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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謝子鳴沒有讓她白等，下午上班沒多久，他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只是面色疲憊，神情帶了幾分不耐煩。

不過顯然，世事多不盡如人意，發表完講話后，謝子鳴突然點到了她的名字：「那位同事，對，就是你旁邊一直低著頭的那位女士，是我講的東西你不感興趣，還是你本來就屬鵪鶉的呀？」

夏唯安在他身後，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好啊。」

謝子鳴這才回過神來似的，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夏唯安：「……」

夏唯安再抬頭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不管是男助理還是女秘書，好像對謝子鳴這麼做都沒有異議，也不覺得好奇，顯然謝子鳴這麼做，也不是第一次了。

夏唯安並不糾纏，不讓她進，她就在外面等著，連中飯都沒下去吃，就在那兒守著。她想，謝子鳴總有出來的時候吧？不吃飯，難不成還不上廁所？

夏唯安去找謝子鳴。

夏唯安不敢打擾他，只乖乖地坐著，她無知無畏，心想反正已經上了車了，隨便他把她帶去哪兒吧，橫豎她是一定不能被這樣趕走的。

夏唯安就被她帶下去，像個洋娃娃似的，打扮了起來。

夏唯安和謝子鳴的助理臉對臉，她輕輕搖了搖「爪子」：「你好。」

談了一下午事，謝子鳴累得夠嗆，車子開出好遠，他都沒出聲，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想事情，連表情都是異常的嚴肅。

夏唯安的腦袋當即嗖地又埋進了晏和圖書寧的懷裡。

夏唯安蹲在過道的一個大花瓶後面，晏寧給她發信息：「你在幹什麼？」

就像抗議似的，話一落音，她的肚子就「咕嚕咕嚕」，發出一連串更大更亮的響聲。

披上精英外皮后的謝子鳴，給了夏唯安完全不同的感受，大概就是晏寧說的那種優質男人：自信、陽光、成熟而又沉穩，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引人向上的正能量。

「COS」和「痴漢」這兩個詞都是晏寧教她的，用在這裏，實在很是形象。

夏唯安沒心情回應她的耍貧嘴，她愁死了，想如果謝子鳴一直不出來怎麼辦？沈叢只給她今天一天的時間，今天一過，如果沒有接到最新的通知，明天她就得滾蛋了。

他勾唇笑了笑。

年輕的肌膚，平滑得沒有一點瑕疵。

「我不要補償！」夏唯安知道，和沈叢說什麼都是廢話，所以她問，「沈經理，我可以先和謝總談談嗎？」

觀察到這一點，夏唯安略安心，乖乖地坐著，任他們打扮。她雖是鄉下土妞，出來的時間也不長，可被擺弄也不是第一回了，因此不管是做頭髮化妝還是換衣服，都顯得淡定無比。

她忙不迭地搖頭。

而且，顯然勇氣也不小，居然敢直接找謝子鳴。

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胸膛，以證明自己絕對不屬鵪鶉，也不是害羞膽小，但是，謝子鳴卻再沒有看過她。

謝子鳴的秘書三十歲上下，頭髮綰成幹練的髮髻，一身利落的OFFI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comCE小姐裝扮，聞言抬起頭，託了托眼鏡，仔細看了她一眼，說：「好。」

她垂下眼睛，那人開口道：「你們好，我叫謝子鳴，希望有機會，一年後的今天還可以在這裏看到你們。」

將人交給助理，他丟下句：「晚上我要帶她出去，給她好好弄一下。」就繼續忙他的去了。

被夏唯安這一打岔，害她連泰華老總的臉都沒有好好看清！

謝子鳴：「你在這兒幹什麼？」

看到他，她一下就記起了那個有如噩夢一般的夏天，她被老肥劉打扮得像只鑲金邊的花瓶，給送到了鳳凰台里，他的面前。

「等你。」她說，還知道禮讓地一側身，「您是要上廁所吧？您先上。」

夏唯安難得紅了臉，訥訥地說：「我沒事。」

他便什麼假都裝不出來了，忍不住「撲哧」一笑，湊近瞭望著她，學著她的語氣：「你你你……你想怎麼還？」

他洗手的時候，側首看了看她，發現她的變化比他想象中的大，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已隱隱可見女人的性感，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養的，雖然還是瘦，卻已有了些豐盈的肉感，像一則剪影，細長又漂亮。

夏唯安扭了扭脖子，很心虛地說：「我感覺我脖子扭到了。」

客氣又禮貌地把她打發了。

兩人目光相撞，她確定了，他確實是看著她。

然後下課的時候，沈叢把她叫過去：「夏唯安是吧？剛剛謝總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放心，雖然你才來，但是我們會和_圖_書給你適當的補償……」

