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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澤，我能感覺到，你已經觸及到二品的那道門檻了吧？」

冥皇的眼瞳微微閃爍著，直至最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嘴角勾起一抹誘人弧度。

按理說冥皇已經是一品，立於上蒼金字塔頂端的強者，即便未來的上蒼會有更多的大氣運出現，對她而言應該也沒有半點好處才是。

「等推翻眾生棋的那一刻，你就會明白了。」

旋即輕輕瞥了少年一眼，道：「你想幹嘛？」

「為什麼？」餘澤不解道。

因為，排斥餘澤的人並不是上蒼中的任何一個修士，包括當初偷襲他的幕後黑手，實際上也只是在上蒼法則的引導下行事而已。

而上蒼法則如此針對他，就是因為『奴隸系統』。

畢竟，大氣運之人不受上蒼法則的約束。

「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其實從光明神口中得知了當初他死去的真相之後，餘澤心裏就已經隱隱有些預感了。

過去餘澤便一直在想，當初殺害他的幕後真兇無緣無故對他動用一件仙器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餘澤的目光瞬間落在了冥皇的身上。

都是拉攏她……不丟人。

餘澤：「……？」

「說是這麼說，但你其實還是很吃驚吧？」

「如果使用得當，它還會有另一種作用。」

最早的時候，餘澤只是單純覺得自己的奴隸系統是上天的恩賜。

因為這一切實在太巧了。

聲音依舊清冷，只是語氣中卻多了幾分異樣。

餘澤下意識道。

「因為之前已經有些預感了。」餘澤說道。

餘澤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那枚戒指上，微微皺眉：「那是什麼？」

「但並非所有大氣運皆是以此邪術凝聚。」

冥皇指尖輕點唇瓣，天真似的仰起頭想了想，笑道：「看著太古時期的某些老怪物謀劃了這麼長時間，最終心血卻淪為一場空，你不覺得很有趣么？」

也就是說，這場『棋局』，表面上是他和幕後真兇之間的事情，但實際上，卻是『大道』和上蒼法則之間的博弈。

不對……為什麼身體在變小了？！

冥皇靜靜凝望著餘https://m.hetubook.com.com澤，露出一抹清麗無瑕的笑容：「當然，上蒼法則不會直接針對你，說到底，它是『公平公正』的存在，最多只是在冥冥之中影響著你。」

冥皇從御座前起身，慢悠悠地在餘澤的面前，抱膝半蹲下來，歪著頭看他：「你現在一定在想，我是不是當初謀划殺你的人之一吧？」

冥皇沒有再賣關子，神色淡然地說道：「萬事萬物，皆有其理。這世上任何不合理的東西，最終都會在冥冥之中成為『合理』。」

「看緊點外頭，這一周內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冥皇眉梢微挑，有些驚訝道：「你覺得有人猜到了你體內擁有奴隸系統的事情？」

因此此刻冥皇提及奴隸系統，餘澤也只是有些許意外，但還不至於震驚到難以接受。

自己的奴隸系統，或許上蒼法則之間有某種牽連……當時的他便已經隱約有了這樣的預感。

而餘澤，正好能夠賦予他人大氣運。

所以這是個純樂子人么……？

「太古時期的仙器，它的作用，便是改寫一個人的命運軌跡。」

「我不是謀划者。」

當聽到這話的時候，餘澤不禁愣了一下。

餘澤心裏腹誹。

冥皇以無比輕柔平穩的語氣說道：「但我是見證者。」

餘澤停頓了下，繼續道：「還有……你告訴我這麼多，就代表，你也希望我推翻眾生棋？」

那棋子的表面斑駁無比，沾染上了青銅的銹跡。

「現在，把手伸出來吧。」

奴隸系統也就只有將他人收為奴隸之後才能賦予大氣運，這後手能有什麼用？

冥皇淡淡道：「太古時期，每一個人在誕生后都會產生極為微小的氣運，大概百萬人以上的氣運雜糅在一起，便能夠形成一份大氣運。」

餘澤隱約把握住了關鍵，遲疑道：「你的意思是，奴隸系統來自九州？」

但沒給他更多的反應時間，冥皇便是拿起那枚漆黑戒指，強行抓起餘澤的手，直接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更何況這可是冥皇，冥府的主人，萬物生靈的最終的歸宿和圖書之地。

