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凈火焚天
第045章 餘波不平
在房間里找到浴袍,披在身外。
即便用凈火紋章送去消息,也不會收到回復。
「這火獄只是純粹的修仙界域,已常年沒有妖修邪修的消息傳聞,上次修者身死還是一年前兩大勢力衝突的時候……」
只能任由這份心情肆意流淌在自己的內心與血液當中,不可剝離。
緊接著,房門被磕碰般敲響,聲音微弱到難以聽清。
她又輕嗅了下,那種令人不太喜歡的氣息也沾染在了她的手指間。
自己與夕恆的關係果然還不足夠親近……想要了解更多對方的事情,只能慢慢來了。
腦袋裡,什麼都不想。
等到池塘表面浮起了一層黑色,無神的陳鳳火小姐才從恍惚與獃滯間回過神來,盯著身前的池塘輕嘆出一口氣。
不過表面上,還是將這份激動壓抑了下來,只是呼出一口氣道:「總算,是回來了。」
「殷萬鸞要來?」
聲音還未落,夕恆喝粥的動作便忽地一頓。
「不是受傷,唔,倒也差不多吧,精神上的受傷?」
「吾心究竟是自何時,受到了她的牽絆呢?」
繞過長廊前去浴房,卻見陳鳳火已經呆在了浴池裡。
種種行徑已經刻在腦海,反哺著身體的反應。
「……是因為殷萬鸞嗎?」
白髮少女又眨了眨眼,她倒是認為,目前自己與殷萬鸞的關係還沒到那麼親密才是。
「怎麼了?」金髮少女見夕恆這般態度,疑惑問道。
如果是之前夕恆,說不定就會直接答應——她上一世該做的都做了,不會避忌。
床面的白髮少女只發出了一個輕輕的嗯聲回應,木門便徐徐敞開。
陳鳳火也沒有追問:「之後若仍有這類事情,可提前說下何時返回么?」
是因對方的魅力實在超凡,亦或是自己本身的問題?
本來十日前她便想下廚一次,但因念想夕恆不在,自己一人用餐也沒什麼意思,便只隨意捏了一棵小辟穀丹吞服。
同居是有很多好處,例如每天都能有人互相陪和*圖*書伴,不至於產生孤獨。
凈火本都的院中,穿著樸素衣袍的金髮少女正站在湖邊,以單手默默抓起一把餌料,宛如機械般一波波朝池塘里播撒下去。
熱粥的甜香氣味飄來,使她動了下身子看去。
就好像孤望著戀人回歸的少女一般……
「我稍等一會吧。」於是搖頭拒絕。
腳步聲越發靠近,夕恆慢慢把雙手放在枕旁,看著外界朦朧的天色波動。
好似自己的某個重要植物被分離開了一半,遠走高飛了似的。
心底,多謝了些複雜的歉意。
當衣物即將掀開時,外面廊道中突然響起的一個腳步聲,卻給她熱火般的慾念,直接潑了桶冷水。
「謝謝……」白髮少女細聲說。
講著關心言語時,她下意識多輕嗅了下。
之外,她沒有其他與對方聯繫的辦法。
陳鳳火順勢摟住,一些奇異的香氣順著夕恆的身子落來。
……
只是離開房間,行在廊道時,下意識又念出了另一個名字:
「……有你真好。」夕恆模糊道。
還沒走到半途,剛返回廳堂便看到陳鳳火正擺置餐盤。
「好吃。」
只是朦朦朧朧道:「我想回房。」
之後又隨意閑聊了些日常事,兩碗粥點入腹。
待到陳鳳火帶著托盤與碗勺離開,夕恆又在床上呆了一刻,感受著自己此刻狀態,自語道:
「狀態可否好些?」陳鳳火輕聲問。
為何呢?
