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聽到了你們
第六十七章 兔子
他拿起一根煙吊在嘴上,然後摸了摸其他的口袋,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幾人順著血跡不斷向前行進。
「章律師,帶他們出去吧。」李警官忽然開口說道,「我想跟齊夏單獨聊聊。」
「那可是個不懂情調的男人啊。」人兔扭捏地揮了一下手,「我都說了可以不要『道』,只要陪我玩一天就行,可他就像個木頭一樣呢……」
「那個兔子的遊戲……」章晨澤用力地咬了咬嘴唇,「那個女人簡直就是變態……」
沒走幾步,他們看到了渾身通紅的李警官。
而他似乎是為了止血,找了一根鐵絲勒在了手臂,那鐵絲緊緊的嵌在皮肉中,將附近的血肉勒得發紫。
「不……」李警官搖搖頭,「那個女人是瘋的,不要參与她的遊戲。」
屋內的動靜停了一下,章律師率先走了出來。
齊夏低頭一看,心臟猛然跳了一下。
齊夏聽后沒再說話,一扭頭,忽然在地上看到了几絲新鮮的血跡,他面色一冷
hetubook.com.com,開口說道:他的全身都沾滿了鮮血,讓人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他哪裡受了傷。
只見他嘴唇發白,面色鐵青,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齊夏看了一眼兔頭人,這似乎又是一個女人。
老呂和林檎也深知不能跟「生肖」糾纏,紛紛隨著齊夏轉身離去。
章律師的眼睛忽然瞪大,一把就抓住了齊夏:「你快幫幫我吧!李警官已經不行了!」
她的面具很破,西服也沾滿了灰塵,明顯是「人兔」,這就說明李警官如果真的參加了她的遊戲,肯定也沒有生命危險。
以這個出血量來說,李警官受傷應該不重,人兔八成是在危言聳聽。
「天哪……」林檎想要幫忙做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忙,「章律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齊夏剛走出三步,忽然怔在了原地。
這裏只剩李警官一人,齊夏終於說出了隱藏在心中的難過:「我把一https://m.hetubook.com.com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單獨聊聊?」幾人聽后都有些疑惑。
李警官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個破舊的煙盒,裏面居然有兩根發霉的香煙,估計是他在某個廢棄的建築里找到的。
見到眾人離去,李警官苦笑了一下,對齊夏說道:「皺著眉頭幹什麼?看起來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他甩了甩頭,假裝沒事地問道:「為什麼把我單獨留下?」
「就在這兒!」老呂說道,「好像已經結束了……」
她身上全都濕透了,彷彿剛剛下過水。
齊夏還未出口的話又哽在喉嚨中,不知所言。
「雖然你看起來沒那麼健碩,但只要能陪我一天,我不僅給你『道』,還告訴你那個男人的去向,怎麼樣?」
「沒有……」齊夏失落地說道,「我想我可能錯了,我不僅沒有找到離開的方法,甚至還害死了喬家勁和甜甜。」
三人跟著章律師進了門,一股非常濃重的鐵鏽味飄了www.hetubook.com.com出來。
「什麼?!」
「齊夏?!」她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原本整齊的面容顯得有些狼狽。
「怎、怎麼回事……」林檎顫抖著跑上前去,「李警官……你到底傷到了哪裡?」
「一男一女?」人兔一隻手抱在胸前,另一隻手托住了下巴,看起來有些嫵媚,「噢……你是說那個健碩的小夥子,是吧?」
章晨澤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帶著林檎和老呂出了房間。
「沒錯。」
「我們走吧。」
齊夏有些不耐煩地嘆了口氣:「他在哪?」
很快,幾人跟著血跡來到了一間藥店的門口,屋裡不斷地傳來碰撞聲,顯然有人在裏面。
他曾設想過許多和對方見面的場景,可無論如何都料想不到是如今的局面。
「不……」齊夏搖搖頭,「我想問問之前來參加遊戲的一男一女還在這裏嗎?」
「怎麼了呢?」李警官問道,「還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這根本不是「傷到哪裡」的問題——
繞www.hetubook.com•com過一個街角,三人來到了一間破舊的警局。
他的手腕處有一個非常粗糙的斷口,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被切斷的,而是被扯斷的。
李警官發白的嘴唇咧了一下,然後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的坐姿舒適了一些。
「我有些話,想在死前找個人說。」
「小夥子,你長得也蠻俊俏嘛……」人兔忽然伸手摸了一下齊夏的臉龐,這個舉動把他嚇了一跳。
齊夏不知要如何描述關於「瀟瀟」的事情,只能搖了搖頭。
李警官的整隻右手全都消失不見了。
齊夏推開人兔的手,回頭對二人說道:「算了,咱們在附近找找吧。」
「李警官?」齊夏開口叫了一聲。
「我……」齊夏嘆了口氣,只能說道,「我會替你報仇的,那個兔子……」
齊夏感覺有些疑惑,他們一路跟隨著淅淅瀝瀝的血跡過來,看起來頂多是手臂劃破的程度,怎麼會不行了呢?
「忘了我沒找到火,死前都抽不上這一口……」
如今連他信任的李警官也要死www•hetubook.com.com去,齊夏感覺自己的頭痛又要犯了。
「為什麼他會受傷?」齊夏不解地回過頭,「你的遊戲有那麼危險嗎?」
「要玩我的遊戲嗎?」人兔笑著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齊夏問道,「李警官呢?」
李警官有氣無力地笑了一下,「你找到離開這裏的方法了嗎?」
李警官扭過頭來看著齊夏和林檎,臉上擠出一絲苦笑,他緩緩地伸出手,彷彿想要說些什麼。
齊夏的眼神漸漸陰冷下來,他來到李警官身旁,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每一句話都如鯁在喉。
「那倒沒有。」人兔扭了一下腰,往前走了一步,「我的遊戲都是『逃脫類』遊戲,姐姐我啊,可是設計了非常精密的機關呢,可是那個小夥子仗著自己體格不錯,偏偏要用蠻力破解,我有什麼辦法?」
這裏門口站著一個兔頭人。
也正因如此,手臂的斷口處只流出了少量的血液。
「要自己尋找的話……可得快點呢。」人兔嫣然一笑,「那小夥子受傷不輕,要是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