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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冠六宮

作者:白色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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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潤輕輕一笑,「我今日見下了桃花雪,想來那華碧池邊的桃花林正是一片雪景,所以來邀請婉兒你一起去賞雪。」他故意咬清婉兒兩個字,一直望著上官婉兒的臉色。
龍潤望著那張淡漠的臉,溫和的笑容彷彿化開了這三月的白雪。絕色面容上帶著一點嫣紅,不知是清閑的緣故還是不用費盡心思去和那些嬪妃爭鬥,她的氣色比以往哪次相見都要好的多。「你想看看么?」
「滾……」龍芯吼道,震的所有人心中一驚。
龍芯收回了定格在上官婉兒臉上的眼光,轉而看了一眼戈琪兒,「你的皇后做的開心么?」
「不冷,三月的雪很是溫柔。王爺可是有事要告訴婉兒?」
良兒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睛,維諾的答道:「回皇上話,良兒今年剛好雙十。」她眼神飄忽,帶著一絲的躲避。
「請皇上喜怒。」所有的嬪妃都被嚇的跪在地上,除了一句皇上喜怒外在也不敢多說半句。
「婉兒常與王爺一起聊天,只是今日王爺心思繁重,所說的話簡短明了,似乎有什麼需要隱瞞一般。」她的話很輕,輕的彷彿一陣暖風拂過他的心。
龍芯看痴了,喃喃的喚出一個名字「……」
上官婉兒跟著他走出殿門,只見他寶藍色的棉衣外套著一件與自己相似的披肩。又望望自己身上穿的夾襖,剛巧也是寶藍色。「王爺這次進宮便是為了賞雪么?」
白天的一幕似乎依舊在他的眼前,他咬了咬牙,拳頭緊握。作為帝王,他應該如何?難道真的將知道一切的人都殺了么?殺了,她能回頭?
龍芯憤怒了,俊秀的臉因為憤怒而變的猙獰。「滾……」他回身一腳踢到一旁的戈琪兒身上,嬪妃各個嚇得攝攝發抖。皇上震怒,這是否證明她們的命不久矣?
良兒見了上官婉兒,心裏猛然痛了一下。她跪于地上,低下了頭。
夏荷顯然有些膽小,諾諾的問了一句。「娘娘,真的要打么?」
戈琪兒一身火紅,金色的絲線綉著栩栩如生的鳳凰,鳳凰每一根羽毛都綉制得特別精緻,更是用細碎的寶石進行點綴。眼睛之上,更是有兩顆精美的黑色寶石。這一件披風,看得出她受寵,要不然如此的珍貴的東西不可能隨意就穿在身上。她身邊跟著一位穿著一件青色孔雀披風的祥貴嬪,貴嬪的披風雖然也美,但美得不同。青色看著倒是淡了一些,更顯得她氣質。不過,這位貴嬪同以前不一樣了,如今看她帶著金穗步搖,想來那位賢妃便是她。
身後的佳人各個在揣摩著以後的發展,此時的景象他們不是沒見過。略微幾個認出對方是上官婉兒的人只是愣了一愣,她怎麼會在這?雖然被廢,但是皇上卻從不許人去未央宮。從內務房得來的消息,那便是皇上給與她的待遇永遠是與皇后一樣的。太子之位一直未曾定下,想來也是羽離不假。表面,矇騙了所有人,但是老宮人都知道,皇后只有一個,那便是一直居住在未央宮中的上官婉兒。
德妃見這兩人如此無視自己的存在,竟然在這飄雪之中風雅的吟詩作賦。「你們,你們竟然無視本宮。來人啊!壓他們去見皇上。」
良兒一愣,「娘娘為何會這樣問奴婢?」
上官婉兒笑了笑,「良兒,你今年多大了?」
王妃?上官婉兒一聽笑了起來,咯咯的聲音傳進了桃花林。雪依舊不停的飄著,六角的冰晶覆蓋了絕色佳人的斗篷。
德妃一聽,才想起明明是自己質問眼前的這個女人,結果卻被她的氣勢嚇倒,若是傳出去,她德妃在宮中定然會成為飯後笑料。「你這奴才,瞎了眼么?對著什麼人都喊主子,小心本宮回去告訴皇上拔了你的舌頭。」
「大胆,竟然敢私自闖入桃花林。」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凝視。
上官婉兒輕啟朱唇,對著那公公道:「這位公公,如今婉兒已經不是皇后了,我只是一個廢后,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廢后而已。」
龍潤接過披肩,幫上官婉兒披到身上。
所有妃嬪齊齊跪下向前來的戈琪兒行禮,「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德妃被那股力道打出老遠,摔入一旁的雪地里。秀美的臉頰紅腫一片,嘴角掛著一絲殷紅。
「什麼?」龍潤愣了一下,似乎沒聽清楚上官婉兒說的話。
龍芯望著她,龍潤也望著她,包括所有的嬪妃。如今的皇上竟然為了留下一個被廢黜的皇后而說出這樣的話,這天下究竟是怎麼了?
