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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喜事，主家也不會介意路人過來道喜，順便蹭一頓飯。

「天吶，這是要把青州變成國中之國啊！」

胡不歸突然發出一聲驚疑，說著就要策馬過去查看。

春天到了，也的確是開始農忙的時候。

「回稟大人，這是有兩個姑娘走失了，官府為此專門發了尋人告示……」

「博學個屁！這裏面有些是古文字，還有幾個書法家專用的異體字，你們兩個武夫，字認半邊並通過聯繫上下文勉強能弄清文意，就已經很可以了。」

老者想要掙脫，說話間還不斷拽詞，酸腐氣衝天。

這是憑藉文脈之力，在跟陛下掰手腕啊！

肯定是要大擺宴席的。

「這……」

「學問？來，老胡，本官問你，陛下開學府，傳百藝，凡大武幼童皆可入學，不問其資質，還給予補貼，根本目的是什麼？」

「老劉，你不是說無從查起嗎？去看看那裡的告示……」

當然了，現在陛下收了神道，又新設學府教化，很多東西都有了巨大的改變，致使各地大致趨同……」

劉暉和胡不歸連忙奉上馬屁。

一個小廝氣急，hetubook.com.com奪過他手中的老母雞，就丟到了一旁。

「我老胡是個粗人……」

劉暉慚愧的低下了頭。

這……，太魔幻了吧？

髮絲也顯得很是凌亂，身體乾枯如柴，目光獃滯，動作僵硬，一副半輩子沒吃過一頓飽飯的樣子。

「最基礎的目的，就是讓百姓識文斷字，使上下政令通達，防止中層的欺下媚上。」

那是兩個農婦，年老的頭髮已經全白了，年輕的也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蒼老感。

劉暉和胡不歸都興奮了起來。

林榮笑著道。

老者根本不信，他考了大半輩子了，自己能不能考上，心裏還是有數的。

「你們就不要再奚落在下了……」

劉暉兩人徹底震驚了，一時間張大了嘴，久久不能閉上。

林榮輕聲一哼。

反正這裏沒別人，對於中年男子那種人來說，你越是杵在這裏，對方就越是下不來台。

按照大武規制，中了舉人就已經有當縣官的資格了。

「這是順仁朝之前的常態……」

林榮只好點破。

「你再不是讀書人，難道字還能認不全？！和*圖*書」

就在無言之中，他們來到了縣城。

「太可惡了！裹小腳這種事，我以往還只在話本中見過！」

「范大人，您還賣什麼雞啊，您高中了，你已經是州試第七的舉人老爺了，官府已經把榜文送到您家裡了，快點回去吧！」

劉暉立刻靠近，不過隨即，他就皺起了眉頭。

「林大人，卑職不解！她們會不會是被毒蛇咬了……」

胡不歸氣不打一處來，「林大人，此次您一定要破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的腳長什麼樣子，那是先天註定的，憑什麼要後天去改變？咱們必須革除這些摧殘人的習俗！」

「告示上面的字，你能都認全嗎？！」

「啊？！」

「林大人，這裏的人怎麼這樣啊？」

「林大人博學！」

不就是一條褲子嗎？

「林大人，卑職也不解。」

胡不歸滿臉的迷茫。

「我們走的是人跡罕至的小路，那裡也只有半畝薄田，她們蹲著是為了什麼，你真想不到？」

路上，劉暉還是滿臉的不忿，嘴裏罵罵咧咧。

還有一些官差，正敲鑼打鼓，不斷地向四處傳喜報。

「好的，和_圖_書卑職馬上去……」

林榮撇嘴，開始小聲的念，「在這春池嫣韻之際，有兩女子走失，其一女年方十八，另一女年方十七……」

這……

「一切行為，都會圍繞著一個根本的目的去進行，我們能接觸到現象，就一定能通過推理分析，不斷接近它們的本質，不著急……」

「哎呀，兩位兄台，吾欲賣雞買糧奉母，你們就不要再奚落在下了！」

……

兩個小廝焦急的解釋。

「這裏的人真有學問！」

林榮解釋。

「林大人，我們很快就能到州城了，可現在卑職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知從何處入手，光是這些習俗，恐怕還定不了孔家的罪……」

「她們沒有能完全蔽體的褲子穿！」

「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如果女子只能依靠男性生存，那麼勢必就要竭盡一切辦法，去證明自己的貞潔，裹小腳正是其中的一個環節。習俗不是說革除就能革除的，青州……有意思極了。」

深思之後，令人汗毛倒豎！

「卑職汗顏，卑職不是讀書人，對於有些字吧……」

「哦……，那位姑娘的腳如此之小，難道hetubook.com.com就是因為裹了小腳？」

「你難道就沒發現，問題的關鍵之所在？」

劉暉道。

「走，吃席！」

「放榜了！」

別說家裡沒錢，自然有人為你籌備一切。

就更別提來其他手段了。

胡不歸感慨。

林榮眼睛一亮，迅速找了家客棧寄存馬匹后，就跟了上去。

那個老者穿著一件長袍，不過已經洗的發白了，很多地方還露出了線頭……

「老胡，滾回來！」

突然，兩個小廝拉著一個頭花花白的老者，從他們身邊跑過。

林榮皺眉。

林榮只覺得好笑，連忙傳音劉暉跑路。

見林榮一直不理會自己，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問，「我劉暉雖然不是讀書人，但也不是不通禮法，我以往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咦？林大人，您看那邊，那兩個女子好生奇怪，一見到我們就蹲在草叢裡……」

林榮忍不住眉梢一挑，問。

在青州扳手腕，有一點是肯定的，即便是罪證確鑿，都只是基礎而已。

陛下不入青州，忌憚青州，讓這裏保留了許多原生態的東西，並在相應基礎上繼續發展，實在是正常。

劉暉恍然大悟和_圖_書。

劉暉又沉吟著道。

林榮連忙喝止，「加快速度，今天去前面的縣城休息！」

胡不歸依舊很是擔心。

林榮只好繼續解釋，「你看看現在，一張告示而已，就連你們看起來都費勁……」

他回來稟報道，話畢，又仔細咂摸著道，「林大人，這有可能是淫賊案，卑職願請命調查。」

他聲音很淡。

「憋說話，跟我肘！」

「這……」

「除此之外，神州文脈之初或許並不如此，但經過不斷的發展以及演變，保留下了什麼，亦或是變成什麼樣子，都不奇怪。」

她們身上全是補丁，顯然是在干農活。

林榮沒好氣的道。

林榮淡定的坐在馬背上，「我們都是順仁朝的人，順仁朝之前的神州，哪怕是相鄰的兩個村之間，或是為了迎合神道，又亦或是一些別的原因，習俗都有可能大不相同，可謂是千奇百怪。

林榮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

事情雖小，但其中影響，卻是大破了天際。

劉暉頓時起了一身冷汗。

城內很是熱鬧，不時還有鞭炮聲響徹。

林榮卻是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牽著馬，指著城門邊一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