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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煙小姐……」

「聖徒大人真是給我們找了個不小的麻煩啊。」

要不然為什麼在放下花青玲和洛煙之後，希維斯就急不可耐地離開了。

「呵，剛剛確實是我說錯了。」諾里安看了一會，便閉上了窗戶，眼不見心不煩：

斯賓塞伯爵見狀，也知道繼續追問下去只會引得諾里安不快，再加上這些回答已經算是勉強地回應了貴族們的顧慮。

斯賓塞伯爵態度依舊謙卑，但代表貴族群體的他卻不能在諾里安面前退縮，「只是這些事情，我……我們得有一個交代。」

諾里安忽然想起一件事。

雖然聽起來有點離譜，但實際上……七十歲以下的『殆』級能力者，確實當得上「青年才俊」四個字。

「私底下妄議聖徒可是大不敬的行為，諾里安，」卓婭婆婆挑了挑眉，「不過，你說得也確實沒錯，幻大人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古怪。」

面對「滅」級災禍，大部分巨型城市即便自爆火種，都無法力敵。

可以說這個房間在設計圖的時候，就是專門為了接待他而設下的。

「哼，會有的。」

「她只會跟我說辛苦了，然後面無表情地讓我再堅持一段時間。」諾里安苦笑著說道，「聖徒大人心系的是整個人類文明的安危，一城一地的存亡自然很難落入她的眼中。」

只是隨著教會力量的消退，這種搞破壞越來越不成氣候。

諾里安會心一笑，比起日漸腐朽的元老會，還有逐漸僵化的萊尼特斯貴族，他對這些時常夢想著改變世界的青年們更合得來。

但問題是……他們啥都不幹啊！

諾里安還是有些遲疑。

「基本都是些七十歲以下的『殆』級能力者，不但有萊尼特斯的本地人，也有不少是客人。」卓婭婆婆挑了挑眉，「你還是比較喜歡跟年輕人打交道，一直都是如此。」

「……沒落的貴族而已，我的家族早就榮耀不再，我也未曾和圖書想過再去擦拭早已落灰的家徽，註定消亡的一切……我不會去挽留。」

再加上本身萊尼特斯繁忙的事務，即便是「殆」級能力者的體質都有些扛不住了。

「這些日子總算聽到一個難得的好消息了。」

諾里安再次站起身來，急不可待地向門口快步走去，「我得快些跟這些年輕人們打打交道，難得有這樣一個好機會……」

而且，能聚集如此多青年才俊的機會也不多，諾里安聽到卓婭婆婆的安排之後，早就心癢難忍了。

希維斯就是卓婭婆婆派去接送花青玲的司機刀疤女，當然她不止是接送花青玲而已。

終末眾神教會。

對於這些終末眾神教會的教眾為什麼會出現萊尼特斯，其實諾里安是知道的。

其實貴族們對惡魔爪牙的恐慌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萊尼特斯不怕終末眾神教會，但是他們怕啊。

