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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

龐娟、咪子和宋敏幾個女孩子，戰戰兢兢地吃完了這頓飯，拉著阮菀逃之夭夭。

阮菀臉紅得像小蝦米，不敢看向陸朝誠，只訥訥地向眾人介紹：「這是我哥，陸朝誠。」

「同學。」有一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遞給她一張紙巾。

阮菀抬起頭，眼底有抹不開的震驚：「是你讓奶奶來的？」

阮菀囁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真的傷心了。

緊張的軍訓過後，在上課之前，學院突然公布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要在正式上課之前進行摸底測試。

「因為、因為……」阮菀眼睛左右亂瞟，急得手足無措。

阮菀意想不到的是，吃飯當天，陸朝誠穿著一身軍裝來的。他站在宿舍樓下的時候，整座樓都嘩然了。

話音剛落，其他自習的人眼風齊刷刷地往這邊瞧，眼神裡頭全是怨懟，那表情彷彿在說「為什麼明明在圖書館自習，還得被喂一口狗糧」。

幾個人笑成一團，雖然知道只是開玩笑，但阮菀心裏還是不好受，她沒想到陸朝誠一到學校里就引起這麼大的騷動，還有這麼多人喜歡。

「這不是沒事了？」

臨近畢業，阮菀才想起來，這或許是陸朝誠故布疑陣也說不定，他就是想絕了追她的人的念想，好把她牢牢地捏在手裡。

她搖了搖頭：「沒有。」

龐娟暗搓搓道：「去掉他那老幹部式說教，我覺得其實陸教官很有魅力。」

晚上宿舍夜談會，宿舍幾個女孩子仍心有餘悸。

「別鬧，你剛剛都急得快哭m.ｈｅtuｂoｏk.coｍ•ｃom了。」

「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呢。」咪子轉而問，「阮菀，你和你哥哥有沒有可能啊？如果沒有的話，我想當你嫂子啊。」

陸朝誠的字寫得行雲流水，阮菀也不知道回他什麼，正在迷糊著，陸朝誠已經把她桌子上的數學習題集拿過去，低頭細細端詳。

「你還要一起住四年的，我總得和她們搞好關係吧。」

阮菀又羞又臊，在她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之前，陸朝誠起身，面色平靜地拉著她走出圖書館。

儘管如此，阮菀和陸朝誠的感情也並沒有突飛猛進的變化，陸朝誠自畢業后，每天都有特訓活動，兩人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可陸朝誠還是時刻把阮菀的生活控制得密不透風。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習題，就在她正在想一道函數題時，有個女孩子悄悄地走過來，拿著手機小聲問陸朝誠：「這位同學，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掃一下你的微信二維碼嗎？」

阮菀一張臉全紅了，腦子裡像是有很多小蜜蜂在裡頭嗡嗡叫。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陸朝誠逼近她，敲了敲桌子：「題目寫多少了？」

「他們說你在準備摸底測試，周末沒有回家。」

陸朝誠想了想，說：「那找一天請你宿舍的人一起吃飯吧。」

「我沒有不肯啊。」

宋敏咳了咳：「咪子，那你得到後面排隊了。」

「有奶奶在，她不敢為難你的。」陸朝誠吐出一句。

偏偏陸朝誠還一直囑咐其他和*圖*書幾個人多關心她的生活，如果有什麼事情，要及時告訴他。

阮菀吐了吐舌頭，埋頭苦學。

而後她把本子遞給陸朝誠，陸朝誠又在她的字下面添了一行。

「學校那邊怎麼辦？」

不僅如此，他還深惡痛絕地抨擊了眼下大學生談戀愛導致的各種亂象，嚴肅道：「阮菀要是交了男朋友，我們家的人都會要求過目的，絕對不會讓她和外面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幾個師姐坐在另外一邊，笑眯眯地捅著阮菀：「這就是你青梅竹馬的哥哥啊？」

陸朝誠快內傷了，這時坐在對面的人忍不住叩著桌子提醒：「同學，表白可以到圖書館外面嗎？」

龐娟：「你這青梅竹馬的哥哥，是哪兒來的迂腐的人哪，我爸都沒這麼管過我，太可怕了，我居然聽他訓話了三十分鐘！」

陸朝誠接過筆，在上面畫了對稱的圖案。

兩人繞著圖書館外圍走，阮菀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委委屈屈地說：「你以後讓我在學校里怎麼見人哪？」

阮菀太過詫異，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陸朝誠扶起她，很快和她身邊的同學換了座位。

陸朝誠拿起筆，清朗地說：「X2+(y+3×2)2=1，這是一個二元二次方程式，可以轉換成函數圖形。」

下一秒，阮菀的筆尖停頓了，腦子空白一片，手心開始冒汗。

陸朝誠捏她鼻尖，哂笑：「不是？我就當你同意了，好好學習，不然下周我還來。」

「我畫了一半，還有一半你來試試看。」

「不用擔和-圖-書心。」陸朝誠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大一了，我也畢業了，要是學校方面有困擾，我帶你去和輔導員解釋。」

