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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見鬼，這是沒完了？」

「可以確定，就五十人左右。」森田鷹說道，「平均每個豁口分不到兩個人。」

然而剛數到三十，卻意外發現鬼子炮兵居然又將入膛的炮彈退出。

「可問題是就算日軍指揮官不計傷亡，恐怕也奪取不了倉庫。」

「這是換坦克上陣了啊。」

森田鷹忙道：「算上之前四天轟開的豁口，已經有超過三十個豁口，不過這些豁口大多集中在四層五層，低樓層豁口很少，而且很小。」

索菲婭說道：「這是交換條件，我提供2噸汽油，換取對面那個國軍指揮官的獨家專訪權，要不了多久，這2噸汽油就可以送進四行倉庫了。」

「這其實也是正常現象。」里夫斯黑著臉說，「製造業的發展是需要沉澱的，日本人完成工業化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他們的材料工藝和兵器製造工藝短時間內很難趕上，製造出來的火炮質量跟不上也是難免。」

「值，我認為非常值。」索菲婭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是一個非常有話題的傢伙，我有預感他可以幫助我拿下阿爾伯特倫敦獎甚至普利策獎。」

打完一槍，嚴峻又習慣性的拉下頭盔的微光夜視儀掃視了一遍和-圖-書兩側廢墟，只見隱藏在廢墟中的那些鬼子狙擊手並沒有任何反應。

「戰車中隊上去好像不到一刻鐘吧？」

嚴峻笑笑，當即鎖定其中一輛坦克。

說話間，前方又綻起一團耀眼紅光。

「這個的話，數量似乎不少。」森田鷹神情變凝重。

安田義達已經處於暴發的邊緣。

虞洽卿絕對是上海灘的風雲人物，據說跟蔣委員長拜過把子，黃金榮、杜月笙這樣的青幫流氓頭子見了他都必須得畢恭畢敬，就跟見到了祖宗。

然而，日軍坦克的炮擊僅僅持續了片刻功夫，居然又出現了炸膛。

「你告訴我為什麼戰車炮也會連續炸膛？」

索菲婭口中的虞會長，叫虞洽卿，是上海華商總會的會長，也是公共租界的華董。

「平射炮炸膛，速射炮炸膛，坦克炮居然也開始炸膛？」

在抵近到距離四行倉庫西牆北牆百米左右，十數輛鬼子坦克便紛紛發炮，將炮彈打在四行倉庫的兩側牆壁上。

倆人聞聲回過頭看，卻發現是索菲婭，里夫斯當即關切的問：「索菲婭你去哪了？半天沒看見你人，還以為你回華懋飯店去了呢。」

里夫斯瞠目結舌的看著前方夜空，感到臉上火hｅtｕｂｏｏk.ｃom•ｃｏm辣辣的。

青幫雖然是上海灘最大的黑幫，也必須仰洋人的鼻息才能生存。

「你瘋了嗎？」里夫斯瞠目結舌道，「日本人會找我們的麻煩。」

沒別的，憑藉夜視儀和消聲器對鬼子實施單方面屠殺實在太爽了。

冷靜如嚴峻，此刻也不免有些上頭。

「呃……」里夫斯愣了一下，又道，「你這樣做值嗎？」

未能在低樓層轟開足夠數量的豁口，固然讓人惱火，但是高樓層的豁口數量足夠多的話也一樣足以致命，畢竟國軍的兵力有限。

「炮鋼質量不過關？」安田義達忍住怒意問道，「還剩幾輛戰車？」

伴隨著轟的一聲響，一團耀眼的紅光再一次綻放。

聽說又要往四行倉庫送慰問品，杜月笙有些意外：「先生，四行倉庫的國軍小部隊公然違抗軍令，甚至還敢對特派員動粗，這等行徑簡直與叛亂無異，就算他們在四行倉庫戰場打得再漂亮，將來也必定會受到嚴懲，我們再送慰問品，合適么？」