連整個萊尼特斯，都找不出比她年輕的「殆」級能力者……

也不知道是在自豪她一把年紀了還能有個小兒子，還是在自豪小兒子配不上花青玲……

就連房間布局以及大小都是刻意定好的，都是諾里安最習慣的款式，可以最大程度地讓這位萊尼特斯的萬人之上放鬆下來。

聞言諾里安啞然一笑，搖了搖頭。

「你可以當面跟幻大人說說，或許她會內疚。」

所有的危險，都應該在萌芽階段直接掐死。

惡魔爪牙的出現讓萊尼特斯的異能調查局連續忙碌了好幾日，諾里安作為元老會的表率也不敢落下關注。

有卓婭婆婆坐鎮，即便是整個終末眾神教會都打算入侵萊尼特斯，都只能是有來無回。

在那個人類蠻荒的時期，「滅」級以上依舊是一種傳說，即便是第一聖徒實力也不過堪堪接近「滅」級而已。

作為萊尼特斯的一員，他們並不覺得終末眾神教會對上這架沉睡已久的戰爭機器，會有哪怕一絲的勝算。

和圖書「所以除了貴族以外，我還額外邀請了一些優秀的青年才俊——即便是平民，只要擁有足夠的資本，我都發去了邀請。」

「嗯，希維斯說那是一名俊美的少年，看來並不是『洛煙』。」

終末眾神教會只是靜悄悄地潛伏在萊尼特斯，每天來往萊尼特斯的人那麼多，哪能一個一個去查是不是惡魔爪牙。

他們把魔女稱為「神」，把主宰稱為「聖」，合稱眾神。

眾神已死？

「被你這樣一說，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要不是一次戒嚴偶然間發現了一名惡魔爪牙的存在，又順藤摸瓜地探出終末眾神教會的行動，萊尼特斯對這一切依舊一無所知。

總的來說，終末眾神教會的具體表現就是使用惡魔的力量，到處搞破壞的恐怖分子……

一道蒼老的嗓音在門外響起，隨即一名老嫗顫顫巍巍地推門而入。

而他們所做的……便是履行祂們的意志，讓這一季文明走嚮應有的結局，結束這場錯誤又荒謬的延續。

在巔峰時期，終末眾神教會擁有超過二十位惡魔使徒，每一位至少都是「殆」級起步。

他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窗戶邊上。

強大的諾亞也只能勉強在「滅」級災禍里苟存下來。

「所以，我們還是先把目光放在宴會上吧，」卓婭婆婆背著手，樂呵呵地說道，「偶爾放鬆放鬆也未嘗不可，即便作為萊尼特斯的首席執政官。」

如果說卓婭婆婆屬於「滅」級的地板，幻的實力已經逼近了天花板的層次，比劍宗老頭還要強上許多。

即便諾里安可能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會到訪一次。

「這點你就放心好了，」卓婭婆婆微微一笑，「我相信那個小丫頭會有分寸的，並且……希維斯已經跟我說了，她只是與一名少年同行。」

很多小貴族都在向大貴族靠攏，難得的機會，他們也想結交更多人脈，以便自己家族未來的發展……還有個人和-圖-書的發展。

作為跟幻幾乎同時代的人物，卓婭婆婆見證了她的成長，因此更加清楚幻的可怕。

可是……他們卻出現了，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到處破壞，只是默默地集結在萊尼特斯，沒有任何行動。

一個與諾亞聖教的歷史差不多同樣漫長的古老教會，把十位原初惡魔稱為眾神，而且不承認人類對原初惡魔們的命名。

諾里安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們只是想著元老會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危，其他問題並不關心，連關於惡魔爪牙的詳細情況都不願去了解。

「既然如此……便好，」諾里安剛剛提到嗓子眼的心又稍稍放下，隨即便揶揄了起來，「不過，卓婭婆婆，看來你推銷小兒子的目標又少了一個。」

「那個跟『洛煙』相識的花青玲……你不會也邀請了吧？」諾里安微微皺眉。

眾神未死！

於是，他沒有繼續不識趣地待在房間里，靜靜地退出了房間，獨留諾里安一人。

和年輕人待在一起，總是能被他們特有的活力所感染，自己似乎也年輕了不少。

「諾里安閣下的氣魄與萊尼特斯同在，我們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直到今日，即便是一般的巨型城市他們都不敢靠近，更別提萊尼特斯了。

諾里安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但終末眾神教會不同，他們很清楚原初惡魔們在做什麼，也清楚這樣的後果是什麼。

大肆搞破壞的行動很好解決，直接派出強者進行鎮壓。

不過……

即便同為「滅」級能力者，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高階能力者的體質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七十歲的「殆」級只相當於普通人三十齣頭，對於幾百歲的卓婭婆婆和一百五十歲的諾里安來說，也稱得上年輕人。

看著諾里安離去的背影，卓婭婆婆恍惚之間，又想起第一次見到諾里安時的模樣。

「這些貴族幾百年來不是沒有變過，和_圖_書反而退步了——康斯坦丁家族好歹還曾密謀過發動貴族勢力來爭奪元老院的權柄，到這一代貴族就只剩下這些難看的卑躬屈膝和尸位素餐！」