戈琪兒望了一眼龍芯面前的兩個依舊站立的人,臉色微微一變。
龍潤臉上掛著洋溢的笑,笑的很是幸福。「夫人,你在笑什麼?若是德妃娘娘生氣了,那夫人可是要挨板子的。」他換做一臉擔心的摸樣,表情甚是可愛。手臂輕輕一推,秋荷便隨著那股無形的力道摔倒在地。
上官婉兒微微一愣,轉而笑道:「是要我跪么?」
龍潤望了望上官婉兒,轉而又望了一眼龍芯。「當我第一次瘋狂的愛上她時我便沒有了退路,可是她卻從來不願意跟著我走。你以為,一個太子之位就能把她留下么?她要的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平安長大。」他伸出手,拉住那冰冷的小手。「跟我走,帶著羽離。」
上官婉兒淡若的望著德妃,緩緩的抬起了眼帘,「你叫什麼名字?」她緩緩的問道,語氣中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
「臣弟今日來請婉兒賞雪,特地給她送來一件貂皮披風。」他回答的很是自然,絲毫不隱藏自己心裏的那份渴望。
…………
「你愛她么?」龍芯定了定神,轉而問道。
龍潤難得的發一次脾氣,即使連上次兵變都不曾見過他發這樣大的脾氣。他兩隻眼睛狠狠的盯著龍芯,「你要是再強迫她,我便不會再妥協。」
德妃似乎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然而臉頰傳來的劇痛卻清楚的告訴她這個殘酷。兩行清淚順著那弧線優美的臉頰滑落,她揚起頭,憤恨的看了一眼上官婉兒。她入宮以後就受寵,還從來沒有被龍芯如此對待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www.hetubook•com•com打了她,她真是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顏面盡失,讓她在宮裡都無法再立足了。
「他還是老樣子么?」她幽怨的問道,原本想著自己可以讓他看明白後宮的一切,如今看來似乎自己選錯了路。信任他,是對還是錯?
雪,不停息。後宮的桃花園中,上官婉兒獨自站立在林中,粉色的桃花若隱若現的在白雪之中。上官婉兒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去碰觸。白雪冰涼,觸手以後卻在逐漸融化。她將一枝桃花上的雪拂掉,露出下面被覆蓋的脆弱花瓣和花蕊。看著這一株花,她忍不住又笑了。
羽離從離開了上官婉兒的懷抱,走到良兒的面前,穩穩的給良兒行了一禮,「羽離給惜母妃請安!」
上官婉兒依舊淡若,只是呢喃的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是么?」
一直細白的手抓住了那支顯然有些粗糙的手,秋荷盯著那隻抓著自己的手,心裏難免有些自卑,他只是一個男子,竟然比自己的手還要好看。「大胆,竟然反抗德妃娘娘的吩咐。」
龍潤向前走了一步,然而卻被上官婉兒犀利的眼神逼回。「婉兒……」
良兒見來人是龍芯,原本愣了一下,轉而忙跪于地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嬪妃站了起來,低下頭不敢多言。
未央宮的鳳鳶殿中很是安靜,靜的讓在地上跪著的良兒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上官婉兒不言語,既不說讓她起來,也不說要罰她。一顆心一直吊著,她知道,她不應該,不應該欺騙上官婉兒。「娘娘……」她喊了一聲,緊接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本想好的說辭此時竟然一個字都吐不出。
雪打在上官婉兒的臉上,熱淚瞬間變的冰冷。她閉上眼睛,似乎感覺這是一場噩夢一般。她還是依舊在自己的冷宮之中,天氣很好,根本沒有下雪,一切都是自己的夢。然而睜開眼睛,卻依舊發現那張讓自己心痛的臉。
萬公公扣了一個頭,「奴才聽命。」轉而他抬起頭,對著一臉怒氣的德妃:「娘娘還是快些回去的好,否則皇上怪罪下來娘娘是要吃苦頭的。」
德妃臉色一變,隨之又回到驕橫的樣子。「本宮的事情哪裡要你這個淹奴多嘴?」手指一伸,對著上官婉兒說道:「你到底是誰?竟然見了本宮都不跪?」
檀香繚繞,淡淡的梨花香充滿了整個屋子。上官婉兒沉寂的望著眼前的良兒,似乎她跟以前也沒什麼不同。良兒依舊是良兒,也許只是偶爾的一個轉換。
良兒走了過來,「娘娘,楚南王已經出宮了。」
雪,不停息的下著。
上官婉兒淡淡的道:「隨便放在哪裡,這印太重,我不喜歡。」
上官婉兒淡漠的望了一眼,跳過龍芯望向他身後的桃花林。「皇上,你又何必呢!婉兒如今已經不屬於這個後宮,何必如此動怒呢!」
「若是在宮外,這個年齡應該已經是人母了吧!」
上官婉兒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怪爹,是女兒的央求。」
那小才人臉色一變,這樣的結果她是從來沒想過的。嫉妒的眼光隨之而來,她淡淡的搖了搖頭,這就是命么?
