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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冠六宮

作者:白色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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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回過頭,想給他一個笑容,然而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她很疲憊,很睏倦,於是慵懶的道:「只是為自己嘆息。」
殿中很靜,靜的能聽見蠟燭燃燒的聲音。三個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微微的有些顫抖。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朕年紀老邁,力不從心,特此太子龍芯占代管理朝政。楚南王龍潤,為輔助王爺,欽賜!」張魯年老且沙啞的聲音讓所有人都驚訝起來,原來這份詔書並非是退位詔書。
陸紅離點點頭,「是被你爹的殺手殺死的,我記得,所以想要報仇。然而在我見到龍潤的時候,我忽然間相通了。報仇,只是一個幌子,我只是不敢一個人面對他的死。那種被拋下的感覺,快要把我逼瘋了。」
雨依舊下著,那株牡丹慢慢的舒展開殷紅的花瓣,花瓣柔和,看起來實在讓人覺得美。露珠掛著,閃爍著。然而卻無人知道,它的名字叫做「美人淚」……
上官婉兒端起茶盞淺嘗了一口,望著陸紅離不說話。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亮麗且刺眼的光從外面灑落進來。龍蘭穿著淺藍色的長裙,頭髮高高挽起,鬢邊帶著一朵淡紫色的蘭花。她清麗脫俗,面帶笑容。一身氣質高貴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可卻又帶著一種讓人羡慕不已的洒脫。
上官婉兒忽然間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她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然而她更被自己的回答驚呆了,她明明應該說「沒有」,然而卻不是那樣回答。難道自己的心裏真的想要他愛自己么?還是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他的位置,那溫文爾雅,如此的迷人么?
良兒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是司馬良媛,她親手下的。如今,良媛已經……」
龍蘭很想摸摸楚曉的臉,不應該說是很想,那只是情不自禁。她情不自禁,然而臉上的溫度讓她著迷,楚曉的手握著她的手,按在臉上,傳來陣陣的溫暖。「我答應你,若是南朝的江山穩固,我便同你離開。」她的話語堅定,似乎早已下定了決心。深深輸了一口氣,「楚曉,今生能與你相伴,蘭兒不悔。」
龍潤一襲淺綠色的長衣,頭髮用玉冠束起,大部分在背後,只留下兩縷在臉邊兩側。他總是有總讓人親近的氣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一雙眼睛尤其好看,似乎每次看旁人的時候都帶著一種莫名的溫柔,讓人心中禁不住一暖。「只是這御花園中的芙蓉初露塵色,臣弟來看看,順便回去畫幅小荷圖。」他的回答很是隨意,隨意的讓上官婉兒有些失落。
「蘭兒,我們也離開這好么?離開這裏,如同父皇母后一樣。」
陸紅離眼中一陣刺痛,甚至刺痛了對面的那個少女。少女再也笑不出來,臉上是冰冷的霜凍,「所以,我要有天下至上的權利,把血盟,殺的乾乾淨淨。」
上官婉兒當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誰,然而卻裝作不解的樣子問道:「陸妃問的可是太子?」
也許後宮所有人都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你爭我強,最後,自己的夫君仍然是只有一個。赫德帝的詔書很是明白,把這個天下分成了兩份,一份給了龍芯,一份給了很少出面的龍潤。那個王爺,從來不沾染政事,如今卻願意去染指。
陸紅離頭上滿是汗珠,嘴唇發紫,她眉頭緊鎖,彷彿在夢魘一般。口中呢喃,喊的卻不是龍芯的名字,「秦墨,秦墨……」
宮中一項是平靜下面風雲暗涌,沒有人知道其中生活的人有多累。寵也累,冷落也累。無論怎樣,總是不能的運用心力,想著下步路該如何的走,今日又有誰會設下暗算。