儘管沒有拍到兩個人的正臉，可該知道的人還是會知道的，萬一學校的人指指點點……那她以後該怎麼辦好呢？

阮菀歪著頭看了半天：「可它為什麼是一個心形？」

「我媽為難你了？」

「我不知道……」

可那是她從小到大的朝誠哥哥啊……

阮菀想也不想地接過去，揩了揩鼻子。

「不是的。朝誠哥哥，我只是……」

阮菀哭哭啼啼的：「我不要，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嗚嗚……」

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阮菀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這兩條曲線是對稱的。」

阮菀轉過頭，看見他拿著筆，很認真地在上面寫著什麼。

陸朝誠和阮菀兩人坐在一起，她有些尷尬，和陸朝誠之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習題集推過來的時候，阮菀發現陸朝誠在她不會的題目旁邊詳細地寫明了公式和註解。

托陸朝誠的福，自此之後，阮菀身邊別說追求者了，就連一隻蒼蠅都看不見。所有男生見了她，都是規規矩矩的，誰都知道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我能教你射擊，還能教你函數，除我之外，你去哪裡找這麼好的人？」陸朝誠咳了咳，「小菀，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陸朝誠一臉無奈說：「難不成你想把我推給別人，那我只能回去找剛剛那個女生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阮菀紅著臉，和陸朝誠一路招搖地走到了學校和_圖_書門口。

大一新生們剛被軍訓折磨得苦不堪言，接著又被這摸底測試打了個措手不及，都紛紛跑去圖書館學習。一時之間，學校圖書館一座難求。

阮菀的心思暗暗地藏著，之後也沒再見到陸朝誠了。

陸朝誠仰起臉，聲音清亮地說：「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不喜歡我加別的女生。」

阮菀算是全明白了，臉紅得要燒起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陸家的人都接受阮菀了，以後都不用再遮遮掩掩，而阮菀呢，只不過是抹不開面子而已，總會有接受他的那一天。

在飯桌上，阮菀如鯁在喉，連吃飯都沒胃口。

當然了，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誰散布出去的。

阮菀眼圈紅紅的，看得陸朝誠十分心疼。

「他怎麼來了？」

「為什麼？」

阮菀想也不想地揪住他的衣角，癟著的小嘴可以掛油瓶了。

阮菀都快哭出來了，她哪兒懂這個啊，不然也不會複習大半天了還解不出來。

阮菀有點羞赧，紙條再傳過去，寫著：「我不是解不出來，只是暫時沒想到而已。」

宿舍樓上的女孩子們擠在陽台上竊竊私語：「下面那個不是陸教官嗎？」

「我不會……」

「為什麼啊？」

剛剛被陸建偉打到的背部還隱隱作痛，陸朝誠一有動作，就牽動了傷口。儘管如此，他心裏還是挺舒爽的，這事情就這麼曝光了，比他想的要順利多了。

咪子說：「天哪，今晚這頓飯是我吃過最難熬的了，像是我高中老師到家裡進行家訪。」

阮菀本來就是超常發揮吊車尾考上和_圖_書的，這一下更是飽受壓力，每天一早就到圖書館報到，看書也總是看到很晚才走。

她揉著眼睛，轉過身，正準備說謝謝的時候，就看到了陸朝誠的臉，他還伸手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陸朝誠的答覆很直接：「再不好好努力，測驗該不及格了。」

學校門口的小吃街本來就人擠人，他們去的那家飯店生意特別好，幾個人就圍坐在一張小桌子旁吃飯。

那同學說話直爽：「別解釋了，剛剛有人跟他要聯繫方式，你不是不肯嗎？」

那口氣老氣橫秋，像是她長輩似的。阮菀在心裏嘔死了，又什麼都說不上來。

這麼扛了一個星期，阮菀終於扛不住了，在考試前得了重感冒，阮菀在圖書館一邊抱著熱水袋，一邊寫數學卷，寫得頭昏眼花，難受得趴在桌子上小聲啜泣。

那名女生看了阮菀一眼，失望地離開了。

阮菀哭哭啼啼的從沈向晚的房間里出來，看見陸朝誠懷抱雙臂站在門口。

誰想阮菀又哭了，陸朝誠滿頭黑線：「你怎麼又哭了？」

那天之後，陸朝誠徹底坐實了「阮菀男朋友」之名，D大的人都知道阮菀的男朋友不止是一名鐵血教官，還會用函數表白。

陸朝誠臉色平靜道：「平常多勞你們照顧阮菀了。」

宋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是不是還兼了幾天教官？聽說大一很多學妹很迷他呢……」

他在紙上畫了X軸和Y軸，先畫了一條波動曲線，又把筆遞給阮菀。

圖書館里是不許大聲喧嘩的，阮菀拿起筆記本，在上面寫：「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