為了拉攏冥皇，他只能屈辱地接受這個條件了。

餘澤無辜道：「不是您讓舔的嗎？」

但自從得知了自己的死正好開啟了通往現世的穿越通道，餘澤心裏就隱隱有些預感了。

合著自己的魅力還不如區區一個奴隸系統的真相么？

腦海中整理著冥皇所說的話，直至在某個時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餘澤的眼瞳劇烈收縮。

明明以前還不會這樣……

看著少年那副無奈的神色，黑裙女人的眼瞳深處很快渲染上了一抹有趣的笑意。

「說到底，你的大氣運並非來自上蒼。」

而後笑盈盈地看向他，抬起裙下的嫩白腳丫。

「兩不相幫。」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告訴你么？」

餘澤心裏正念及此，便是聽到黑裙女人的聲音再度輕飄飄地響起：「當然，凡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

本來還期待著看到餘澤臉上浮現出錯愕，震驚的神色……真是可惜了。

「在那個時期，冥府中的亡魂每日劇增。」

聽起來似乎很很久遠以前的故事，冥皇的壽元果然和幽若宮主相仿，甚至還要大於幽若宮主么……

「當初大概是意識到了上蒼無法自主產生大氣運，因此大道才在冥冥之中安排了後手。」

「從你降臨上蒼的時候開始，上蒼法則就已經盯上你了，你的實力越強，眾生棋對奴隸系統的壓制就越小。」

「眾生棋……？」

在逐漸冷靜下來之後，餘澤抬頭問道。

「虛妄之戒。」

餘澤強忍著那股眩暈感，低頭驚疑地看著手上的那枚戒指。

這一點就已經和上蒼法則背道而馳了。

黑裙美人輕輕一笑，右手的指尖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奴隸系統的由來……？

冥皇繼續道：「至少，你的大氣運便不在此列。」

在朦朧的視野里，只能隱約看到黑裙女人走到面前。

「如果你想問的話，不管問什麼，都不算越界。」

她的笑容明媚動人，與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死氣格格不入。

「呵、呵呵……既然在過程中長歪了，那就從頭開始來過吧。」

「奴隸系統被眾生棋和-圖-書壓制著？」

餘澤無聲頷首。

這就是冥皇所說的『輪迴』？

這次冥皇並未再開口，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一枚棋子放在了餘澤面前。

黑裙女人起身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輕輕瞥了他一眼，輕笑道：

「我來幫你一把吧。」

不過話說回來，從三品開始，修士的身上便不會再有任何雜質，所以其實並不存在臟不髒的說法。

目光痴迷地看著懷中的男孩，身段曼妙的黑裙美人眼瞳中掠過一絲媚意，輕輕瞥向了屋外。

餘澤不解道：「不是來自上蒼，難道上蒼之外還有其他世界？」

餘澤眼皮微微動了動，沒吭聲。

餘澤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想推翻這盤棋，你會站在誰那邊？」

冥皇聲線輕柔：「過去成帝之時，我以自身精血打造出的帝器，其中蘊含著輪迴道韻……接下來你會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你將從幼年時期開始進行一次『輪迴』，它會讓你重新感悟自己成長時走過的路，讓你更快地晉陞二品。」

「這後手就是奴隸系統……？」餘澤有些錯愕。

「預感？」

「舔吧。」

「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靜許多呢。」

屋外，隱約間似乎有某道黑影微微扭曲了下，而後悄然離開了房間。

冥皇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上蒼本身無法產生大氣運，如今在這世上留存的大氣運，要麼是以生靈的氣運凝聚而成，要麼便是來自九州。」

而後，他忽然又是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餘澤眼神有些驚疑，他有點摸不清這個女人的路數。

這段時間他天天和光明神在一起，想來是被她教壞了么……？

打量著少年的臉龐，還有他那逐漸冷靜下來的神色，冥皇很快便是抿嘴輕笑了一聲。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

不知為何，他心裏忽然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在冷靜下來后，餘澤就意識到對方似乎沒有撒謊的可能性。