如今,她已經離開了那裡,然而心中卻依舊有著牽挂。心緒不寧,總是感覺有事要發生。
「娘娘,已經準備好了。」良兒輕聲道。
「臣妾來看雨中牡丹。」司馬明兒頭髮上滿是雨水,身子已經濕透。臉上有著一滴滴水珠,看起來有種落魄的美。
竹林中劍氣「嗖嗖」,陸紅滴,錯,應該說是陸紅衣。陸紅衣手中長劍殷紅的恨不得滴出血來,她不停的舞動著,整片桃林被她弄的七零八落。她心中彷彿壓了一塊石頭一般,不能言更不能說。
陸紅離望了一眼周圍的景色,忽然間笑了起來:「這裏景色再好,也沒有陸家莊的好!我出生在那,對那裡的一切都會記得。包括秦墨,和秦墨的死。」
殿中有些昏暗,所有的窗子都被關上了。上官婉兒半躺在貴妃榻上,淡淡的道:「公主,楚南王可是去找過公主了?」
沙漠中更是如此,還好塔剎的都城建在綠州中心。張玉清每天都會去那片沙漠之海蕩漾,望望天,望望自己以前所待的南朝。
「王爺長的和他很像么?」上官婉兒問道。
陸紅離笑的有些苦楚,「太子妃明明知道他是誰,在這裏還同紅離打馬虎,想來,還是不相信我為何突然之間改變想法,對么?」
司馬明兒伸手一揮,上官婉兒的傘便被揮打出去,雨滴冰冷的打落下來。她快瘋了,甚至感覺心中悶的想要放肆一把。「婉兒,原諒明兒。」她轉身跑入雨中,留下的只有一個身影。
龍謙但若的笑了起來,「你以為做了皇后她就能幸福么?若是如此,那你便去嘗試。讓她背負一個重嫁的名聲,嫁於你為後。」
品琳抬起頭,苦楚的笑了笑:「奴婢名叫品琳。」
楚曉知道,那是一個月前,恩雅便裝來訪。那日如同今日一樣是個好天氣,夜也如今日一樣清冷卻安靜。他點了點頭,示意龍蘭繼續說。
南朝京城外有一處府邸,剛剛建起不久,府門上掛著一塊牌匾,「楚南王府」。府中的守衛不多,小廝丫鬟也不多。整個王府,雖然很大,卻給人一種冷清的感覺。
陸紅離嫣然一笑,「他是真的想要和*圖*書做皇帝么?」
東殿安靜下來,然而不到一刻鐘卻又聽見「咣當」一聲,一個青花瓷筆洗被扔了出來,碎片滿地,像似開了一朵白色的嫣然花一般。碎片飛濺,好好的一個極品青花瓷也就這麼毀了。
她再也不知道自己來到這宮中的目的,每當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是想起那個聲音。那人會對她說,「紅離,你等我,我會回來。」
龍潤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望著門外而來的身影。這正是那個把天下託付的赫德帝,如今,雖然尚未退位,但也已經有了退出之意。這個天下,到了如今竟然再也不被人重視。景賢帝是如此,赫德帝也是如此。
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日龍芯起床的時候身邊依舊躺著司馬明兒。也許,除了上官婉兒和司馬明兒,宮中再也不會有人知道昨天的雨夜發生了什麼。也許,上官婉兒以前還在猶豫,然而那場雨卻將她澆醒。後宮,不是你不爭鬥便不會被捲入勾心鬥角,不是你不問世事就不會四面楚歌。
然而她卻搖了搖頭,「改變我心思的並非母后,而是塔剎的恩雅女皇。」她楚曉不明白,笑著道:「還記得當日恩雅女皇前來接父皇么?」
「娘娘,不好了,陸妃中毒了。」良兒很是慌張,顯然這毒並非那麼容易解。
上官婉兒的聲音變的慵懶,似乎根本不想染指鮮血一樣。「既然如此,那就讓尹淑樺動手吧!一個小宮女,若是再猖狂下去,後宮便又會天翻地覆。」
龍潤不語,這個他想過,想過一千一萬次。他要她做他的皇后,要她的孩子做太子。「我要給她最好的,不會讓她再像如今一般在那冷宮中度過。」
林青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上去抱住她那冰冷的身子。「紅滴,你不能再陷下去了,這樣你會走火入魔的。」
「滾,你們都給我滾。」陸紅離明顯帶著醉意,眼睛中布滿了血絲,顯然是一直未眠。
龍謙笑了笑,接過那個讓夏公公感覺沉重的捲軸。他「唰」的一下拉開,似乎拉開了天地一般。「國丈,你來讀。」
上官婉兒停下步子,回頭一笑:「我又不是太子,妹妹何苦跟著?」
上官婉兒從來沒有想過楚南王竟然不是皇家的血統,她驚訝的望著陸紅離,「你說的可是真的?」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然而上官婉兒卻明白,因為自己找過他。找他不為別的,只是為自己的孩子。
陸紅離回頭,望見一個紅衣少女,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有時候,她甚至認為是自己在照鏡子。然而此時,她卻不會這樣認為。少女面帶笑容,而她自己確實怎麼都笑不出來。「把劍還你。」她甩手扔出手中長劍,一道紅光劃過一道弧。
陸紅離笑道:「若不是真的,為何龍潤同太子長的一點都不像?」
良兒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婉兒來過?」
上官婉兒臉色一變,中毒?為何會無端中毒?
