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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鳴看著她：「你說要留下來幫我賺錢，難道不就是主動賣身？」

「沈經理。」謝子鳴笑了一下，終於走了。

謝子鳴能看不出她眼裡的言不由衷？冷笑著罵她：「不識貨！」這財迷樣子，要是擱別人身上他早一腳踢開了吧？偏對她就不同，想了想，還又說了一句，「新人王的時候把它戴著。」

夏唯安好似有些無語：「三十多就是老頭了？」

想到這裏，謝子鳴挑了挑眉，也沒說什麼，把那兩張電影票退了回去，然後就把她送回了家。

「夏唯安，你裝什麼清高？別以為巴上沈經理，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咱們等著瞧！」

謝子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擦過他的肩往上走去。

不過，不著急，謝子鳴提醒自己。

後面的意思，他用了個「呵」字代替，夏唯安這下不止頭皮發麻，連脊椎都是麻麻的。

但又不是一味的瘦，而是纖穠合度，玲瓏有致。

助理出去，沒多久，沈叢就進來了。

謝子鳴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第一次認真看向沈叢：「電路圖？她不知道，我們公司沒有這樣的配套服務嗎？」

她不得不申明：「我好像沒說要賣身吧？」

難怪那男人會忍不住勾搭她。

「謝總，您找我？」

再回來天已經開始熱起來了，街上甚至有姑娘穿起了單薄的春衫，頭天晚上，謝子鳴和光頭等一幫狐朋狗友混到半夜，第二日頭有些疼，到公司后他沒有坐電梯，想著爬爬樓梯鍛煉鍛煉身體。

夏唯安：「……」

所以，她當時也是嘴賤：「為了錢啊！」

謝子鳴心裏有氣，這會兒偏不讓她如意，說：「就算我幫你背書又怎麼樣？新人王的評選時間不算短，你目前的成績在你們組不算頂好吧？中途再掉一掉鏈子，呵，對不起啊，雖然我倆認識，但該滾就還得滾的。」

夏唯安那和_圖_書個「憨貨」，聽到叫「謝總」還探頭出來看了一下，見到當真是謝子鳴，不由得呆了呆，下意識也想跑的，人都縮回去了，過了會兒，又探出來，乖乖地叫：「謝總。」

謝子鳴已經走上去了，看著她。

謝子鳴：「呵！」

「也算不上維護。」沈叢笑了笑，像是沒注意到他話里的意思，「您知道的，我一開始也覺得她正氣太過，倒是聽您的吩咐和她接觸過幾次后發現，她是真的很有潛力，每次看到她，就有種看到年輕時候的牧總一樣，總覺得，她和那時的牧總，一樣的青春洋溢、生氣勃勃，總是很有活力的樣子。」

「不會，我已經幫你跟謝總求過情了。只是你畢竟是在他那裡掛了名的，以後行事，還是要注意一點。」他嘆了口氣，望著她，溫和地說，「夏唯安，銷售這一行，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會吃點虧，就算有能力，別人也以為你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所以，自己更要對自己有所要求，同時，也要對人更有防備心，明白嗎？」

人家工程師的媽媽生病，就是晚上缺人照顧，所以夏唯安自告奮勇去幫忙，不過也是想讓人看到她心誠的份上，可以不收錢，先幫她把圖畫了。

謝子鳴點頭，又和他說了幾句公事，才突然說：「對了，有件事跟你通個氣，早上我來的時候走的樓梯，然後看了一出好戲。」把看戲的內容提了提，他擱下筆，看了眼沈叢，「女的是夏唯安，男的……你去查一查他是誰，這種人，我不管他銷售的成績有多出色，在我這裏，不想再看到他。」

「挺好的，這次著實有幾個好苗子。」

晏寧問她：「你最近在幹什麼呀？晚上也不回來了？」

然後就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你陪別人也不是陪嗎？我聽說，你可是纏了一個老和-圖-書頭大半個月，怎麼，老頭你可以陪，我就不行？」

