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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唯安都一一應了。

培訓的時候，莫時就坐她旁邊，沒什麼人和莫時說話，她算是跟莫時交流最多的一個。

事實上，除了那兩回，鄭綿還真沒有再公開針對過她，甚至於在年會期間，鄭綿還挺看重她的樣子，許多事，都交給她來做。

夏唯安不知道什麼原因，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不是想要試著籠絡莫時，她還不一定會拿給她看。

「那是怕我以後會和她成為對手？」

「你沒回去過年？」沈叢劈頭便問。

她直覺地相信，莫時說的是真的。

太遠了，然後車票也難買，與其花費那個錢和時間，她還不如留在這邊，把該學的學一學。

夏唯安笑了笑沒說話。

成了小組第五，排位不算高，但夏唯安的工資卻不是第一個月可比的——因為她終於有提成啦！

她回頭。

一般人，他的語氣有那麼溫柔嗎？

哀號完，他就火燒屁股一樣地走了。

大約猜到莫時會說什麼，夏唯安靜了靜，才說：「當然。」

夏唯安翻了個白眼：「我一點也不羡慕！」實際卻是狠灌他的酒。

那樣溫柔。

莫時沒想到她這麼好說話，一時特別感激她，這一感激就忍不住討好她，和她聊了起來。

夏唯安就奇怪了：「你怎麼和晏寧姐……」她做了個手勢，有些為難地問，「在一起了啊？」

她把這事丟到了腦後。

尤其是和公司的新產品有關，這關乎著公司的聲譽，夏唯安更不會亂說了。

莫進也沒再說，低頭仔細看了起來，資料對比十分清晰，不過想要理解卻不是一時半會兒hetubｏｏｋ.coｍ•com的事，如果對一些專業性的東西不了解，那想完全理解就更難了。

最後兩人都喝醉了，醉得稀里糊塗的，一人抱了個沙發角睡了過去。

沈叢的話還沒說完，艾滿江跑過來哀號：「小安，我慘了慘了，今天有活動，我昨天一晚沒回去，我叔叔都要劈了我啦！」

家裡人收到錢自是高興，但對她過年不回去還是有些失望，不過也沒說什麼，夏父夏母只囑咐她：「一個人在外面，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不要捨不得。」

夏唯安想不出原因，進泰華之前，她沒有見過鄭綿，進來后的培訓期間，她也沒有和鄭綿有過接觸。

她還是實習生呢，鄭綿就防到以後去了——但其實防她一個人幹什麼呀？實習生過後又不是只留下她一個，難道其他人以後就和她沒有競爭了？

饒是如此，第二日醒來兩人都是難受得很。艾滿江的叔叔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夏唯安手機里也有好些個未接來電，夏唯安發現其中一個居然是沈叢打來的，愣了愣，連忙回過去。

夏唯安就覺得，鄭綿這些人想得好遠。

他喜歡上班，哪怕朝九晚五，在他，都是樂趣。

一間辦公室里共事快兩個月了，夏唯安當然相信，莫時不是那種勢利的人，她性格膽小謹慎，不大會討好人，但是也絕不會隨便去得罪人。

年會過後，又有了新的一次評比，在大家都很爭先的情況下，夏唯安得了小組第五。這成績看著還不錯，但是瞅瞅還留下的人數，其實也只和-圖-書能算是中等而已。

莫時接了卻沒喝，抿唇想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問她：「夏唯安，你是不是有別的資料啊？我覺得，你剛剛說的好多東西，我都沒聽說過。」

夏唯安沒說什麼，見莫時很是期待地望著她，想了想，低頭從底下找出自己的背包，從中翻出一份資料來：「你可以看看這個。」不想莫時誤會，她還是特別說明了，「這是我走訪了市面上許多同類產品以後，自己總結分析出來的，你如果感興趣，可以參考參考。」

夏唯安「嗯」了一聲，說：「是啊。」

她自己很滿意，在她看來，第一第二風頭太大，容易給人當成靶子，第三則剛剛好，往上突破容易，往下……也不容易被人嫉妒。

艾滿江呵呵傻笑。

莫時咽了口口水，她說：「其實你後來看到的那份考勤，不是我做的，是組長交給我，然後要我簽名的。」她說著，聲音壓得更輕了，「夏唯安，我一直覺得，組長並不是因為上次你弄錯資料的事討厭你，有一次，那時候我們才分到她手底下呢，她看我和你走得近，就要我從你那兒悄悄拿一份資料去複印……我沒敢，那可是公司機密啊，萬一真傳出來了，我有得好？但又不敢違背她，只好疏遠了你。

莫時也是努力過的，所以她比晏寧識貨得多，默默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這個，我能拿回去看看嗎？」見夏唯安望過來，她保證說，「我一定不傳給其他人，我保證。」左右看了一眼，她輕聲說，「這裏不方便……」