龍謙覺得很是無奈,挑了挑眉,轉過身望著那滿院的牡丹。牡丹開得好,但卻也是嬌貴無比。曾經更是有人說過,養花其實同女人一樣,若是不能真心相對,遲早就會枯萎。開得茂盛,不一定會一直開著,不開的,或許早就死了。「若是如此,那便去做吧!只要你能做到,朕便把這天下交給你。也許,你可以為了上官婉兒宮變,但是你可曾想過宮變后她會如何?」
她走到窗邊,見外面的雨依舊不停歇。一個模糊的身影走過,上官婉兒撐著一把傘遲疑的走著。司馬明兒定了定神,忙走出屋子。她來不及取傘,而是悄悄的跟了上去。
六張機,曉寒漏斷語咿咿。怨冷鞦韆畫錦嘶。初霜還道,菱花鏡里,白髮可依稀。
陸紅離嘆了口氣,繼續道:「太子薄倖,你我心知肚明,當年我入宮他許我坐正室,如今連妾都不如。這口氣我怎麼可能咽下。我是曾經想過要殺你,可是有人告訴我,若是殺了你,我會後悔。」
「不是很像,而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我從來未見過如此相像的兩人,像似雙胞胎一樣。」她嘴角掛著一絲笑,似乎很憂傷,然而卻帶著一絲的滿足。「秦墨說,若是有人同他長的一樣,便是他的雙生弟弟。當年他母親產下他們時,弟弟被人抱走,想來便是如今的楚南王。」
「老臣多年不管朝政,如今皇上看的起,老臣便讀下著詔書。」他手很是乾瘦,極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要顫抖。
龍潤尷尬的笑了笑,「我是楚南王,從來未叫過秦墨這個名字。」
品琳獻媚般的走了過去,一副惋惜的可憐樣道:「太子妃三天前來過,後來娘娘就成這樣了。」
上官婉兒打量著這個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小宮女,突然間她覺得整個後宮都很陌生。平日說話從來都不經過思考的良兒,如今竟然將天下的局勢看的一清二楚。兵變,這是遲早的事情,想來天下所有人都不想自己的夫君登上皇位。包括那位已經遠離後宮的皇后,和那位捨棄江山的景賢帝。放眼望去,這個天下龍芯只有他一人,孤身一人。
「數日前母后曾經說過,陸紅衣定然不會坐上太子妃之位。既然羽離已經出生,太子妃也已經成為了上官婉兒,你何必還要留下來?」
上官婉兒皺了皺眉,自己在這宮中難道真的要沾染血腥么?然而她猶豫了下,咬了咬牙:「動手吧!」
上官婉兒突然間覺得司馬明兒很是陌生,這還是以前那個司馬明兒么?「明兒……」她輕輕喊了一聲,然而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龍蘭臉上一直掛著笑,詔書中的內容她早已經知曉。雖然如此,台下的所有人依然緊盯著她,似乎想揣摩一下她的心思。
龍潤不語,他的確不知道上官婉兒可否願意和圖書嫁給自己。然而,他當真是想娶她為妻。從第一眼見到她起,他再也放不下她。
龍芯把傘遮擋在她頭頂,「若是得了風寒如何是好?」
上官婉兒笑道:「孤這就去見赫德父皇,想來父皇不會拒絕。」她轉身離去,帶著一臉迷茫的良兒。
陸紅離抬起頭,痴痴的問道:「你不是秦墨?」
上官婉兒笑了笑:「倘若我不動手,想來以後我更加無法在這後宮中立足。即使是他休了我,我也不能讓他坐上皇位。他是我的夫君,我了解他的薄情。」
少女接住,抬起頭用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她,然而淡淡的問道:「為何?」
陸紅滴愣愣的站著,望著兩人的背影,她忽然間不知所措。冷宮?那真的是她以後要待的地方么?
