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修真皆幻夢，唯我鍊氣真
五千寒暑過，依舊少年身
第六章 故人之像
他的右手上提著一把長劍，同樣被陰影所籠罩，只能看到輪廓。
他的右手失去了一截，左手則是無力地垂落於大腿之上。
難道法陣有問題，或是言真而為？
一個男人！
不應該……
相比起其他的人，這道光芒距離方羽似乎更近。
那麼，是法陣出錯？更沒可能。
一根鋒利的刀刃，穿透了他的左胸，就這麼插在那裡。
方羽的視線，立即轉移到這道光芒之上。
這就是星海占卜術給他帶來的占卜結果么？
方羽緊緊盯著這抹光芒，心中有點激動。
但這個林霸天，與方羽記憶中任何時候的林霸天都不同。
這個場景很安靜。
這一次，他看到的人……是他的師兄，道塵！
方羽直直地盯著前方的林霸天，心弦震動。
就在此時，又有一道光芒出現在眼前。
「什麼情況？」
這道光芒出現的位置看似很近，但實際上……卻又相當遙遠。
方羽環顧四周，只能看到漫天星辰，並無變化。
方羽看著道塵，心神有些恍惚。
除了明顯的左肩處的傷口，他的右胸，腹部，還有兩條大腿上……皆有傷口，往外滴落著鮮血。
可就在此時，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一抹光芒。
這一幕，和*圖*書就跟他之前通過連接域外的法陣，衝出地球后所看到的景象相似。
他似乎正面對他的死敵……
沒一會兒，又有一抹光芒，出現在前方這道身影輪廓的旁邊。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境立即就亂了。
這不就是他自己么？！
他雙腿直直地往外，兩腿被鎖鏈套住，似乎靠坐在某個地方。
「怎麼回事？」
他的正面被一層陰影所籠罩，看不清楚。
一時間，方羽大腦一片混亂，難以平靜下來。
「噌！」
體型，頭型，還有手中的那把劍……
因為林霸天和道塵所展現的都是他印象之中，相反的一面。
林霸天盯著前方，似乎在看著方羽，但實際上……他的視線並不在方羽身上，而是在某個方羽看不到的存在之上。
方羽看著眼前的林霸天，想要開口喊一聲。
光芒逐漸散去，顯露出當中的身影。
道塵的形象，也與方羽印象之中的師兄完全不同了。
方羽從思緒中脫離，看向這道光芒。
光芒的強度慢慢降下。
但從體型來看……平平無奇。
方羽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疑惑。
這也是一個男人。
從未有過的亂！
這難道傳統相術當中的卦象？ｈttｐs://ｍ•ｈeｔｕbｏok•ｃｏｍ.com
這恐怕是某種幻術……
而如今出現在方羽眼前的道塵，卻是一臉的仇恨，神色猙獰，緊咬牙關……
這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到底是何等的仇恨，會讓如此溫和的他，露出這副神色？
而左肩位置……已然失去手臂，不斷地往下滴落鮮血。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光芒，出現在那道被陰影所籠罩，輪廓與方羽極度相似的身影之前。
而前方的林霸天，也處於靜止狀態，一動不動。
看到這一幕，方羽心頭大震。
可這是占卜術，並非卦象之術！
施法沒問題，法陣也沒有問題，問題出在哪？
「這到底是……」
林霸天雖然長相不算特別俊秀，但他卻愛臭美，為了追求女道友，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外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面容祥和，雙手交叉于腹前，臉上卻無血色。
然而，在如今這個場景下，他根本沒法發出聲音，只能站在原地看。
相比起滿身傷痕的林霸天，道塵的情況要好很多，但他的面容猙獰，雙眼之中的仇恨之色，卻相當明顯。
他看到的這些，到底是什麼？！
可眼前的林霸天，不僅身上多處受傷……更讓方羽在和-圖-書意的是，他所表現出來的滄桑，還有神色中認命般的無奈與死寂。
他認識林霸天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林霸天如此狼狽的模樣。
可這什麼也沒有啊……只能看到一片茫茫星海。
「這是星海占卜術，我所看到的……應當是占卜的結果。」方羽心頭大震。
但就跟林霸天一樣，他的視線並非真正落在方羽的身上，而是落在一道看不見的身影之上。
他的面容極為滄桑，頭髮與下巴的鬍子都是灰白一片。
而道塵所表現出來的這副仇恨的神情，也是方羽從未見到過的。
方羽立即看向這道光芒。
「噌……」
方羽看著這道身影，眼神微微閃動。
因為，這名老者……正是他的師父，道天！
可他明明自我施展了星海占卜術，為何會進入如此幻境？
方羽看著眼前被陰影所籠罩的自己的身影，眉頭緊鎖。
如果不是這副熟悉的面容，方羽根本不會把此人與林霸天聯繫到一起！
而林霸天滿頭的白髮，還有絡腮胡，也跟當年的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林霸天擁有妖孽般的天賦，早在合體期的時候，就能與渡劫期的大能叫板！
幻象？臆想？還是真正的……未來？
就像暮年的世俗老人一般，身材和圖書瘦削，四肢萎縮得只剩骨骼。
方羽想了想，嘗試性地往前移動。
方羽原本就已不平靜的心境，再次劇烈震動。
從來沒有任何對手，能讓他陷入到劣勢，更從來沒有受過重傷！
這時，又有一道光芒在旁邊出現。
留著絡腮胡，面容滄桑，但眉宇之間的英氣，仍然明顯。
方羽呼吸越來越粗重。
光芒消散……露出的身影，竟然是冷尋雙！
這樣的神色……不該出現在林霸天這樣一個人的臉上。
時間慢慢過去，還是沒有看到明顯的變化。
看到這道身影，方羽腦中瞬間空白，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左臉位置，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
然而，眼前的場景並沒有變化，他似乎並不能在這片星海上自由移動。
方羽有點懵了。
方羽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見到師父如此蒼老的模樣。
光芒消散，又是一道身影顯現出來。
在星海占卜術之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現，這意味著什麼？
星海占卜術的施展過程並不複雜，至少比那些半仙級術法容易掌握。
「噌！」
這名老者，顯然已經身死。
而剛才施法的過程，他肯定沒有出錯。
「嗡！」
這是一個人！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
這是……林霸天heｔuｂｏok.ｃom.coｍ！
看到這一幕，方羽的心都在抽動。
在他印象當中，師兄道塵從來都是一位溫文爾雅，氣質卓越的男人，從未對任何人動怒，就算遇到敵人，也是一臉笑意地將對方解決。
胸前破爛的衣物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液。
此時的冷尋雙，就這麼躺在那裡，雙眼緊閉。
光芒消散，其中的身影便顯現出來。
他的雙眼之中，除了堅毅以外，更多的是一種釋然的絕望。
這就是他手提天道劍的模樣吧？！
沒一會兒，方羽就看到了一道身影！
看清這個男人的面容時，方羽心頭一震。
而出現在方羽眼前的林霸天，卻是不修邊幅，一臉滄桑……
雖然不知道這抹光芒會是什麼，但總好過什麼都看不到。
不對……眼前的場景，不可能是未來！
此刻，老者微微低頭，雙眼半閉著。
他的下巴沾染鮮血，右手捂著左肩處。
「應該失敗了，雖然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方羽暗自搖頭，準備停止占卜。
這個房間內的法陣，是言真早在二十年前就設下的，之後從未觸碰或是修改，絕不可能出問題。
「噌……」
方羽盯著這道身影看，越看越覺得熟悉……
他身披銀色戰甲，滿頭白髮，雙眼通紅地盯著方羽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