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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間教室的歸屬問題啊……昨天你們不是談崩了嗎？」哦，是那件事啊。陸離拍了拍腦門，昨天好像給溫琥珀留下了一個糟糕的第一印象，金髮少女對他的態度並不算友善。陸離用餘光掃了一眼鬼鬼祟祟偷聽的安百璃，這丫頭的初衷就是這個吧？

陸離如夢初醒般哦了一聲，他強自露出一個笑容，拍了拍安百璃的脊背：「別賴床了，起來洗漱吧。嗯……我先去看看雅夢姐……雅夢姐醒了沒……」

陸離聽得意興闌珊，表演這種事向來與他無緣，只是獃頭鵝倒是興奮得很，她慣來是個積極的姑娘。陸離猶記得去年的晚會上，獃頭鵝那場長笛獨奏驚為天人宛若天籟，他不由猜想今年獃頭鵝又會表演什麼呢？

口出浮華謂之為唐，由無至有謂之為突。

宿醉的話，至少會睡到中午吧。陸離喉結上下竄動，是不是說明雅夢姐壓根沒醉？他不敢往深處去想，只能假模假樣地說：「我還擔心和_圖_書你昨晚喝太多了……雅夢姐，你昨晚喝到幾點了？」問這句話，陸離的眼睛死死鎖在姐姐的五官上，試圖捕捉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一曲哼罷，溫琥珀才問：「川海一中的傑出少年代表，你怎麼不進來呢？」

早上七點，安百璃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早上好，離。」她昨晚本來打算和陸離好好親熱一番，可一沾了陸離的身子就像吃了安眠藥一樣，舒舒服服地想要睡覺。仰起小腦袋，安百璃看見陸離眼睛瞪大，空洞地注視著天花板，似乎是沒聽到她說話。她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嬌哼聲，在陸離懷裡又膩了一會：「不想上學啦……」

「商量？商量什麼？」陸離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想雅夢姐。

鄒雅夢笑著說：「沒多晚，九點多就睡了，周雯這丫頭喝不了太多……」九點多就睡了？那今天凌晨時分是誰在他床邊口出驚人之言的？相信姐姐和*圖*書一直的陸離的本能，可這一次，陸離發現自己的本能不靈了。

中午，楚靜怡被班主任叫去商量元旦晚會的安排，她只能給陸離還以一個抱歉的眼神，彷彿在說：「對不起，不能陪你一起去見琥珀呢？你要不叫上百璃一起呢？」

最後是一言九鼎的班長大人拍板決定，就演話劇！至於劇本，下周再決定。

安百璃哪裡願意見溫琥珀，她現在依然咬定溫琥珀也重生了哩！只不過溫琥珀老奸巨猾，隱藏得非常好罷了。她暗暗決定，一定要讓溫琥珀露出馬腳，讓她也瞧一瞧安百璃的本事。陸離看著安百璃如臨大敵地咬著手指甲，莫名想起「軍訓回來后，兒子非要給我露一手」。安百璃不會要做什麼蠢事吧？

早上開班會時，班主任宣讀了一下新的紀律。主要是為了應對日漸嚴峻的甲型疫情，川海市雖然尚未被疫情影響，但還是像模像樣地做起了預防措施。之後又說元旦將近，學校將會和_圖_書舉辦一場元旦晚會，要求每個班級都至少拿出一個節目。

當陸離敲響鄒雅夢的房門時，敲門聲只不過響了三下，房門便被利索地打開了。鄒雅夢睏倦地半眯著眼，額前碎發亂飛，一邊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一邊說：「梨子？我還打算去叫你起床的……」

這傑出少年代表六個字里蘊含的嘲諷溢於言表，陸離厚著臉皮點頭：「過獎過獎。」他能聽見溫琥珀輕輕嘖了一聲，似乎在感嘆陸離的厚顏無恥。溫琥珀對陸離的認識一次又一次被打破，未見其人時，琥珀以為他只是一個膚淺的男子，初見其面時，琥珀又以為他是名斯文秀氣的少年，可真正接觸時，她才發現陸離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

至少，現在還琢磨不透。

「午間休息時我再去吧。」

最後陸離只能獨自一人前往活動教室，安百璃那粘人精說什麼也不願意一起來。還未走進m.hetubook.com.com活動教室，陸離就聽見教室里的溫琥珀在輕輕地哼歌。溫琥珀的音色空靈又清澈，哼的又是一首鄉村民謠，陸離聽得有些入迷，佇立在門口遲遲沒有邁入其中，生怕打擾到了畫中的美人。

獃頭鵝連說：「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然你們又吵起來了。」吵？才沒有吵？只是溫琥珀怪裡怪氣地冷嘲熱諷罷了。那姑娘雖然心如玲瓏，但其實小心眼得緊，越是自矜之人，越是容不得別人戲弄。

「百璃，你也一起去吧？」獃頭鵝還真是心思單純，居然還想把安百璃一起叫上。拜託，你們不是情敵嗎？班長您當初還可憐兮兮地說「我就一個人偷偷離開……不會打擾你們的……」吧？

「哦……那就好……」陸離平時那些揣度的手段此刻盡皆喑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一副表情，應該是在笑，但好像笑得很僵硬，「那我去上學了，姐你今天請個假醒醒酒吧。」

「哪會醒來啊……宿醉的話至少會睡到中午的和圖書……你以前就是這樣……我若是叫你起床，你還有起床氣呢……咯咯……」安百璃還是不情不願地坐直身軀，寬鬆的睡衣耷拉下一角，露出白皙粉|嫩的香肩，

看著楚靜怡在講台上意氣風發的模樣，真的很難把她和那個在陸離懷裡嬌羞憨傻的姑娘聯繫起來。

陸離一宿沒睡，只要一閉上眼睛，他腦海里就能浮現出姐姐那泫然泣下的模樣，她說過的那些話一遍遍地在腦海里盤旋，像是在海面上盤旋的信天翁，又像是一道道魔咒，直讓他輾轉難眠、坐立不安。

班級眾人討論得熱火朝天，有人說元旦晚會太麻煩，大家湊合弄一個合唱算了。又有人說這是高中最後一次晚會了，不重視怎麼行？不如表演一場話劇吧？還有人覺得話劇太過興師動眾，一場小巧且精緻的魔術便已經足夠了。

「好的，不用擔心。」

在教室落座后，陸離依舊心事重重。獃頭鵝戳了戳陸離的背心，小聲問：「陸離，你要不要和溫琥珀再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