「你是蘇學格的女兒?」
未央宮門外的守衛已經撤去,院中站著一個黑衣人。良兒一愣,「你是誰?」
黑衣男子長著一張俊美的臉,從眼神中可以看出飽經滄桑,其中帶著一份悲落的感覺。他望著上官婉兒,眼中的疼惜被深深的隱藏。「是爹害了你,讓你進入這宮中來。」
龍芯不語,只是拉起她的手,轉而朝著桃花林深處走去。
上官婉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眼前的佳人的確與自己有些相似,只是身上的那種氣質卻大不相同。她微微一笑,「你可是今年新進宮的秀女?」
上官婉兒轉過頭看著他,清澈的眼睛中帶著一層薄薄的水霧。他心裏一痛,她在宮中這麼多年卻依舊如此,那雙眼睛如同當日的一模一樣,她沒有變過,從來都沒有。
德妃見這兩人如此無視自己的存在,竟然在這飄雪之中風雅的吟詩作賦。「你們,你們竟然無視本宮。來人啊!壓他們去見皇上。」
羽離似乎觀察到母親有些異常,轉而低聲說道:「母后,羽離會聽話,母后不必擔心。羽離知道,輩份不可亂,羽離更加懂得宮中的規矩。」
「哎呦……」
「你們是誰?為何會在這桃花林中?」她望著上官婉兒與龍潤兩人。腦海中不停的搜索著關於兩人的記憶,然而當她看見上官婉兒的臉時,不由得一愣。
上官婉兒笑了,笑的很是飄若美麗。這樣的女子的確有幾分心計,想來爬到德妃這個位置也不是個愚笨的人。只是此刻,為了一口氣而招惹不明的敵人顯然是做了一件蠢事。
上官婉兒一笑:「王爺今日邀婉兒賞花不就是為了讓婉兒看看么?」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他們根本不可能有結局。沒有哪個皇朝可以讓皇后改嫁,即使是占時廢黜也不可能。
上官婉兒笑了笑,笑容溫和,聲音如同春日流水。「我何必要躲呢!這裏不是還有王爺在么?」
「娘娘,你看這天氣真是反覆無常,一會兒有春天的勁兒一會又像回到了冬天。」良兒穿著一件粉色的小棉襖,襯得她的皮膚雪白雪白的。她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金絲搭扣的暖手爐,坐在上官婉兒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著上官婉兒解悶。
心裏的抽搐疼痛掩蓋了愛意,憤恨的眼神望著那一襲白色貂容披風的上官婉兒。
「桃花依舊,只是物是人非。」上官婉兒笑著,笑的很是美麗。
龍芯看痴了,喃喃的喚出一個名字「良兒……」那淺藍色宮裝的女子正是良兒,只是龍芯不明白,為什麼這首歌是她在唱。
龍芯身後的嬪妃無不驚嚇的不敢出聲,平日皇上如此寵愛德妃,如今竟然當眾給了她耳光,想來定然是盛怒到了極點。
身後的一群麗人不由得看著兩人低聲的議論,有些同情德妃,有些帶著一臉的幸災樂禍。普遍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好比這些事從來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發生,臉上依舊掛著機械的笑。掩蓋,幾乎是在同時的進行。
龍芯冷笑一聲,似乎那笑聲如同響雷一樣震在戈琪兒的心裏。轉而他又望了一眼各位嬪妃,「各位愛妃,對於皇后你們可有不服?」
上官婉兒心中一動,然而卻沒有拒絕。「天氣雖然下雪,但是筆者臘月寒冬定然是暖和了許多。」
上官婉兒笑了笑,美麗的臉龐彷彿有些虛幻一般。「三月的桃花雪,不是經常能遇到的呢!」
「那你便要跟著他走對么?」龍芯指著龍潤,臉頰因為憤怒而便的通紅。「不可能,即使朕沒有這個江山也不會讓你離開。」他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喉嚨,額頭上微微爆起青筋。
雪靜靜的下著,整個未央宮一片銀白,留下的只有前院中一串通往寢宮的足印……
「賤人,竟然胡言亂語。」龍芯大聲吼道,聲音中顯然帶著一絲的顫抖。他眸色陰沉冰冷,就像是隨時都可能將人給千刀萬剮了一般。他緊緊握著拳頭,心裏莫名有些後悔,又覺得羞愧,更是覺得恨。可是,就算他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恨誰。
良兒不動,依舊跪在地上。羽離不再言語,轉身出了大殿。
上官婉兒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嘴角掛上了一絲的鄙夷。「你是在問我們么?」
歌聲隱隱約約的傳來,龍芯聽見了,正是當初他聽過的一首。他一直以為她就是上官婉兒,然而卻從來沒聽過上官婉兒再唱起這首歌。如今靜夜,誰會在這桃林中低聲輕唱呢!
