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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天災感染者，可以通過治療和一部分特殊手段抑制著失控的癥狀，但惡魔感染者……樣本實在是太少了。

眼前的少女依舊盯著她，清澈的淡紅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全然沒有「恐懼穢妒之眸」應有的恐怖。

洛煙看著卓婭婆婆嘴皮子抖了又抖，最終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沒等花青玲介紹，卓婭婆婆便向前一步，緩緩地吐聲道：

等待洛煙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之中時，卓婭婆婆揮了揮手，喚醒了周圍用精神迷霧封住五感的調查小隊。

於是，洛煙的表情肅然起敬，然後拈起裙角，稍稍行了一個標準的女僕禮：

不知何時，似乎是在花青玲蘇醒的那一刻，這位名為「洛煙」的少女便換上了一件很普通的素白長裙，之前的猩紅抹胸禮裙已經不知所終。

想起那位真名為「希望」的原初惡魔，洛煙心底又浮現了不少疑惑。

所以炎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卓婭婆婆驚疑不定地看著洛煙。

嗯！

「算是……半好了吧？」

「啊，說我么？」洛煙指了指自己，想了想回答道，「雖然偶爾會有誤會出現……但我確實不是嫉妒魔女。」

聞言卓婭婆婆眼神微微一沉。

「……花大姐！」

到了這個時候，洛煙也清楚作為不速之客的她給這個地方帶來了一些小麻煩，這種時候還是要遵循人家的囑咐比較好。

竟然……逼退了原初惡魔？

這難道是舊紀元的禮儀？

「洛煙小姐——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先請你留在這裏等待我們的商議結果嗎？」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的能力完全無法限制，只要被直視便相當於直面「嫉妒」權能。

她很少待在炎城，也極少能跟小了十來歲的妹妹見面，但這並不意味著就沒有感情。

實際上，卓婭婆婆在「滅」級能力者裏面算墊底的事情並不是秘密，只不過即便墊底，那也是與「ｍ.hｅtｕboｏk•com•ｃoｍ殆」級有著天塹之別的「滅」級。

相較於之前提過的另一位「滅」級能力者劍宗老頭，卓婭婆婆對上他恐怕撐不過幾秒鐘……

咋會是這種表情？

花青玲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能料到這個，那丫頭總是喜歡逞強。」

虛空？

「我不知道啊，」洛煙茫然地說道，「我剛剛在虛空里跟嫉妒魔女打……戰鬥，出來就這樣了。」

能夠活到成年之後的，很有可能只有九位破曉的先生。

答應下來的洛煙也不含糊，立刻起身便往森林深處走去，周圍的巨獸和小獸也齊刷刷地跟在她的旁邊。

至少在權能層面，眼前的少女與嫉妒魔女無二，只是實力未知。

於是乎，周圍奉承的聲音便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卓婭婆婆只是淡然地受著。

而且，她剛剛還提到了炎城……

卓婭婆婆徘徊在原地已經太久太久了，她渴望看到後面的風景。

這些或龐大或小巧的動物在她離開虛空回到現世之後，很快便包圍住了她。

會不會有點扯……

「你們……還真的認識啊。」

放下心結的卓婭婆婆輕鬆了不少，嘴角再次掛起一抹慈祥的微笑，「為了避免多生事端，洛煙小姐，就委屈先你往森林深處待一會吧，稍後我會讓花青玲來陪著你的。」

「可你的力量……」

沒想到你個老前輩，隨口扯起謊來竟然臉不紅心不跳……一點都不害臊。

她望向洛煙，神情認真地說道：

「卓婭前輩，晚輩洛煙向您問好。」

「祂並沒有真正降臨，只是在不知之處投來一道目光而已。」

「不必如此拘束，洛煙小姐，平常一些相處就行。」

仔細想來，她確實對惡魔感染者不甚了解，破曉的先生們向來神秘，寥寥幾次出手都很難看出底細。

「是惡魔感染者。」花青玲出聲回答道，但她還是忍不住側目，「洛煙小姐，多日不見，你的眼https://m.hetubook.com.com睛治好了嗎？還有你的力量……」

