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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本就如此，除了你親近之人，沒人在乎過程，大眾只關心結果，這才是功利主義能在此世立足的根源。陸離試探性地問了問：「要不要加入我的團隊？」

陸離聽了想笑：「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遊戲質量的確不過關？你拿人家做小黃油的2d引擎去做動作遊戲，是不是有點太勉強了？」

「太感謝你了陸離！」

「我是個孤兒。也不什麼二代，你大可不必顧忌。」陸離替她拿過行李箱，「往這邊走吧。我帶你去。」

「是。就是那個學校。」前年，一個官二代在高三寒假時開著超跑上路，車上載著他的四個女友，一男四女在車上胡來，最後釀成一場慘烈的交通事故，這事當時鬧挺大，輿論的壓力甚至迫使那官二代的父母辭職。那四個女孩也很凄慘，據說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孩，被金錢迷醉了雙眼，甘願成為他人的玩物，最後死在車禍中，死後不但得不到尊重，還被千夫所指。

「那個，你叫什麼來著？」又問了一遍。

玩了一會兒后，陳嘉寧心情明顯好了和圖書許多：「好了，那個誰，我要去找租房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對了，我以後不會再給你刷差評了，看在你教我打水漂的份上。」

「這名字挺好聽的，嘿嘿。」陳嘉寧看陸離像是在看大肥羊，「我真的可以住進去嗎？事先說明，我不出賣身體哦，我只住一天，就一天，一天後就搬出來，可以嗎？」

「川海一中？是那個動不動爆醜聞的川海一中嗎？」陳嘉寧忽然興奮起來，像是看到八卦的狗仔，「就是那個前年有一個學生帶著四個女朋友在高速上出車禍的那個學校？」

「你平時話也這麼多嗎？」

從來沒人說陸離長得賊眉鼠臉，從小到大隻有老師家長誇他長得好看的。陸離看著陳嘉寧那張櫻桃小嘴，心中生出一種拿訂書針給她縫起來的衝動。「我的團隊現在有三個人，一個是我，還有兩個音樂負責人，還差一個策劃和美工。」自從和安百璃和好后，安百璃就和楚靜怡一起負責遊戲的音樂事宜，「我這次來，主要是邀請你入夥的。」

「你跑來和圖書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意識到讓陳嘉寧產生了誤會，陸離解釋道：「我們學校包了一家酒店，裏面有不少空房，你可以暫時住進去，直到找到租房為止。」

「真難伺候。」她嘀咕了一句。

「川海一中。」

包了一家酒店？陳嘉寧臉上的驚色難以抑制：「你什麼學校？」

這樣的思考對於陳嘉寧來說還太過沉重，陸離並未解釋，只是笑著應答：「謝謝你的誇獎。」

是這樣嗎？陸離暗暗搖頭。才不是因為什麼氣質。社會上每個人都是戴著面具生存的，面對同僚、面對上司、面對朋友、面對愛人都有不同的面具，這就是「人設」，既是社會的規則，又是背負在個人身上的壓力。而陸離恰好是那個穿過了層層面具，見識到她真面目的人——通過兩次不愉快的矛盾。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距離你最遙遠的人往往是最愛你的人。

「不一定要輟學，把它當作你的一份兼職就行了。」陸離也撿起一塊石頭，「打水漂的時候要注意手腕的動作，不要拋，www•hetｕbｏｏk•ｃoｍ•coｍ注意石子的形狀，想象自己在丟飛盤。」

「嗯。不然呢？你以為我真要報復你嗎？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

「可我不會編程啊。」陳嘉寧悵然道，「我平時要上學，哪有時間去學編程？」

「真的嗎？」不知是不是因為早就和陸離在網上打過嘴仗，陳嘉寧對陸離倒沒有什麼疏離感，「你看過《都市傲天傳》沒？裏面的男主就是偽裝成孤兒，和修車店的女主相識的，你不要以為一樣的套路能對我生效，別指望泡我。」

陳嘉寧高興地想要拍一拍陸離的肩膀，忽然又意識到對方只不過是剛認識的人，便尷尬地收回手：「那個，你家是做什麼的？」

陳嘉寧忽然生出一種想法，那就是住到川海一中的酒店去，拍幾張奢華的照片，發給那群白眼狼室友看，狠狠地刺|激她們，讓她們追悔莫及！這就是都市小說中最經典的打臉啊！被孤立的小透明搖身一變變成富二代，前任痛心疾首，仇敵悔不當初……嘿嘿，一想到這兒，陳嘉寧的笑容逐漸放肆起來。

「別搞和*圖*書錯了，我沒有在誇你。」對於陳嘉寧來說，誇別人讓別人開心比自己吃虧都難受。

陳嘉寧坐在行李箱上，托著下巴問：「喂，我的《黑狼登之環》真的很差嗎？為什麼我給你刷了那麼多差評，你的遊戲好評率還是比我高？」

「這話你可以對你的朋友說，但不能對你的玩家們說。」陸離又甩了一塊石子，手感不太好，只漂了三次，「他們不會管你會不會編程，只會看你的遊戲好不好玩。」

這是他這一世才想明白的道理，放下面具后，他才能原諒安百璃，才能直面自己本心。

可為什麼面對這個叫陸離的男人時，會下意識地放鬆下來？

得找個機會把她嘴巴用膠布粘住。陸離想。

「我叫陸離。」

「？」

「嗯。」陸離動作停了下來，頗為認真地看向陳嘉寧，「要不要住到我那兒去？」

「……當然可以。你住到我們離開都行。我們老師很大方的，有學生也帶了親屬來。」陸離也露出一個笑容，這妮子還真是好猜，稍微一釣就上鉤了。

「我……平時話很少的。」她猶豫了一下m.hetubook.com.com，「可能是你的氣質很溫和，讓我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吧？」

陳嘉寧猶豫了一會兒，按照陸離的指示再丟了一塊石子，在水面蹦了三次。她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真的耶！你還有點能耐嘛。」

陳嘉寧起身，從地上拾起一塊石子，學著陸離打水漂，但那塊小石子只在水面點了一下，便沉入江面，無影無蹤。她頗有意興闌珊之感：「我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哪能跟你去做遊戲？更何況，我大學還沒念完了。要是我輟學了，爸媽指定要訓死我，七大姑八大姨的流言蜚語也會讓人心裏堵得慌。」

這話把陳嘉寧問住了，她忽然愣在原地。對啊，她平時是這麼多話的人嗎？平時和室友相處時，常常一天說不到十句話，一開口就火藥味四溢，在學校也根本沒有交心朋友，上課時也是一個人坐在角落。

他和陳嘉寧坐上公交，陳嘉寧倒是沉默下來，陸離只是習慣性地看向窗外，只見不知何時往城外的車道變得擁擠不堪。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有點像。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好人。」陳嘉寧嗯嗯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