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陽光下的陰影
第五十八章 夜鳶的「代價」
兩人對坐良久，直到夜幕落下，何小桑見副官沒什麼要說的了，起身準備離開。
「我查過了，是吳建國為她辦理的出國手續，但後來這個女孩死在了自由聯邦，新聞說是歹徒強闖了張月雪的房間，張月雪開車逃跑不慎掉進了河裡。」
不僅如此，到了今年，何小桑連執劍人之間的會議都很少參与。
「不。」何小桑揉了揉眉頭，打斷了他，「這不一樣，這對普通人來講很有意義，對我來說不一樣。」
薛子碩手握一堆文件恭敬地站在老人身邊，在其旁邊還有一位年齡不過二十歲的英俊青年男人守候。
何小桑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而你，軒轅劍執劍人第三席的夜鳶，你將代表軒轅劍接待他們。」
恐怕鷹之翼也猜不到，這點在幾十年後成了他們險些成功的關鍵。
非官方陰影勢力中，囚徒和第九研究院的實力公認最強，但同時所屬於他們的五級基因強化者格外m.hetubook.com.com的瘋狂，大多存在較為嚴重的心理缺陷。
「那個女孩從小就是個混混，後來因為一些事醒悟過來開始學習，憑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學，再之後……她出國了。」
「前幾天我回到了總部開會，統括長告訴我，咱們軒轅劍正式開始和第九研究院合作，明天會有第九研究院的特派員來華夏常駐。」
他明白，自己勸不動這個倔強的姑娘，所做的努力皆是徒勞。
不知何時起，他發現何小桑從性格孤僻變成了幽閉，她小時候尚且會主動找人玩，可現在卻會排斥任何接近她的人。
薛子碩蹙起眉頭，長嘆道：「我第一次看到張月雪文的件只是驚訝她的毅力，但卻忽視了很重要的一點……」
周章碩沉聲道：「在歷史上不是沒有過發瘋的五級基因強化者，二戰期間，人類剛觸及五級領域時出現了多少徹頭徹尾的瘋子？不說別的，囚徒和第九研究院便和_圖_書是掠奪了第三帝國的遺產創立的。」
等女孩一走，周章碩收斂笑容，拿出一張記錄表，寫下了今天夜鳶的精神狀態。
薛子碩頷首道：「沒錯，鷹之翼對他的關注是從一個叫『張月雪』的女孩開始的。」
「等等。」周章碩開口道。
「您知道的，那個年代，鷹之翼往我國運輸了大量間諜，他們數量過多，所以自然不存在編製，甚至連一份檔案也沒有。」
對一個普普通通的執行者而言沒多大問題，對於一位執劍人就不一樣了，他們自身本就存在精神問題，一旦心裏走進死胡同，後果不堪設想。
陳尚延抿一口茶水，評價道：「一個教授而已，知道的有限，算不得要事。」
這是力量的代價。
何小桑歪頭疑惑道：「我？」
「經過長時間觀察可確定，『夜鳶』的基因強化代價為精神型代價『厭世』。」
不和人交流，不對新鮮事物感興趣，對普通人類都算得上是嚴重的ｈｔｔｐs://ｗwｗ•hｅｔｕbｏok.ｃｏｍ.ｃoｍ心理問題，更別說何小桑是實力強大的執劍人。
數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挺直腰背站在一間密室外，密室內一位復古白衣老人閉目養神。
「她從醒悟到高考用了不到兩年，兩年時間讓一個職校生考上大學有可能，可要是說讓她上盛華這種頂尖學校……」
白髮白衣，但即使連執劍人都不敢僭越雷池半步的存在，軒轅劍主——軒轅劍統括長「陳尚延」。
「存在暴力傾向，但尚在可控範圍之內。」
以前閑暇無事，這位少女總會在總部的樓頂看日出日落，現在周章碩甚至能隨時看到她蜷縮著腿愣愣走神。
「我不知道這能不能幫到你，但還是和統括長要了這個機會。」周章碩抬頭苦笑道。
完成任務的成功率依然是百分百，但效率一再降低，有幾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任務她花了足足一個月才完成。
「很抱歉，我也沒辦法。」何小桑眼中竟流露出了疲憊之色，以及一抹失ｈｔｔｐs://wｗw.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om落。
陳尚延握起一把花生米，興緻極高地聽著。
「很久之前我就發現，我對死亡失去了敬畏之心，反正殺死人就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麻煩，沒必要做多餘的事。」
華夏華北某處，軒轅劍總部。
陳尚延睜開眼睛，淡淡開口問道：「東海的事查清楚了？」
周章碩幾次張嘴，但都沒把勸解的話說出口。
周章碩語重心長道：「小桑，你在我眼中和我親女兒差不多，我不希望你未來走進死胡同……」
「迄今為止的人生……總覺得沒多少意義。」
何小桑調整了一下狀態，平淡道：「不過也不需要過太擔心，我休息一會兒就能恢復過來，不會影響未來任務。」
「嗯，明天去看看吧，說不定有驚喜。」周章碩微笑道。
「吳建國通過國外的幫助度過了難關，從此以後事業高漲，混到了大學教授的位置，作為報答他為自由聯邦提供了大量情報。」
……
「我從小在特訓基地長大，每天要做的事只和*圖*書有那麼幾樣，不斷地學習殺人和潛伏技巧。」
薛子碩頓了頓，道：「沒有證據，只能算是個猜測出來的故事。」
薛子碩深吸一口氣，敘述道：「幾十年前，一個貧窮人家生出了一個叫『吳建國』的男孩，後來那個男孩經過不懈努力考上了大學，然而他卻被人頂替了。」
「家庭貧困，父母死亡，學業無望，絕望下，他藉助最後的關係到了自由聯邦打工，在那裡邊打工邊學習，期間一次偶然的機會搭上了鷹之翼這條線，並成了鷹之翼的間諜。」
「長大后我能做的事看起來很多，可實際上呢？我能做的只有裝彈、上膛、開槍，然後周而復始，一遍接一遍得重複。」
「好，我知道了。」
周章碩急忙道：「怎麼會沒有意義？你所作的一切為我們在中東和中亞地帶爭取了多少主動權，十六歲的執劍人，在整個世界……」
何小桑駐足於門前，回首平靜地看著他。
「哦？」陳尚延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道，「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