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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古怪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很快眾人的神情便凝重了起來。

亂流的狂暴氣息立刻就讓洛煙從這種毫無依據的自信里掙脫出來，她長舒一口氣，冷靜了不少。

不過，由於空間裂縫開得太高，洛煙迫不得已只能手腳並用才能從這條空間裂縫裡出來。

一道小小的空間裂縫在她手上匯聚，如同一柄能夠割裂世間一切的鋒銳匕首。

萊因頓了頓，擺了擺手，無奈地說道：

炎城的作戰部隊把破曉僅剩的所有成員，沿著「火種」高爐團團圍住，附近的守衛也一同併入了包圍圈。

想到這裏，洛煙打定主意，抬起纏滿繃帶的小手。

而現在……

萊因瞳孔一陣猛縮，難道炎城在高爐附近還有埋伏？

或許只是實施失敗了……

而其他破曉成員也都嚴陣以待，周圍的炎城部隊更是瞪著這道忽然出現的身影不敢放鬆。

洛煙重重地長舒了一口氣，用手背抹了抹額頭，雖然額頭上沒有出汗。

萊因死死地盯著這道空間裂縫，心底出現一個讓他都覺得可怕的猜測。

不……

林誠和厲平詫異的聲音響起，終於讓萊因想了起來，就是他剛剛抬頭看向高爐之上時，驚鴻一瞥的炎城「殆」級能力者。

「必武兄？」

至於重新開……

這裡是「火種」高爐，是炎城最重要的地方。

厲平和林誠倒是有心繼續進攻，但重傷的身體和秘法結束后的虛弱卻無法支持他們繼續作戰了。

其他的破曉成員護在他的周圍，握緊武器對準了外圍的炎城部隊。

對於破曉來說，這名老者是陌生的，只有萊因覺得有些眼熟，似乎見過的模樣。

可洛煙沒想到，她下意識搓出來的能力，並不是「嫉妒」。

可現在，「火種」高爐只是在孫必武躍入的時候，微微閃了一下，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改寫靈魂和意識雖然很難做到肉體上的治愈，但好歹能屏蔽掉難以忍受和圖書的痛覺，同時治愈一些靈魂上的損傷。

纏滿繃帶的手臂扒在空間裂縫上，隨後便是一頭冰藍色的短髮稍稍探出。

不過在空間之外的虛空行走……想想都能感覺倒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即便考慮到是戰爭原因，「諾亞」可能會算便宜一點，但絕不可能免費。

在虛空中行走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更何況還帶著受傷的老爺爺……

與此同時，炎城的先行部隊已經趕了過來，負傷的厲平和林誠赫然在場。

但這一次，炎城卻不敢隨意使用脈衝炮了。

不會是……

……

與此同時，一道空間裂縫在萊因眼前瞬間張開，虛空亂流的可怖氣息撲面而來，讓萊因不由得渾身發毛，又連連退後了幾步。

他邁開腳步，向「火種」高爐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一個身材嬌小的小女孩用雙手撐著在空間裂縫上，用力地擠了出來。

這個念頭在萊因腦海里閃過，而他邁出去的步伐，也硬生生停了下來，立刻往後撤退了幾步。

洛煙嘴裏念叨著，然後便想動用「嫉妒」替孫必武緩解傷勢。

但……炎城的「殆」級能力者這麼不靠譜的嗎？

當萊因看到孫必武連話都不說，直接轉身躍入「火種」高爐的時候，心中警鈴大作。

……因為會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

孫必武的氣息因為靈能燃燒而逐漸衰弱（這裏沒有火種無盡能源的支持），再耽擱一段時間恐怕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這是印刻在每一個智慧生靈內心深處的恐懼，對虛空與未知的恐懼。