嗯，艾滿江也沒回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年三十開始有廟會，他和他叔叔都留下了。

那時離過年也沒多久了，公司在臘月二十七的時候，所有實習生就都放了假，假期有十天，看起來還算長，但是夏唯安沒有回家。

莫時搖頭，說：「不可能的，其實組員成績好，組長也是沾光的，因為我們的業績里，有一部分，組長也是可以拿到提成的。」

夏唯安「嗯」了一聲。

晏寧說夏唯安是準備當書蟲，走時還不放心，叫了艾滿江：「沒事來看看她，她這一個勁地看書，我怕她自己把自己餓死了。」

莫時應下，接過資料好奇地翻開：「手寫的，是你自己寫的嗎？」

快中飯時間了，這會兒客人漸少，她們倒是可以休息一會兒。

夏唯安本人是不覺得這東西有多機密的，就是擔心謝子鳴別有安排……她說：「你可以拿回去，但是，不要再傳給別人了。」

夏唯安很想不通，不過她心大，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客人大笑著滿意離開，莫時忍不住擦了擦額際並不存在的汗，沖夏唯安一笑：「謝謝你啊。」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她們，忍不住誇了一句，「你真厲害。」

莫名看著那字，再次讚歎：「你的字可真漂亮。」

夏唯安想練酒量，喝得十分豪爽。艾滿江見她如此，也跟著大喝特喝，一邊喝一邊嘆：「還是和你們在一起舒服。」賴在地上，「我都不想回去了。」

語氣里有些懇求之意。

留了自己用的，她照例把餘下的錢都寄回了家。

沈叢的聲音靜了靜，和_圖_書過了會兒，他問：「男朋友？」

「夏唯安，我其實挺喜歡你的，我沒有想要和他們一樣排擠你，我……我是有苦衷的，你信嗎？」

夏唯安忙聲明：「不是啊，就是朋友，他怕我一個人在這邊過年寂寞，就拿了東西過來看我，結果我倆喝醉了，現在才醒來。」

夏唯安說：「這不算什麼。」遞給莫時一瓶水。

莫時說：「我懂的。」

這個東西，她做完以後就給了謝子鳴一份，本來她以為，謝子鳴讓她上交的意思是要她跟大家一起分享，結果謝子鳴拿到后，卻沒了任何後續。

「那中午一起吃飯吧，我把所有沒有回家去的實習生都叫到了一起，到時候你也來。」

他湊過來一些，和她說悄悄話：「其實，我對她是一見鍾情哦。」

「夏唯安。」莫時叫她。

晏寧過年是回去的，而且是一放假就走，所以租房裡，只剩了夏唯安一個。

莫時說的是夏唯安對新產品的理解，不管是她的分析還是她得出的結論，都是公司培訓以及分發的資料里所沒有的。

夏唯安說：「是啊。」

所以晏寧一囑咐，他除夕前一天就顛顛兒地跑來看夏唯安，拿了一堆東西，其中還有他叔叔烤的羊肉串，拿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冷掉了，兩人辦法也多，拿電飯煲在鍋底刷層油，像是蒸蛋糕一樣把羊肉串加熱了，然後守著電飯煲一邊吃烤串，一邊喝啤酒。

莫時欲言又止，她心裏隱約有個猜測，不過，她覺得太荒唐了，所以，沒有說出來，聽夏唯安這麼猜，她也只是說：「可能吧。」

幸好也是烤著火的，否則非和-圖-書感冒不可。

她信嗎？

「你說，她是不是覺得我太出風頭了呀？」想了半天，夏唯安問。

夏唯安向來遲鈍，然而那一刻，她著著實實覺得，沈叢對她，確實是不同的。

夏唯安笑他：「是不是晏寧在更舒服？」

晏寧是他們組的第三，連續兩次，她都是這個成績。

說起這個，艾滿江一肚子怨念，他一點也不想跟著叔叔滿世界賣羊肉串，哪怕是開個小店，他也不感興趣。

她倒是想問夏唯安是不是瞎說的，不過她很清楚，哪怕兩人交集不多，她也清楚，夏唯安不是一個喜歡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的人。

莫時又緊張地往周邊看了看，說：「那你出去，是真的有和組長打過申請的吧？」

但是為什麼呢？鄭綿從一開始就討厭她？

她擔心裏面是不是有她總結不到位的地方，所以莫時拿到后，她也特別叮囑了一句：「不知道準不準確，你可以參考，一定不要完全當真。」

說完，他眨眨眼，特別甜蜜的模樣。

她卻不覺得寂寞，事實上她可忙了，跑到大學城那邊賣舊書的店子里，趁人家還沒關門，淘了一大堆舊書，從經濟金融到銷售管理還有計算機，什麼都有。

莫時問：「你最先那一個月經常往外面跑，是不是就是去調查這些資料了啊？」

她記得，晏寧就這麼說過。

艾滿江說：「晏寧姐挺好啊，我從來就沒見過像她那麼有氣質的人，聽她說話，我都覺得喜歡。」

可能是著急，她結結巴巴的，一說就是老大一串，聽得沈叢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急什麼呀？」聲音輕輕柔柔，「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