍派門人？」女武將顯然有些疑惑，她已有十年未曾講過此事，知曉之人在軍中也已鮮少。

反而到處都是未曾清理乾淨的鮮血、小塊的碎肉殘骸，與片片破損的衣物都未曾清理。

其中，或連著脖頸，或單個堆在屍山上的頭顱，大都是面目猙獰，死不瞑目。

兩萬常勝軍先一步趕往向了情報中顏朦大軍所駐紮的黑水潭大營。

如此，顏朦主力軍對大趙而言，已經不再有何威脅。

但看出夕恆確實需要如此，便試著端起小碗，將餅掰成小塊放入肉湯，用勺子連帶著湯中肉食一起舀起，輕吹了下，遞向對方唇邊。

「哦。」夕恆聽困了。

若是對死者不敬，便會被怨靈纏住，往後一生不得安生。

地獄的投影，在現實當中具現成了這般的屍山模樣。

半月入勁，一月明勁，再用了半年時日成就明勁大成，而後被血線劍派派出，在當初已經混亂無比的海魯之地，行殺戮之事。

她身為明勁大成，已是凡人武者之巔，自然能夠輕易達成。

「將軍，你應當是同我那位千秋姑姑一同入軍的吧？」

……

劍派當ｈｔtps://ｗww.hｅｔubｏｏｋ.ｃom•cｏm中所有的招法劍術，對她而言都是一點就通，一說就會。

如此平平穩穩地駛過城中街道，離開城門，到了目標。

前端，眾多勤務雜兵正搬運著一具具顏朦敵軍的屍身，將其堆成巨大的金字塔模樣。

隨即，夕恆便聽得對方徐徐講述起有關於趙千秋故事。

這其中，顏朦軍與大趙士兵所供給的靈氣不到一半，接近六萬單位的靈氣，都是焚燒城中平民屍身時凝集。

總不能直接順著內心，說自己想吃爆米花吧？

行軍十余日，夕恆完全回復，只待一場大戰為手下將士與大趙百姓復讎。

「將軍……真，當真要如此寫下？」他聲音微顫。

前頭偵騎卻傳來消息，先前情報當中所描述的敵軍大營，如今那裡只有一地殘餘蹤跡。

敵方的最終戰力，大概只剩下如今仍還身在北疆，正聚集大軍，而不知前方軍部已潰的後援軍部。

最開始血液還未凝固之時，就已有軍中擅繪之人按照夕恆的指示，在城外平地用鮮血作為染料，繪製出了一副模樣古怪的血紋大陣。

「目前戰事如何？」緩了會後，她的第一句話仍與戰場相關。

面色稍顯蒼白，渾身上下都軟趴趴的。

「機緣巧合罷了。」夕恆不想講太多自己的事情。

「另外……為哺民生多艱，還望太尉收回部隊，只重建邊境防線，莫要追敵至深、拉長糧道。」

主力大軍潰敗，敵方將領想要收攏部隊也是極為困難，必然要耗費極多心思也難以收回幾成。

以至於僅看屍體堆積，就能感受到其中震撼人心的氣勢與濃烈煞氣——就宛如地獄展開到了現實。

城外，儘是蕭瑟的深秋冷風。

長老見她頗有資質靈慧，便以保護之名將其帶回劍派，隨她習武。

「一字不改。」夕恆說罷，回首望去北方無盡天穹，道：「此番行軍，我必將攻下顏朦都城。」

夕恆走上前，將數十顆靈石放在血紋法陣聚集血肉靈光，所輸送的最終位置。

……

而後，東黃眉山對血線劍派恩將仇報，暗中糾集天下武者宗門，言說血線劍派乃是魔宗邪道，所練武功必要大量殺戮才得以成就，又將血線劍的修者稱為妖女魔女，帶領大量宗派一同攻去。

因顧忌她身體狀況，馬車行速輕緩，沒有太多跌宕。

天下興亡……受苦難最多的，卻是這些根本與天下大爭無關的平民百姓。

深秋冷風將屍山燃燒中發出的詭異且苦澀的臭味推至遠端，今日風向還算不錯，沒讓這焚燒出來的詭異焦氣吹進城裡，惹人嘔吐。

除了夕恆自己之外，旁人幾乎都在低頭閉眸，沒人膽敢多看眼前這恐怖景象。

此刻的夕恆，正被一名女武將攙扶著來到將軍府中，轉進主將的居所，落座在床。

它好似從地獄當中伸出的一根手指，一點觸覺。

「遵命。」女武將恭敬退步，慢步開門離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何節度使已帶精銳追擊，此戰下來，必能消耗敵軍大量戰力，獲得優勢。」