而後她便慢慢起身,褪下已經不太舒適的衣裳。
「那便算了,米粥如何,可好入口?」
不過幾秒,呼吸就變得均勻悠長。
夕恆的聲音模糊,因心神疲憊言語都有些不太流暢,並且話語也相當隨意:
水滴聲輕響,並未能壓下一旁少女腳步。
總之,她暫時無法將其自然忘卻。
但眼前這個,便是壞處了……
「另外,若行事期間有何我可以協力幫助的,隨時呼喊我便是。」陳鳳火認真道。
「『那邊』,是哪兒?」身旁的金髮www.hetubook.com.com少女猶豫片刻,問道。
小型辟穀丹可維持十日飽腹,今日已到了期限。
陳鳳火闔上窗紗,使房間再陷幾分昏暗。
仔細輕嗅間,有種嘗到了過於香甜之物的膩味。
平時夕恆的氣息並非如此,而是一種會使人心神安寧的清凈感。
朦朧室內,金髮少女裹著頭髮,以沐巾沾水拂著白皙肌膚。
「中午還有餐食?」她停住腳步。
播撒投喂的前幾次,魚兒動作還算活躍,但到了後面,棕黑色的魚餌在水面疊了一層又一層,吃飽的魚兒已經不再動彈。
雖然只要催動劍心,即可以心靈的力量斬斷這些莫名纏上的束縛。
始終,有莫名的缺失感伴隨在心頭。
陳鳳火抿了下唇,將她送入房間。
「嗚……」夕恆衰弱地點頭,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腳步挪出一個踉蹌,腦袋貼在了對方圓潤的肩頭。
這幾日來,即便想要靜心修鍊,也難以沉穩太久。
她也想,與夕恆的關係更好一些。
也不必擔心花壇與池塘中的魚兒枯死,每隔上十幾天左右,還能有一頓豐富的大餐滿足口腹。
她察覺到,夕恆對她的態度,與之前有了分別。
她不喜歡這種變化……
進入還沒幾步,夕恆便自發地朝鬆軟綿柔的床鋪傾倒了過去,動著身子讓自己陷進薄薄的小被子里。
「待會再吃一顆吧。」陳鳳火輕輕搖頭,起身準備前去後院,看看自己種的蔬菜長勢如何。
但她又矛盾地不想讓其直接消退——這種長久持續著的感受會帶來莫名的慾望,她想滿足一下這部分自雙修之間延續的慾念再將其斬斷。
「那些感覺,還久久留在身上……」她有些苦惱。
她用凈火紋章多次詢問,卻始終不得回應,還以為夕恆出了什麼事。
雖然沒有理清究竟發生了何事,但她的第六感卻已經傳來了一種需求。
夕恆已有十日未歸。
就好似有某種命運,將她情愫錨定在了夕恆和*圖*書一人身上,無法動搖。
夕恆認為這是因自己離開數日,對方稍有些想念,所以親近。
「夕恆實力又不弱,我不應當擔心她才是。」
時間持續溜走。
環在夕恆身周的香氣並不清新,且有著綿長與醇和之感,好似某種馥郁的奶香。
修鍊之人對於身體的掌控力,使她在短時間內便陷入睡夢當中。
見話題終於繞過,夕恆呼出一口氣。
「但,為何做不到呢?」
「嗯……」夕恆從床面坐起,只剩雙腿還蓋在被褥之下。
待到夕恆也洗浴完畢,剛披上浴袍正要返回房間繼續休息時。
剛踏幾步,院外一個微弱的腳步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在雙修途中,請陳鳳火來做些幫助的場景。
她默默抓握了幾下剛剛纏住夕恆手指的左手,總覺比起之前更多了幾分黏意。
「對於修者來說,應該遇不到什麼危險。」
只好獨自待在院里,等著對方返回。
坐到院中的鼓形圓石凳子上,又輕嘆了一口氣,失意自語:
於是隨著意識初醒的朦朧期間,夕恆又抿著唇瓣,將手指送向伴她入睡的衣物胸間,將領口與胸前的幾個打結處徐徐解開。
兩人懷帶著各自的心思相伴,時間徐徐流逝。
只能待在院子里,等待著對方返回。
但,陳鳳火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
不知為何,夕恆總覺得,讓沒有凡俗間的情感常識的殷萬鸞與陳鳳火相見……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勉強發出一個的驚訝聲,纖瘦的身姿便倒在了對方懷裡。
陳鳳火趕忙過去,敞開門扉,便見夕恆終於返回,內心一陣激動。
不過運轉幾度靈氣,就會因心底下意識地浮想而破功。
但表面上自然以對:「作為修士,應該不需要這些來補充營養吧?」
陳鳳火慢慢回身,將錦布包著的魚餌放到廊道內的小木櫃里。
「無事,無礙。」她又輕咳幾聲,解釋道:「此事只我一人能行,別人實在不好插手,不過心意和-圖-書我是明白的,多謝了。」
大概是因雙修持續的時間太長,導致身體自發形成了某種記憶。
「我特意做多了些菜肴,因聖女大人方才送來訊息問我,你是否正在院中。」陳鳳火說得輕描淡寫:「答后,她便說午間會來此談論事務……這些也算是招待了。」
「我攙著你吧。」陳鳳火終究還是表露出溫柔態度,牽著夕恆的手,又摟著她的肩膀,共同行向廊道。
房門被輕輕扣響,外面女聲問可否入內。
一日後,清晨。
「之前只是精神有些勞累過頭,沒有大礙,休息后便已恢復了。」少女抓起溫熱的粥碗,品用稠粥。「好甜。」
「如此虛弱,可是受傷了嗎?」
可見,稍有些黯淡的光線映照下,陳鳳火托著一副碗盤,平穩走來。
腳尖也沒能跨過門檻,恍惚一下身體失衡。
陳鳳火隔著白霧見到夕恆身影,在片刻猶豫后做出自然模樣,問:「正巧要沐浴嘛,一起可好?」
比起之前,更多了幾分親近意味——好似是刻意做出的?
