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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在腦海中勾勒出自己戰勝對方的畫面，可是……每一次嘗試，都像是在黑暗中追逐虛幻的光影，根本無法想象出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在話語的最後，自曝家門之後的波狄瑪斯壓根不打算給亞修任何反應的時間，身形一晃，便以驚人的速度衝到面前，並猛地朝他揮拳，就朝著亞修的腦袋狠狠砸去，這力大勢沉的拳頭，似乎要直接將亞修的腦袋打爆。

儘管不甘，可他也非常理智，並且明白自己不可能打敗對方，為了大局，他不可能去招惹亞修。

……

在整軍備戰的蓋倫領內，三道如流星般璀璨卻又帶著死亡氣息的隕石劃破天際，那壯觀而又恐怖的景象，無人能夠忽視。

「……稍微等一下，你或許把我當成惡人了吧？雖然我並不能否認這點，可你身後的老人就是善嗎？」

「真有趣……一個什麼都做不到，什麼籌碼都沒有的人，而且時至今日依舊心懷鬼胎，隨時算計著曾經那些恩人的人，竟然和我說這？」

然而，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安靜中，空間突然毫無徵兆地再次扭曲起來。

「上了戰場就得有相應的覺悟，而且作為勇者的你在戰場上，就會令另一方直接失去正當性，若是不消滅入侵者給予足夠的威懾，其他國家也會去進攻薩利艾拉國，只有威懾了才能換來薩利艾拉國的和平。」

亞修帶著看透人心的微笑，緩緩道出了達斯汀曾經在舊文明最後的關鍵時刻，在系統誕生之前所說的話。

儘管現在亞修甚至都還沒提出實際性要求，可他有預感……那絕對是個非常困難的條件。

眾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們不知道是敵人突破了防線，還是有了新的轉機。

「為什麼？」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猶豫，並且藉著身體的衝力，就這麼硬生生地將波狄瑪斯的後腦勺砸向地面。

「太倉促了，根本來不及。」管家無奈地搖了搖頭：「還請老爺您帶著夫人還有小姐快點逃走吧，一旦城破，這裏一定會成為敵人的首要目標，而且那些異教徒肯定會屠了整個領地。」

「沒有那回事，眼睛不行就回去找個眼科看看，不要在這平白給人潑髒水好嗎？」

即便奮起反抗，也只會遭受單方面蹂躪的現實，令他內心開始動搖。

然而，他們的動作才剛剛開始，半透明的斬擊便先一步，如死神的鐮刀般瞬間劃過。

亞修的質問聲冰冷而嚴肅，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尤利烏斯的心頭。

她整個人就這麼僵在了原地，那原本白皙的臉頰像是被火烤過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

可他卻用力地搖了搖頭：「沒用的，這個世界已經完蛋了，救不回來的。」

「因為我本來就是外來者啊。」亞修表明自己的來歷，毫無掩飾地表明自己的來歷，至少他找不到隱瞞的必要。

此刻，他手中的劍也不自覺地垂落，因為他現在甚至都搞不懂，到底哪一方才是邪惡的。

遠方傳來的仿若末日般的咆哮交織在一起，更是令所有人膽寒。

……

原來，眼前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教皇達斯汀，曾經是大約三千年前舊時代達斯特魯提亞國的總統。

根據亞修獲得的資料，這個世界的勇者普遍都不太強……也不算愛麗兒那種歷代最強的魔王，就算正常的情況下和魔王比勇者基本都是弱小。

……

在這氣氛緊張到幾乎凝固的房中，沒等他們好好告別，外面卻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這話，讓達斯汀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卻沒能再說出些什麼。

「……你看起來就是那種擅長操控人心的狡詐之徒，在作出重要的決定之前，我需要冷靜地想一想。」

宅子入口的大廳，拉著弓的數名精靈也已經在嚴陣以待。

「……你是異界的惡魔吧？」

「只是未雨綢繆。」

雖然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並未有任何的隱瞞……至少邱列看不出謊言的痕迹。

正因如此，勇者的稱號也是外掛，而且是受到系統保障的官方外掛。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懷疑自己的眼睛，直叫人懷疑自己所見一切。

其他人也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只有在亞修身旁才能感覺到安全，自然無一例外地全數跟了上去。