安田義達輕唔了聲，又問道：「四行倉庫內的支那軍兵力數量可以確定嗎？」

「也是，日軍的指揮官的確不怎麼在乎士兵的傷亡。」

「司令官閣下，或許是和_圖_書因為炮鋼質量不過關導致。」

森田鷹猜到了安田義達心中的想法，又道：「四行倉庫層高2.7米，四層豁口高度在9米到10米之間，五層豁口在12米左右。」

森田鷹低著頭，不敢正視安田義達那雙幾乎噴火的眼睛。

嚴峻心忖道，鬼子這是要放棄了嗎？

洛托夫聳聳肩，笑著說道：「里夫斯，看來你的判斷又錯了，日軍只怕是沒有機會把四行倉庫打成篩子了，因為在那之前日軍所有的平射炮、速射炮還有坦克炮就已經先一步炸膛了，真是沒有想到，日軍裝備的火炮質量竟如此之差。」

這次虞洽卿接到索菲婭的委託，便又把杜月笙找了過來。

……

「可這是洋人交待的。」虞洽卿無奈的道，「你還是儘快安排。」

再從微光夜視瞄準鏡的視野找到其他的平射炮，只見這些平射炮的炮兵也紛紛將入膛的炮彈退出，顯然是接到了同樣的命令。

安田義達點了點頭，又問道：「支那軍囤在四行倉庫的物資是否有做過調查？尤其是那些可以用來縱火的物資，比如油類酒類還有棉花，等等。」

嚴峻再次鎖定了鬼子的一門平射炮。

「原來是洋人交待的。」杜月笙神情一肅，「和-圖-書我現在就去安排。」

片刻之後，這輛坦克的37mm主炮也發生了炸膛。

安田義達的大腦便開始急速的盤算了起來。

「是，烏蓬船走水道。」杜月笙恭敬應道。

里夫斯臉色越發難看，卻依然嘴硬：「可是就算日軍的火炮已經無法繼續射擊，他們也至少已經在四五兩層的北牆以及西牆上打出了好多個豁口，加上之前打出來的豁口，對日軍來說已經足夠，找幾架長梯就能爬上去。」

「傷亡？你覺得日軍指揮官會在乎傷亡嗎？」

「汽油？」里夫斯愕然問道，「你找汽油做什麼？」

「大正11年式平射炮和94式速射炮因為連續炮擊兩個多小時，才最終導致連續不斷的炸膛事件，可是95式戰車怎麼回事？」

……

索菲婭眨了眨美目說：「我已經找了虞會長，這2噸汽油將會以華商的名義送入四行倉庫，跟公共租界沒有關係，日本人憑什麼找我們的麻煩？」

沒有發現，鬼子就不會發射照明彈。

「還剩下十四輛戰車的主炮沒炸膛……」話音未落又是轟的一聲，森田鷹當即又改口說道，「現在只剩十三輛了。」

「所以單獨一架梯子長度肯定不夠，必須得兩架梯子拼接到一起。」

和*圖*書但是很快，嚴峻又推翻了他的這個判斷。

「這是怎麼回事？」嚴峻也悄然鬆開壓在步槍扳機上的右手食指。

「工兵大隊搜集的毛竹梯子長度在5米到8米之間。」

「強攻十多米高的豁口，傷亡會很大。」

顯然，鬼子並沒有發現嚴峻的存在。

緊接著又是轟的一聲爆炸聲傳過來。

因為之前停在遠處的鬼子坦克已經開過來。

嚴峻在鬼子平射炮發炮之後開始計數，準備在數到五十九時開火。

就在半分鐘前，他還在信誓旦旦跟洛托夫說，國軍這次肯定完了，四行倉庫絕對會被日軍坦克炮打成篩子。

……

杜月笙剛剛走到門口，虞洽卿忽又叮囑道：「杜老闆，汽油桶太礙眼了，這一次你們就別用卡車也別走新垃圾橋，用烏蓬船從水道進。」

「八嘎！」安田義達奮力壓住怒火，問道，「已經轟開多少個豁口？」

這意味著又有一門坦克炮發生炸膛。

之前青幫往四行倉庫送慰問品，也是出自虞洽卿的授意。

租界乃是洋人的租界，要想在租界討生活，就必須以洋人為尊。

正說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插|進來：「日軍強攻豁口的話，會再次遭受火攻的。」

「我去找汽油去了。」索菲婭隨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