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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可能。

天色已然臨近午時了。

她一點也不怪罪李秋小小年紀，為什麼這麼懶惰，還主動提出，自己洗得乾淨，人也有空。日後仍有需要，讓李秋儘管再來。

等李秋來回到了自家，趕來收貨的人，已有數家在那等待了。他們都說圖那幾十錢便宜，來這裏預定的，這種提前售出的方式雖然少賺了一點，但方便李秋備貨。

「你這就找對人了，別看你舅他平日里有點寡言，但心裏明白著呢，什麼牲口長得好，哪裡的行情低，他能一清二楚，保證能給你買到一條好用的驢子。」

李秋腦子有點懵。

她倒是能辦到，但不想凍到自己的李秋，也不好意凍了她。想了再想，李秋還是厚著臉皮，問起了鄰居家的一位人過中年大娘。

李秋一進門，他家中的老母，就笑得滿臉開花。「剛用過，小秋啊，聽說你最近忙得很，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是自家人，祥子整天也沒事，能用到哪裡，和圖書儘管開口。」

李秋又去安排了生產任務。

「五舅舅，留在這裏吃點東西，下午帶了錢，咱們一同去看一看。」

這些都交給了王氏來招待，為了招攬客人順便打點廣告，李秋還送給了他們價值數錢的布袋。零零碎碎的，算是讓利了不少。

粗工什麼的，都可以交給別人，但關鍵的秘方，卻一直是李秋自己掌握，連王氏也沒機會看到。秘方越是保存得好，附加的傳說越多，這些人就越是敬畏。

這老娘婆居然不嫌我住在這裏妨礙到她家風水了？

呵。

這種微薄的情分，也算不上什麼欠與不欠，她們既然願意示好，自己受著就是了。等過些日子，攢到財足勢強，還能在這種人眼前吃了虧不成。

沒有了衣服護體，也沒有毛皮遮擋，從門縫中吹來的涼氣一沾身，簡直就是什麼恐怖刑罰一般。李秋急忙為她套上了自己的舊衣，若不是近來做成了買賣，和村中很多同齡人一和圖書樣，李秋連第三套衣服，也沒有。

李秋真恨不得所有客人都是這樣的，都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專門生產了。那樣一來，規模提升的速度，還能擴大不少。

儘管對他做事沒什麼期待，李秋還是找上了他。既然在娘舅家借住，就不能無視這份關係。「五舅舅，早餐可用過了？」

明明也想要學人插一手，在李秋的買賣中，討份差事補貼家用，卻拐了好幾個彎，託了一個和李秋不太對眼的老婆子來打聽。

李秋獨自加好了秘料之後，餘下的雜事，就交給了王氏來處理。當了東家的李秋，也不繼續留在現場，轉而去尋了另一位便宜舅舅王國祥。

轉念一想，大概是自己在歸寧買了鋪子的事，在村中傳開了。自己宣稱的李家秘方，暢銷附近數鄉，村中有眼色的，也該開始明白，大家馬上就要不是一路人了。

加上衣服舊了，也不怎麼保暖，見五月仍沒變成更加抗寒抗凍的獸形，李秋ｈｅtｕbｏｏｋ.coｍ•ｃｏｍ示意她鑽進被窩，有輩子取暖的話，就不用害怕被凍出風寒了。

老太太朝王國祥一努嘴，示意他趕緊動身。

王國祥不像自己老娘那樣，懂得殷勤待人。不過他也沒推辭這個差事，換上了鞋子后，他連驢子也不騎，直奔鄰村而去，顯然，他心中已有了目標。

用來做工的話，大概只能活十年。一頭七年使用價值，一頭能用八年。李秋考慮了下，感覺自己的錢還是比較重要的，不能隨便浪費。

見這位面色有些冷的老太，居然還能笑成一朵花，李秋心中有些發笑。「三外婆，這不正有事想藉助一下五舅舅的經驗嘛。昨天我出門去安寧，去時還好，搭上了順風車，回來時，把我的鞋子和腳都跑破了，這樣出門，實在吃力。我就想著請舅舅去四鄰跑一跑，問一問哪家中溫順的驢子，買來一頭當個腳力。」

出門問驢的王國祥人已回來了，他找到了今日未去歸寧開店的李秋，談起了自hetubook.com.com己選中的目標。「隔壁有戶姓郭的人家，他家有一頭全身紅色，只有蹄子是黑色的三歲驢子，他的這頭驢子極為聰慧，能聽懂一些簡單的指令，還識人召喚。附近都很有名，不過開價比市價貴了三成，還賣得不怎麼爽利。」

這個天氣，光是把它們洗上一遍，手就要胖一圈。

王國祥和很多本地人一樣，為人不太靈活。做事也有些端著，見人發財了，雖然羡慕，卻沒膽跟上。當然，八面玲瓏，能說會道，也和他扯不上關係。

只是不洗的話。

一開始還有意要拿人工場地來入股的王氏，近來也漸漸不敢提了。

王國祥搖了搖頭，並沒有留下吃飯。李秋也不強留他，他人有點悶，真留下來，還得費心招待，等閑哪有那個工夫。

站在那裡，像個木樁一樣被李秋擦拭乾凈后，五月才感覺到了冷。

「而再遠一點的趙閣那裡，也有一頭閹割過的灰驢，才二歲，一樣溫順，他家急著用錢，能便宜一成，和*圖*書算是一頭極划算的了。至於集市上賣的，通常都有點毛病，有好用的牲口，附近的鄰居們就轉手了，跟本輪不到外人。」

想明白了這一點，李秋也不以為意。

有人分擔。

這位大娘回應得極為熱情。

李秋也想再睡個回籠覺，但一想到今天自己仍要繼續活動，就只好打消了這個奢侈的念頭。倒了洗了兩人後的洗澡水，李秋又將自己換下的衣服，和五月的舊衣一同放在盆中。

李秋的舊衣，五月套起來，已有點小了。

李秋又和這位便宜外婆坐在一處談了好一會，直到被塞了一大把棗干后，才有機會離開。

指使表妹紅葉的話。

驢子通常能活二十年。

五月聽話地鑽進了棉被的保護下。

這樣過了好一陣。

家中也沒什麼後備的衣服，考慮到這一點，李秋決定找個幫忙的。這並不容易，若是在城中，甚至有專門為大戶人家出力的浣女。但放在這種村子中，沒有人奢侈到出錢僱人，自然沒有以此為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