可他不是魔王……那就沒有問題了，因此勇者完全不能對其構成任何威脅。

「我的目的？我只是想變強而已，然後尋求永生。」

在擁有勇者這個稱號的時候就能得到許多特殊待遇，但其中最好用的還是其隱藏的魔王剋星似的能力。

就拿整合人類來說，他不過是在表面上做了一些整合工作，實際上這麼多年過去，連人類都未能完全整合。

亞修的聲音在尤利烏斯的耳邊迴響，就像一把鑰匙試圖打開尤利烏斯心中那扇被蒙蔽的正義之門。

「——亞、亞修先生！」夫人失聲驚呼。

「怕什麼？你的力量基本都貢獻給系統，你作為管理者的許可權也非常有限；說到底啊，D應該算是這裏的實際控制人，就算你想要徇私保護人類也沒權利干涉我；特別是你還是個神，你隨便對我出手會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應該考慮過吧？正因為擔心得罪D，所以你才一直沒有出現，直到我動手屠了聯軍才忍不住……我說的對不對？」

這一點達斯汀其實心中跟明鏡似的，但正因為對其中的是非曲直洞若觀火，他直接選擇迴避這個棘手的問題，並且毫不退縮地直視著亞修的眼睛：

因此，無論他多麼憎恨波狄瑪斯，都不能動手……否則莎麗兒、自己、世界以及系統都會變成什麼樣，邱列根本無法預料。

這話語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刺向了問題的核心。

整個蓋倫領也在這天災之中，被一種緊張、恐懼的氛圍所罩，人們望著天空不住的祈禱，女神的寬容。

可沒等他們將箭矢放出，亞修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那眼神中蘊含著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

一般被稱為遲鈍、愚笨，愛麗兒也曾這樣評價過他，而且亞修說得沒錯，D曾經和他說過……

「……不行，我是這個領地的領主，我不能拋下領民獨自逃走。」

領主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夫人緊緊hｔｔｐs://ｗｗw.ｈetｕｂoｏｋ.ｃom•ｃoｍ地抱著蘇菲亞，將她的小臉埋在自己的懷裡，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

最後，他還提出把女神變成活祭品這種喪心病狂的計劃，還成功的執行了。

他平靜地回望對方，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

「但我是在做好事。」

……

而在亞修陳述這些話語的時候，他的視線餘光始終沒有離開那位一直沉默不語的教皇。

整個宅子在這血腥殺戮之後，陷入了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有沒有人說過，你對人很沒禮貌？」

達斯汀的夢想與他實際所擁有的能力之間，差距大到令人覺得有些荒謬可笑。

「總之，我去外面大廳會客了，你們要……跟上嗎？」

也是隨著波狄瑪斯的腦袋被砸爆，那罩著眾人的結界也如同煙霧般消失不見了。

即便如此，城鎮遭遇襲擊的消息，依舊讓領主宅邸內的氣氛，跟著再一次變得緊張起來。

然而，當前沿哨兵傳來消息，說聯軍在隕石的襲擊下幾乎全軍覆沒，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被殲滅的驚人消息后，整個領地瞬間沸騰了。

他們的惡行遠不止於此，甚至還去誘拐真龍族的幼童，企圖將其拿去做研究，並且在整個過程中，持續利用女神來避免真龍的報復。

就拿愛麗兒來說，她獨自一人就可以輕鬆地將人類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且她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出手，她手下的那些蜘蛛就能輕易消滅人類幾遍。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

「……可、可是你是惡魔！」尤利烏斯抬起頭，看著亞修，眼中依然殘留著恐懼，但更多的是困惑。

他們不僅收到了女神的警告，甚至連真龍也對他們發出了警示，直白地告知他們，如此濫用能源，整個星球都將面臨毀滅的危機。

黑龍只是靜靜地懸浮在那裡，沒有說一句話，不過用它那巨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亞修，那眼神彷彿要將亞修看穿一般。

「梅拉佐菲……蘇菲亞就拜託你了。」領主在此刻終於回過身來，神色莊重地將手按在了他的肩上，眼中充滿了信任。

……

亞修果斷的拒絕，讓達斯汀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來。

人類能夠存活至今，全靠愛麗兒和名為邱列迪斯提耶斯的真龍；一個限制了蜘蛛的活動範圍，一個限制了龍的活動，否則人類和魔族恐怕早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他們才是侵略者吧？」不等尤利烏斯說完，亞修的反問就變得尤為銳利。

原本她想象中大家被自己震撼到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亞修更是默默地捂著臉，直接背過身裝不認識了。

現在不殺他，也想看看未來什麼時候能用上這傢伙……畢竟在卑鄙無恥上面達斯汀還是很在行的。

所以說，他根本不能算是真正整合了人類這個群體，頂多是在陰謀詭計方面有一些手段，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調動局勢。