司馬明兒婉兒一笑,「臣妾不怕,這牡丹都可以在雨中綻開,臣妾為何不能?」
他站起身,直視龍謙的眼睛。「皇上不也是為了一個女人終身不娶么?那我為了她謀朝篡位又有何不可?」
龍潤見她如此,有些尷尬,進殿前的所有慷慨陳詞一句都說不出來。他習慣的去拉上官婉兒的手,然而卻被對方躲開。他自嘲的笑了笑:「臣弟告辭。」他轉身離去,留下的淡淡香味徘徊在這冰冷的殿中。
楚曉抓住她的手,抓的緊緊的,「楚曉能有你,今生無憾。」
「太子妃為何會為陸妃嘆息?」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他走路似乎從來都是無聲無息。
上官婉兒早想到她會來,因為是自己派人請她入宮的。於是朝著等待的良兒點了點頭,良兒清脆的聲音便傳了出去,「請公主進來。」
上官婉兒在一邊坐著,她聽的清清楚楚,原來她根本不愛他。嘴角有著一絲的笑,忽然間卻冷卻在臉上。原來,他也是孤獨的。
「良兒,你告訴我,陸妃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聲音冰冷,然而心卻十分明凈。
上官婉兒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陸紅離會失寵,整個東宮圍著一個出身宮女的承徽轉。平時恩寵最多的東殿,同那歌聲繚繞的風鈴館一下子冷清下來。
陸紅離擦拭了下臉上的淚水,然後換回以前那幅冷冰冰的面孔。「那我便不送了,這是後宮,請王爺注意身份。」她聲音冰冷,似乎已經明白了眼前的人不是秦墨,雖然長的一模一樣,然而卻不是秦墨。秦墨是一種俠士之氣,眼前的男人則是溫潤。想來死在自己懷中的秦墨再也不會復活,這點不可否認。
曾經有人說過,此生笑傲月瘦如刀。然而,在這個錦繡河山的後宮中,從來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夜間失寵。
上官婉兒回過頭,禮節式的笑了笑,「只是想到一些往事,楚南王今日為何有閒情逸緻來這宮中?」
陸紅離長劍所指,距離上官婉兒的咽喉只有一尺,「他愛你是么?」
細雨紛紛,整整下了一上午。紅牆綠瓦都被淋透,但卻又不是那種大雨傾盆頃刻就結束了。這種雨天,最讓人覺得不舒服。潮濕露露,撐傘覺得有些多餘,不撐傘卻又算是淋雨。雨從早上開始一直下,中午的時間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龍芯心情煩悶,陸紅衣已經一個月未曾給過他笑臉。自從那日冊封太子妃后,他幾乎不能見到她開心的日子。於此心情煩悶,不如出去散心。
「啊……」她一聲長叫,眼睛中的淚水如同決堤一樣流下,「為何?為何?」她彷彿在問自己,又彷彿在問剛入桃林的林青。風吹來的雲遮蓋住了月,林中變的昏暗無光。一道閃電划空而過,豆大的雨點砸下來。陸紅衣站在雨中,長發粘貼在冰冷的臉上,她眼睛通紅,泛著嗜血的光。
上官婉兒遠遠的望著,剛剛的一切她不是沒看見,只是沒有讓別人看見自己。又一個失寵的女人,後宮中總是有不斷的得寵伴隨著不斷的失寵。若是每個女人都體貼一下自己身邊的女人,那凄涼也會減少。
良兒望著她,總感覺自己的主子似乎變了很多。東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良兒是皇後娘娘安排在殿下身邊的,目的不是監視,而是讓殿下早些醒來。後宮從來沒有什麼憐憫之情,皇後娘娘說,若是殿下想要好好的活下去。那便動手,用血盟來奪取自己的榮耀。」她原以為上官婉兒會吃驚,然而卻看見她只是淡淡的微笑。
上官婉兒望著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手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回過頭,卻見陸妃傻傻的站在那裡哭。
後宮中很少有平靜的時候,然而就是今日,異常的平靜。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在壓抑中度過,靜悄悄的,像似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雨後的天很是清凈,然而清凈后卻是不同的畫面。這個後宮,究竟是誰的天下?
品琳眼睛一紅,似乎要哭出來一般,「太子妃仗著自己是正室,所以常常來耀武揚威。可憐陸妃娘娘,做什麼都不對。」
那小宮女轉過頭,是一張清秀的臉。龍芯笑了笑,「為何你會在這?」
龍潤坐在書房中,窗子開著,陽光剛好透進來。暖洋洋的感覺,梳理著他的心。手中拿著一本詩集,然而連拿倒了都不覺得。他哪裡有心思去看書,眼前晃來晃去的便是那個凄楚的女子。為何她不是自己的王妃,而是自己的皇嫂?
後宮向來是一家獨寵其他被受冷落的地方,不知何時,司馬明兒開始針對陸妃。她也許是認為,陸妃才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兇手。上官婉兒多次勸阻,陸妃因為從宮外而來,雖說宮中無人,卻依舊得寵。冷落,對於陸妃來講只是暫時的。
夜很是安靜,風鈴館中歌聲淺淺,帶走了人們的思緒。陸紅離望了一眼,披上斗篷。輕輕離去,甚至沒有再回眸。她前去的地方便是宮外的張府,陸紅衣住的地方。有時候,和-圖-書她很難相信陸紅衣會笑,然而當她看見林鴻同她一起的幸福樣子她便相信了。若是有了自己的愛人,的確可以笑,笑的那樣的真。
上官婉兒忽然間明白了一切,當初見到龍潤只是那種氣質和風度的像似,然而長相來說,的確是一點都不像。若是如此,那南朝的江山豈不是要流露出去?
