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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將全身所有的勁、氣、力都集中於丹田，練成所謂的『丹田混元勁』。

她呼出一口氣，抬眼掃了下系統文字對模樣境界的描述，仍是沒有變化。

想著，模樣可怕的紅龍逐漸抬起身軀，以赤金色的熒光雙眸，死死落在前端井底灰龍身上。

血肉被吞入腹，卻無法再被龍氣拆開，提升體型。

因體內血氣過於磅礴難以拘束，紅龍仍在發生形變。

耀眼的鱗片也不再光滑，顯得粗糙枯老。

東黃眉山以這條思路，構出了化勁武學混元功法，已有數年。

「現在，便再宰一次吧。」

那時刷靈石的速度越來越快，體感時最多不過一兩日。

「嘖。」

她放鬆了一會。

最終，當灰龍的龍軀下了一半，紅龍竟產生了一種『飽腹感』。

定下心思，立即點擊讀檔。

「……」夕恆眨了眨眼。「吃飽了？」

「化龍也不算境界的提升嗎？」

轟——

「至於現在，就先斬個過癮好了。」

之前刷龍珠時已經磨練了她的耐性。

「煩人。」夕恆自語道：「聲音又粗又啞，和我的龍相差太多了。」

哪怕只是刷九顆，體感時間幾乎都已過了半年。

但也依然令她有了些倦意。

……

不過，比起上次於金石城外戰場，與方天德的交戰不同。

灰龍見此等威勢已經不敢再襲。

淺聲念罷，再點擊眉心催用天魔變。

鎖龍井底。

甚至，發出了一聲聲好似求饒似的粗啞低吟。

夕恆已接連揮出了七次絕生之劍……卻沒有感到這些絕生之劍當中，有哪怕一絲的提升。

「現在需要注重的可能不再是技藝，而是內力或體魄……」

紅龍看似身軀體型較小，但明顯戰力遠超敵手，並且能在吞噬間持續補強自身。

尖銳龍角膨脹彎曲，肉身鱗片愈發厚重，利齒都如劍齒虎般發育過頭露出體外，四肢連帶著身軀的肌肉盡數膨脹。

相比起人類，龍的時間觀念相當薄弱。

「這東西似乎有著防腐的功能？」夕恆察覺。

在此期間，如果可以得到足夠的營養補充，必然還能存活更久。

一段時間后，井底灰龍被撕成了無數碎片。

並非是要催其繼續跳動，而是將最後一份龍氣放在了那裡，等待後來人繼承。

而將龍的渾身力量凝練成龍珠，所用的時間相當長久。

接著，便伸手觸向文本之下的保存和*圖*書欄，心念著那顆血月龍珠的模樣，將其存在物品欄里。

原本，依照龍儲存在本能當中的知識，聚出龍珠之後只會虛弱衰微許久，並不足以致死。

一個時辰過後。

流轉感拂過，睜眼已經身處於昏黑的溶洞深處。

「龍死之前好像還會分泌出一股奇特的液體流淌全身。」

不過對夕恆而言，這副軀殼是生是死都無所謂。

「龍珠似乎對龍有著相當強的吸引力……」夕恆發覺。

原來龍也有吃撐的一天。

「兩顆龍珠就已經足夠將龍軀發育完整，更多的龍珠大概只能當做巨龍瀕死時用以補給的靈丹妙藥……而這世上應該沒什麼人能將這幅龍軀重傷，刷太多的話，意義也不大。」

利劍聚起化勁與元氣，綻放出層層白煞。

「就算強行再吃，也不再會繼續帶來體型與力量上的增幅，這頭紅龍現在已經算是成年了……」

她正刷的這顆靈石已經並非血靈石，而是赤天神女當年奇遇時所得的青藍靈石，其模樣比血靈石更大一倍，所存靈氣也更多。