上官婉兒依舊淡若,只是呢喃的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是么?」
雪依舊無聲的下著,飄柔的如同撫摸臉頰的溫柔手,冰涼的如同佳人落下的傷心淚。一抹嫣紅在那粉色的嘴角邊,兩行晶瑩映照著漫天白雪。德妃終於明白了,他愛的從來都不是他,受寵只是因為自己與她長的太過於想像,她根本就是一個她的代替品。他得不到她就拿自己來慰藉那種佔有,可惜,她不會讓他如願。
淡黃色的布幔遮擋了一圈圈的金色花紋,一張三腳雕花紅木圓桌上擺放著白玉果盤,盤中放著顏色鮮艷的高點。在這個宮裡,只要想要,什麼都會有。青銅香爐中點燃著圈圈繚繞的銘香,淡淡的味道衝刺著整個大殿。
玄色身影從一抹粉白色的桃花林中閃了出來,身後跟著一群鶯鶯燕燕的嬪妃。龍芯臉上帶著一抹笑,在看見上官婉兒時便的更加真實,然而當看見上官婉兒身邊的龍潤時,頓時僵在了那張很是儒雅的臉上。
話音剛落,便聽見一聲久而未聞的聲音,「是誰要找朕呢!」
上官婉兒看向龍潤,剛巧對方也看向自己。龍潤的眼中滿是疼惜,但是他知道自己輸了,只要他們之間有羽離,那她便永遠不離開皇宮。轉而他凌厲的望向龍芯,冷冷的道:「若是你再讓她傷心,我便殺了你。」說完轉身離去,只留下一片模糊的背影和那句冷氣繚繞的話。
「那你想怎麼樣?想娶她為你的王妃么?」龍芯挑釁般的望著他,手指著一旁的上官婉兒。
風輕輕的吹著,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個女子看入眼中。一陣的潮濕潤紅了她的眼睛,緩緩的輕歌隨之而唱。「輕紅顏,聊春閑,一朝為妃伴君眠。不顧老去早白髮,只盼君側影留緣……」
龍潤走著,離開這個皇宮,這個讓他從來未曾開心過的地方。宮門外已經成了一片雪白,南朝都城的大街上很是冷清,寂靜的猶如他的心一般。
那公公一愣,反而更加自責,「娘娘不要如此說,在奴才心裏娘娘永遠都是主子。」
戈琪兒揮了揮手,「都起來吧!」
「哭什麼,不要哭。我知道,也明白……」上官婉兒沒有看良兒,只是低聲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龍芯望著上官婉兒,為何以前她從未笑過如此的開心。那種笑是一種不帶疲憊的心情波動,而以往的笑卻總帶著虛假與九分的疲憊。轉而望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德妃,「愛妃不要哭了。」話語平淡,聽不出他的感情。
「娘娘,雖然他們為楚南王與王妃,但是也不能毫無禮數。見了皇上和娘娘竟然都不跪下行禮,若不嚴懲以後定然讓人笑話我們皇室。」德妃說的慷慨陳詞,然而卻沒看到龍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皇後娘娘,王妃雖然不是宮中之人,但嬪妾認為還是需要用宮規懲治。」
「別哭了。」龍芯大吼,嚇的身後的嬪妃一陣顫慄。
眾人一驚,然而卻不知該怎麼回答。一個小小的才人站了出來,諾諾的道:「嬪妾對皇後娘娘不服,後宮明為一壇湖水,其實隱藏暗涌。各個宮殿攻於心計的想要讓德妃娘娘失寵,然而皇後娘娘卻坐山觀虎鬥,不僅不出言阻止還想漁工得利。嬪妾認為,這樣的女子不能做我南朝皇后。」
雪早已停歇,整個未央宮都是冷冷清清的。上官婉兒獨自一人坐在空蕩的大廳中,今日來請安的嬪妃一個都沒有。雖然已經恢復了后位,可是他呢?當真把自己當作皇后了么?她淡淡的笑了,原來那些話都是欺騙她的而已。他要的只是一個抱負,一個讓龍潤傷心的抱負。一切的一切,自己可能只是一個籌碼而已。
德妃依舊淅淅瀝瀝的哭,哭的可憐,讓人想忍不住疼惜一番。龍芯的眉頭越來越糾結,轉而問向一邊的龍潤,「皇弟,今日進宮何事?」
「總是想一些以前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總是在想他。」她是神的說到。
然而她的想法卻錯了,一般能活到現在的沒有幾個如同德妃一樣白痴。那些早知道上官婉兒身份的人更是一句話不說,當初德妃受寵她們便看出了原由,為何上官婉兒被打入冷宮依舊有著皇后的待遇。即使戈琪兒生下皇子也依舊只是二皇子,太子的位置皇上似乎早打算給羽離殿下。
「雪色依美,靜離花穗維。」龍潤的眼睛中似乎只有上官婉兒一人一般,周圍的一切都被他直接無視。
雪依舊無聲無息的下著,點點的小小雪花落在了那一身雪白的披風之上。龍芯望著她,心中很是和-圖-書煩亂。
門外閃出一個粉色的影子,良兒依舊是那個良兒,沒有一點地方與以前不一樣的。也許,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份,從而帶著裝束,禮儀都有些不同了。