龍潤心中一陣徘徊,他總是想要去保護她,然而她卻不能接受自己的保護。他很想問她一句,「若是我做了皇上,你願意做我的皇后么?」然而,這句話只能在他的心底,即使說上一萬遍,他也不可能脫口而出。
少女的笑容在聽見「秦墨」兩個字的時候瞬間凍結,她眼中甚至有一絲的痛,秦墨,一個深情重義的男子。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可是秦大哥已經死了,不是么?死於『血盟』的暗殺。」
敲門聲異常的空洞,崔嬤嬤沙啞的聲音飄忽進來:「殿下,白蓉公主來了。」
龍謙緩緩的道:「後宮你並非不知道,問問你的母妃,當年皇兄是對張玉清是如何的呵護備至,然而後宮爭鬥根本不休。你有那份定力不被其他女子所迷惑么?若是想讓她幸福,那就好好的輔助你的皇兄。」
上官婉兒極力想抽出手來,卻被他抓的更緊。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她卻知道這樣不行。
楚曉沉默了,雖然有些厭煩了這種宮廷的爭鬥,但依舊不能強迫自己的妻子離開。「蘭兒,雖然你是南朝的公主,但你也是我楚曉的妻子。你有責任,我定然幫你達成。但是,若是有一天南朝再也沒有危險,那你便同我離開。我們回銀幕山上,過那種沒有爭鬥的日子。」
然而此時他們是兩個世界,明月如鉤,照亂人的心弦。她取出那把紅顏劍,是時候要把劍換回來了吧!
陸紅離無法再隱瞞,「我忽然間想起了秦墨,所以,」她遲疑了下,心中甚至有一根針,「所以,我不能拿你的紅顏。」
陸紅離眼角依舊掛著淚,嘴角卻揚起了笑的弧度,「上官婉兒,你是故意帶著他來的么?」
司馬明兒突然間感覺自己放鬆了不少,於是笑道:「姐姐總是取笑明兒,明兒只是見姐姐獨自一人離開寢宮,不知有什麼事而已。」她跑到上官婉兒傘下,調皮道:「婉兒,那個男人值得么?」
龍蘭隨手關上了身後的門,殿中變的更加昏暗。窗邊透過來的光只能讓人模糊的看清周圍,這個地方,曾經也是她的母后住的寢宮。如今,冷冷清清的樣子的確讓人心寒。「婉兒,你真的決定了么?」
龍潤單膝跪在地上,「皇上,」他原本有很多話要問,然而看見龍謙時卻一句也說不出。
龍芯摟她入懷,「你已經盛開,正是孤心中的牡丹,雨中牡丹。」
龍蘭含笑道:「那日,她知道了我可以繼承皇位,顯然很是驚訝。在南朝中,她從來未曾聽過那個皇帝由女人來做。然而,她卻奉勸我。告訴我一個道理,高處不勝寒。那種寒意不是一個有情的人能抵擋的,就像父皇同赫德父皇一樣。他們有情,所以根本坐不了皇上。在他們眼中,江山沒有情重要。然而,我有了你,所以我也不適合。母后曾經說過,後宮繁雜,作為皇后唯一要做的只有忍耐。楚曉,你可知道,若是我當了皇上,你可是願意孤獨在後宮中等待?即使你願意,我也不忍。何必為了一個冷冰冰的座子而放棄我的幸福,我不要,所以便告訴了赫德父皇。」她句句真切,絲毫沒有了公主的那種氣勢,此時,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為了丈夫,她可以放棄那天下的權利。然而,她的皇兄呢?是否也願意放棄?