「刷完百顆靈石之後，就回皇宮書房仔細研究一下那混元功法。」夕恆點頭。

「不過，這份存檔可不能就這樣略過去，應該還有其他事情能做，例如多刷些靈石之類的……」

磅礴血氣能量于體內迸發，宛如山洪塌倒。

而後放鬆身體，躺在鬆軟的灰霧，望向上空。

第二三次撕咬落下，整隻灰龍龍頸毅然斷裂，龍首痛嚎著失去支撐墜向泥濘，而紅龍則攀在其本體身軀之上不斷以龍牙肆虐，吞噬下成片成片的血肉。

第七顆新的靈石落入物品欄，被夕恆取出。

「這次，就再多刷幾顆龍珠吧。」

逐漸，將自身龍軀的形態，抵達完整。

這條路也是武者們于千百年來前仆後繼地摸索間，得出的看似最有可能取得成就的道路。

只好似普通的糧食般，與其他血肉一起被存在了腹部。

這次煉出的龍珠數量較少，但所花費的時間卻是比當年在金石城外戰場刷百顆靈石時多得多。

層疊白煞綻放，壓碎空間。

刷靈石的話，只需每次在鎖龍井上給自己附上天魔變與血線禁法的buff，然後墜下去使用絕生之劍即可。

巨口張大，顯出多層的猙獰利齒。

刷這類青藍靈石，收益比血靈石更高。

整個流程不超過和-圖-書兩分鐘，熟練了還能更快。

但實際上，因為有著天魔變的隔斷，龍化對她的心神並沒有產生什麼影響……只像是像看了部很長的電影。

原本，這顆青藍靈石已被用空一次，但通過血海大法的汲靈之術，又已重新填滿。

龍爪優雅踩過下方猙獰血肉與殘損鱗片，挪去一側靠近牆邊的乾淨位置。

少女於是前踏，落向井底。

「至於數量，就先刷上一百顆練練手吧。」少女微笑。

作出混元功之人猜測，這股勁將是位於化勁之上的勁氣，不僅能同化勁一般流通筋骨皮肉，護及內臟肺腑，還能夠以意念影響肺腑運動，使武者們對身軀的掌握更進一步。

「倒是奇特。」夕恆隨意想著，同時感到了體內各處血肉開始潰敗。

存檔是相當珍稀的事物，既然已經此用下，就不能浪費。

「昂——！」

如此，原本卡在喉間的龍珠，也被龍軀順然吞入。

夕恆不得不承認，自己原本所想的、以無數次地使用絕生之劍來增長技藝、再以更強的『技』窺測化勁之上這條路，很可能走不通了。

兩頭巨龍的速度雖然看起來不快，但如此龐大身軀相撞出的轟聲已如火藥庫的劇烈爆炸。

如此重複數次，直到第九顆龍珠被煉出，夕恆在讀檔空間將九顆龍珠按照大小順序排列完善，才呼出一起氣。

而此刻完全不同，絕生之劍作為血線劍法的極限招式，似乎並不會因為使用次數增加，而逐漸進步。

隨著越來越多的血肉入腹，紅龍增大增強的幅度，反而只愈發緩慢。

龍牙狠狠咬下，磅礴血氣隨之入喉，致使龍軀迅速擴大增長。

「原來吃太多東西也不好。」夕恆自語。

其體內還有著會不斷損耗血液的天魔變之法，為它落下了最後一根催命的稻草。

「不，可能凡人的極限就在這兒了。」

也沒多想，聽得井底傳來龍吼，就聚來天魔變墜去。

邁步，揮劍，突刺。

于空中先以血波劍法將來襲的龍首自喉部斬斷，落地之後，立即聚上全身元氣，化成絕生之劍——

她本想多刷上數十顆龍珠，來持續不停地為自己提升戰力，現在看來倒是沒什麼必要了。

紅龍本能地無視了時間的流轉，哪怕知道有事要做，也沒有任何緊迫感。

但眼前的紅龍不由自主地消耗了體內的絕大多數血肉力ｗwｗ.hetuboｏk•cｏｍ.cｏｍ量和龍氣。

