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蝶戀花
第十一章 沒臉見人了
他先是猛地給了自己一耳光，想了想，又給了自己一耳光。他洗漱都來不及，穿著褲衩，頂著寒風來到走廊，敲響了姐姐家的房門，可等了半晌，也等不到姐姐開門，陸離反身去取姐姐家的鑰匙，打開門后發現姐姐早已離開。
可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少女的矜持使得她停在黎明前夕，是陸離反推一手，突破了那禁忌之門。她又覺著陸離或許也別有用心。
鄒雅夢嗚咽一聲，收起膝蓋，將腦袋埋在膝間：「我現在根本沒臉見他。」
溫存過後，慾望退潮，身為姐姐的尊嚴與理智重新佔領了思維高地，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陸離，或者說，自覺沒有臉去面對自家弟弟。哪有姐弟看電影看著看著會脫衣服上床的？或許更羞恥的是她昨晚雙腿夾住弟弟的腰，夾得太緊了……總之，鄒雅夢慌慌張張地起床，剪去了床上梅花，然後跌跌撞撞地到了學校。
「雅夢姐……你……你去哪兒了？」電話一接通，陸離反而變和-圖-書得躊躇起來，不知要說什麼。
二人的談笑聲漸行漸遠，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木蘭市，陳嘉寧坐在大學食堂里，還在時不時打開手機等待某人的回信……
陸離焦急地給姐姐打了個電話。
簡直一派胡言。哪怕明知狗頭軍師在亂扯一氣，鄒雅夢還是心不在焉地點頭附和。
到底是誰著了誰的套呢？
「……沒有。」鄒雅夢死鴨子嘴硬。
陸離下定了決心：「姐，我其實早就……」
「是……我主動的。」不想陸離被閨蜜誤認為色迷心竅的淫|蟲，鄒雅夢決定把昨晚的「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是我勾引他的……他，他也很抗拒……」
「周雯……」
安百璃睡眼惺忪：「沒有啊，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對不起，親愛的，我昨天睡得有些早……」
是誰主動的呢？鄒雅夢想不太明白，她覺著是自己，她本就是不懷好意地邀請陸離去看電影的，心裏壓抑的感情像是要爆發的火山，隨著離開的日子https://m.hetubook.com.com臨近，這火山也越發躁動不安，她迫切地希望在離開前和陸離發生點什麼——不是以姐弟的身份。
鄒雅夢聽得面紅耳赤：「都怪你那破碟片。你個女孩家家怎麼收集那種玩意兒？」
陸離鬆了一口氣之餘，內心又泛起一絲愧疚，他捏了捏安百璃的臉蛋：「是不是為了音樂的事操心太多了？最近你精神越來越不好了。不用那麼著急的……」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小梨子事後是怎麼說的？他有沒有坐在床頭抽煙，就是那種很深沉的點燃一根煙，抽到一半就掐滅，然後默不作聲地開始穿衣服……」
川海女體，丹教練以為鄒雅夢舊傷複發了，趕忙讓她回更衣室休息，還叫周雯去照應她。鄒雅夢現在是川海女體乒乓球隊的寶貝疙瘩，都知道她被國家二隊選上，她稍微皺一下眉頭都有一群妹子過來噓寒問暖。
「還沒和-圖-書有，你今天走路那姿勢都古里古怪的。」周雯一口咬定，「小梨子怎麼說的？他都這樣了，總不會對你沒有一點感覺吧？」
果然，是陳嘉寧的微信消息，她又發了一張別人給《黑狼登之環》的好評圖，得意洋洋地介紹自己如何改過自新，發了十幾條消息后也沒等到陸離一句回信，這姑娘最後只發了一個單獨的句號就再無聲息。
孰知鄒雅夢趕忙打斷他：「我現在忙著練球呢。回家再說吧。」然後便是嘟的一聲，雅夢姐匆忙掛斷了電話。第一次，這是雅夢姐第一次在他話都沒說完時就掛斷了電話。陸離在微信上敲下「我愛你」三個字，可猶豫許久，還是刪掉這三個字，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最好，膚淺的文字並不足以安撫姐姐那顆不安的心。
感情經歷越是匱乏的少女越是喜歡當情感參謀，周雯煞有介事地皺眉苦思起來，仔仔細細地分析陸離每個動作中蘊含的深意，說得頭頭是道：「……依我看，小梨子一定是愛而不
和圖書得才故意抗拒你的……」「我晚上去你家睡吧。」鄒雅夢抬起頭，眼角居然有淚滴，「我真沒臉見梨子了……嗚哇……」
鄒雅夢按了按她的腦袋：「你別腦補了，我家梨子才不抽煙。他……他什麼也沒說，因為在他醒來前我就偷偷離開了。」
「啊？」
「我在學校啊，現在正和周雯練球呢。」雅夢姐的聲音一如往常，好像昨晚發生的真是一場夢一樣。
早上五點二十分，陸離猛然驚醒。他下意識地擁緊懷抱，卻發現床上只余他一人。新換的床單上早已沒了雅夢姐的身影，但她的氣味依然徘徊不散。床單中心被剪去一塊，足以證明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境。
「哎呀，要親嘴巴啦，親臉蛋不算，笨蛋陸離。」
陸離的前戲很足，動作也很溫柔，破瓜的痛楚並不強烈，有絲絲的抽痛，然後便是一波又一波的愉悅。饒是如此，鄒雅夢在洗漱時，也是雙腿發軟，好幾次都站不穩要摔倒在地。她本能地覺得陸離在此事上太過熟練，和-圖-書可又說不上他為何這麼熟練。
他嘆了一口氣，回到家裡，檢查昨天的未讀消息。
周雯張大了嘴，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個英姿颯爽的鄒雅夢像個小女兒一樣瑟瑟縮縮：「你晚上回家總得碰面吧？」
七點整，安百璃準時候在門外，等待與陸離一起去上學。陸離心中忐忑地鎖了房門，問道：「百璃，你昨晚聽到什麼聲音沒？」聲音應該不會特別大吧，無論是他還是雅夢姐，都是極力壓抑著，壓抑的不只是感情，還有忘情的呻|吟。
周雯是個知道內情了，她合上更衣室的鐵門，確定四下無人，才小聲問：「小夢，你……你和小梨子做了？」
「啊？小夢糊塗啊！」周雯誇張地苦著臉，「那你怎麼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呢？」
「不許打我屁屁……」
安百璃痴痴笑著：「親我一下我就精神了。」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我的姐姐……
「小夢你這是刻板印象……」周雯擺了擺手，「哎呀，先別說我的事。昨天是你主動的還是小梨子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