東宮,忽然間便的安靜下來。
龍蘭溫柔的望著他,「陸紅衣根本不是三胞胎,她便是當日客棧的陸紅離。我早已感覺到了,那種眼神,看我的眼神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楚曉,你可是知道張府中的陸紅滴是誰?她才是陸紅衣,江湖中的俠女陸紅衣。劍法超群,武功深不可測。然而她卻隱瞞了自己,我不清楚她們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是若想動搖我南朝的江山,我勢必和他們斗到底。」
陸紅離便是這樣的人,她的得寵便是那份冷傲,然而失寵也是這份冷傲。後院中的「美人淚」開的無比嬌艷,鮮紅的顏色彷彿鴛鴦的眼睛一般。
剛出門良兒便忍不住問,「娘娘為何要救陸妃?她若死了,以後這宮裡便不會有那麼多事端。」
「可是只有這一點不代表他做不了一個好的皇帝,皇兄的確無知,可是又怎能說他不夠狠心。然而龍潤哥哥,」她嘆了口氣,繼續道:「他以前從來不沾染朝政,如今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我明白,這是你給他的一種羈絆。我不得不說,太子哥哥無能,的確應該失去原本屬於他的天下。」
「太子妃,為何如此憂愁。臣弟在遠處,望見一泓凄涼。」
南朝的皇宮似乎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硝煙四起,更沒有血腥的味道蔓延整個京城。然而,嚴密的軍隊包圍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一個人可以逃出來。
東宮早已經忙做一團,太醫院的所有御醫全部來到了東宮。門緊鎖著,只留下了一個解毒的醫生。
良兒從來沒想過上官婉兒也會如此,雖然她說的很清淡。然而良兒卻知道,她想的不是這樣。她只是想有一天,陸妃也會離去,離開這個皇宮,去找那個她自己呢喃的名字。
陸紅離忘了忘她,轉身離去。留下的,只是那個刺痛的記憶。想起當初在彭城對楚曉的糾纏,那只是為了接近皇族。她的目的,從來不是江湖之秀,而是天下的權利。秦墨,你等著,我定然會為你報仇……
「我一直在期待那天的到來,只是我不知道,你說的秦墨是誰。」她望著和*圖*書她,望的氣定神閑。
上官婉兒停下步子,忽然間她不知如何回答,然而她知道,司馬明兒心中和她有著同樣的困惑。「明兒,他是不值得,但是,為了羽離,我情願他值得。」
天地間忽然變的安靜起來,她轉身進入殿中,對所有的一切不聞不問。
陸紅離見她一臉自在,冷冷的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然而,那丫頭的確該死。我不會幫她,而我今天來,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陸紅離從來不知道有誰那樣的大胆,既然踢開她的門。然而當她拔出劍的時候,眼睛前站著的卻是那張熟悉的面孔。「秦墨……」她喃喃道,眼睛瞬間濕潤。
上官婉兒甩開龍潤的手,「我沒有。」她冷冷的道,卻發現陸妃的異常。那把劍拔|出|來一半,她如同雕塑一般站著一動不動。雙眼直直盯著龍潤,甚至流出了淚水。「秦墨」兩字她聽的清清楚楚,就是當日陸妃所喊的名字。上官婉兒抬起頭,望著身邊的龍潤。
死了么?這三個字似乎敲打著在場的兩個人的心,龍潤何曾想過這樣凄涼的她會如此清淡的問這三個字。難道,她們不是姐妹么?
楚南王府中,經常有一些秘密會見,包括現在不管朝政的赫德帝。
上官婉兒望著遠去的模糊背影,抬起頭望著那片遮擋一切的雲。她,以後究竟該如何?
龍蘭走下台,坐在楚曉身邊。然後朝著楚曉那張俊俏的臉笑了笑,「你可知道,為了你,這天下我可以不要。」
「咣當」一個青花瓷瓶被扔了出來,宮女們面帶懼色,遠遠的退到了一邊。這已經是三天內的第六十七個花瓶,而且個個都是上等貨色。若是給自己一個,想來家中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上十年。
龍潤一陣,心中一陣苦楚。「為何?」
雨不停的下,冰冰冷冷的打在臉上。他望著人兒,喃喃的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么?我只是在等,等你告訴我真相的那天。然而紅衣,我不想你入宮,即使為了報仇。那個地方,不是你待的。」
品琳嘴角掛著一絲笑容,緊跟著出了東殿。
「姐姐,你走吧!我要練劍!」她話語冰冷,絲毫沒有語氣。
龍潤望著哭啼的陸紅離,據他聽說陸妃很是堅強,從來為掉過一滴淚。「陸妃,我是楚南王……」
張府一直很鬆懈,不是因為府中沒有重要的人,而是因為家丁巡視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是那些暗中保護的人。
「良兒認為還不是時候,不如先同白蓉公主商量一下。最近宮外傳來消息,攝政王爺楚南王開始屯兵,想來是要宮變。然而咱家太子依然是貪戀美色,不知能否在失去天下后能夠清醒過來。」
張魯明顯的老去,這個三朝都在的老臣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他走路需要有人攙扶,早已經離開朝堂的他是為了見一眼重外孫才來到宮中。他笑了笑,笑的有些疲憊。龍蘭攙扶著,緩緩的走上了那並不是很高的台階。
……
龍潤笑了笑,突然抓住她的手,他抓的緊緊的。「既然有心,那就去告訴她。」他拉著她向前走,不在乎所有停留下觀看的小宮女。
