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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而且，她身上涌動的，是極為強烈的原初惡魔氣息，已經達到了真身的程度。

「至於十二聖徒……他們同樣被困在聖域裏面。」

當時厄難之潮爆發的同一時間，炎城裡出現了似曾相識的原初惡魔警報，並且氣息探查指向了本應空無一物的沉怨璧。

「大家都說，十二聖徒徹底敗了……你說，會不會是真的？」

同時氣息警告也隨著停止，炎城裡的一切都回歸到正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何事？」

「……真像一場夢啊。」

「等等，你……你是在說……」

這件事情……還是被傳出來了嗎？

現在的厄難怪物可不是普通的厄難怪物，所到之處都會出現無法根絕的污染，靠近的人都會被同化成不可名狀的怪物。

伊莉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但，洞開的沉怨壁卻告訴著所有人，這不是夢，這是現實，原初惡魔確實曾降臨在炎城之中。

花綺玲盯著伊莉絲的臉，她有一種預感，眼前的女子不是真身，真正的她絕對另有其人。

這些日子炎城災應局裡的能力者小隊損失了不少，林誠和厲平更是以老邁之軀出戰了不少次，身上填了許多傷口。

就連破曉都與自由聯邦放下了昔日的間隙，與諸多人類勢力一同守護著文明的火種。

「那就表舅，反正你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就行了……」

「聽不懂嗎？我使用的應該是人類的語言。」

可是，即便沒有徹底爆發……四處涌動的災厄現象與愈發強大恐怖的厄難怪物卻在逐漸逼近人類文明，給人類勢力帶來了不少損失。

「不……」

「那為什麼，厄難之潮都已經威脅人類到這種地步了，十二聖徒還是沒有出現。」花綺玲抬起頭，眼神帶著些許恍惚與迷離，「聖域沒有傳出任何音訊，就連洛煙小姐也……」

花綺玲深呼吸了幾口，她同樣察覺到周圍異樣的環境。

沒錯，從去年的厄難爆發到現在，聖域hｅtuｂｏoｋ•cｏm.coｍ里沒有傳出過任何消息，更是單方面切斷了與諾亞教廷的聯繫。

「假的。」

「伊莉絲小姐！買單啦！」

又有一道嗓音高喊著響起，伊莉絲向花綺玲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看著看著，她饒有興緻地問道：

這一幕看起來還有些滑稽，花綺玲看著都莫名地有些發笑的衝動。

那些藝術品一看就價值不菲，卻被伊莉絲隨意地堆砌在牆角。

花綺玲一愣，連醉意都散了幾分。

超過八成的能力者被強制性地應徵入伍，派往無盡荒原，試圖把厄難抑制在巨型城市之外。

由於聽到的消息過於震驚，花綺玲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誒誒，聽說了嗎？十二聖徒險些全軍覆沒了，聖域從厄難降臨熄滅到現在，肯定已經沒救了！」

伊莉絲漠然地點了點頭。

可惜的是，花綺玲也沒有聯繫洛煙小姐的方式。

當時老爺子和城主都以為炎城死定了，畢竟炎城還沒有直面原初惡魔的資格，就連萊尼特斯都夠嗆，得龍城和諾亞這種級別的才行。

如今的她跟教宗冕下差不多，都無法進入聖域，就連幻都無法取得聯繫。

在花綺玲離開的時候，似乎有一道目光從小酒館里幽幽地探出，一聲無人知曉的低嘆響起。

「伊莉絲，我記得你這裏之前開的應該是咖啡館？」

伊莉絲所說的話，都是在這幻境之中，隔絕的幻境即另一個世界，沒有其他人可以窺探，只有花綺玲聽到了。

此時酒館里來往的都是執行完任務的能力者小隊，即便是偏僻的炎城，也有不少厄難怪物盯上了這裏。

昔日輝煌的諾亞，如今已經冷清蕭瑟了許多，更別提其他巨型城市，更是慘淡。

花綺玲只能暗嘆一聲，起身打算買單：

可惜禁令在這個人心惶惶的時刻起不了多少作用，連小酒館里都流傳著這樣的消息，其他地方更不用說。

討論逐漸熱烈，但聞和*圖*書言花綺玲卻還是手微微一抖。

更別提洛煙小姐，關於她的一切都與聖域一同封鎖了起來，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聖山之巔看到了什麼，更不清楚她究竟還能不能回來。