龍潤溫和的一笑,眼中顯然已經透出一絲殺氣。他回過頭看向上官婉兒,「為什麼不躲?」
桃花林中帶著一陣陣的笑聲,其中夾雜著一個男子的說話。在這深宮大院之內,男人只有一個,雖然他有時候很是沒用,很是無情,但是他的影子依舊在上官婉兒心裏徘徊。
德妃一聽,王爺?轉而臉上現出一絲的慌張。本朝的王爺只有一人,那便是楚南王龍潤,此時這女子喊王爺,難道是楚南王妃。雖然是王妃,但一樣要給她點顏色瞧瞧。「雖然你是王妃,但是遇見本宮連禮儀都不會了么?」
良兒點了點頭,「奴婢小時便見過皇上,只是皇上也許早已不記得了!」
龍芯的眼睛深邃的讓上官婉兒心中一震,忽然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毀約,毀掉四年之約現在就恢復她的后位。她緩緩的搖了搖頭,然而卻不知龍芯竟然出手。纖細的手指帶著骨幹,捏的她下巴微微有些疼痛。她的眼睛正對著他的臉,「你……」
他驚了一下,愣語道:「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蘇煙接旨,即日起封為從一品惠妃。」龍芯若有玩弄的說道。
龍潤一愣,轉而一笑,「也不全是,皇兄說讓我在後宮選一名剛剛進宮的佳麗作為王妃,所以今日我便來看看。」
「娘娘,皇上找您呢!」桃花林中探出兩個水靈靈的丫頭,只見她們其中挽著一個雙髮髻,穿著粉色的小棉襖,襯得她臉色粉|嫩。另一個穿著碧綠色夾襖長裙,頭髮上帶著一支簡單的銀釵。說話的便是粉衣小丫頭,上官婉兒從來沒見過她們,似乎她們也是剛進宮不久。
德妃愣了,停止了哭啼。諾諾的喊了一句,「皇上……」
若不是上官婉兒的話,她,此時應該已經是個落落姑娘了吧!若是按照年齡算,她應該已經雙十了。民間的女兒,雙十年華依舊在閨中的十分少有,此時說不定早已經嫁人了。順著歌聲,龍芯穿入到了桃花林。
良兒一愣,她從來沒想過上官婉兒愛的人會是皇上。也許,宮中所有人都認為皇上與皇后之間只是有名無實,皇上寵妃無數,娘娘沉默寡言。這樣的帝后之間夾雜的太多,例如權傾朝野的楚南王,又例如後宮種種的繁雜。她不去再想,有時候做為奴婢知道的太多不好。雖然上官婉兒將她當做妹妹,可是她依舊不是……
「母后……」乖巧的聲音甜美的傳來,上官婉兒彎下腰抱起羽離。「母后,羽離想要去見見良兒姐姐。」
龍芯的嘴角掛上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微笑,「你叫什麼名字?」
上官婉兒望著龍潤的背影,心裏刺痛,她明白她又一次傷害了他。也許,她欠他的的確太多。那個人,總是在她最危難的時候幫助她,然而她呢?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讓他獨自離去。她抱緊了羽離,將自己的臉龐與羽離的貼緊,溫軟的感覺彷彿那日遇見龍潤時的清風一般。
良兒羞卻的點了點頭,輕飄的聲音細膩的如同進入骨髓的花香,「原來皇上還記得良兒,良兒以為皇上早已不記得了呢!」
羽離乖乖的點了點頭,轉而向著上官婉兒說道:「母后,母妃很疼羽離,母后還是先讓母妃起來吧!」
龍芯沒有理她,只是不帶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兩個人。身後的嬪妃不由得露出一陣鄙夷,偶爾有幾個膽大的低聲說:「德妃這次可是踢到石頭了,她以為皇上一直都寵愛她她便可以隨時撒嬌么?」
三月份的天氣總是變幻莫測,早上還是晴空萬里,下午便開始下起了小雪。雪不大,如同點點的小糖粒一般,帶著一份的透明和九分的顏色。未央宮一片冷清,說其冷清不如說其很是安靜。
龍芯放鬆了手,忽然抱住上官婉兒,「婉兒,不要離開我!朕願意封羽離為太子,朕願意……」
良兒臉頰一紅,「娘娘,鳳印放在哪裡好?」
良兒緩緩的抬起了頭,臉上滿是淚水。「羽離乖,先出去,母妃有話想對你母后講。」
龍芯走過去,伸出手勾起良兒的下巴,「你今年多大了?」
良兒咯咯一笑,「雖然說娘娘被廢黜,可是後宮也沒人敢小看娘娘。奴婢這就去折幾枝回來給娘娘賞玩,否則咱們宮中便一點春天的顏色都沒有了。」
雪飄飄然而下,龍潤伸出手,攏了一下上官婉兒的鬢髮,抖了一下那雪白的兜帽蓋住了那滿頭的青絲。「冷么?」
龍潤呵呵一笑:「哪裡,我還穿著呢!」說著便往外走去。
良兒不明白上官婉兒的意思,猶豫了下還是溫順的回答道:「今年十九了。」
黑衣男子低下頭,望了滿地的白雪。「若是你不開心,爹會告訴清兒,她定然可以讓他放了你。至於羽離,他依舊是太子,南朝唯一的太子。」