楚曉心中一熱,忽然間卻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可是母后告訴過你什麼么?」
「姐姐……」一個女生響起,在自己的背後。
「秦墨他死了?」
聽到這裏,她忽然間冷靜下來,於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死了么?」
「陸妃今日氣色好了許多。」
然而龍潤也驚住了,他從來沒有設想到會有這樣的一面。
陸紅離蒼涼的笑了笑:「若是如此,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上官婉兒遲疑了一下,退出了大殿,反手帶上了雕花的木門。
龍潤望著她的背影,心中總是猶豫著。她為何如此悲傷,只為自己的皇兄不愛她么?然而,他卻不願繼續去想。如今的她,似乎已經曾為了自己內心的牽絆。
陸紅衣回過頭,冷笑道:「我叫紅衣,並不是紅滴。」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眼睛緊閉,嘴角卻掛著一絲笑。不知是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世人,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
東宮早已經變的凌亂不堪,龍潤穿著銀色盔甲,手中長劍所指的便是太子龍芯。上官婉兒遠遠的站著,冷冷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上官婉兒望著那寂寥的院子,忽然間想起了那片碧綠的湖。「這天底下,究竟有多少痴情的男子,可是咱們,永遠也不會遇到。」她轉身離去,留下的只是淡淡的香氣。
良兒遲疑的點了點頭,「一同服下的毒酒,良媛因為身上沒有功夫,所以當場便……」她還是沒有說出那個字,而是抬起頭望著自己的主子。
華碧池中的水清澈見底,朵朵蓮花漂浮在池中。點綴著,也消逝著時光。
龍蘭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不能走,我要看守這個南朝。若是我走了,潤皇兄定然也會離開。你可知道,這個天下,是在陸紅衣的眼中?」
龍謙笑道:「倘若你同朕一樣,為了她可以終身不娶,那朕便讓你擔任天下。你重情,這是你的弱點。若是有人拿她來威脅你,你該如何是好?」他轉身離去,留下一片空洞的聲音:「若是你不愛,那這天下才會是你的。因為一個皇帝,不能去真心愛一個女人……」
然而,上官婉兒卻沒有將那份失落表現在臉上,那張白皙且溫柔的面孔依舊是種脆弱的神態。「我只是來看看,最近不知母後下落,於是便來看看這華碧池,以為思念。」
那太醫擦擦臉上的汗:「可以解,但是卻要宮中塔剎進貢的沙參。沙參是一種沙漠植物,屬於陽,而陸妃娘娘中的卻是陰毒。所以,要用沙參調和。只是塔剎進貢的只有一株,皇上那裡臣還未去請命。」
他站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身,走出房間,赫德帝沒有進來的意思,而是獨自一人站在書房外觀看天井中的花草。
上官婉兒笑了,笑的很是溫和,「若是說他遲鈍,那父皇呢?父皇的詔書明明就是兩虎相爭,否則,又為何讓他們兩人同管朝政。我不管最後誰能做皇帝,但是這個後宮卻讓我壓抑。若是一直這樣冷清的活下去,不如為我的孩子堵上一把!江山,依舊是你們龍氏的。」她說的很是清楚,甚至打消了龍蘭心中的憂鬱。
龍芯一臉陰沉的走出來,「你想入冷宮是么?那我就讓你進冷宮。」他一臉怒氣,拂袖而去。
「王爺,皇上駕到。」小廝一身綠色布衣,臉上帶著一絲的緊張。
陸紅離蜻蜓點水般的越過張府的牆,牆的另一邊是一片桃林,桃林中有一間小竹屋。那是自己的妹妹陸紅衣住的地方,安靜又簡潔,與宮中是兩個樣子。
上官婉兒嘴角忽然間有了一絲的笑,「死了也就解脫了,活著的還要繼續煎熬。」她轉身離去,絲毫沒理會愣在當場的兩個人。
那太醫心中明白,於是道:「兩位娘娘感情好如姐妹,當真是挂念著彼此。」
司馬明兒笑了,甚至不知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他不值得,若是他愛過我們一點,我的孩子可是會死的不明不白?」她望著上官婉兒,「婉兒,你可是知道我的孩子怎麼死的么?是他,是他送來的燕窩。然而那燕窩是陸妃弄的,他明明知道陸妃會害我,卻看著我喝下去。孩子掉了,他也不問。為什麼?只是因為我是宮女出身,不能有孩子,我出身下賤,不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一個紅影翩然而至,正是在東殿久不出戶的陸紅離。她沒有帶著一個隨從,直徑走到上官婉兒所在的湖心亭中。
夏日的天讓人悶熱,所期盼的便是那場可以讓人暢快淋漓的雨。
司馬明兒淡淡的笑了,後宮永遠都是這樣,女人再如何也要依靠男人的寵愛。她的笑,帶著一絲的凄苦,「殿下,明兒同你一起回宮吧!」
坤十二年的夏天異常的悶熱,京城各個府邸都變的很緊張。楚南王要叛亂,這已經不是秘密,而是大街小巷都了解的事實。老百姓不再上街,繁華的京城好像也變得冷清起來。南朝總是會有各種的不安定,弄得整個天下都跟著動蕩。這才好了多久,又開始了。皇家這一家子,就是各種不安分。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昏暗的殿中,龍蘭似乎感覺那是一個錯覺。上官婉兒眼神中的凄楚,深深的給她刺痛。後宮的女人都是如此么?忽然間,她笑了,若是我不放棄天下,楚曉也會如此吧!
