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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嗎？」

這讓菲倫不禁露出笑容，還小心地看向了亞修的方向，明顯很在意他的答案。

走出山洞為三人送行的艾澤，打量著亞修與芙莉蓮，不自覺露出頗為感慨的表情。

「不是欺騙，只是……嗯，如果啊，菲倫……」在少女忍不住想生氣的時候，他卻露出了笑容：「我只是說如果，我變成壞人，我們成為敵人什麼的，你也不用在意什麼，遵從自己的想法就好。」

「嗯……確實有必要，去北方調查一下。」

「什麼啊，這個？」

這叫他不禁朝著邊上芙莉蓮看去，然而……

「……在您心裏，我們還沒有蘋果重要？」

芙莉蓮在這個時候，真就沒有讓他失望……直接低頭看著書，完全不與他對上視線，可以說是生怕他會把自己拖下水去。

不貪圖享樂、勤于政事，這各個國家的君王中不是沒有，可能夠讓自己的政策徹底貫徹，還在世界範圍內最快的提升國力的國王，在歷史上都能算赫赫有名的人物。

「……你們的關係，真好啊。」

因此在漫長的思考後，他終於得出了自己的答案，衝著緊盯著自己的三人露出笑容，還一副義不容辭的模樣拍桌：

「亞修，你如果沒什麼要緊事，就作為戰士保護她們怎麼樣，只要見一見艾斯特王國和帝國的君王，差不多就是到帝都那邊就好，這應該很快吧？」

「不過深入魔族腹地實在危險，可能的話還是讓北方的兩個大國調查比較好。」艾澤摸著自己的大鬍子，給出最穩妥的意見：

「誰知道呢，但比起這個……你想和死者對話？」

一個國家連續出現三個這樣，極負遠見且具備雄才偉略的君王，這種情況就算芙莉蓮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能見到。

「……帝都嗎？」

「嗯～男人嘛，偶爾會有些想成為大魔王……這種感覺？或者想征服世界？某種ｗwｗ.ｈｅｔubook.coｍ.ｃom程度上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什麼的？」

而且菲倫甚至無法想象出，自己與亞修對立的場景，對於他不完全信任自己的念頭，她反而是顯得有些不開心。

「有是有……說是說在大陸以北的盡頭，到達了被人稱為天國的地方，靈魂長眠之所，魂眠之地……」芙莉蓮一邊翻書，一邊說：「她還和過去的戰友進行了對話，書上是這麼說的。」

而少女這份無條件的信賴，倒是叫亞修沒有忍住，一把就將其抱住，還感動的一個勁地擼著她的頭髮：

「上面有和死者對話的內容嗎？」

「其實……在你出現之前，和我們去冒險的最初，芙莉蓮好像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對什麼很遺憾的樣子。」艾澤猶豫地看向，那手捧書籍的芙莉蓮，發出嘆息般的聲音：

「……只是被亞修和海塔，他們這兩個卑鄙的傢伙算計了而已。」

……

芙莉蓮在邊上觀察著二人半天，倒是意外地得出了個奇怪又莫名刻薄的答案。

「唔～～～」

「這……該說有點意外，還是什麼比較好……」

他才意識到說錯話、找錯了理由，卻沒來得及改口，菲倫就已經盯著他，不滿的鼓起了臉頰。

「寫下這本書的時候伏拉梅才三四十歲，更早之前應該是二十多歲的時候，遠遠沒到達到作為魔法使的巔峰，而她就算巔峰時期也打不過魔王，如何在年輕時認真探查魔族核心腹地嗎？」

「這個……」艾澤聞言頓時語塞，好一會才喃喃地說道：「沒有認真看過……好像只有魔王城……不過實際說不定認真探查一番……」

而在這短暫的插曲之後，三人便其樂融融的重新踏上旅程……值得一提的是，菲倫的心情還意外地很不錯，走在前頭時雙手、手掌翹起與地面平行著、就像企鵝一般有趣。

「和-圖-書——當然可以了，你們一個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一個是我的老朋友，我實在不可能拒絕啊！」