不過，這也和勇者自身輕信歹人，糊裡糊塗地捲入這場非正義戰爭脫不了干係。

「這是什麼污衊？」亞修滿臉黑線的反駁：「我看起來明明就是個陽光開朗又人畜無害的人！說到底這不是雙贏嗎？」

「那我也……」管家剛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些什麼。

他所能直接調動的國家，大多數情況下其實就只有一個教國而已，其他國家都是通過各種複雜的手段來驅動。

只是命令如山，依舊準備破城然後殺一些人，這樣撤退也好說一些，至少不是毫無戰果，但……軍心不穩連攻城都顯得非常乏力。

亞修並沒有因為邱列的拒絕而放棄，繼續闡述著自己的想法。

但就算這樣，他依舊搖了搖頭：「不行，我信不過你。」

「……你是外來者。」邱列緩緩地開口了，它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在天空中回蕩，每一個音節都充斥著一種莫名的、令人窒息的威壓，甚至是殺意。

就連想要滅掉女神教這樣的行動，都得費盡心思地誆騙年幼的勇者過來，以此來為自己謀取大義名分，進而煽動其他國家一同參与進攻。

「……你給我的感覺是那種嘴上說的雙贏，實際上卻想著通吃的傢伙。」

但母親的話語和笑容，卻讓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儘管他的雙腿在不停地顫抖，依舊用自己那還略顯稚嫩的身體，擋在教皇和亞修之間，舉著不住搖晃的劍對準他：

「這個我也知道，那麼我相信女神莎麗兒肯定還是希望能夠保存一些原生物種對吧？而且你對於毀滅之後的未來有何規劃？說出來，我說不定可以幫你改善一下。」

由於城鎮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應對聯軍主力上，卻未曾料到聯軍的特遣隊趁防備空虛的時候對這裏發動襲擊。

就在這一瞬，無數的記憶片段湧入亞修的腦海，他也因此理解了更多事情，比如愛麗兒憎恨人類的緣由。

而這一切變化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人無法反應。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身體因為這超出常識範圍的結果而變得僵硬。

雖說有著必要的話，連神都會殺死的冷酷一面不假，可他本身掌握的能力和實力壓根做不到這點，只能靠大義去算計女神和真龍……也就是說他的冷酷和算計，對超越人類的存在能發揮作用的，也僅限於對其心存善意的那些。

「……現在的老人家，防詐騙意識這麼高的嗎？當壞人和騙子防一防也就算了，怎麼連好人竟然也防著呢？」亞修看著恢復平靜的夜空，卻是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便拍了拍腦袋懊惱起來：「啊——忘記！要讓他早想好啊。」

不過，為什麼一個活了成千上萬年的神，才會如此青澀、純真？但看起來好像也不像演技……大概是生活沒有挑戰，太過安逸、從小被保護的太好了吧？

不等管家答覆，夫人也站起身來，她的臉上帶著微笑，溫柔地輕聲道：「梅拉佐菲，我也要拜託你。」

……

管理者所做的事，只有監視跟調整，這才是神該做的事，所以不能殺死特定的某人，而且莎麗兒肯定也不希望他這樣。

本來指望族長解決問題的精靈們，頓時陷入了慌張之中。

亞修的話語，如同和-圖-書黑暗中的惡魔低語，殘酷卻又無比真實……或許也正因為真實，所以才更加殘酷。

柔和的治愈魔法光芒罩住了守衛，令這實際還未真正死去的男人，身後箭矢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著，自動從體內緩緩移除，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畢竟魔王是從魔族之中選出來的，而魔族不但擁有強過人族的能力值，還有著更長的壽命，導致魔王總是強於勇者，勇者甚至能稱得上是毫無勝算。

亞修就像神話中走出的魔神，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強大氣息，僅僅是站在那裡，便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一般。

「未來？」

直至亞修重新朝著他走來，教皇達斯汀才終於緩緩睜開雙眼。

……

唯獨領主等人心裏清楚，這絕非是什麼女神的神罰，應當是亞修所為。

如果是成年人，亞修估計一巴掌過去，就把人打飛了，可對方還是個孩子，並且帶著明顯被蒙蔽的正義感擋在自己面前，難免叫他有點困擾。

「姑且承認你夠格當我的對手，我是波狄瑪斯·帕菲納斯；記住這個名字吧，你就不需要報上自己的名字，反正馬上就要死在這裏了。」

沒錯，他真的很想殺掉波狄瑪斯，那個曾經綁架龍族幼童，並且直到現在都還在不斷作惡的傢伙。

「拜、拜託！讓我們跟著！」生怕再冒出幾隻精靈的夫人，一邊緊緊捂著蘇菲亞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血腥的場景，一邊急忙跟上了亞修。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可不記得系統內，有惡魔的存在。」這老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中透露出警惕與疑惑。