浴池足夠大,一起入浴,順便還能用一下對方已經放好的熱水。
不過現在的她還時刻念想著殷萬鸞的事情,心境方面並不適合再做親近。
「都過十天了呢。」:
溫熱的霧氣徐徐縈繞在其周身,水面散著些許花瓣,散著微微的韻香。
癱在床上的白髮少女徐徐睜開雙眸,窗外透來微弱的昏暗光彩,惹得她又揉了揉眼睛。
不過看模樣,她顯然是不準備回答。
相伴一年以來的種種情景不斷浮在腦海,對方那過於引人的身姿與容顏,好似已經刻進了心底般無法抹去。
衣裳都還未褪下,就闔上了雙眸。
夕恆聽到後面,眼睛眨巴眨巴:
「你我何必說什麼謝呢。」陳鳳火搖頭:「這十日來,我已清潔過一遍被褥,床面應該更舒適些,好好休息。」
正因擔心許久,所以即便知曉有些失禮,也想問出。
「也沒什麼啦。」夕恆目光閃爍,只是飲用起粥點m.hetubook.com.com。
腦袋裡可以輕易理清,但內心卻不答應。
她輕握著夕恆的手,只覺冰涼。
「沒……」
「精神是恢復了,但身上還是黏糊糊的……去洗個澡吧。」
「就算如此,用餐也總會有些好處吧?」陳鳳火輕易應答,來到夕恆床邊,將散著香氣的餐盤放下。
一起同居時是這樣,分別了這麼久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發明顯。
陳鳳火想不明白,也無法解決。
她儘力控制起自己動作,將粥水挪開,才掩著唇輕咳了幾聲。
實在太過奇怪。
「有點餓了……」她將手放在平坦的小腹。
「總覺得,是不好的現象。」陳鳳火輕快地踏步走出,立即抹出一點靈氣化成水流洗掉了手上的粘漬。
種種困惑環繞在心,但既然夕恆不說,她也無從知曉什麼。
不過因心底確實有些的一點歉意,還是點了點頭。
「嘖。」少女嘟了嘟嘴。
「明明都在那邊都已經休息過了一晚了,精神卻還是不太清晰,我再回卧室歇息一會吧……」
「嗯……」陳鳳火撥了撥水,低頭回應。
眯著惺忪的睡眼,在被窩裡轉了下身子。
夕恆與陳鳳火分別的十天後。
陳鳳總看出了些避讓之感,心想:
「你們的關係,真好呢。」
返回時氣息的變化,讓她感到了某種不穩定的變動。
不知是抓魚餌的原因,還是因為緊握著對方纖細手指時所沾。
看著湖面早已吃飽,肆意遨遊著的魚兒,陳鳳火輕聲分析起來。
某種古怪的吸引力縈繞在心靈周邊,使她不由自主的傾向對方。
「我熬了些靈米粥送來,要用嗎?」她語氣溫和。
「特意多放了些糖霜。」陳鳳火簡單道,又問起:「方便告知於我,這十日究竟去了何處么?」
在某些只想獨身一人做些什麼的時候,可能會受到打擾。
「沒錯,有何問題?」
夕恆下意識警覺了一瞬,搖頭沒有作答。
轉身看向床面的夕恆,自言自語:「這十日究竟去做了何事情呢……居然這般勞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