「為什麼又不說？您果然是在騙……」

「比起這種事情，艾澤，我感覺北邊好像有更危險的事情。」對於和死者對話那種天方夜譚的事情，芙莉蓮倒是皺著眉頭，帶著難掩的凝重道出了，這段時間最讓她擔心的腐敗賢者，以及可能存在的幕後黑手的事。

「……又是想去種蘋果？」菲倫現在已是頗有微詞，甚至真有些受傷了。

這讓菲倫看到，倒是忍不住好奇：「亞修大人，好像不太喜歡那個國王？」

儘管他多少能看出亞修的認真，可他還是選擇了相信曾經同伴，並放棄和芙莉蓮這遲鈍派多說。

當然，芙莉蓮雖然情商很糟糕，但也並不傻……她只是相信亞修，相信這從村落里就認識的朋友，壓根不認為他會做什麼大奸大惡的事。

「——雖然偶爾很嚴厲～不過菲倫你果然是好孩子～我終於也教出了個好孩子呀～！」

可是在注意到芙莉蓮已經翻看起書時，艾澤倒也暫時放下震驚，問道：

在菲倫露出黯然的神色時，芙莉蓮倒是帶著微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份信任，純粹而堅定，不僅源於對亞修為人的了解，更源自內心深處那份難以言喻的情感紐帶。

「……不過你們倒是都變了啊，明明不打算深交，現在倒是帶了個徒弟、養了個孩子。」

「……以後你會知道的。」

「那個皇帝的情況不好說，可艾斯特王國三代都是舉世聞名的賢王，肯定會聽取你這曾經拯救世界之人的意見吧。」

「怎麼可能啊，蘋果怎麼會有菲倫你重要……」

「……或許有什麼特別的方法？」

以現在的自己若是能繞過層層守衛直接抵達皇城，那麼解決掉皇帝根本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倒是如何不把事情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m牽連到芙莉蓮和菲倫。

連帶艾澤也忍不住好奇：「你的原因……只是因為她是朋友的後代？」

「什、什麼啊？突然之間這樣……」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菲倫措手不及，她的臉頰微微泛紅，臉上是些許難為情的味道。

「這還用問嗎？」菲倫完全不假思索，理所當然般道：「無論如何，我當然會站在亞修大人的一邊。」

「芙莉蓮大人……」

「你所說的百分之一的旅行，明明在最後也沒改變你，你依舊固執的不願和人接觸、帶弟子……現在到底是為什麼會收弟子？」

由於艾澤的山洞，基本就沒考慮過客人會來訪，甚至在這裏留宿的問題，三人自然只能離開這裏。

他只是感慨了一句，便在邊上默默地喝茶，同樣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

芙莉蓮卻不打算安慰，合上書本就抬眼看向他，毫不留情道：「……老實說，你這樣在生死間反覆橫跳，就算我也有些厭倦了，能不能快點決定下來？」

畢竟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幾乎就是中部邊緣，距離北方也很近了，而且偶爾也確實應該多陪一下菲倫。

「該說不喜歡還是什麼呢？也談不上不喜歡吧……」畢竟實際幕後就是自己，他現在又能說什麼呢。

傍晚。

這叫艾澤聽了，欲言又止地張開嘴，好半晌才在閉嘴時跟著閉上了眼睛。

「……突然之間出現奇怪的話題，結果你只是想找借口抱菲倫吧？才被冷落了半天就變成寂寞的撒嬌寶寶嗎？」

他含糊其辭的不太能把事情說的太清楚，引得菲倫嘴角勾起一抹無奈而又溫柔的笑容，輕聲嘆道：

「是這樣嗎？不過……我到底是死了幾次呢？」相比起這兩個人的體貼，亞修倒是忍不住鬱悶，自己好像不知道多少次，被芙莉蓮當成了已死之人。

「……誰知道呢，畢竟是個很隨便的傢伙。」芙莉蓮的表情有和*圖*書些微妙，亞修倒是在躲避菲倫的責難時，隨口補充道：

艾澤卻又在此刻，突然看向了亞修語重心長道：

「別吵了，既然本人都還沒死，那就算了……」想想魔王城的情況，艾澤倒是在欲言又止之後，搖頭輕嘆：「下次，真的什麼時候，想見死者倒是可以碰碰運氣，避免有什麼遺憾吧。」