「這場仗，終究算是得勝了。」夕恆聽聞，緩緩點頭。

「顏朦軍戰死兩萬七千人？就算加上港口那片戰場的死者，也應當沒那麼多……」

她也隨之恢復了一點力氣，不再需人攙扶，而自己落下馬車。

「那些來到劍派之前便有名姓的師姐師妹，則都會自主選擇是否改姓。」

就好像當初在藥王山下的康草閣當中時，只在顏紅磯面前做出抓藥的動作，就嘩一下倒地似的。

原本因其重力緊壓著的屍山在汲靈法陣的發動下，生成了諸多空隙。

她現在好像突然變回了曾經那名山村當中的病弱少女。

泛散的眼眸直盯著四方各處，有些黯淡瞳眸還留有些星微反光，好似整座屍山乃是一活物，無數顆頭顱的眼睛所注目著的地方，都在它的視野當中。

翌日清晨，前去追擊敵軍的精銳騎兵返回燕安，據說追奔敵軍數十里，將敵方主力部隊擊潰才返回來。

趙千秋也不負其所望，不過入院一月，便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資。

不過現在，對方並不知曉這點就是了。

現在，她還是不要親自動手做什麼事情了。

她都殺了這麼多人，都沒一個能變成怨靈來招惹她。

但如此，非但沒有減弱其中恐怖，反而更增了幾分詭異。

無奈想過這些后，夕恆將微顫著的手指放下，筷子落在肉湯碗上。

一塊塊塗著以淡青花團圖案的方形板塊，平平穩穩地貼在房間頂部，看起來滿是複雜紋樣。

靠著床頭，便道：「我現在身子實在無力，麻煩喂一下我吧。」

默默盯著烈火之景，只是以平淡的心神，捏指輕聲念咒施展血肉汲靈之法。

「我無礙，先去吧，順便給我弄點吃的。」夕恆擺了擺手。

夕恆小口小口咽下，途中猜測著問道：

陣法蠕動與熒光之間，播散在地面上的血靈石被逐漸填滿了大半。

不只是因熊熊滾來的劇熱會刺痛眼睛，還因大趙人大都認為死者有靈，無論敵人還有友方，皆是死者為大。

總之，過了分不清是十幾分鐘還是一個時辰的時間，房門那邊敲響的咚聲將她喚醒。

飯菜被放在床櫃邊，筷子遞來，夕恆收下抓了抓，卻只覺手指根本難以將其握緊，總有種鬆懈感。

另一消息則是，自京城朝廷傳來了一枚金紋令牌，其中先是慶賀了她所立下的功績，擊潰顏朦大軍並斬殺敵國皇帝，並言說道因各地臣子官府軍部大都齊聚于了燕安，各地治安稍弱，又起騷亂，望她能將這些官府部隊散回。

呼吸變得均勻，不知是依她所想進入了冥想狀態，還是直接因全身鬆懈而墜進了睡夢。

少女坐在一輛敞篷的馬車上，緩緩向城外駛去。

海魯之亂的最終結果自然是反賊被滅，但在此途中，卻成就了東黃眉山這個極大的武者勢力ｈｔtps://m.ｈeｔｕboｏk.ｃｏｍ.cｏm。

「倒也並非如此，因為我等劍派門人，多是些在戰亂當中流離失所的孤兒，其中大多甚至都不知生父母是何模樣，不知本身姓氏，只有入了劍派才得了一個紅字……在下便是如此。」紅清憂講起：