花綺玲聽著這些能力者們在嘰嘰喳喳地議論著聖徒與諾亞的事情，本想起身反駁幾句，但話到嘴邊，卻化作沉沉的嘆息。

「……您到底是誰？」

伊莉絲有些無奈地攤手道：

「洛煙小姐啊……」

更重要的是，連影大人都不知道十二聖徒的情況，可伊莉絲卻……

不知不覺之間，周圍已不是小酒館的景色，花綺玲此時已經置身於一片光怪離奇的幻境之中。

因為花綺玲和洛煙小姐的關係很不錯，還是她把洛煙小姐帶出了幽靈小鎮，當時影是過來看能不能通過花綺玲聯繫到洛煙小姐。

花綺玲看著伊莉絲忙碌的背影，沉默許久。

不知為何，似乎是在酒精的影響下，她忽然心血來潮地問了伊莉絲一句：

花綺玲嘆了口氣，她現在還只是「毀」級能力者，在這場人類浩劫面前，渺小到可以忽略的程度。

「可不是嘛，人類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十二聖徒竟只有一位影大人出現，連先前組織萬城議會的幻大人都渺無音訊了！」

繁華的街道上已沒了昔日熙熙攘攘的嘈鬧人潮，偶爾路過的行人都行色匆匆，滿臉愁容。

「真實的我，就是伊莉絲。」

似乎是因為剛才那些話的影響……

只留下醉意全解的花綺玲還愣愣地站在原地，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同一場夢境。

「她會回來的。」伊莉絲輕聲說道，漠然的眼眸里似乎浮現出些許難以察覺的神采，「直到她歸來之時……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等待的花綺玲閑來無事，無意間瞄到了吧台上的咖啡機和旁邊被收拾起來的藝術品，忽然想起這家小酒館的前身是個小眾的咖啡館。