空氣震蕩，四方牆面因此共鳴，落下一地碎石。

長風嘩嘩，衣裳捲動。

紅龍瞳眸稍轉，以比之人類更寬的視野範圍掃過周邊，只見灰龍雖還未全然死亡，但也相差不多。

就如同之前所用的血線禁法那般，並非是提升了本體的修行境界。

夕恆想要多搞些珍稀之物，放在自己的物品欄里——例如龍珠。

「九顆龍珠無論作什麼應該都夠了……還是別刷了。」少女在讀檔空間中扶額。

她還以為，只要食物足夠，龍這種胃口極為巨大的東西，就能夠一直吃下去呢。

直到此刻，井底灰龍才反應過來，露出極貪婪的目光，張牙舞爪朝紅龍威逼而來。

少女主動控制起龍身，嘗試著再咬下血肉，多吃一口。

只短短几秒，一頭身形纖細的紅龍忽地顯在井道之內，直直落去下方百米。

因為沒有得到存檔機會，夕恆吐了下舌頭。

灰龍被砸得蒙圈，然而紅龍卻好像根本不痛不癢般毫無停頓地張開巨龍，朝對方頸間咬去。

「之後，也許能找到別的用法。」

隨著肌肉好似潛能爆發般膨脹，紅龍身軀顫抖，本能地呼出一道低聲龍吼。

短時間內，恢復不了生機。

灰龍首次感到恐懼，竟開始蜷縮身軀示弱，將龍首也返回去不再作何威勢。

也許在系統看來，化龍對她來說只像是服用了幾種特殊丹藥般，短暫地得到增強。

「這大概是第六、七次讀檔了吧？」她這次沒記。

第十顆靈石……

紅龍徐徐呼出一個輕聲，像是打了個飽嗝。

也許，龍睡一覺，外界就會過去幾月甚至一年。

「大概是因龍的壽命相當長吧……」夕恆只想。

紅龍長吟之後，立即如神話當中的惡獸般動起全身，奔向遠端灰龍。

「這世上不止我一人在研究化勁之上的道路……于內力方面的研究，東黃眉山的混元功算是集了大成。」

十四顆……

落入井底，先咬下第一顆較小的龍珠，待到身軀將其消化，增大足夠，又從物品欄中咬出下一顆，送入龍腹。

隨之，徐徐捲起整副軀體，轉為了最為舒適的休息姿態。

龍軀的生命也隨之走到了盡頭。

如果不凝聚龍珠，以天魔變的消耗，紅龍足以繼續生存一月或數月。

可到如今，也沒有一人能成。

死前，龍將最後的一份氣力交給www.hetubook.com.com了心臟。

右手前揮，三顆化龍丹隨之落入手心，送向唇內。

她曾看過幾遍混元功法，其中也寫有關於化勁之上的猜想與窺測。

白煞好似閃光彈般爆發並覆蓋一切，無數血肉、鱗片骸骨一同粉碎瓦解，變成無數好似被粉碎研磨過的爛肉如血雨一般拋灑，直至滅亡。

敵方龍軀已經來襲，紅龍卻不躲不避，直接朝灰龍猛地撞去。

紅龍迅速發育完整，成了上一世尾端的那副強橫模樣，龐大體型哪怕比起肉身膨脹的灰龍也不遑多讓。

再度讀檔。

不過，現在所能見的只是一層朦朧並不斷遊離、毫無規律的灰霧，沒有夏夜的星夜那般唯美。

又一劍將井底灰龍的身軀抹掉半數之後，她停下了重複讀檔，只坐在灰色空間當中，用指尖點著臉蛋，自言自語。

她只閉雙眼。

將肉身留給外物吞噬，就可以使其化成新的龍……這似乎也算是一種繁衍的方式。

夕恆現在只摸索出了一種用法，便是在服下化龍丹化龍之後直接召出龍珠吞噬，將龍軀從幼年期直接拉到近成年的狀態。

直到龍軀皮肉之上裂解開諸多傷痕，大量鮮血從中溢出，才令緊繃的肉身鬆弛了些。