回收罷了，她簡單細數了會，看出靈石是正充滿了二十七顆，比她預想的還要更多許多。

而數量更是不知有了幾倍。

「能填下肚子就行。」都是打仗期間了，夕恆對食物沒什麼追求。

「原來這樣，所以我那姑姑才沒叫紅千秋么。」夕恆點頭。

眼前猙獰屍山開始一片片接連傾倒坍塌，高度直降。

不由得開口說道。

她自然繼續領軍，向敵人後撤的方向追進。

……

大概是因紅清憂所說的不過只是她自己的一面之詞，對趙千秋的描述相當片面，所以有些無趣。

對方所知也並不多，只說趙千秋乃是血線劍派當中百年難得一遇的真正天才也是她那一代大師姐。

夕恆細想片刻，轉身返回，重新踏上了乘自己前來的敞篷馬車。

每具屍身的猙獰體態，蒼白或灰黑的皮膚都顯得無比清晰。

夕恆勉強挪身，把自己虛弱的身體塞進床面被褥當中。

戰後，燕安城將軍府內。

熊熊烈火好似在地上升起了新的太陽，其中血肉飛快地枯萎，收縮成了貼近骨骼的薄皮模樣。

夕恆俯身，將擺在法陣上的數十顆靈石一一放回物品欄中。

「助我傳令，命勤務軍三日內搜集城內屍首，敵方屍首運至城外空曠處堆起，而友軍與城中百姓屍身則于城中廣場準備祭奠。」

夕恆看著傳令文書，下意識念起：

牆壁上，也多有兵刃劃過與灼燒的痕迹。

「殿下功勞甚大。」女武將應承。

但夕恆聽著聽著，愈發覺得這些劇情橋段實在有些經典，到了半途，可以輕易猜得對方下一步又會說什麼。

畢竟，連筷子都抓不穩。

夕恆環顧四周。

「在下紅清憂。」對方行著武將之禮，抱拳道。

其中的毛皮衣著、破損兵器兵甲、顏朦敵軍的屍身都被丟去外面，重整了房間種種物品。

心神也隨之鬆懈，閉上眼眸，意識好似就飛向了遠端。

這一世。她身為成就化勁的血線劍修者，這名女武將對她的印象，應當是相當值得敬仰的前輩才對。

劍派勢弱，其中長老宗主捨命為弟子擋住下眾多勁敵，才為門人爭取了足夠的時間脫逃。

夕恆自然更想如同曾經那樣，自己來繪製法陣，但她現在的身體實在虛弱，莫說繪製汲靈大陣，哪怕只要她撿起一顆頭顱，都根本無能為力。

這一府邸才剛清理乾淨。

身體陷進鬆軟被褥，抬眸只見陌生的天花板。

在城外焚燒敵人屍身，只需堆在一起然後用火將其點燃。

三日後。

「是。」對方答應，遲疑片刻后終究張口說道：

勝勢顯然已經偏向大趙——在夕恆眼中更是如此。

夕恆之前最多不過堆起大幾千人的屍身，最和-圖-書多只有稍大的府邸房子大小。

正要返回駐地休息，剛登上馬車，卻見得一位軍中副將趕來，抱拳半跪傳信：

看起來比起護工，更像是個保鏢。

比起紅妙師姐的武俠之氣，此人的英氣更多了幾分戰場上的剛毅。

現在，眼前屍體顯然不止幾千，僅看其高度就有之前堆起的屍山兩倍。

夕恆早已習慣，每一次讀檔，旁人對她的態度總會有些變化。

「帝姬殿下如今體虛，還請靜養休息，如今戰事已經平穩，殿下可稍放心些。」

暗勁武者在那一戰幾乎全滅，只留下趙千秋大師姐與寥寥幾名暗勁尚存……

屍塔高高築起，因其數量過多，其形狀甚至顯得均勻。

女武將兼任車夫催使馬車轉向，重回城中。

「殿下，軍中只有些肉湯肉食油餅，不知能否合您心意。」女武將將房門推開，帶來了一件食盒。

途中，她見得燕安城內街道當中，即便大戰已結束三日，仍沒有多少平民的身影。

「顏青石被殿下斬后，趙萬里將軍抓著首級四面奔走呼喊，敵軍於是見了就潰，如今都已撤離燕安，沒了戰意與戰心。」旁人道：

夕恆歪了歪頭。

當年海魯之亂時，趙千秋於一次外出間被反賊俘虜帶出京城皇宮，但途中卻以自身機敏脫離，並在山上當中機緣巧合之間遇到了血線劍派的一名長老。

又兩三日後，有兩個重要消息同時被情報官傳來——

並且——還是病重時候的樣子。

女武將遲疑片刻，不由得張口作問道：

當女武將助她用完了這份餐食，也講罷了當初海魯之亂結束之事：

大祭行了三日，終於步入尾端。

顏朦人已從玉門退出大趙邊境。

但在城中，所要進行的則是一整套的祭祀儀式，倒是更為緩慢且麻煩許多。

畢竟血線劍派同紅線劍院一樣，不論年歲，只以武學境界論資輩。

眼前這位名為紅清憂的北軍武將，正是她的師妹之一。

就算要繼續進攻，也最好等上兩三年，在北疆重建要塞糧倉……

好似看著萬花筒般，迷人眼眸。

夕恆也熟悉此人，之前某一世于金石城中戰時，正是對方將血線劍法交給了她。

七日後，身體的虛弱漸消，夕恆自認為應當可以使上六七分力，於是重穿戰甲，帶好佩劍，再給自己手臂繪上幾道法術，便自燕安城先領兩萬常勝軍精兵，根據早已備好的糧道行軍北進。