「老孫？」

萊因的臉色古怪了起來，他倒是知道這種用「殆」級能力者去驅動「火種」進行爆發的原理，也確實清楚理論上有失敗的可能性。

還沒等眾人看清，身影便直接摔在了地面上，激起了不少塵土。

好在洛煙稍稍找到控制碎屑的訣竅，才讓和-圖-書孫必武的傷勢沒有危及性命。

而且渾身都掛滿了駭人的血污，似乎遭受過非人的虐待一般。

萊因抬起頭，看著這座高聳入雲的塔狀建築，目光稍稍閃爍：

難道這是……大先生的「終焉」？

洛煙稍稍扭頭看向旁邊昏迷的孫必武，猶豫了一會，把他扶了起來。

不過，好消息是，她現在卻具備虛空行走的能力。

破曉眾人就站在離高爐不到三百米的地方，這種距離對能力者來說，不過一眨眼就可以到達。

萊因低喝一聲，渾身的靈能一陣激蕩，能力蓄勢待發。

於是，便出現了高爐之前的這一幕。

之後，儘快把老爺爺帶出這個空間，隨即遠離自己就行了。

很麻煩的，虛空定位隨時隨地都在變化，把這道空間裂縫關閉了，想要找到對應的位置再開一道可能得花上不少時間。

直到「火種」爆發時他才暴露身份，強行扛下了對方的「火種」爆發，從而徹底擊潰「科倫納」。

「……走！」

或許是因為擁有「終焉」的緣故吧？

而是「終焉」。

而她剛剛離開環境詭異可怖的虛空，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精神略帶恍惚。

而且……通過虛空實現空間躍遷的效果，也就是能夠離開這個奇奇怪怪的地方。

到底是什麼……

還好現在一的軀體力量非常強大，舉起孫必武對洛煙來說毫不費勁。

為了不讓孫必武的傷勢擴大，洛煙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高爐之外對應的虛空位置，立刻張開另一道空間裂縫把孫必武丟了出去。

「兄長，『火種』爆發……需要準備這麼長時間嗎？」

「不需要，可能是他……控制不住『火種』吧？」

為什麼萊因一直不肯親自出手，破曉沒有集中力量突破防線，這就是原因。

纏滿繃帶的女孩略顯艱難地「躍」過了空間裂縫，當她雙腳踩在地面上的時候，苦苦支撐的空間裂縫隨之關閉。

和_圖_書「只能儘可能地少接觸老爺爺吧……」

就在這樣，在這場戰爭的風雲聚集之地，卻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這可以說是他有生以來，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終焉」不僅僅可以用來切割空間，還可以通過空間裂縫來進行空間轉移。

超過三分之一的損失，甚至連萊因都要面對可能致命的威脅。

炎城的「殆」級能力者已經把他鎖定了，這就是使用能力強行推進到核心區域的代價。

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殆」級能力者都能做到的事情……竟然失敗了？

不過，在扶起來的時候，洛煙發現這個老爺爺一靠近自己，就被一些細微的空間裂縫割裂出不少傷口。

萊因環顧四周，深吸了一口氣。

「火種」爆發是純粹的靈能爆炸，但純度高到一種駭人的程度，才顯得如此可怕。

在如此近的距離里，他們都已經感受到了大先生的氣息，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他們不由得淚流滿面。

無論是破曉還是炎城，雙方的人員臉上都帶著難以掩蓋的疲憊。

想到這裏，洛煙還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個老爺爺。

因此，洛煙以一種比較滑稽的方式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即便如此，他都受了相當嚴重的傷勢。

一道一人高的空間裂縫憑空緩緩張開，裂縫之內是混亂的虛空亂流。

這是……致命威脅的直覺預警！

「大先生，九先生……後輩萊因，來接你們回家了。」

但是「終焉」在失控的情況下，不可能才張開這一個小口子……

在大規模支援到來之前，破曉似乎就要摘下他們的勝利果實了。

或者說，摘了，沒完全摘。

只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洛煙再去考慮風險的事情了。

洛煙想了想，用雙手把孫必武抬過了頭頂，儘可能地遠離她的身體。

「不不不，總覺得是錯覺……」

但他們在看到萊因毫髮無損的時候，等瞪大了雙眼。

一和_圖_書名渾身血跡的老者。

只是看到地上躺著血肉模糊的孫必武，洛煙便一路小跑了過去，把他扶了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全是人。