不知該怎麼辦的尤利烏斯，目光望向戰場的方向，眼中滿是痛苦，雙腿更是徹底失去力氣，就這麼跪倒在了地上。

「……你不怕嗎？作為外來者卻干涉這個世界，並且製造出如此大規模的屠殺，這簡直就是在打破系統的平衡。」

他的手腳也跟著懸浮在半空之中，而腦袋本身在這巨大的衝擊力下已經被一瞬砸爛，露出了……大量散亂的機械零件。

「……這未雨綢繆的有點太早了。」

「不說嗎？也沒差就是了。」波狄瑪斯不緊不慢地朝他走來，沒有表情的臉上瀰漫著森然的殺意，並緩緩道：「抗魔術結界啟動。」

「你在說……」

當然這其實是還是人類時，精靈族長波狄瑪斯所提出的計劃，波狄瑪斯也是最積極的開發能源之人，不過達斯汀是總……統而且是最有聲望的一國，他的採用之後事情也就決定了。

然而，人類卻對這些警告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

鮮血還就順著地刺流淌而下，在地面上匯聚成一攤攤血泊。

書房的大門口，兩名護衛神情嚴肅地守在門口，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一股絕望的情緒在房間內蔓延開來，難道我們真的要葬身於此了嗎？所有人心中都不免浮現出了這個念頭。

「對於異教徒，這些宗教信徒會對他們做些什麼，就算小孩子都能想得到吧？還是說在你眼裡女神教的人就不是人？」

「實際都是一個整體就是了……嘛，我對這些倒是沒什麼興趣。」

「……提議？」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早就料到他會出現，所以沒有傳送，而是用飛行的亞修回應道。

……

但除了那些披著斗篷的精靈，為首的竟是堂而皇之站在那兒的精靈族長——波狄瑪斯。

緊接著，一隻體長兩米的白色大蜘蛛，赫然出現在這大廳之中。

這些斬擊鋒利無比，所到之處，精靈們連人帶弓都被整齊地切成兩段，一顆顆腦袋伴隨著鮮血飛上半空，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嘭嘭的沉悶聲。

但是，身下大蜘蛛的眼睛，卻看到現場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幸運的是邱列只是警告了波狄瑪斯，如果他做了讓人無法容忍的事情，就會殺了他；如果他想逃出這個星球，也會殺了他。

亞修也跟著隨手拂開擋路的衛隊長，伸手就按在他的肩上，在他錯愕之時完成了精神入侵。

就突出一個沒有能力還擅長作死，並且稱得上是作惡多端。

領主握緊了手中的劍，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敵人，管家則將夫人和蘇菲亞護在身後，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絲決然。

「我們合作吧。」

亞修注視著這隻在被戳穿后失去戰意，殺意也瞬間消失的龍，倒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麼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不用想了，儘管你是相當強大的魔法師，可是在這裏所有的魔法都無法使用，所有強化的技能也會被強制解除。」波狄瑪斯出於警惕，直接採用了自己這具分身的王牌，並冷眼看著他：

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體微微顫抖，聲音也因激動而變得尖銳：「——你偷看了我的記憶？！」

轟隆！！一聲巨響，就像炮彈落地一般。

亞修看著身下壞掉的機械人，這會兒倒終於明白自己無法鑒定的原因了，卻為其先前那傲慢的話語感到無語，甚至對自己為什麼下手這麼重有些遺憾。

這情況著實是叫亞修感覺有些微妙，儘管一開始只是想知道，這教皇都有什麼陰謀詭計，可現在不僅增加了對歷史的了解，還獲取了這意料之外的情報。

唐突出現的大蜘蛛，渾身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詭異的氣息，而更讓人驚愕的是在這隻大蜘蛛，背部上方頸部所在的位置，竟還長著絕美的少女的……上半身。

「你可以說我卑鄙、無恥是垃圾，我也承認，但作為一個族群，尋求生命的延續也是本能，說到底那只是過去的人們犯的錯，後代子孫也不應被波及。」

「在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想要承認，自己是雪崩的罪魁禍首；可在雪崩時，同樣沒有一片雪花會是無辜的。」

「沉默嗎？小孩子真好呢，不想回答的問題就能不回答，那麼我來幫你回答吧，城市會被屠戮，男的會變成奴隸，女的會變成娼婦或者軍妓，成為被所有人玩弄的對象。」

結果，就算擁有力量，我還是什麼都沒辦法做到嗎？——這體型龐大的黑龍在天際懸浮著，緩緩地垂下眼帘，心中滿是懊惱。

只是……亞修儘管同樣沒有得到類似的情報，卻也看穿了和圖書他不能隨便行動這一事實，並且毫不留情地將其戳穿。

亞修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一下變弱了不少，準確說……是所有技能帶來的強化都消失不見了。