眼前屍山情景，逐漸變作了一團燃燒的巨繭、或者巢……

後方也有其他將領帶軍跟隨，只不過他們步調緩慢，在行軍速度方面實在比不上號令如山、軍令森嚴的北疆常勝軍。

風中裹藏著絲絲熟悉的血腥氣息，讓夕恆種重回沙場的感覺。

……

不過在此之前……

傳令官聽聞此語，手中細筆頓了一下。

因糧道越長，途中糧食損耗量將倍數增加。

但她卻不想如此。

若試著用力，軟糯的五指便會微微顫抖起來。

如今顏青石已死，他們也差不多掠奪足夠，www.hetubook.com.com途中還損失了大量戰力，自然不敢再與陣勢浩大的大趙軍作對。

如此謹慎喂來餐食，倒是沒出什麼差錯。

她首次與帝姬殿下相處，語氣與動作顯然拘謹。

一切準備就緒。

夕恆無需親自行祭，只需出面講幾句作為將領的哀悼話語，隨後自然有人為死者引火埋葬。

餐盒打開，從中冒出絲絲肉香，一串熟好肉食均勻地擺在一側盤中。

然後，拍手念道：

「殿下，正於北疆紮營的顏朦大軍派來使者，請求議和。」

女武將見她明明面貌年輕，卻已經滿頭華髮，想起曾經身處血線劍派時所見的那些為了快速晉陞，而催用數次奪命決的師姐師妹。

夕恆之前未曾注意到這些，現在回過神來，便下意識想到……燕安城內的眾多平民在被顏朦外賊奪城的這段時日當中遭受了難以想象的迫害。

並因士兵體魄強橫，能汲取更多靈氣，粗略換算一番，此城中遇難之人，恐怕有兩軍士兵的三倍之多……

撲。

「她雖是我家姑姑，我卻很少聽聞過她的事迹，卻又時常被旁人說相似二字，便想知曉，趙千秋究竟是怎樣一人呢？」

如果讓現在這個狀態的她用上一下全力攻招，揮劍之後可能就會啪嗒一聲昏倒在地。

許多勤務雜兵已經不再搬運城內城外的大量屍身，大多都正在其周邊添草添柴。

「回復朝廷，讓他們繼續運糧兩月——不然，若我不能北進，那就只得領兵南下。」

如今整片燕安內城廣場周邊都繪了汲靈陣法，只需念聲催動，每一具屍身受焚時都會化作靈光，被蓄積在血靈石中。

將軍府內房室，紅清憂喂餐時，徐徐講起她眼裡的趙千秋。

「其中大概是摻雜了些民眾的屍身，亦或者顏朦軍部當中每人能夠提供的靈氣比之常人更多些。」

「說來，照顧我這麼久，還未問過你名字呢。」她將目光從肉食上方挪開，看向身前女將。

大趙國內根本就沒有玉米——她對此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怨念。

本身他們南下只是想要慣常地掠奪資源人口，只有顏青石一人想著真正打進大趙京城。

負責照顧她的女子是趙萬裏手下武將，實力有暗勁大成，身穿紅鱗戰甲，背上附著披風波盪，其五官整潔，神情堅毅，渾身散著久經沙場的大將氣質，動作身形當中少有閨中女子的柔感，只有著一身英氣。

之後某次外出遇一暗勁武者來襲，卻臨陣突破將其斬殺，自身也成就暗勁……

夕恆也聽聞過，卻完全不信。

其中之一是敵方大部隊行蹤——如今的顏朦大軍失去了大汗，隨之就沒了戰心。

眼睫稍動，徐徐睜開。

到現在的三日之後，血紋法陣已備好，柴薪也已圍繞。

夕恆想了下，自己能為這些人而做的，大概只有幫他們復讎了。

「呼……」

疲憊過頭的肌肉在她的特意引導下儘力鬆懈氣力，整個人躺在鬆軟被褥上，好似就要融化般無力。

但對於趙國的十數萬大軍來說，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