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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對方僅僅只是個築基中期，哪怕換個築基後期，她也能成功。

「一百多天之前，你我在煉妖之地中央，樹洞當中所見的那孩子。」對方簡單提及，默默又從戒指中召出了她飛舟。

她的身上衣袍在行走間褪色，轉回純凈的白色。

「三年之後，凈火本都將會開展練氣修士間互相論道切磋的宗盟大會，必需練氣後期才可參与。」

夕恆在心裏默默點頭。

周邊樹木如火炬般焚燒，濃郁的焦味隨著白煙蔓延。

敵人身軀同時失去所有支撐，肌肉癱軟四肢下墜，倒在當場。

靠近間，就連后側的夕恆，都能真切感到一股灼熱波盪。

「復讎？」

飛舟速度依然很快，但不再有之前那般的繞來繞去起起伏伏。

還沒想通，又一個聲音落在耳邊：

「我不會讓你冒這種九死一生的危險。」對方輕輕搖頭：「得獲賜福后，幽魆門可以秘法將其剝下並覆于吾身……也只有我，才可能于凈火中盜得一份白焰。」

再說身體接觸也並不全是壞處，某些時候還會感覺很不錯來著……猶豫了幾秒后，少女輕輕點頭。

殷萬鸞疑惑道：「為何要問這個？」

「一擊致命，機會找的不錯。」

滿月光華泛散大地，映在一片已成廢墟景象的山林之尖。

「回答我……為何？」練鬼修士嘴角流著黑血，眼瞳漸散，視野朦朧。

「聽起來倒是不錯。」夕恆已經有了參加的念頭。

她總覺，自己與殷萬鸞相觸的並不只是手指，還有著某種更深層次的東西……

「如此，算是為之前那女孩復讎了吧？」殷萬鸞輕語道。

人們也隨著這位老者的步伐轉身離開。

粗略估算，價值就有五六千靈石。

皆是提升修鍊效率，或穩固修行根基的寶物。

『嗤——』

就好似方才是真的身在山巔雲端，而現在所見的只是投影與幻境。

過了不久，兩人回到大鎖靈陣的外側。

而此刻，銳利銀刃間所附的靈光，與微弱焰色，正貫穿在其體內。

聽起來，就算對方來做，也是極危險。

只是當初https://m.hetubook.com.com的聽聞太過模糊，夕恆還需再確認一下。

是用什麼秘法，才在被發現時將凈火送到了地底的幽魆門。

劍招中還帶著更為猛烈的丹勁與劍心，若打在尋常的練氣修士身上，興許一碰就會失去意識。

「這個任務我接下了，報酬是？」

夕恆眼睫輕眨，將左手遞去。

待指尖浮出的紫光籠罩整幅屍身，便吸入儲物戒中。

心中念想：自己方才是不是不小心答應了對方的雙修邀請，現在已經在被富婆包養了？

夕恆也換了身白袍跟隨，走過寬闊城門，朝側邊繞過小巷，幾度轉向後抵達在陰暗的巷尾位置。

火光模樣較小，其中劇熱卻絲毫不弱。

並且此物價值較高，僅僅這一小瓶，恐怕就值上千靈石。

「是煉藥才對吧？你我還不是能雙修的關係。」夕恆否定。

「話說，為什麼明明沒有開始煉藥，不需要勘探靈氣運轉，你還要摟著我呢？」夕恆察覺。

慢慢，石桌擺出了一整列的丹藥與各類素材。

「只是玩笑。」殷萬鸞指尖微光一閃，變魔術般拿出一件較大的瓷瓶，放在兩人身前的石桌：

一途，夕恆幾乎沒怎麼注意道路，只是不斷感受著自己手指間的溫熱與順滑。

「你準備何時盜取凈火？」

隨後，便伸出如冬日樹枝般乾枯的雙手將屍身托起，退身返回，並慢慢遠離。

「而在宗盟大會的比試當中得獲優勝的三人，將按慣例得獲凈火的賜福，持續三年。」對方仔細講起：「受賜福者更受靈氣青睞，周身靈氣濃度比之常人更進一重，修行速度增快。」

只是順其自然地跟隨在其身側，走過悠長階梯，幽魆門建築中段的藥房前。

「……」夕恆聽了，有點想反悔。

這次再去，大概又會被對方摟在懷裡。

「……得到賜福之後，還需我踏入凈火當中嗎？」夕恆聯想。

他自開戰之初，直至此刻受冷劍近死，都沒搞明白自己是為何遭襲。

「那個人呀。」夕恆的印象並不深刻。

這和_圖_書樣的話，時間大概就算是對上了。

白髮少女跟隨著踏上飛舟。

「哦？」

在夕恆眨動的目光間，對方的手指並未就此停息，仍繼續轉動，又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個瓷瓶放上：