「……看樣子你是完全沒想過，那麼我們可以一起考慮一下，毀滅之後的未來吧。」

邱列對這問題有些迷茫，結合他三千年來停滯不前的狀況來看，亞修基本也明白這龍是真的什麼都沒想。

但才解決了門口的威脅，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連串「嘭！」的聲響——那是窗戶被撞碎的聲音。

連帶她自己的表情也逐漸綳不住了，就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剛剛還自信滿滿的氣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順便一提，我並不打算去入侵別的國家，只打算維繫和平。」亞修看著尤利烏斯那迷茫的眼神，補充了起來。

她甚至都已經在腦海中構思好了，亞修會如何稱讚自己的帥氣登場。

諸如此類的警告，卻意想不到地非常有效果，基本上波狄瑪斯的本體就沒有離開過精靈之里的結界。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六名身著綠色斗篷破窗而入的精靈，已經整齊地拔出了短劍，將眾人團團包圍。

憑藉著豐富的理論知識和犀利的言辭，亞修直接將年幼的勇者心中那僅存的鬥志徹底擊垮。

為了平衡二者，製造出更多有意思的場景，所以也就有了這個掛。

密集的地刺瞬間扎穿了木板，並且在那電光石火之間，地刺精準地刺穿了精靈們的胸口，在一連串的慘叫中，將他們高高地掛在了尖銳的地刺之上。

但詭異的是這半截少女，在現身的那一刻，還彷彿冰運動員似的，正閉上眼睛、雙臂優雅地向兩側張開，彷彿正在進行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他們鏟惡扶弱，正義凜然，令他心生嚮往，而現在……他並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真的成為了勇者，但在母親的鼓勵下，他立志與書中的勇者一樣堅強，一樣溫柔，心懷正義，絕不容許任何邪惡。

「……也就是說，你打算在這裏升完等級，獲得足夠力量然後離開？」達斯汀瞬間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眼神也在剎那間變得陰冷起來，如同寒冬里的冰刀：「——你是惡魔，而且還是強盜嗎？」

歡呼聲、吶喊聲此起彼伏，人們奔走相告，他們堅信這是女神降下的神罰，是對侵略者的懲罰，是上天對他們的眷顧。

可就算是這樣，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還沒能換來女神的另眼相看，一直在默默地舔著……不對，默默地付出著。

正因為他所能做到的事情，與他自身能力相比，實在是差強人意，亞修自然不覺得他有資格和自己談什麼交易。

他從未深入思考過這些問題，在他單純的世界里，善惡似乎是那麼的分明，可現在……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

尤其是當母親大人講述那些以真實存在的勇者為原型的英勇事迹時，更是忍不住將他們視為心中的偶像。

他不是魔法師嗎？為什麼近戰這麼強？？——這一想法就成為蓋倫家所有人共同的困惑。

因此在留下這話之後，他便默默地往後一步，就這麼沒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這話說的真難聽，如果你們是自由人就不提了，但你們都是自願成為D的玩具的人吧？而我可是獲得了主人對遊戲的參与權。」

護衛們的呼喊聲、武器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亞修隨口說著，可眾人從驚喜中緩過神來，兩名穿著綠色斗篷的精靈入侵者便瞬間出現在了，那書房的路口。

當龍為了阻止人類的瘋狂行為而降下懲罰時，人類竟然利用女神的庇護來保護自己，然後……死不悔改的利用女神的庇護繼續胡作非為。

管家在書房內眉頭緊皺，向領主彙報著現狀，蓋倫一家三口也都在二層的書房內。

「但你不是人。」

黑龍的出現，讓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緊張起來，彷彿空氣中都瀰漫著硝煙的味道，雙方似乎在下一刻就會爆發激烈的衝突。

並非高高在上的視角，只是整合達斯汀的記憶就可以發現，達斯汀所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

雖然是一味付出，但也只停留在機械性付出的層面上，沒有進一步的準備，沒有考慮世界滅亡之後的事。

在這仿若世界末日般的戰場上，尤利烏斯望著眼前這個前所未有的敵人，心中那原本堅如磐石的信念開始動搖了。

……

亞修諄諄善誘的話語，就像惡魔的低語一般，充滿了吸引力，讓邱列都很難不心動。

教皇達斯汀緊閉雙眼，彷彿置身事外，對眼前的一切既不反駁也不回應。

「怎麼會……」尤利烏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和難以置信，很想否認卻又無法否認。

計謀之類的事情本就不是他所擅長的，在溝通方面他也存在著缺陷。

但也就在這絕望罩的時刻，空間突然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撕開了一個口子，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中浮現在眾人的面前。