上官婉兒用金絲盤繞的護甲輕輕的敲擊著扶手,低垂的眼帘上映著她睫毛的影子。鳳鳶殿的光線從來都是婆娑夾雜,此時她的表情顯得讓人痛惜。那種無所謂的樣子,似乎連良兒都觸動了。
德妃一望,見上官婉兒與楚南王依舊好好的站著,心中頓時產生強烈的不滿。「大胆,見了皇後娘娘竟然不跪。」
上官婉兒回過頭來,臉上掛著淚水。「我是否太過於無情?」
「太像了……」龍潤喃喃的說,轉而望了望兩人。「可是卻又有些不像。」
上官婉兒望了一眼乖巧的良兒,「我現在是廢后,哪裡還能如那些受寵的嬪妃一樣去賞花?」轉而她又望了一眼良兒,「若是當真開的好,你便去幫我折回幾枝放在房中好了。」
德妃心裏一驚,她是誰?為何她心裏有些慌張?就連現在如日中天的皇后戈琪兒都不曾給過她這樣的壓迫感。這種感覺,這樣美麗的人兒,她為何從來都沒有見過?「嬪妾蘇戀兒。」
上官婉兒微微笑了笑,「起來吧!」
「好一個『六齣飛花入戶時,遙嘆桃花霜滿枝』!」一個男人www.hetubook.com.com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很是爽朗。
許多年,他似乎都把那個說要嫁給自己的小丫頭忘記了一般。那雙明亮的眼睛,甜美的歌聲,似乎勾起了他的思緒。
德妃一聽,微微蹙眉,「你是何人?為何見了本宮不跪?」
淺藍宮女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支精緻的風車。精巧的臉頰帶著粉色的紅潤,精巧的臉龐和一雙明亮的眼睛。若說上官婉兒是清風的話,她應該就是冰雪。
綠衣服的秋荷顯然鄙夷的看了夏荷一眼,那雙眼睛瞟了一眼站在雪地里的上官婉兒,「哪裡來的丫頭,竟然不知廉恥的跟男子一起遊園,見了德妃娘娘竟然也不跪。」她看了一眼龍潤,顯然後者的帥氣更加激怒了她。只見她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就要打上官婉兒的耳光。
「爹明白,爹又何嘗不是忘不了你娘。」黑衣男子直徑走過上官婉兒的身邊,雪白的地上絲毫沒有一點足印。
大殿中的火爐里燃燒著內務府送來的銀碳,點燃后沒有煙霧。那火爐是司設房新添置給未央宮的,精緻的工藝,透出熱力又看起來極其精美。這種東西,若非特意打造,沒人能夠得到。所有後宮嬪妃都很奇怪,為何皇后被廢黜還會有如此的待遇。這是一道聖旨,下的很是莫名其妙。
上官婉兒愣了,自己的爹從來都沒有提過娘,然而今天他卻主動的提及。可惜,她不會再問,相信有一天爹會告訴自己一切。
羽離低下頭想了想,轉而抬起頭看著龍芯,大眼睛清澈透明。「那羽離便要做太子,成為一個好皇帝。」
這樣的對話讓很多人都是一頭霧水,即使連宮中的老人都不了解內情。廢后,怎麼可能嫁給楚南王,何況她還有羽離皇子,更是不可能成為楚南王妃。
陽光開始灑在銀色的白雪之上,漸漸的稀釋了淡淡的寒冷。桃花依舊,人卻早已不同……
良兒緩緩的搖了搖頭,「娘娘,良兒不想您如此傷心。良兒只想告訴娘娘,良兒不想離開皇宮,而且良兒想知道,皇上愛的到底是誰。」眼淚不停的滑落,順著尖尖的下巴低落到衣襟上,染濕了一片深色的影子。
上官婉兒一愣,嘴角不知不覺掛上一絲嘲弄,萬公公從皇上兒時便斥候在身邊,如今她這樣說不是分明無形中打了萬公公的臉?「起來吧!不必稟報了,我們只是在這裏賞花。公公剛剛想來是有急事,那便下去吧!」
冰冷的風無情的吹著,繚亂了上官婉兒原本已經平靜的心。他真的在乎自己么?忽然有人拉了下自己的衣角,緊接著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那太監一看,頓時愣在了當地,轉而兩腿一抖便跪在了地上。「奴才該死,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請皇後娘娘責罰奴才,奴才該死。」
上官婉兒搖了搖頭,下巴一下吃痛,痛的她皺起了眉頭。龍潤心裏頓時痛的抽搐,「啪」的一聲,他用力打掉了那隻緊緊捏著她下巴的手。
上官婉兒笑了笑,「羽離乖,現在良兒是你父皇的惜夫人,羽離見到要改口喊母妃了。」她雖然笑著,可是心裏卻有著一絲的疼痛。也許,在任何女人被兩個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時都會心痛,從而再笑自己太傻。上官婉兒此時就是如此,感覺自己傻的實在是無可救藥。她從來沒有想過良兒想嫁的人是皇上,是她愛的男人。可是如今,她的確嫁給了他,還是唯一的夫人。位置離自己不遠,待遇更勝自己。
龍潤一驚,他總算明白為何後宮中的你爭我奪從不休止,原來女人的恨也可以如此的恐怖。他心中一緊,難道,他害了婉兒了么?