前頭的修士當匯總，走出了位身形蒼白消瘦的老婦，手持著鑲有紫黑晶珠的權杖，慢慢靠近。

環顧周邊，雖然依然可見寬闊景象，但相比起外界總覺虛假朦朧。

受刺之人身穿著天藍色寬袍，衣袍表面繪有八卦與雲紋鶴紋，頭戴金絲冠，較為蒼老的容顏間留有長須——在鎖靈陣外的凡人眼裡，如此模樣的修士，大概便算是仙人了。

且不說途中可能會被凈火所傷，就算成功了，若被發現犯下盜取凈火這般大罪，也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先是火元丹十顆……」

「為何？」殷萬鸞冷聲道：「你數次煉化人怨，怎不對那些凡人說句為何？」

聽對方說丹房這兩字，夕恆就不由得回想起上次在那發生的事情。

兩手相觸，對方柔滑的五指輕輕滑動，絲綢似的觸感遊離在手背手心。

即便她身為凈火教聖女，也應該難以平息。

「報酬便是你我之雙修哦。」對方輕笑著調整起了氣氛。

「並非如此，我不是只會念想那一回事。」對方搖頭，繼續說起：

「確實更朦朧了一點……」夕恆下意識道。

於是夕恆問道：

「只是隨口一說。」

不過……畢竟早晚都要煉丹，早晚都會被摟著。

若有人來此，只會以為這裡是失了場林災火焰，又被深秋的冷風吹滅。

景象隨即從田野丘陵變換回城都外側，白石城牆在旁聳立。

「是啊，只為凡人。」黑袍女子伸出兩根手指，在指尖燃起火焰，指向對方擴散的雙眸。

緊接著，兩人十指全然靠攏，交叉相互。

「……」老修士睜了睜眼：「只為凡人？區區凡人？」

朝著眼前死路輕輕捏動幾個指決，雖其表面仍無分毫變化，但只需閉眸走向牆面，便可在一陣朦朧的波盪感當中，抵達地下幽魆門的巨大石門前。

「是啊。」殷萬鸞做出一絲和圖書苦惱模樣：「在你達成練氣後期之前，雙修可能會因靈氣相差太大難以穩定。」

「做什麼啊。」少女瞥去目光，可見身側正有一雙金瞳仔細與她注目。

殷萬鸞平淡伸出的雙指，也已刺進了敵人的腦腔。

「知道還隨我來，不就是想要做嗎？」對方輕笑了下。

雖不知後續發展如何，但殷萬鸞此行應當可以實現其目的，不會提前身死——她想要對方多活幾年。

火元丹可在短時間內增幅自身的火屬相性，無論以此作戰還是修鍊，都有相當大的溢出。

其中自己見過的，只有不到十個。

夕恆見敵人生機已消，把利刃抽出，轉了個劍花收回背後。

此地距離遠端亮光的村鎮還有一小段距離，卻比插著火把的村落更顯亮堂。

「回去吧。」殷萬鸞剛殺了人，也不願在此多呆。

雖然她在刺殺方面還沒有特別專業，但有著殷萬鸞的法術增幅與黑袍遮蔽氣息的能力，想要襲殺一名本體並不強的煉鬼築基修士，還是很簡單的。

少女總覺奇怪，卻不知為何也未收手。

或者說正因身為聖女，才最不可能得到寬恕。

不過，幽魆門最後也確實盜得了一團凈火——也就是說這個計劃在她的上一世是成功了的。

對面遠端，與此人交戰的金髮少女呼出一口氣，抬手輕壓，使周邊火焰漸消。

他雖與殷萬鸞是有些衝突，但也不至於你死我活——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

「……」

地底燃著不盡靈光的火把照亮，卻因過於寬闊而依然顯得昏暗。

俯身蹲下，將手中戒指靠近在屍身表面。

「罷了，瞞著也無所謂，只要最終目的一致即可。」說完，她回身對夕恆道：

「凈火賜福的轉移秘法必要在初得賜福時施展，而轉移之後持續時日會更短許多，所以自然是要儘快完成。」

少女輕咳兩聲，正經道：「把藥材拿出來吧，該做正事了。」

「這些只是前期對你修鍊的資助，待到之後成功，必有更多報酬。」

之後行駛，倒是更平穩了些。

聽起來真是正事，夕恆便將自己的古和*圖*書怪心思收起。

當那兩指觸及眼瞳，修士開始渾身顫抖，劇痛難抑，在沙啞喉舌間發出詭異尖嚎。

另外——