四張機,欲織鴛鴦斷梭機。東風怎奈花影稀。驚弦聲斷,無聊燕去,何日是歸期?
太醫抬起頭,似乎想問些什麼,然而上官婉兒卻道:「陸妃在說前些日子孤送的琴磨畫。」
他撐著油紙傘獨自一人走在後花園中,然而卻見一個淡青色影子站在那裡。身上衣裳已經濕透,玲瓏有致的身體隱隱若現。「你是哪個宮的?」
龍謙嘆了口氣,「你當真想背負那謀朝篡位的頭銜么?」
「哐」的一聲,龍潤踢開了東殿的門,「陸紅衣,你可知道她在為你嘆息?」
龍芯見她哭的梨花帶雨,不禁有些想要憐惜,「你叫什麼名字?」
柳絮飄散,離去了模糊的背影。華碧池,忽然間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一絲的波紋。一片寂寥,讓人看了心思蕩漾……
華碧池的水清清凌凌,泛著層層的波紋。已經是六月初,再有兩個月便是她嫁入宮中一年的日子。望著滿池剛剛托出的蓮花,不由得嘆了口氣。
細雨紛紛,染紅了四月的牡丹。紅的如此嬌艷,忽然讓人覺得有些孤芳自賞。牡丹開的茂盛,自然也將其他的一切花朵都給比了下去。
「那你能答應我好好教導羽離么?」龍蘭問了一句。
龍芯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司馬明兒搖搖頭,「姐姐,明兒不再像你一樣軟弱,我要爭取的,一定是宮中的人不再敢瞧不起我。數日前,陸妃那裡的小宮女品琳只是說錯了一句話,我便掌嘴三十。為何?因為當初的紅花,我還記得。」她眼神凌厲,突然讓上官婉兒不知所措。
雨如同落幕,洗涮著,敲打著……
上官婉兒淡淡的笑了笑,挂念彼此?想來這後宮再也沒有人讓自己挂念的了,明兒以去,她還挂念誰?「毒可是有解?」
婉兒輕輕搖了搖頭,「我要讓她活著,讓她飽嘗這後宮的痛苦。死,是一種解脫,不會對這銅鏡看著自己老去,而且,膝下無一個孩子。」
東宮之中,歌聲被雨聲掩蓋。風鈴館的風鈴也停止了搖擺,司馬明兒起身穿上衣服,她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兒。龍芯依舊在熟睡,那張俊俏的臉完全放鬆。司馬明兒彎下腰為他蓋上被子,也許當初自己還懷有幻想,然而今時今日她再也不是那個保護不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如此被人掌控生死,不如自己來走未來的路。
「孤去看看陸妃,以後你就不要服侍她了,當孤的承徽如何?」他淡淡的留下一句,回過頭看了品琳一眼,轉身走進東殿。
上官婉兒眉毛一挑,問道:「什麼事?」
台下的人深深鬆了口氣,然而楚南王卻如同心上被壓了石頭一般喘息困難。他很清楚的記得曾經答應過母妃不參与朝政,然而此時卻已經深陷其中。
上官婉兒迷惑不解,「是王爺拉著我來的,並非是我的意思。」
五張機,橫紋先織陸郎詩。春舊人瘦恐花知。淚痕偷掩,紅筏難續,不敢說相思。
上官婉兒一直沉默,靜靜的站在那裡望著這篇已經碧綠的湖。久久,似乎根本沒在意身邊還有一個人。她總是喜歡這樣的一份安靜,安靜的不用去想後宮的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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