上官婉兒心裏明白,順著那條與龍潤一起走來的路向著未央宮走去。此時的寂靜,猶如當日的湖邊。後宮,永遠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地方。他,永遠是這個南朝最有權勢的男人。這點,不能改變,也無人能夠改變。
上官婉兒脫下身上的白色貂容披風,露出原本的寶藍色宮裝。忽然間,她彷彿又見到了爸歲的龍芯,一襲寶藍色長袍,明亮的眼睛……她笑著嘆了口氣,似乎自言自語道:「又在胡思亂想了。」
她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矗立在白雪之中。龍潤也停留下來,望著背後兩行長長的腳印。腳印的距離恰到好處,不近也不遠。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看著良兒出了殿門。轉而她站起身,她望了一眼窗外的雪。不由嘆道:「六齣飛花入戶時,遙嘆桃花霜滿枝。」她又望了一眼便把窗子關了起來,隔別了滿窗的雪色。
德妃眼睛一紅,轉而由剛剛的蠻橫變成一個被人欺負過的小女孩,雙眸中透著水霧,眼看就要滴下淚來。「皇上,他們見了臣妾竟然不行禮。」聲音委屈,眼睛里的淚水配合的低落下來。
良兒忙跪于地上,「娘娘,奴婢認為娘娘不應該再想王爺。如今娘娘已經是南朝皇后,經過廢黜但依舊恢復了封位。娘娘,皇上的心思奴婢雖然不敢猜測,但是奴婢覺得皇上是真的喜歡娘娘,只是中間夾雜的太多。」
上官婉兒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睛中透出一層水霧。
對於德妃的眼光上官婉兒似乎根本不以為意,她望著的是戈琪兒,如今的戈琪兒似乎憔悴了不少,身旁的赤練蛇也早已不見了。眼睛沒有了初始進宮時的清明,便的隱藏深深。她明白,所有女人進宮的命運都一樣。為了那一張龍床,為了自己的家族,為了個種不同的命運。榮華富貴,其實只是一個看似好看的墳墓而已。
龍潤一聽,臉上滿是喜色。「那婉兒穿件貂絨披肩,前些日子我去狩獵,打到一群雪貂,然後交給下人做了一件披肩,今日我過來剛好給你送來。」他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拿進來。」
良兒一聽笑了笑,手中的暖爐往懷裡揣了揣,「不如奴婢陪著娘娘去華碧池邊看桃花去吧!前些日子聽小祥子說那裡的桃花開的美級了,很多嬪妃都去賞花呢!」
上官婉兒將她從地上拉起,「我想的是龍芯,似乎在五歲以後我便很少卻想念別的男人。即使是我的父親,我也很少去思念他。」
「皇上,這……」戈琪兒張和-圖-書開了粉紅的小口,妖嬈的氣息早已在這後宮爭鬥中被磨滅無疑。她話故意不說完,等待的便是不知死活的人去冒死抵擋龍怒。宮中的女人多的是,不在乎死幾個。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聲尖細的聲音。「惜夫人到,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娘,離兒找了你半天了。」羽離身穿一套紅色金龍小襖,如今的他已經六歲,正是開始懂事的年齡。「娘,你為什麼哭了?」兩個大眼睛眨了眨,望著他自己的娘親。
雪依舊無息的下著,落入那粉色的桃花林中,熙熙攘攘……
「皇上,臣妾……」德妃想要言語,然而臉頰熱辣辣的疼痛似乎警告了她。
地上跪著的萬公公一愣,這哪裡是平日蠻橫無理的德妃,分明就是一隻溫順的小貓。他輕輕笑了一下,轉而望著上官婉兒道:「主子,需要奴才稟報么?」
龍芯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氣似乎有些過大,良兒吃痛的呻|吟了一聲。他縮回手,轉而拉起地上的良兒。「你見過朕么?」
上官婉兒看著來人,愣了一下,心裏如同猛然被重物狠狠的撞擊了一般,猶豫了半天,喃喃的喊出一個字「爹……」白雪依舊下著,靜靜的飄落與天地之間。然而眼前的這個黑衣男人身上卻絲毫沒有白色的影子,白雪的飄離似乎總是遠遠的散去。
上官婉兒毅然如此,包括身邊的龍潤都有些想不明白。
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太監走了進來,手中拿著的正是一件雪白色的貂毛披肩。披肩一色雪白,絲毫沒有一點雜色,白色的絨毛上帶著一點點的銀光,正是最好的雪貂尾巴上的一點。
風吹的很是淡若,雪被層層的推起。夜很靜,只是偶爾能斷斷續續的聽到一首兒歌。雪早停歇了,夜空閃爍著點點星光。龍芯一個人走著,眼前的桃花林似乎是他此時最想躲避的地方。然而,不知不覺中他卻一個人走到了這。
「皇後娘娘,那個不是上官……」賢妃話未說完便被戈琪兒拉了一下,剩下的半截話硬生生的咽回到了肚子里。