后側，已經等待了數十名身穿黑袍的幽魆門修士，一同鞠身行禮。

「殿下交於吾等老朽便是。」老者緩緩俯身，將手裡權杖平直放在屍身之上。

不知為什麼，總覺自己有點幸福。

如此財力，足以讓身家不多的夕恆愣在當場。

「這些，便是幽魆門中的所有成員？」夕恆猜測。

一根手指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指縫間隙，並在輕壓下，令她的手指微微敞開。

殷萬鸞尋得陣法的薄弱之處，帶著夕恆踏入其中。

「給我……個，理由。」受襲的觀化宗修士勉強出聲。

因濃烈火光正在此熊熊燃起，枯草被燒成亮著光點的灰燼翻飛。

「什麼？」夕恆聽著。

直到一股古怪的肉焦味清晰散出，痛叫才終於停息。

「當然。」這是夕恆的老本行了。

靈火于其中泛開將腦漿攪亂，直至此人面上七竅都冒出詭異火色，才堪堪停息。

「就知道你會這樣。」夕恆嘖了聲。

「諸位同行者們。」

眼前這位慢步靠近著的老者，她就未曾見過。

「此人便是摧殘凡人的遭怨者，身受人怨，請各位行儀將此練成怨傀，助力以後之事業。」

她在雖然方才那場任務當中得到了一千靈石，但財物怎麼都不嫌多。

金髮少女抬手，將儲物戒當中的屍身放出，落在地面，而後以清冷聲音道：

「雙修？」

此地，夕恆手中的鳳紋利刃，已刺進了一副身軀的心臟。

「對吧。」對方接過話語，走取城池。

「為何……」這名蒼老修士，至多隻得呢喃出語。

殷萬鸞抬手空推，石門徐徐敞開。

「上品凝氣丹三十顆，中品靈石十塊，靈心木十份……」

但靠近著的金髮少女卻沒先回答，只對使其致命的夕恆道：

樹木的落葉與枝條也在火中飄零碎裂，更添幾分火勢。

周邊受此人召出的三道鬼影也停下了廝殺動作，在烈火的覆蓋下漸漸彌散。

殷萬鸞輕輕點頭：「其中半數都是以前的和_圖_書老人了，他們皆已無力，只在我來此成為它們的聖女后，才領來了一些新人。」

便見得，前頭的金髮少女自然而然地伸過手來。

「可以了。」黑袍女看著這副屍身模樣，緩緩點頭。

這怪異的尖叫聲持續長久，惹得夕恆微微蹙眉。

只要自己的提早到來，沒有對時間造成什麼詭異的蝴蝶效應就好。

施以靈光，使其懸浮。

「好多……」

金髮少女望著那群黑袍人的背影，細聲道：「不過幽魆門畢竟發展長久，也不知這些一兩百歲的老人有沒有瞞著我些什麼……」

「我需你儘快抵達練氣後期……至少要在三年之內抵達。」對方道。

「既然來此，不如前去丹房煉上一爐丹藥如何？」

再過了六七年時間，殷萬鸞才被發現，受到懲戒。

她回想起了自己上一世聽到的傳聞——那一世的殷萬鸞便是在火獄滅亡的三四年前，因私通幽魆門被判投入凈火受焚，之後化成怨天魔火將整個火獄的修士燒盡。

石門敞開，待到兩人入內，再徐徐閉合。

夕恆還是首次見到幽魆門中聚了這麼多人。

待到石門完全閉上，這片地方又成了她們兩人的私密空間，夕恆剛靠近石桌，準備處理藥材，便發覺自己的腰肢又被摟住。

「正事，倒是無趣。」對方搖了搖頭，終於擺出了一副正經那麼一點的模樣，出言道：「不過，我確實有一正事任務需交於你。」

周邊烈火也將戰痕燒盡。

「說的不是這個『關係』。」

雖只是練氣中期的靈光影響，刺進要害也會使人難以繼續施展術法、操縱僵傀。

「但我們所需的，是這般賜福所附的另一效果。」殷萬鸞簡單道：「得凈火賜福者，可身入凈火本體而不立即焚盡，至多可堅持一刻之久。」

說不定對方是在宗盟大比之後，又等了幾年行動，當場被抓。

此刻所刺之人是築基中期，還未直接休克或身死，但也再難以做出反抗。

少女面色陰沉了點，咋舌道：「好讓你之後再對我頒布一個雙修的任務，對吧？」

這動作不像是引領，更像是情侶間的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