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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虱子又咬不疼人。」陸離搖搖頭，他最後拋出的「保密」兩個字足夠高中生們猜測整整一年了。他完全是借花獻佛，藉著這次機會哄一哄靜怡小可愛罷了。廣播社那群人其實根本沒戳到陸離的痛處，如果不是為了溫琥珀，他甚至理都不會理他們。

不對……怎麼好像忘了點什麼……陸離揉了揉太陽穴，怎麼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一件說重要也不算特別重要，說不重要也挺重要的事。是什麼事呢……

「是被抱出來的。」

「我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溫琥珀沒有像以前一樣馬上拒絕。

「歡迎你！琥珀同學！我可以叫你琥珀嗎？」陸離欣喜地問。終於把溫琥珀拉進他的遊戲製作小組了，這樣一來成員就齊全了，獃頭鵝、安百璃、陳嘉寧、溫琥珀還有他自己，這簡直是最豪華的陣容。

「不客氣。」

「救世主當然是一出生就會走路，還應該能說話呢。」

溫琥珀笑了：「我覺得你是想兩頭討好。」

「謝謝你。」她說話時目光依然集中在和圖書畫布上，看起來不太禮貌。

她聽到室友們在聊天，正好說到誰誰談戀愛后整天不見人影，好閨蜜發消息也愛回不回的，真是有了男人忘了閨蜜。陳嘉寧聽到這話，心裏越發不舒服了，不停刷新著陸離的朋友圈，還上網去搜索他的名字，最後甚至開了個小號和大號對罵，但就是不願點擊綠色的「發送」按鈕。

「你有微信嗎？」

「這不是救世主，應該是外星人吧。」

她噘起嘴，打開手機，聊天框還有一行「在幹嘛」沒有發送。

「你是結果論支持者對嗎？只要達到正確的目的，哪怕不擇手段也可以？」她的目光幽深無比，似乎想看透面前的少年。

陸離最好不要變成那樣。她想。

陸離搬了椅子坐在溫琥珀身邊：「世界上大多數困難都是因為人而產生的，那隻要解決掉提出問題的人就好了。只要是人就有弱點，特別是廣播社那群遊手好閒的二代，愚蠢、自大、破綻百出。」

「說過，私下裡走總愛和別人說雪莉·安和*圖*書柏是個鄉下來的。」溫琥珀笑了出聲。

陳嘉寧鬱悶地在日曆上又劃去一格。明明說好了不會忘記我，明明說好會常聯繫，可那個混蛋就是不回消息。忙忙忙，一個高中生能忙到哪裡去？氣死了……他不回消息也別想著我再熱臉貼冷屁股了！誰怕誰啊……

「喜歡。」畢竟價值連城。再等個四五年，她的畫動輒拍賣上千萬，像這種純粹抽象表達的色彩畫更是有價無市。

「多久呢？」

「我也不喜歡。」

「不可以，你只能叫我的全名。」溫琥珀認真說，「只有親近的人才能直呼我為琥珀。我需要做什麼呢？」

下午一點三十分，陸離照例來到活動教室打掃衛生。今天的溫琥珀有些不一樣，她表情比平常更凝重——平時她畫畫時也會皺眉苦思，但今天明顯不一樣，她的一綹長發垂落到顏料板上，少女竟然恍若未覺。陸離走到金髮少女身邊，看見她今天的畫作格外恣意洒脫，各種鮮艷明亮的顏色如潑墨一樣往畫布上抹。溫琥珀擅長人像畫，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般不畫風景或純色彩，除非她遇到什麼不解的難題。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換一個角度來感受世界」。

「善良有合理與不合理的區分。我覺得我是合理的善良人。」陸離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她沒說你是土包子嗎？」

「好著呢。至少接下來半年，生活作風會大大改善。我這算做了好事。」

「聽，但聽不懂。」

溫琥珀終於轉過頭看向他：「這可不是一個善良人該有的想法。」

陸離也笑了，果然，溫琥珀總能第一個看破他的小把戲。

「你那些話到底是對楚靜怡說的還是對安百璃說的？」

「越快越好。」遊戲製作完成後還有一個盈利周期，並不是發售後馬上賺的盆滿缽滿。他和安百璃的大學學費算在一起，至少需要三十萬往上的資金，他也拿不準多久能達到預期收益。陸離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是大學全部都被政府接管，招生方式改為全國統考，學費也降低到幾千一學期，會不會比現在更好？

「我也聽wwｗ•hｅtｕbｏok•coｍ•com不太懂。禮儀老師是個勢利的老女人，她念叨的聲樂知識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哪些？」

木蘭市。

溫琥珀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弄不清陸離到底是什麼人。好人嗎？算不上，說是壞人好像也太過分了。如果用一個形象來概括陸離，她可能會選擇商人，不是普通商人，而是軍火商人。就像曾經來過安柏家族城堡的維克托先生一樣，唯利是圖、心狠手辣卻又重情重義，給溫琥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要怎麼答謝你？」溫琥珀放下畫筆，手上還沾滿了顏料，「這幅畫喜歡嗎？上面每一筆色彩都蘊含了我澎湃的情緒，我這一輩子再也畫不出另一幅了。送給你吧。」

「沒有。」

「耶穌也是從鄉下的馬廄里走出來的。」

「我幫你註冊一個。晚上把人設發給你，你自由發揮就好了。」

溫琥珀點點頭：「陸離，你比我想象得聰明太多了。消除節奏最好的辦法就是帶起更大的節奏，只是這樣一來他們會和圖書把所有的八卦慾望傾瀉到你身上。你為了我能做到這個程度嗎？」

「你覺得呢？」

或許，答應他也沒什麼。本來就很好奇他那款遊戲。

「這是你第幾次提出這個請求了？」溫琥珀的虹膜顏色有些淡，像是宇宙中寂寞漂浮的星河。

「加入我的小組吧。」陸離說，「我們缺少一個真正的畫師。」

「以前是。現在不是。」

「第三次還是第四次？我記不清了。」

「就最後那些。」

就回個消息有那麼難嗎？

「你會聽古典音樂嗎？」

「你是怎麼做到的？」

「嗯。」她只是突兀地嗯了一聲，陸離便知道她的意思了。幾經跳躍的話題在一瞬間回到原點，好似一切都只是尋常。

「不喜歡畫嗎？」

「那個姓杜的主持人怎麼樣了？」

「巴爾坦星人。」二人異口同聲。溫琥珀看著陸離真誠的眼神，一陣恍惚，這樣跳躍的話題只有陸離跟得上，也只有陸離能順著她的心意說下去，不需要苦心經營地去斟酌用詞，不需要絞盡腦汁地去思考用什麼表情，就順其自然吧。

「什麼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