「哦？」聞言諾里安提起了幾分興趣，「大概都是些什麼青年才俊？」

只是，這種情況讓諾里安更加頭疼。

至於卓婭婆婆和諾里安的關係……

「少，少年？」

可又不能放著不管，萊尼特斯確實不懼怕終末眾神教會的破壞，但無論如何都會出現傷亡和恐慌，這是萊尼特斯絕不想看到的局面。

「就是因為康斯坦丁家族被上一任元老會首席執政官給一鍋端了……而且，你也算貴族，諾里安。」

之前炎城就已經出現過他們的蹤跡，在炎城戰爭開啟之前，炎城裡曾有過一些惡魔爪牙活躍的痕迹，不過這些零散的力量很快就被炎城異能調查局抑制了下去。

諾里安對花青玲印象深刻，不僅僅是因為她跟引起混亂的神秘少女相識，更因為她是一名不到四十歲的「殆」級能力者。

此時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諸多赴宴的貴族就已經開始拿起餐前酒一邊品味，一邊相互交際了。

「這是當然，名單在城外森林之行前就已經定下，並且送出邀請函的了。」卓婭婆婆點點頭，「我覺得沒必要改變，因此也沒有收回她的邀請函。」

正如卓婭婆婆所說，即便已經身居高位，諾里安卻還是如同過去一般。

不過，雖然諾里安剛剛的話氣勢如虹，但憔悴的模樣是作不了假的。

萬一什麼時候，一個不留神，這群瘋子把自己給炸了怎麼辦？

只不過，隨著原初惡魔們的沉寂，終末眾神教會的惡魔使徒越來越少，最終沒有人再能感應到「眾神」的存在。

話雖如此，在提到他的家族時，諾里安還是有些感慨。

諾里安又在心底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這位忽然出現在萊尼特斯城外森林的神秘少女，與原初惡魔到底是一種什麼m•ｈetuｂｏok.ｃoｍ.cｏｍ樣的關係？

或許只有臨死前的九先生，才有把握勝過如今的幻大人吧。

「本來就沒有她，老身這點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凱爾他還配不上這等人物，即便老身是他的母親。」

斯賓塞伯爵為諾里安準備的休息室當然是精心安排過的，這裏沒有任何耳目存在，並且環境與諾里安的住宅風格極為相似。

貴族們還不願意麵臨死亡的歸局。

即便他們信仰的眾神已不再回應信徒的祈求，終末眾神教會的教眾也越來越少，但卻從未消絕。

但作為個人……

「可是……她不會把『洛煙』給帶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惡魔爪牙並不都是終末眾神教會的教眾，極大一部分都是為了力量而選擇自甘墮落。

可惜的是，現在的萊尼特斯確實離不開這些貴族，元老會也必須優先保證他們的安危。

而對內的窗戶，即可以居高臨下地把整個宴會大廳盡收眼底。

即便是來參加貴族宴會的，卓婭婆婆卻還是往日樸素的打扮，但以她的身份而言……沒有誰敢對她的裝扮指手畫腳。

「這小子……這麼多年，還是一個樣。」卓婭婆婆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了上去，「好咯，老身都一把老骨頭了，還得陪著你們這些年輕人折騰……」

諾里安嘆了口氣。

對外的窗戶可以隨時轉成落地窗，窗外的景色是俯瞰整個萊尼特斯。

「啐，這些貴族幾百年來都沒有長進過。」

平時諾里安事務繁忙，而在元老院里也極少有年輕人。

卓婭婆婆被提起這種窘事卻絲毫不尷尬，反而有些沒來由的自豪。

「當然，諾里安，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卓婭婆婆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似乎她一直就是這麼樂呵呵的：

房間里有兩面窗戶，一面對外，一面對內。

從諾里安有記憶開始，卓婭婆婆就已經是萊尼特斯的供奉了，他們的關係介於長輩與後輩，還有朋友之間，算是亦師亦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