因此，影成為了唯一一個在這場厄難里支撐著的十二聖徒，勉https://m.hetubook.com.com強帶領人類文明抵抗這場厄難之潮。

「我是說，真實的您。」

「花綺玲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還得繼續忙著。」

影心底很著急，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硬著頭皮獨自撐下去。

「嗯。」

洛煙小姐……是存在的。

這間由咖啡館改建的小酒館，已經是能力者們不多可以放鬆的地方了。

就在這時，忽地又有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

關於這些事情，都是影特意來到炎城告訴花綺玲的。

花綺玲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口手上的烈酒。

「還有姐姐，」想起那位極少見面的姐姐，花綺玲心底還是生出了幾分思念，輕嘆一聲，「姐姐……也沒有任何訊息。」

教宗冕下已經嘗試過無數種方式去探查聖域內部之變，但於事無補，沒有得到任何來自聖域的訊息。

可是，真的會是夢境嗎？

花綺玲揮了揮手上的酒瓶，然後敲著面前所剩無幾的下酒菜。

「伊莉絲小姐！」

吧台上一道高挑的身影抬起頭，淡漠的眼神落在花綺玲身上。

這些秘辛可都是影大人告訴她的，據說連教宗冕下都未能得知詳細的情況，只因為她和洛煙小姐之間的關係。

陰沉的烏雲時刻籠罩在天穹之上，就連往日夜晚時刻都可見的璀璨星空都變得黯淡，彷彿一切都在搖搖欲墜。

伊莉絲怎麼會知道這些的？她為什麼認識洛煙小姐？而且還知道洛煙小姐去了聖山之巔！

要是缺錢才改成小酒館的話，倒不如把這些藝術品賣了。

伊莉絲生硬地說著店家們都會來幾句的禮貌用語，但表情卻冷漠得很，像是被逼著才說的一樣。

她記憶里的洛煙小姐，似乎又清晰了幾分。

「多謝惠顧，下次光臨。」

「我說洛煙小姐，」伊莉絲淡淡地說道，「雖然她走上聖山之巔至今未歸，但以她的心性，不至於脆弱到在真相面前支離破碎。」

其實洛煙小姐的模樣在她的記憶里已經逐漸模和_圖_書糊，只記得是一襲很好看的銀白長發，還有漂亮到讓人睜不開眼睛的臉蛋。

生命線早就停了，依靠傳送陣只能在各個大型巨型城市來往，也只有影這樣的強者才能在無盡荒原里穿梭。

至於第十一聖徒的影大人，她接過任務去斬殺終亡眾神教會的大主教之後，就已經以真身離開了聖域。

但她扯了扯嘴角，卻還是沒能笑出來。

實際上這並不奇怪，從幽靈小鎮與洛煙小姐相遇到如今，其實只不過才不到兩年時間，除非有大機緣，否則花綺玲還會在「毀」級才層次待上十來年。

「一枚金幣，多餘的放著下次再來。」

第二次厄難之潮來襲的次年，于「魔女之夜」的降臨已經過去了十個月。

新紀元一千三百二十八年，中。

「嘶……這是真的嗎？你從哪聽說的？」

這一切都昭示著這場難以想象的厄難只不過還在醞釀，還沒有徹底爆發。

「為什麼要換成酒館呢？我看你好像也不算是缺錢的。」花綺玲又問道。

但因為擔憂安全的緣故，沒辦法帶上一個連能力者都不是的安娜。

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她不過是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便瞬間消失。

她已經無數次回顧過了，無論是與洛煙小姐的相遇，還是那段時間的經歷，到如今想起時都像是一場難以蘇醒的夢境。

伊莉絲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解。

此刻，炎城之中。

花綺玲瞪大了雙眼，連呼吸都緊了幾分。

伊莉絲走了過來，收拾著有些狼藉的桌面，順便清點著花綺玲消費的數目。

「胡說，你哪有舅舅！」

伊莉絲亂七八糟地把藝術品堆在地上，也不像是那種把藝術品看得很重的人。

他知道關於聖域的部分真相，很清楚聖域不可踏入的原因是什麼，所以也沒敢派人進去查看。

花綺玲拋去一枚金幣，伊莉絲抬手接住，放到兜里。

炎城就算沒有遇到這種恐怖的厄難潮汐，但壓力同樣不小，外出執行任務的能力者小隊和-圖-書同樣要面臨生死危機。

醉醺醺的能力者們還在小酒館里扯天扯地，只是微醺著的花綺玲眼中卻閃過了幾分憂慮。

畢竟巨型城市是人類的最後一道防線，城市防禦系統的修建相當困難，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用。

「她應該沒事。」伊莉絲說道。

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炎城的……

「我是伊莉絲啊。」伊莉絲反而是滿臉疑惑，「我都在這裏開了這麼久的店，你還不知道？」

從知道洛煙小姐被聖徒們帶進聖域之後就沒有任何消息，花綺玲就一直很惆悵。

可經過剛剛真實又虛假的「夢境」之後，花綺玲卻發現，洛煙小姐留下的一切是多麼的真實。

「呃……你說誰？」

林誠和厲平都立刻帶著精銳的能力者小隊打算過去一探究竟，但沒想到從裏面走出來的，竟然會是之前洛煙小姐佔據過軀體的「冰棺武器」。

已經有十幾座巨型城市被吞沒在厄難潮汐之中，更有無數在無盡荒原的聚集地失去了聯繫。

「不說這個，你曉得我們炎城的『冰棺武器』嗎？好傢夥，她竟然是原初惡魔的部分真身！」

她神情認真了些許，沉聲問道：

但這已經很幸運了，據說炎城父輩們的祖城遭受了最嚴重的厄難來襲，超過三分之一的城牆崩塌，更有幾個城區徹底淪陷，化作厄難怪物的樂園。

「絕對是真的，我舅舅親眼所見！」

不知何時，周圍光怪離奇的景色已然消散，嘈鬧雜亂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旁邊那桌能力者好像都開始搖起了骰子。

她心底浮現出幾分欣喜，臉上更是徒增幾分喜色，便轉身離開了小酒館。

「哎，也不知道，這日子還能過多久……」

「買單吧。」

「換個風格，熱鬧一些，咖啡館太冷清了。」對於花綺玲的問題，伊莉絲都會回答，只是語氣向來都很冷，「一共是二十枚銀幣。」

「可惜安娜被困在諾亞，現在也回不來了。」

這件事情已經就被城主下了禁令，絕對不能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