林誠和厲平的神情黯淡了些許。

與此同時，空間裂縫卻依舊沒有消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昏迷的孫必武吸引過去的時候，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空間裂縫邊上。

久戰多時的炎城部隊已經無力衝鋒了，脈衝炮也因為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用。

這場戰爭直到現在都沒有過去多少時間，但其強度之高……即便是在破曉的歷史上，都極其罕見。

她深吸一口氣，嬌小的身形舉著一個蒼老的身影，直接躍入空間裂縫之內。

洛煙抬頭看了看，雖然老爺爺還是會略受空間碎屑的影響，但比之前可要好太多了。

如果大先生的「終焉」能達到這種收放自若的程度，她又怎麼會在臨終之前選擇自我封印！

「對不起啊老爺爺……」

問題是，當年的「科倫納」使用火種爆發時，並沒有鎖定他，只是鎖定了這一片範圍。

炎城自己是無法建造這種高爐的，必須去求助「諾亞」，價格相當昂貴，與「冰棺武器」也差不了多少。

即便洛煙擁有著空間系能力，在親眼目睹虛空亂流之時，都有一種震顫從心底生出。

耳機里沒有傳來孫必武的回應，他剛剛應該實施了「火種」爆發……卻沒能讓萊因負哪怕一點傷嗎？

回想著剛剛的一幕，洛煙似乎有些明白了。

「小心！」

「難道……失敗了？」

這一剎那的變故讓其他破曉成員都有些所料未及，格里夫雷斯困惑地低聲道：

而他們看到的，卻是足以裂碎所有三觀的一幕。

因此萊因有很多手段可以替他擋住「火種」爆發，而不需要直接用肉身硬抗。

裏面的「火種」大概率不可能被區區脈衝炮摧毀，連損傷都難，但外面的高爐……可就不一定了。

可為什麼……他會以這種方式httｐs://ｗww.heｔｕbook.ｃoｍ•coｍ出現在這裏？

不過……同樣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幾息之間，周圍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洛煙這樣想著，她冥冥中有種感覺，在虛空之中，她可以隨意行走，隨手都可以返回到現世。

看起來血肉模糊甚是可怕，實際上都是表皮傷害，連筋膜都沒有傷到。

不可能，炎城怎麼可能把大先生的能力運用到這種程度！

沒想到本以為會是這場行動最危險的環節，卻以如此滑稽的事情度過……

可……終究是還沒有摘下。

現在，是時候結束了。

轉瞬之間，便把孫必武割得遍體鱗傷。

僅僅只是張開空間裂縫泄出的幾分氣息，都能感受到虛空之中潛藏著無盡的危險，那是連「滅」級能力者都不敢輕易觸及的絕對禁地。

正當萊因在這一瞬間閃過許多混亂的思緒時，空間裂縫裡現出了一道身影，直直地飛了出來。

「呼……」

之前「科倫納」戰爭時，萊因藉著破曉小隊一同進軍逼近他們的「火種」高爐。

是時候……迎接勝利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煙塵消散，這道忽然出現的身影也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而這時，眾人終於把目光再次挪向空間裂縫。

她周身的空間碎屑在進入虛空之後，似乎變得更加混亂且強大。

走到現在這種局面……無論是炎城還是破曉，都不願意看到。

不過，古怪的是，當孫必武躍入「火種」高爐之後，萊因一直在嚴陣以待，但等了好一段時間，也沒等來預想中的「火種」爆發。

而炎城部隊全傳來了一陣驚呼，林誠和厲平更是瞪大了雙眼，獃獃地看著這道身影。

就在萊因即將邁入「火種」高爐時，他忽然感到皮膚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刺痛。

洛煙看向眼前的空間裂縫，虛空亂流依舊在呼嘯，傳來些許可怖的氣息。

即便洛煙的意識已經很好地約束了「終焉」的失控，但依舊會有一些輕微的能力逸散在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