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摘桃子
「校長。」戴笠輕輕喊了一聲。
蔣委員長這才輕哦了一聲說道:「雨農來了。」
所以,暫時不能操之過急。
團附?文韜稍稍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釋然了。
「是。」文韜笑道,「校長好記性。」
文韜今年三十,長得高大且挺拔,可謂儀錶堂堂。
文韜像往常一樣快步走向參謀二處的辦公樓。
「不確定,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
當下文韜便興沖沖的奔士林官邸而來。
好半晌后,蔣委員長又問道:「你們特務處有沒有對此人的政治傾向做過評估?」
「為什麼這麼說?有確切的依據嗎?」
戴苙走進書房時,只見蔣委員長正對著窗外發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這麼出神。
嚴峻是野生的,政治傾向偏赤他能忍。
文韜當即熱血上涌:「學生但憑校長安排。」
戴苙知道校長的意思,可惜的是真辦不到,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拒絕親手掌握這樣一支武裝。
「依據就是和-圖-書他與88師參謀長張柏亭、72軍參謀長陳素農對話時表露出的傾向,還有平常在掃盲班給士兵講課時的發言,對,還有這個掃盲識字班,與共產黨做派幾乎如出一轍。」
「知道了,你回去忙吧。」
「好,不愧是文韜,我沒有看錯你。」
當下文韜昂然說道:「校長劍鋒所指,便是學生槍口所向,無論水裡火里絕無半絲猶豫。」
「我等著你這把國之利刃重見天日的那天。」
「淞滬?」文韜說,「淞滬獨立團?」
目送程副官走遠,文韜罵了句小人。
「這幾年在參謀二處幹得可還順心哪?」
「報告校長,學生文韜奉命前來報到!」
「查無此人?」蔣委員長眉頭一下蹙緊。
如果有可能,還想摘桃子。
在江城,士林官邸。
拍了拍文韜的肩膀,蔣委員長又道:「回去安頓一下家人,今晚就搭乘英國軍艦去淞滬。」
不過摘桃子是一個技術活。
「m•hetubook.com.com對,淞滬獨立團。」蔣委員長道,「你跟謝中民不僅是黃埔四期政治科同學,還是同宿舍的室友對吧?」
又過了半晌,蔣委員長又問道:「謝中民呢?」
戴苙恭敬的應了聲是,又道:「校長,學生已通過海外關係調查過嚴峻此人的來歷,初步結論是查無此人。」
「那他現在有沒有加入共產黨?」
「有這麼一個去處。」蔣委員長沉吟著道,「你先過去那邊擔任一段時間團附過渡一下,等時機成熟立刻轉正。」
「校長,學生以為這種可能性很小。」
就是往淞滬獨立團摻沙子。
「程副官?」文韜淡然問道,「你找我有事?」
還有雷雄這些基層軍官,也開始赤化?
戴苙道:「結論是赤化傾向極為明顯,此人即便當下還不是赤色分子,將來也必然會投身其中。」
「有沒有可能改變他的政治傾向?」
到了士林官邸之後才知道,找他和圖書的居然是校長。
蔣委員長又要開始他的騷操作了。
但謝晉元可是他的學生,也開始赤化?
蔣委員長便再次陷入到長時間的沉默。
「也該加顆星了。」蔣委員長看著文韜的領章說道,「跟你同期的許多同學都已經當上團長甚至於師長了。」
「是的。」戴苙說道,「歐洲列國及美國總共也就那幾所有名的軍事院校,但是均沒有嚴峻這麼一個學生。」
戴苙心說,嚴峻此人竟能在淞滬翻江倒海,相比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孫猴子也是相差無幾。
又寒暄了幾句,程副官才轉身離開。
只要能有機會下部隊帶兵,當團附他也願意。
……
「謝中民的政治理念也已經開始動搖。」戴苙說道,「他雖然從未在公開場合表達對校長和國府的不滿,但是對嚴峻此人的種種倒行逆施聽之任之,便足以證明他的傾向性。」
「你的人在淞滬獨立團處於什麼位置?」
這下文韜更加激動得不行,就和_圖_書連走路都帶著風,蹬蹬蹬的走進了蔣委員長書房,然後啪的立正,接著敬禮。
「校長,我的人只是幾個小卒,上不了檯面。」
如果有機會,他當然還是更願意下部隊帶兵,但是團級以上的坑位總共就那麼些,暫時還沒有他這根蘿蔔的位置。
對於參謀這份工作,文韜不討厭,但是也喜歡不起來。
不過能讓程副官這種勢利小人巴結,可見這次侍從室找他應該不會是壞事,難道說要下部隊當團長了嗎?
「這幾年的磨鍊並沒有磨掉你的銳氣。」
兩人雖同為程總長親信,關係卻是不咸不淡。
主要是文韜看不慣陳副官奉迎拍馬時的醜態。
「除此之外,淞滬獨立團的基層軍官,諸如上官志標、雷雄以及楊得余等人的政治立場全都開始出現動搖,尤其是營部文書伍傑,此人的言行及做派更是已經與赤色分子無異。」
「而只是將一把寶劍藏進了劍匣之中。」
路上遇到參謀本部的同事都會停下來說和-圖-書幾句。
所以淞滬獨立團隱藏了一個赤色組織?
「一切都挺好的,程總長對學生頗為照顧。」
「剛才侍從室打來電話,讓你立刻去士林官邸。」對著文韜諂媚的笑了笑,又壓低聲音說道,「安民兄,以後要是發達了,可千萬別忘了提攜一下小弟,苟富貴,勿相忘啊。」
「文參謀!」程總長的副官從身後追了上來。
蔣委員長的臉色立刻變陰沉。
「回校長,我們有做過評估。」
足足一刻鐘后,蔣委員長又把錢大鈞喊進來,詢問道:「去總參謀部人事處查一下,黃埔四期政治科的文安民是不是還在參謀二處當作戰參謀?如果在,讓他馬上前來士林官邸見我。」
「安民,你來了?」蔣委員長趕緊放下手中毛筆,然後起身從桌子后繞出來,又親熱的拍了拍文韜的肩膀。
「這就怪了,難不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娘希匹!」蔣委員長氣得爆了粗口。
打發走戴苙,蔣委員長便又開始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