公司為什麼最近會到處流傳她的謠言？其實也就是因為吃飯的時候，她和晏寧隨口的一句閑聊。

夏唯安用力地點頭：「明白了。」

她表情很正常，找的理由也很正常，不過謝子鳴還是知道，她想去，之所以拒絕是因為，她不想和他去。

謝子鳴正在看文件，頭也沒抬，只是示意他坐，在文件上作了兩個標註后，問他：「新人組那邊情況怎麼樣？」

謝子鳴沒打算再去找她，不過那段時間他心裏就像是貓抓的似的，總是不得安生，就乾脆接了一個商務活動，出了一段時間的差。

然後被旁邊的人聽到，各色謠言就開始亂飛了，傳謠言的人壓根就沒有聽她的解釋，只記住了她那句「為了錢」，還有晏寧那句玩笑：「做工程師是不是很辛苦啊？那人早早禿頭謝頂，看起來就跟個老頭一樣。」

沈叢溫和一笑：「沒事。」

這略有些隱晦的暗示，聽得謝子鳴微微勾了勾嘴角。

「我知道。她曾經來問過我，我也提醒過她，只是我覺得，這是她私下的行為，對公司沒有什麼影響，只要她不耽誤自己的事，私人行為，我們不應該干涉。」

她對他有了戒備。

明明在夏唯安之前，很多人經常也會說「謝謝謝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聽到沈叢說這四個字，莫名就讓他有些不快。

「沈經理，好像很維護她？」

手有些癢，好想在她的呆臉上掐一把！

夏唯安忍不住呼出一口長氣，看他沿著樓梯一路往上，心想這老闆也挺奇怪的，好好的電梯不坐，走樓梯……想到之前的事，她又探頭往下看了一眼，底下空空如也，已經沒有人了。

夏唯安這會兒倒機靈了，很認真地說：「我不會掉鏈子的。」

過後，他的預感得到了證實，他m.hetubook.com.com發現想再約她出來就很難了，偏偏樂家的事一結束，他想要找個把她帶出去的理由都沒有。

謝子鳴不知道夏唯安的腹誹，到了辦公室后，他有條不紊地洗了個臉，換了套衣服，然後助理進來，給他說了今日的行程。等助理說完后，他才淡淡地提了一句：「會議前看銷售部的沈經理在不在，在的話，讓他來找我一下。」

難得，夏唯安臉色漲紅，分辯說：「他污衊我！」

夏唯安覺得自己冤死了，但是她也清楚，人微言輕的時候，申冤是沒有用的，就可憐巴巴地看著沈叢：「沈經理，我不會挨罰吧？」

夏唯安眨巴眨巴眼，第一反應是，不能換錢了，至少，在新人王評出來以前，不能換錢了，第二反應才是——「你也覺得我能評上新人王？」

「謝謝謝總。」

桃色新聞，自此產生。

「是……是沈經理介紹給我的，會畫電路圖的工程師。」

門在沈叢身後輕輕闔上，他停住腳，回頭看了一眼后，輕聲笑了笑。

她想要錢，不想要這種華而不實的奢侈品啊！

「哦。」謝子鳴點了點頭，又問，「那是誰？」

謝子鳴本來也不想理她的，但是忍不住，都要走過去了，又停下來，斜睨著她：「三十歲的老頭？」

因為不同組，聽信謠言的這傢伙就覺得，夏唯安談生意靠的就是那張臉，所以只要他手指勾一勾，她就能上鉤。

男人笑：「但是他頭髮快掉光了呀，你看看，我至少頭髮還很濃密吧？而且，夏唯安，這已經是第四個月了，你還沒有衝進過前三，你覺得，剩下的兩個月里，還有希望？不如靠靠我，或許我還能幫你想想辦法……呀呀呀，疼疼疼！」

她挺感動的，因為她覺得，沈叢的話，簡直是戳到了她的心坎上。

那男人抽著氣喊了好一會兒疼，才慢慢緩過來和圖書，腳步聲響起，謝子鳴抬頭，看到那男人從裏面退到了樓梯這邊，因為背對著，他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只見對方抱著手臂，身體繃緊，似乎很是戒備的模樣。