「相信我，我對這個世界沒有惡意，一切行為只是通往更強的道路，我會出現在這裏也只是想完成以前友人的約定，拯救自己的故鄉，順便讓我喜歡的人也能長久地活著，而不是去養老送終，另外我也希望能在這個過程中，幫助有必要幫助的人。」

管家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眼中滿是憂慮。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以波狄瑪斯為中心的四周，發生了奇特而恐怖的變化。

明白自己不擅長謀略，因此邱列在依靠龍的直覺，對別人進行大概判斷之後，還有在作出重大決定之前，絕對要先好好想一想，而不是被眼前利益所誘惑的原則。

甚至退一步講，就算真的把所有人類都交給他來領導，這個世界的人類整體實力太過弱小了。

「教皇陛下是……」

守衛也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驚醒一般，猛地睜大眼睛，眼神中充滿了茫然，他下意識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似乎還沒從剛剛的生死邊緣回過神來。

夫人還來不及尖叫，眼睛還瞪得大大的，滿臉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從理想到靈魂，甚至存在價值都被否定得如此徹底，再加上先前這大敗的出現，他倒也驚人的沒有表現出不滿，而是就這麼眼睜睜看和_圖_書著亞修離開，並且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準備收攏殘兵敗將帶人離開這裏。

但就在他煩惱著，如何面對那真龍可能帶來的問題時，對面的教皇達斯汀卻是突然轉移話題道：

「……」尤利烏斯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毫無掩飾地現身，身上沒有絲毫偽裝，那姿態擺明了是要屠光現場的所有人，冰冷的目光亦如利箭般射向亞修，眼神中充滿了審視和殺意：

「我……」邱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而亞修看著他眼中卻閃過一絲精芒：「其實我有個提議。」

只是看著那無視自己的亞修，心中也不免湧起一股無力感，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和決心，甚至開始思考是否真的有無法跨越的高牆存在。

「……你的身體和靈魂，在迎來終點之前，應該有了極為漫長的生命，你還年輕，就你種族來說，應該還算是幼年時期吧？」邱列有些疑惑地看著亞修，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早就開始考慮永生的問題。

蓋倫領主就這麼站在窗檯前，望著遠方那天際的彼端，朦朧的煙塵，指尖都因亞修所展現出的恐怖，而不住地戰慄。

「姑且算是粗略地瀏覽一遍吧？畢竟這麼長的記憶，我也沒什麼興趣去看，不過啊～作為人類，你可能算是救世主，但是……作為個體的話倒還真挺糟糕的。」亞修坐在桌子上，雙腿隨意地晃動著，帶著一絲調侃的口吻說道。

至今依然存在像女神教這樣的勢力遊離在外，而且女神教還並非是受到愛麗兒庇護的教會和國家。

領主一家同樣驚恐地感受到，自己的魔法、技能和能力值，都被這結界排除在外，令一股寒意如冰冷的蛇一般竄過他們全身，讓他們不禁恐懼到發抖。

他們眼神兇狠，手中的弓箭泛著寒光，顯然是抱著必殺之心而來。

「聊天聊挺久的，稍微耽擱了一下，沒想到……嗯？來晚了嗎？」亞修掃了一眼周遭，便進行地上的守衛，隔空伸出了手。

但被D這樣告知了，他自然不能殺死波狄瑪斯，只能讓他繼續活下去。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先好好考慮一下，而且我必須告訴你，儘管D確實不讓我隨便出手，所以我暫時不會對你動手，可你最好也記住，如果在我想好之前意妄為——我絕對會阻擋在你面前。」

小時候，母親經常會用那溫柔的聲音，為他講述那些以勇者為主角的英雄故事，使得他非常痴迷於那些故事。

「先等一下……」邱列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語，只見那巨大的龍軀開始發生變化，逐漸化為一名穿著黑鎧甲的俊朗年輕男子。他神色緊繃地注視著亞修，緩緩地說道：「在談合作之前，先告訴我，你的目的。」

不過，亞修自己離開半路，還沒回到蓋倫領，就在空中被攔住了，他的對面——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無比的黑龍。

歷代勇者都是在神言教的支援下展開活動，因此勇者與神言教之間有著斬不斷的緊密關係，也就是說……如果是來自神言教的委託，勇者也很難拒絕。

既然是大家一起做的壞事，那麼就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脫得了干係的，舊時代雖說有部分國家禁止開採能源。