餘澤心思微微一動：「普通人失去氣運之後會如何？」

這孩子，什麼時候有這種愛好了呢？

沒有看到預料之內的反應，https://www.hetubook.com.com冥皇不禁疑惑地問。

每一份大氣運，都意味著百萬生靈的獻祭……？餘澤的瞳孔微微擴散。

有那麼一瞬間，黑裙女人的身體微不可覺地僵硬了下。

說到底，這世上知曉奴隸系統的人，應該就只有他一個才對。

大氣運之人的修行速度，乃至是未來突破三品，二品的可能性，會比尋常人要大很多很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沒想到竟然能從她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還真有意思啊，堪比看到清冷的瑤月仙子露出害羞姿態了……餘澤在心裏默默比較兩位帝境強者。

餘澤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冥皇。

若是仔細一聽便會發現，女子的聲線中似乎不太自然，儼然沒有剛才的那份愉悅感。

「放心好了，這場輪迴，會在一周之內結束。」

然而這時，他卻看到黑裙女人轉身回到了御座前坐下。

他雖然過去就聽說過，上蒼只是九天十地之一，但那畢竟只是從一些古籍中得知。

所以繞來繞去，為什麼又繞回來這個話題了？

那雙無比幽深的眸子，偏偏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彷彿能夠讓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一般。

「譬如說，限制著某個人的境界，又譬如說……壓制某件法寶。」

倒不是他自己有什麼興趣，只是單純為了拉攏冥皇而已。

至少，這個可能性很低。

在低聲自語過後，餘澤心中有些釋然。

冥皇輕聲道：「你覺得，這些亡魂都是怎麼來的？」

「你覺得我會推翻這盤棋局？」

她就這麼將男孩橫抱了起來。

「修正不合理的東西，這就是萬物的本源，『大道』的影響。」

冥皇微笑道。

而如今看來……對方針對的，或許並不是他，而是能夠賦予他人大氣運的『奴隸系統』。

冥皇展顏一笑：「不過當然，就算問了我也未必會回答就是了。」

「但至少奴隸系統的由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即便餘澤過去收養的某個奴隸在回歸冥府之後，記憶能夠被冥皇所窺視，她也頂多就是知道餘澤能夠賦予他人大氣運，怎麼也不可能聯想到「https://m.hetubook.com.com系統」上面。

沒等餘澤開口，冥皇便是繼續說道：「這世上所有的大氣運，皆是從生靈的氣運中剝削出來的。」

與此同時，黑裙女人微不可覺地將腳丫從餘澤的掌心中抽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冥皇嫣然道：「自然。」

凝望著少年的臉龐，她將戴在無名指上的一枚漆黑戒指摘下，聲音中多了幾分媚意。

「然後再藉助太古時期就存在的某些強者之手來將我逐出上蒼？」餘澤問道。

餘澤聳了聳肩，道：「我現在可是您的階下囚，問這麼多問題不是有些太過越界了么？」

「你可知這些大氣運都是從何而來？」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而且……」

在上蒼中，大氣運象徵著一切。

然而，愈發強烈的困意衝擊著大腦，也讓他的意識逐漸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少年的反應，卻讓黑裙女人不禁抿了抿粉潤唇瓣，眼神中掠過一絲晦暗之色。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冥皇在撒謊。

而其中的真實性，都還有待商榷。

而棋子的表面上刻著一個『將』字。

「忽然這麼問，還真有些讓人不知該如何回答呢。」

又或者，是與瑤月仙子在一起的時候……

幾乎就在一瞬間，一股強烈的昏眩感伴隨著噁心嘔吐的感覺傳來，餘澤有一種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的感覺，眼前的一切彷彿都在此刻變成了灰白色。

「見證了你在上蒼的最後一個夜晚。」

餘澤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之際，第一眼反應就是想先看看某些地方是不是也跟著變小了。

即使沒有眾生棋改寫他的命運軌跡，一位疑似聖人乃至是帝境的強者出手，還是偷襲的情況，餘澤根本不可能逃生。

真是讓人不爽呢。

她佯裝沒事人似的，慢悠悠地說道：「其實從上蒼開闢以來，法則就一直不允許一品帝境的出現。只是那時候，上蒼還存在著可以獲取的大氣運，因此在上古時期才會接連出現數位帝境強者。」

冥皇到底做了什麼……？

餘澤眼瞳微縮，而後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然而沒等她再度開口，忽然感覺腳丫被一直溫熱的手掌握在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