卓婭婆婆忽然發現，少女身上精神系終點的感覺也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眾人頓時鬆了口氣。

不過，花青玲似乎和洛煙小姐很是熟絡，卓婭婆婆只好按下心底的疑惑，看著花青玲和洛煙開始聊起了天。

「對了，這位老奶奶是哪位呀？還有這些人……」

卓婭婆婆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

很顯然，現在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而且……

「是我有些失態了，看來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要出乎我之前的預料，這已經不是我一個人能夠處理的情況了，需要上報給自由聯邦。」

老奶奶這麼警惕的么？

在卓婭婆婆的預想之中，洛煙得知她是「滅」級能力者，要麼因為自身就是嫉妒魔女而表露出淡然甚至不屑一顧，或者像個普通人一樣感到緊張和敬畏。

很少有這種……表情。

可為什麼對她要行這種禮？

饒是花青玲的接受能力很強，但也不至於接受這麼誇張的事情……

「可……洛煙小姐，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花青玲好奇地問道，「這裡是萊尼斯特附近，距離炎城很遠，坐生命線都要兩三天的那種。」

「你好啊洛煙小姐……等等，洛煙小姐？」

若不是對方完全沒有進攻的意向，調查小隊所有隊員籠罩著的精神防護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卓婭婆婆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

之所以會如此焦急地趕回炎城，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花綺玲。

再加上她認識九，又曾經短暫地驅使過一的身體，對洛煙來說，「滅」級能力者並不算多麼神秘。

從洛煙出現，到這一切結束，不過幾分鐘時間。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天才女子的家鄉應該就是那個窮鄉僻壤的角落……

「好。」

回憶見面的種種跡象，洛煙意識到她貌似鬧出了一件挺誇張的事情。

和*圖*書因此，洛煙的第一反應便是……

卓婭婆婆看著洛煙，額頭都冒出了些許冷汗。

「總之，這件事情還蠻複雜的，說起來有點長。」洛煙手指輕捻著稍稍垂下的銀色髮絲，苦惱地說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花綺玲都受了重傷。」

洛煙則耐心地等待著卓婭婆婆的回答，又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周圍的動物。

「能解決的就不叫麻煩。」

只有花青玲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跟花青玲聊了一會，洛煙忽然意識到她冷落了旁邊的老奶奶，和周圍密密麻麻被精神迷霧籠罩著的人影。

難道剛剛看到的……只是錯覺嗎？

洛煙也不確定，戰鬥剛剛結束，她還沒來得及檢查身體呢。

當時花青玲離開炎城的時候，洛煙的雙眼已經病變到非常嚴重的程度。

卓婭婆婆輕輕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淡淡地說道：

只是問個路而已誒……

終於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的時候，花青玲立刻瞪大了雙眼，神情難掩震驚。

「你是誰？」

這，這是夢嗎，為什麼洛煙小姐會出現在這裏？

想到這裏，卓婭婆婆解開了對花青玲五感的封閉。

「老身名為『卓婭』，是萊尼斯特一位微不足道的守護者……實力勉勉強強，超過『滅』級吧。」

……也就是說，炎城養出了一個堪比原初惡魔的怪物么？

她終於從剛剛幾近魔怔的狀態里走了出來，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到底有多麼的魯莽。

卓婭婆婆不敢確定，裙擺上無數猩紅眼眸齊齊向她直視的驚悚尚未消散，但在此時的洛煙身上卻看不到絲毫關於這些的痕迹。

洛煙驚喜地看著從精神迷霧裡顯露出來略顯迷茫的嬌小女子，她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花綺玲的姐姐。

比「殆」級強上一個層次，人類最巔峰的強者，堪稱支柱的存在。

她稍顯渾濁的目光盯著洛煙，刻意說出自己的實力，卓婭婆婆就是想看看洛煙的反應。

hetubook.com.com「惡魔感染者……能達到這種程度？」卓婭婆婆有些心驚膽戰，「就算是先……抱歉，是老身失言了。」

「當然，」洛煙欠身道，「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結果……是因為老奶奶記憶不太好嗎？