憑藉著美德系稱號「節制」的能力，他已經轉生過60次，見證了無數的歷史變遷，每一次還都繼承了過去的記憶。

雖然他無法鑒定亞修，可教皇先前所言他也聽得很清楚。

那拳頭還未能砸到亞修的臉上，順勢向前一步的亞修的手，就如閃電般先一步按在了波狄瑪斯的臉上。

「……我……」老爺和夫人二人的囑託，讓管家的肩膀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眼中甚至浮現出了不舍的淚水。

快點啊，亞修，你要是再不來……我家就……不，我有什麼立場，拜託他？可是……真的拜託，我什麼都會做的……！——還只是個嬰兒，頂多只是能下地走路的嬰兒，讓被母親緊緊抱在懷中的蘇菲亞，內心充斥著難以言喻的無力感，幾乎忍不住想痛哭，卻又只能祈禱唯一能夠帶來奇迹之人能快些回來。

如果沒有雪花，何來的雪崩呢？就好比如許多人一起做了一件壞事，但每個人都不會覺得是自己的責任。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類怎麼樣，他興趣真的不大，只是處於興趣地看了看倒是也發現，原來那隻離群真龍現在成為了系統的管理員，力量基本還都投入系統之中，幫助女神減緩壓力……

噗嗤——！！

那副模樣老實說……看起來怪滑稽的，至少亞修很想裝作不認識她，甚至——還真就這麼做了。

「這、這個……」尤利烏斯頓時語塞。

然而在亞修看來，他唯一值得認可的，僅僅是那份執著罷了。

在舊文明時期，人類對M能源的濫用已經到了無忌憚的程度。

「你是系統外行動受到諸多限制的存在，但我是系統內的，我可以幫助你拯救世界，做你無法去做的事情。」

「果然你還是出現了，你是愛麗兒派來保護轉生者的嗎？你是什麼人？」

「這麼多年去依舊試圖拯救人類的野望，這點上我姑且誇你一下吧，但你什麼都做不到，手上什麼有價值的也沒有，人品和靈魂同樣賣不上價，除了用大義去欺騙那些傻乎乎的傢伙為你們犧牲，你還能做什麼？還是慢慢地繼續轉生，然後等著末日到來就好。」

……

「比起停滯不前，或許大刀闊斧的改……革、改變，才能帶來新的希望，當然在此之前我們也可以先計算一下，雇傭我的酬勞。」

在最後時刻，各個國家都在互相推脫責任，不管哪個國家犯了錯，都將星球要毀滅的責任，歸咎於龍或者其他國家。

「——儘管大部分人都有罪責，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應該為此承擔後果，開採M能源的是國家，民眾……」達斯汀試圖為人類辯解，可他都沒有說完就被亞修直接打斷：

因為他並不意外領主的決定，在這個殘酷的時代，領主卻有著如此高尚的品質，這正是他一直追隨領主的原因，也是他一直隱藏對夫人愛意，默默守護這個家庭的最大理由。

波狄瑪斯的後腦勺直接嵌入了大地，地面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老、老爺！是、是……精……！」他喘著粗氣hｔtps://ｍ.hｅｔｕbooｋ.coｍ•cｏm，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來，聲音沙啞且破碎，甚至都還未說完，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體還在微微抽搐著，不知是在與死神做最後的抗爭，還是僅僅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雖說邱列因為被D警告，所以無法對波狄瑪斯本人採取什麼實質性的行動，但波狄瑪斯對警告內容一無所知，因此一直表現得非常老實、聽話。

邱列很想反駁，可一時間卻無言以對。

他的身影搖搖欲墜，身上插滿了箭矢，就像一隻被刺蝟附身似的，鮮血如泉涌般滲出，將他原本的鎧甲染成了一片刺目的鮮紅。

達斯汀所領導的國家也不例外，他們表面上禁止使用M……能源，暗地裡卻在走私，同時還譴責其他國家使用M能源。

「我、我……死了嗎？」守衛的聲音虛弱而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完全信不過這個過去就有和人討論過，在必要時如何將拯救自己的真龍和女神再次犧牲掉的人的亞修嗤笑著，直接轉過身頭也不回道：

亞修所道出的話語，一出口就讓面前這位，看起來只是個隨處可見的慈眉善目老爺爺的老人，瞬間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強大的衝擊，如無形的海嘯，令兩名精靈都來不及放出箭來，就瞬間倒飛出去，帶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與瀕死般的慘叫，便癱倒在地，沒了動靜。

「是是……我知道，不用那麼擔心。」他腳尖輕點大地。

……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指責，試圖將亞修描繪成一個貪婪的掠奪者，可亞修卻是輕蔑一笑，很無所謂地攤開雙手：