謝子鳴那張含笑的臉明明隔得很遠，她卻依然感覺到了其中的滿滿惡意。

結果他還真沒出來，飯是他的助理給他打包送進去的，廁所……反正她一直沒看到他出來上過廁所。

夏唯安：「……」

夏唯安其實記不大清當初的謝子鳴是什麼樣的，不過印象絕對稱不上好，這會兒見他如此，忍不住有些三觀被顛覆的感覺。

他邊走邊煩躁地解開領口的扣子，夏唯安突然從大花瓶處蹦出來，把他嚇了一跳。

便是在這樣的寂靜里，突然，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一下，然後又響了一下。

謝子鳴無語。

謝子鳴：「……」

她微微瞠目，大概理解不了不缺錢的人生，默了默后說：「那你……想要什麼？」

那時候，她只是一個物品。

謝子鳴和他們回顧了過往，那時候，他也只是個初入社會的新人，滿懷夢想，來到泰華，他的聲音，或許沒有沈叢那麼溫和，可是一字一句充滿了力量感，卻是比沈叢更能鼓舞人心。

她瞅了瞅玻璃上隱隱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嘆氣，回說：「我在COS痴漢。」

這時候那人已經走到台上了，他轉過臉來，晏寧立即就激動了，抓緊夏唯安的手，「哇」了一句：「這才是優質男啊！」

晏寧沖她翻了個白眼：「脖子扭到了又不是斷了，你往我懷裡栽幹什麼？」她攏了攏衣服，「老實告訴你，別以為你的比我小就妒忌我，這個東西，你壓不塌，和才華一樣，和-圖-書天生的。」

夏唯安還沒感覺是在說她，倒是晏寧暗地裡捅了她一下，然後把她撕開，咬著牙低聲說：「臭夏唯安，說你呢！」

謝子鳴「哦」了一聲，直起身，慢條斯理地挽著袖子：「我不缺錢。」

他停住手，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像只莽撞的蝴蝶，不停地撲扇個不停。

路過她身邊的時候，他說：「我晚上要出席一個聚會，缺個女伴，願意嗎？」

進來的人此時也正好從面前走過，晏寧也不好說她什麼，只不動聲色地擰了她一下，待人走過去后，把她揪出來：「夏唯安，你幹什麼？」

他離得那麼近，她居然也沒有臉紅，只是微微後退了一些，睜大眼睛看著他，特別認真特別真誠地說：「我好好學習，給你掙錢。」

「謝總。」夏唯安見嚇到人，立時表現得可乖了，扎著手，恭恭敬敬地叫他。

不過他還真是要上廁所了，便也沒管她，徑直走上前去。

對方點點頭，什麼也沒問，又把她反手丟給下面的秘書：「聽到了？六點之前，謝總要出門。」

全部弄完，五點半，夏唯安重又被領到了謝子鳴面前，他恰好也要出門了，看也沒看她，一邊穿上外套往外走一邊說：「跟上。」

沈叢看著她，面前的女孩無疑有一張很出眾的臉，雖然皮膚不夠白，但是五官夠美，也夠年輕，因而擔得起「色若春花」的名頭。

晏寧回了她一大串省略號，跟著又回了一句：「活該，誰讓你看中ｈｅtｕｂoｏｋ•com.ｃｏm我的胸的！」

出來時，她仍等在原地，低眉順眼的樣子。

他問：「是我說得不夠好？」

謝子鳴臉上的笑意就斂了：「那看來，你就是屬鵪鶉的了。這麼害羞膽小，做銷售，我還真怕耽誤了你。」轉頭看向沈叢，「沈經理，這就是你們這批招的所謂的人才？如果她實在不能適應，還是早點讓人家走吧。」

謝子鳴的辦公室，當然沒那麼好進的，都不用過五關斬六將，夏唯安甚至連他辦公室的門邊都沒挨到，就讓人打發了：「抱歉，謝總在忙，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請找你的直繫上屬。」

她不由自主地瞄了自己的胸一眼，默默地縮著身子不說話了。

於是老是忍不住偷看他，看得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也在看她。

本來想逗弄她的，來個假裝不認識什麼的，結果他一走近，她就直通通地說：「謝總，我我……我還欠你一個人情，我是來還你人情的。」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笑了一下：「可以。」

夏唯安悄悄瞄了台上的男人一眼，完全沒有體會到晏寧所說的優質。

夏唯安就跟著他上了車。

想想那時把他當老色鬼防、當柴火棍一樣甩的過往，夏唯安一點也不想讓他認出她來。

夏唯安猛地轉過臉去，恨不得將頭整個埋進晏寧懷裡。

夏唯安：「……」

泰華的實習期是半年，帶薪，有假，除了隨時會被開除，和正式員工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一年後，能真正坐到這裏的人，想必皆是他們這一批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