以洛煙的能力，看穿這層精神迷霧並不是問題，但這樣做不禮貌。

一陣恍惚之後，花青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伴隨著光線映入眼帘的是一雙淡紅眼眸。

——這是位老前輩。

但是，這種難得可以感受精神系更深層次的機會，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的。

只是不由自主地用了安娜對花青玲的稱呼。

好在花青玲跟得上洛煙的腦迴路，拉了拉她的衣角：

再加上與嫉妒魔女的大戰結束之後，洛煙難掩疲憊，便找了塊石頭稍作歇息。

直到她感受到某道強烈的目光，同時看見了人類的出現，便急匆匆地跑過來問路了。

「滅」級能力者？

「老奶奶？」洛煙在她的眼前揮了揮手，「是聽不懂我的語言嗎？」

卓婭婆婆有些綳不住了，她真沒想到這個高度疑似嫉妒魔女的少女竟然真的來自炎城。

這個說法就可信多了，而且從現在情況來看，至少嫉妒魔女是真的離開了。

花青玲淡淡地點了點頭，回道：

但這些疑惑還沒能得到解答，只能暫且埋在心底。

洛煙眨了眨眼，回答道：

她一直在用靈魂與洛煙接觸，不斷地感受著遊盪的靈魂之歌，精神隱隱有被平緩安撫的趨向。

吹牛逼也得有個限度好吧……

起初洛煙以為是遭遇了危險，但沒想到這些看似可怕的動物其實都很溫順，洛煙伸出手的時候還會主動低頭給她摸。

只是動物不會說話，洛煙也沒法問路。

「老身雖然年老體衰，但不至於連一道目光……都無法擊退。」

「……嗯。」卓婭婆婆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道，「祂暫時被老身逼退了。」

這些小隊成員在醒來之後，緊張地準備面對災厄，但卻訝然地發現和*圖*書，周圍的紅色霧氣已經消失不見。

「不……沒什麼。」卓婭婆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卓婭婆婆固然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滅」級，但「滅」級與「滅」級之間也是有巨大的差距。

嫉妒魔女？

這些人跑來森林里是為了什麼？

靈魂之歌依舊在回蕩在周圍，呢喃一般的歌聲令周圍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安詳與沉醉。

她啥意思啊？

九餘下燭火的贈與，一的獻身，拒絕嫉妒魔女的神性呢喃……之後，她現在變成什麼樣，自己都不太清楚。

一瞬之間，卓婭婆婆被洛煙的行為給整懵了。

卓婭婆婆下意識地回答道，但立刻便瞪大了雙眼。

旁邊好像有其他人，不過都藏在精神迷霧之中……是因為森林里有危險嗎？

「前輩，事情解決了嗎？」一個心直口快的能力者上前問道，「嫉妒魔女……呃，已經離開了么？」

「……我不記得洛煙小姐喜歡開玩笑。」

看到這一幕，花青玲忍不住在心底嘀咕，「洛煙小姐什麼時候學會御獸了……」

卓婭婆婆沉吟稍許，望向旁邊被自己封閉了五感的花青玲。

破曉先生是惡魔感染者的事情是絕密，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卓婭婆婆也是其中之一。

其他小隊成員此時也都紛紛豎起了耳朵，等待著卓婭婆婆的回答。

這基本上就是洛煙對「滅」級能力者的概念。

不僅如此，就連靈魂之歌似乎在這一刻也沒有了任何痕迹，唯有周圍隱隱形成包圍之勢的巨獸們還維持著原樣。

她又歉意地看向卓婭婆婆，說道，「洛煙小姐性格比較認真，請前輩見諒。」

因此，他們在震驚之餘，第一反應便是不信。

「我……來自炎城，名字叫洛煙。」

終於，卓婭婆婆還是忍不住看向洛煙問道，「你不是嫉妒魔女嗎？」

難道是……我？

「聽得懂……」

小隊成員們全都面露震驚之色，他們可都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不至於被卓婭婆婆的「滅」級實力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