可第一個遇到的敵人，卻是超乎想象的強大。

如果說人類都有罪，那麼波狄瑪斯絕對是罪孽最為深重的一個，而且他在人類的惡行中起到了帶頭的作用，至今仍然在為非作歹。

蜘蛛女郎！華麗登場！怎麼樣！嚇到了……呃？——匆匆忙忙趕來想要展示自己新身體的蜘蛛子，在空間轉移完成的那一刻，滿心期待地想象著亞修被自己驚艷到的表情。

萬幸的是，大部隊剛剛遭受了隕石的毀滅性打擊，這使得接受命令要屠光這個城鎮的特遣隊士氣低落根本無心戀戰。

那之後人們就開始一起祈求女神犧牲自己，讓其成為活祭品，一直給系統抽取能量，掛在系統中樞、成為系統的傀儡。

他的語氣顯得很是輕鬆，似乎並沒有被眼前這隻巨龍的氣勢所影響。

可就算是達斯汀統治的國家裡，大家也全都明知後果地在偷偷使用……也別說平民沒責任，就算是女神經營的孤兒院里，曾經被女神收養的愛麗兒等人也都是全部的受益者，但是誰都沒有拒絕那種萬能的能源。

這些零件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那場景令人毛骨悚然。

……

……

「不，你還活著。」

「怎麼了？」

「戰場上的大家……」

這反倒讓亞修忍不住，率先開口：「你就是邱列迪斯提……算了，還是叫你邱列吧，管理員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太久，書房的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被猛地撞開，來人正是守在門口的護衛。

「確實不是，不過我說的人只是大概的意思。」

達斯汀在邱列迪斯提耶斯和愛麗兒眼中，都是一個堪稱怪物，並且認可的存在。

「垃圾就該有垃圾的樣子，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保護好人們，直至我靈魂磨滅的那一刻，這就是無恥的我所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女神莎麗兒曾賜予龍手中的我們人類以救贖，但為了能讓這個世界繼續存在下去，就將那位貴人作為活祭品獻上吧……你這話，說得還怪偉大的呀。」

達斯汀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他試圖從亞修的回答中尋找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信息。

也就是——不管魔王有多麼強大，勇者都能發揮出不輸給那位魔王的戰鬥力。

「既然如此，你肯定也不是什麼正義人士，更不可能為了人類的罪行，為女神討公道什麼的吧？」

亞修坦然地回答道，眼神清澈而堅定。

「……」

「什麼嘛，搞得好像很強一樣，我還想著再玩一下來著，結果就這種程度？……真是無聊。」

因為波狄瑪斯的速度已經讓人眼花繚亂，可亞修的動作更是快到了肉眼看不見的地步。

黑龍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恐怖威壓，那種威壓比他以往所見過的任何生命體都要強大得多。

他們下意識地就要放箭，想要解救波狄瑪斯。

「……敵國的特遣隊數量比想象中的更多，如果不是他們軍心不穩，恐怕現在已經殺進城內了，但我們人太少肯定也撐不了多久。」

「路過的旅人。」

領主同樣神情緊繃，他的目光緊緊地望著遠處城牆的方向，頭也不回地問：「……居民的避難情況怎麼樣？」

當然，誘拐真龍孩子的是波狄瑪斯，但整個集體的人類都在這採集能源的瘋狂中推波助瀾。

「在守護者多次保護自己之後，這個冥頑不靈的群體直接犧牲掉守護者，換取自己的苟延殘喘……老實說你們是我認識的人類中最差的一批。」

受益的時候大家一起享受，到關鍵時候又說沒有責任，一些譴責那些去開採M……能源的傢伙，這就有些耍賴了吧？

然而……即便對手是神，還是以本體出現的神，亞修卻顯得比上一次更加淡定從容。

邱列所化的巨龍眼中，浮現出了一抹兇狠的光芒，它緊緊地盯著亞修，彷彿在審視一個犯下滔天罪行的罪人。

明明亞修離開之前才清理過的精靈，大概是通過傳送魔法，再一次來到這個蓋倫領。

而他們確實是入侵者，儘管他不知道前線發生了什麼，但是……

雖然D說話的語氣很溫柔，但D八成只是不想讓他壞遊戲規則，又或者是去殺掉波狄瑪斯，想看看波狄瑪斯能製造出多有趣的事情。

「達斯汀手裡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籌碼，所以我不會和他談，但是你不一樣。」亞修的臉上浮現出了自信的笑容，「你是真龍，是天生的神，所以我們之間還是可以合作的。」

「——我……不能退下！我也絕對不會殺人，我的劍是為了守護……所以絕對不能……容許……！」

可就在人們都沉浸在歡呼的時刻，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卻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