「那個我們聽說她很久以前的朋友死了，所以從那個時候我和海塔就想著，如果有機會……想給她爭取個能和過去的朋友道別的機會，畢竟精靈的壽命實在太過漫長，所有人幾乎都是突然之間死了吧？就算這次用不到，以後也有機會。」

「那是什麼？」

於是在之後的時間，幾乎和想象中一樣難熬。

……

「呃、蘋果？？」

「是嗎？」芙莉蓮自己對改變並沒太大意思，只是困惑地歪了歪腦袋。

許久，沉默的艾澤才說道：

「就是說如果，真有那個時候，你會站在我這邊？還是會選擇討伐……」

……

……

「啊，不，不是這樣……」

倒不如說，亞修奇怪的玩笑話，一直以來倒是有不少，根本沒必要去在意——至少芙莉蓮是這樣認為的。

令人苦惱的消息，再一次被提及，洞穴里的氣氛，也因此變得沉悶了起來。

「亞修大人，您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有如此天馬行空的想法呢？」

而在狹長且上大下小的超級大陸上，北方的面積幾乎比中央和南方加起來都大點，只是去北方偏南花費的時間，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過就算是算計了，對象是菲倫，我並沒有不滿。」

「他們到底是怎麼教的，三代竟都是萬中無一的君王，能讓一個國家在近百年裡，一刻不曾停歇的不斷改良國策、持續發展壯大，還徹底的貫徹了先祖的意志，有機會真的想看一看啊。」

「不……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帶著怎麼樣的心hｔｔps://m•hetｕｂooｋ.coｍ•ｃoｍ情，接受了自己得帶個孩子的處境。」亞修顯得有些苦惱，還忍不住小聲嘀咕：「明明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應該耽誤在上面，不過……果然沒辦法丟下菲倫，嗯，大概是這樣吧。」

儘管對於亞修隨手就丟出了，自己和海塔尋覓已久的故人筆記，實在有太多想吐槽的地方了。

艾澤的話，令他不自覺陷入沉思。

「……果然你還是得去一趟北方，就算不為了虛無縹緲的魂眠之地。」

「實際想讓芙莉蓮討伐魔王的可能性倒是更高，說到底你們不是去過了那邊，現在還需要問這個？」

「艾斯特王國的君王嗎？嗯，確實真是厲害。」只是提起那三代君王，就算是芙莉蓮也忍不住讚歎：

而這雖然是讚揚自己，可說到教育很好……只是聽著亞修就感覺莫名刺耳，不自覺低著頭、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但這問題路上慢慢想好就行，反正最後該怎麼行動，抵達帝都再做出決定也來得及。

「……不要那麼不講道理好嗎？你難道以為我喜歡被人當成快死的嗎？」

亞修對這猜測並不多加評論，而是帶著曖昧的笑容，將這內容含糊了過去，好奇地看著這位孑然一身的矮人。

然而她並未掙扎，只是身體微微扭動，顯得有些不太適應。

「為什麼要意外呢？即使亞修大人偶爾會亂來，也絕對不是壞人，若真有特殊緣由，那背後定有您不得不為的理由，總之肯定得先想辦法幫助您吧……我是這樣認為的。」

至於艾澤……

「感謝您的厚愛，不過……」看著他這嚴肅的模樣，菲倫卻不自覺眯起了眼睛：「……亞修大人，您想了很久吧？到底想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一般情況下，想去帝都的皇城並見到，那歷代都深居簡出，努力在避免刺殺出現的皇帝非常不容易，自己這外人想混入來個擒賊先擒王……跟著芙莉蓮好像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