在井底灰龍愣住之時，赤紅長龍于空中猛一甩首，憑空咬出了一棵巨大龍珠。

夕恆回到讀檔空間，將龍珠保存。

隨即，躍向井底。

「越音，斷命，絕生！」

隨著她強行催動起這副身軀，龍才朝外稍稍探出頸子，醞釀起新的龍珠。

此刻瀕死之時，她仍只在關注著龍軀隨著死亡臨近而發生的變化。

手指挪動，按在鎖龍井的檔案上。

短短十數秒間，就自初時的十米，增長到了二三十米寬大。

不過……其實本來也不怎麼累。

「或許是我的思路錯了，想突破絕生之劍所觸碰到的極限，興許要另闢蹊徑。」

龍珠是聚集了龍軀當中的大多氣血、龍氣等能量所化的事物。

「絕生已經足夠完美，血線劍法的極限好像就到這裏了？」

「還不如多保存些靈石呢……」

連續用了十四次絕生之劍，依然見不到任何發展。

肉身又立即繃緊，好似正感到劇痛。

龍的時間觀念雖然淺薄。

過了體感上的二十余日，終於又有了一顆與之前相似，並且更大些的龍珠顯出。

夕恆因天魔變的隔斷，雖不覺疼痛，也感不適。

……

龍吼聲傳和*圖*書來，夕恆毫無波動地，公式化地給自己附上天魔變，然後拔劍刺進自身腰腹，催動血線禁法。

啃食期間，夕恆總覺龍軀的大小即將抵達某個極限，好像抵達之後，再如何吞噬都無法變得更大了。

紅龍自然消化了幾日，等到體內不再有那種稍有些不適的飽腹感，才做起正事。

夕恆伸了個懶腰起身，隨後，點在了讀檔兩字。

「因為戰前先服下了一顆龍珠給予了大量能量，所以原本能吃整頭龍，現在就只能吃一半了嗎？」

紅龍身軀隨之衰亡。

隨著一陣溫潤的托起感產生，再睜開雙眸，就又見得熟悉的讀檔二字。

這次不斷斬殺井底的灰龍，卻好像並不能幫她在武道上獲得什麼收益。

龍氣沸騰，鱗光綻現。

這才只是吞下兩顆龍珠，如果一連再吞下三顆、四五顆……恐怕整具龍軀都會裂開。

三顆化龍丹送入喉中，化成紅色長龍。

上一瞬還在百米開外的黑色沙丘，眨眼之後，利刃便就落在了巨龍身軀。

本能地，就隨之停下了吞噬的動作。

現在，其肉身衰敗生機潰散，哪怕有著龍的強悍生機也再難恢復。

「這期間還可以磨練一下絕生劍法這道絕招，說不定能有所收穫，窺見化勁之上的可能呢。」夕恆期待著。

然而夕恆可不會因此升起憐憫：「剛剛不是吼得挺大聲的么？讓我再聽一下吧。」

手指挪動，便又點在了鎖龍井的檔案。

「昂——！」

既然是大量能量的聚合物，那就必然有著相當大的用途。

幾層昏黑與眩暈感，也落在了夕恆身上。

巨口與利牙撕咬，直接將灰龍的半部龍頸撕地粉碎。

雖然在化龍期間，她化成的紅龍吞了條井底灰龍，又以龍軀盤身存活了不知多少天，還消耗了大量的能量聚成了一顆龍珠。

她嘖了聲，不得不停下吞噬。

隨之，紅龍本身的氣息愈發孱弱、逐漸消匿。

先前以斷命之劍斬方天德時，可是每次都能體會到自身技藝的增長，將招式磨練地愈發熟練，並最終凝練出成就化勁的絕技——絕生。

好像幼年于夏夜的田野間，躺在安樂椅上看星星。

自當一顆外觀好似猩紅血月，直徑有著兩米多的龍珠自紅龍的下頷卷出，墜在龍首之前，顯出星微弱的紅色熒光時……

龍死前，會優先保存自身肉體不腐。

確認灰龍已死，它退回遠處盤卧下來，練出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