那男人轉過身,一張俊美的臉龐,只是帶著一份穩重與成熟男人的魅力。「婉兒,」他淡淡的喊了一句,「既然不喜歡宮裡,何必不出宮?」
上官婉兒蹲下身子,伸手將羽離抱入懷中,「離兒,你想在這宮裡么?想做太子么?」
那小才人點了點頭,「回皇上話,家父的卻是蘇學格。」
龍潤遠眺前面的桃花林,白雪映照著那帶著粉色的花瓣,一片如同仙境的和諧景象。他不語,因為他不想讓她現在知道。
所有人都驚呆了,望著眼前的三個人。新到的嬪妃心中很是鬱結,為何皇上要對楚南王妃做出這種事?楚南王當真如同外界所傳那樣,對於當今的皇上他根本沒有絲毫的害怕。如今竟然敢當眾打掉皇上的手,這可是大罪啊!
上官婉兒看著來人,愣了一下,「爹……」
龍芯望了望他,又看向上官婉兒說道:「父皇會,會讓羽離和父皇一樣成為一個好皇帝。天下的百姓太苦,所以羽離要幫助他們。」
沙啞的聲音穿透了所有人的心,更是在上官婉兒的心頭撞了一下。「皇後娘娘駕到,賢妃娘娘到。」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笑的十分的溫柔,「良兒,你說我老了么?」
那小才人諾諾的答道:「嬪妾蘇煙,正五品才人。」
兩行清淚順著美麗的臉龐滑落,「娘娘,」良兒哽噎了,她不忍上官婉兒如此,如今她情願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個夢。即使離開皇宮,出嫁到宮外,離開上官婉兒她也不願嫁給皇上,讓上官婉兒如此的傷心。
「夏荷,替本宮教訓這個不知禮數的……。」德妃皺著眉頭,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稱呼上官婉兒,「快教訓她,後宮女子與男人私通,一會兒本宮稟告皇上便刺死你們。」
「可是娘娘,這是掌管後宮的憑證啊!奴婢知道娘娘不喜歡爭鬥,可是如今皇上是不肯放娘娘出宮的。」她嘆息道。
戈琪兒一愣,不知為何皇上會這樣問自己。然而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淡淡的說道:「皇上不在臣妾身邊,臣妾當然不是很開心。」
良兒緩緩的點了點頭,轉而又說:「可是娘娘是皇后,他是楚南王。」
「是,我很想娶她。」龍潤坦然的承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讓他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他要讓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愛她。
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有著聯繫。德妃她真的與眼前的這個女人很像,若不是那一張臉或者是那一絲的相像,這種性子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戈琪兒咬了咬牙,「皇上,臣妾剛剛聽說沙利特國要有使者來,並且帶著旭雪公主和親。」
上官婉兒依舊掛著笑,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他異樣的稱呼一般。「王爺既然那麼有興緻,那婉兒便陪著王爺一同去也好。」
上官婉兒與龍潤一起望去,見一身寶藍色的棉衣中包裹著一個秀色佳人。地上的萬公公應聲行禮道:「回德妃娘娘話,奴才剛剛……」
「萬公公,你在那裡做什麼呢?」一個好聽的女聲響起,隨之而來是一陣濃郁的香氣。她的聲音很是美妙,如同出谷的黃鶯一般。
戈琪兒笑了,笑的大方得體。望著一臉盛怒的龍芯,她的心裏一震抽搐的疼痛。
所有嬪妃都驚了,這個小小的才人不要命了么?皇後有二皇子,又不是不得寵,如此編排皇后她想死么?
「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忘不了。爹,女兒……」
羽離不知為何自己的娘親會問如此一個奇怪的問題,皇宮不是自己的家么?為何自己要離開?太子?他望向父皇,「父皇要封羽離為太子么?」
上官婉兒回過頭,見正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楚南王爺今日怎麼有空進宮?」
龍芯臉上帶著笑,笑的所有人都心裏發毛。皇上的脾氣一直都是這樣,古怪的讓任何人都摸不透。「你想做皇后么?」
龍芯望著她,緩緩的搖了搖頭,「朕記得,記得當初你說過要嫁給朕做妻子不是么?」
「娘娘,皇上剛剛把鳳印送來了。」良兒推門而入,粉色的小襖襯托的她格外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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