總感覺這個詞挺不懷好意的。

飯後結賬，飯店送了兩張電影票，他狀似不經意地問她：「要不要去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說「賣身」的時候，總有一種要她獻身的感覺……咳了一下，她只能裝呆，點頭說：「好吧，我會努力的，努力提升，好好為公司服務。」

他本意是調侃，順便激勵激勵她——拿了直通卡，要是最後被淘汰，作為發給她直通卡的人，他也會很沒面子的好吧？

所以下班的時候，夏唯安接到謝子鳴的電話，她想也沒想，掛掉。

沈叢像是沒有看到他那一刻臉色的變化，起身退了出來。

夏唯安的聲音還是那麼平平靜靜的，甚至還帶了一些稚氣：「你別動手動腳啊，我力氣很大的，一不小心掰斷了，就麻煩了。」

於是下午的時候，夏唯安收到了來自沈叢的「警告」：「謝總說公司是嚴肅的辦公場所，他對早上看到的事很不滿，夏唯安，以後行事還是要注意一點。」

對比謝子鳴說她不自重，簡直是天上地下。

而早上糾纏她的那個，是另外一組的第一名，他借口說聽到消息鄭綿要處理她，把她騙去了樓梯間，然後騷擾她。

謝子鳴眼裡的凶意太明顯了，夏唯安沒敢再說什麼，「啪」地把盒子一收，裝進包里，十分麻利地道謝：「謝謝謝總，我很喜歡。」

她倒是聰明。

謝子鳴臉上的笑意微微斂了斂，擺了擺手。

事實上，公司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的，背地裡，他們極不相信夏唯安的能力，夏唯安受歧視，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嗯，只是為公司服務。

謝子鳴差不多有一個月沒有看到她，那一個月，新人組又進ｈｔtps://wwｗ•ｈeｔubook.ｃoｍ•ｃoｍ行了一次測評，夏唯安退到了第六，當時他們組只剩下九個人，第六其實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位置了。

才怪啊！

謝子鳴笑了一下，對他的長篇大論沒有任何評價，手指輕輕在桌上滑了滑：「行吧，那她的事，你們看著處理。」

然後那男人就折身跑了下來，結果跑下來就看到了謝子鳴，他頓住腳，叫了一句「謝總」，臉色憋得通紅。

「當然。說好了要留下來賣身給我的呢，要是連個賣身的機會都沒有爭取到，呵！」

他一路輕悄地沿著樓梯往上跑，正跑得微微來了汗意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夏唯安的聲音：「……你確定要這樣嗎？」

沈叢臉色有些難看：「我知道了。對不起，我實在沒想到，他們背地裡還有這樣的事，您放心，這事我一定會儘快處理的。」頓了頓，「至於夏唯安，我覺得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機會？那個所謂的老頭我知道，是一個會做電路圖的工程師，夏唯安最近跟了一個單，對方要求我們可以幫忙出一個電路圖，您也知道的，公司沒有這樣的配套服務，她不想放棄，就私底下找了人幫忙。那工程師開價有些高，夏唯安沒錢付，就天天去纏他，正好工程師的老母親生病沒人照顧，夏唯安就幫忙照顧一段時間，所謂的陪老男人，也就是那些人沒事亂造的謠，事實上，夏唯安做事很認真，也很努力……」

夏唯安才不管他陰陽怪氣呢，笑得眉眼微彎，喜滋滋地說：「哎呀，這是老闆幫我背書的意思嗎？」

她著實感動，走的時候，還衝他深深鞠躬，說：「謝謝你，沈經理。」

將近一個月沒見，夏唯安似乎又有些變樣，大概是因為脫了冬裝的緣故吧？只穿了一件襯衣的她，看起來特別苗條。

他看出了夏唯安眼裡的嚮往，但是很快，她就控制住了自己，搖頭說：「不了，看完電影就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