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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的水槍扳機壞了，他不得不暫時離場，返回青山旅館邊的小超市買一把新的武器。

那他最喜歡楚靜怡嗎？

那物件除了用黑色的塑料包起外，內里還用灰色的塑料嚴嚴實實地包裹住，只能大概看出是個人型。人型？青山旅館里有假人模型嗎？陸離猶豫之下沒有驚擾阿姨，謹慎地縮在垃圾箱後面，偷偷觀察那保潔員阿姨。

等到保潔員離開后，陸離才皺著眉走出小巷。或許是昨晚安百璃的話語起了作用，陸離不禁想到一些不太美妙的可能。

當他回到沙灘時，女孩們早已濕漉漉地坐倒在躺椅上。見陸離回來，安百璃還嘟著嘴問：「離你怎麼才回來啊？」

他最討厭的就是選擇題了，學生時代的試卷上總是有著選擇題，要求他必須選出唯一正確的選項。可是他想說，這世上又沒有一個標準答案，也沒有天生的正確之路，為什麼非要做出選擇呢？

此話一出，其他女孩齊齊看向溫琥珀，溫琥珀面ｈttｐs://wｗｗ.hｅｔｕbｏoｋ.cｏm.ｃom不紅心不跳地撥了撥額前濕發。楚靜怡噘起嘴，心裏酸酸的。這種感覺又出現了，一次比一次強烈，好像有人拿著小湯匙在挖她的心臟一樣。明明是她的男朋友，為什麼會和除了靜怡外的其他女孩子那麼親近。

「雅夢姐？」

雅夢姐笑了笑：「除了姐姐呢？」她笑得很開心。

那他最喜歡安百璃嗎？

年過五十的阿姨將那人型物件艱難地塞進焚化爐，之後便匆匆往回走，陸離蹲在垃圾桶後面，沒有被保潔員發現。

和美少女們打水仗確實是一件美事，看著從槍口噴射出的水龍打在少女們動人的嬌軀上，換來聲聲嬌斥與歡笑，在此起彼伏的「陸離」的呼喚聲中，他逐漸有些忘乎所以了。如果餘生都能如此幸福就好了。

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讓陸離陷入沉思。

可帶給他類似的感覺的，還有楚靜怡。小姑娘就像個放風箏的人，任憑陸離遨遊htｔｐs://ｗww.h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com天地，他總能回頭看到她包容與寵溺的笑容。她將自己對愛情所有美好的希望都寄托在陸離身上了，這既是壓力，也是榮幸。

「我不是不會游泳，還是會一點的，你們說得太誇張了……而且在城市裡生活，哪會被淹死？陳嘉寧那是危言聳聽。」陸離說著話，身邊的雅夢姐卻是一聲不吭。

鄒雅夢不置可否，繼續說：「那其餘三個女孩呢？」

除了雅夢姐……非要做個選擇題嗎？

陸離揉了揉耳垂，總感覺自從雅夢姐放下心理負擔后，她對他管的越來越寬、越來越嚴了，不像是姐姐，更像是妻子。

「……可以……」獃頭鵝果然是最好哄的，陸離還未施展拳腳，小姑娘就乖乖巧巧地原諒他了。

陳嘉寧默默看著他們，眼神黯淡幾分，悄悄拿起一塊西瓜，默不作聲地啃了起來。哼……這裏的西瓜果然都不甜，老家姥姥種的西瓜又大又甜，可惜負心漢陸離一輩子也吃不到hetubook.com.com……哼……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後悔死了。

我最喜歡誰呢？

雅夢姐白了他一眼：「你枕著琥珀睡了一上午，當然精力充沛啊。」

小巧……這個名字可和狐狸眼的朱熙一點也不搭。朱熙的小名原來是小巧，這算是他和朱熙關係更密切的象徵嗎？

最喜歡哪個？陸離腦海里先是浮現了安百璃的笑顏，百璃雖然之前有些過錯和缺憾，可她正一步步蛻變，用蛻變這個詞再合適不過，這一世的百璃明顯解開了某種心結，越來越靠近一個正常的女孩。而且他身上還有著當年去看白海豚的沉甸甸的約定，這是獨屬於他的責任。

走在路上時，陸離順便拿出手機檢查未讀消息。陽光太過強烈，以至於他不得不用手遮住半個屏幕，才能勉強讀到來自「朱熙」的一條消息：「我以後能叫你陸離嗎？」朱十四又在演戲了。陸離隨手回了句「可以」。「朱熙」又說陸離以後可以稱她為小巧。

鄒雅夢平淡地說：「她會很難過的hｔｔｐs://ｍ•hｅｔｕｂｏok.ｃｏm.ｃom。」

「梨子。」她的語氣讓陸離不禁挺了挺腰板，「那幾個女孩里，你最喜歡哪個？」

陸離買了一把紅黃相間的水槍，剛付完賬走出超市，便看見青山旅館的保潔員阿姨提著一袋東西往後巷走去。她的聽力不好，視力也不怎麼樣，阿姨沒注意到陸離向她打招呼。那袋東西看起來頗有分量，陸離好奇之下跟了上去，只見保潔員阿姨一直走到焚化爐處，才將那黑色塑料包裝起來的物件拿出來。

陸離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她們，這些沒有把握的猜測只會讓女孩們無端焦慮。他端起水槍biu了雅夢姐幾槍：「你們這就累倒了？我還精力充沛呢！」

陸離搖搖頭：「首先排除陳嘉寧。」

「不許說都喜歡。」鄒雅夢堵死了陸離的嘴，「愛總有先後高低，你又不是機器，沒法把自己的愛精準平分到小數點後幾十位。」

當他想要點頭時，又想到了溫琥珀，他對溫琥珀的眷戀就像候鳥對故鄉的思念，那是一段無法斬斷的感情。m.hｅｔｕbｏok.ｃoｍ•ｃoｍ和溫琥珀在一起時，他們就像兩隻並肩而飛的風箏，能一齊在無垠的蒼穹遨遊。

女孩們閑聊了一會，正說到陸離不善游泳，鄒雅夢便自告奮勇地去教陸離游泳。其他姑娘們則決定去玩蒙眼抓人的遊戲，陸離覺得這個遊戲香艷得很，自己也想參与其中，卻被雅夢姐惡狠狠的眼神制止了。

「鄒雅夢吧。」

那他最喜歡溫琥珀嗎？

陸離注意到了獃頭鵝的情緒，這些女孩里，獃頭鵝的內心才是最纖細的，這個即將十八歲的女孩對愛情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偏偏陸離不願戳破這些幻想。他在楚靜怡身邊坐下：「下次我可以枕著班長入睡嗎？」

「她或許對我有一點好感，但那只是在愛情之下的好感。」陸離用自己上一世的經驗回答。上一世陳嘉寧不止一次強調過她喜歡的是高高壯壯，喜歡健身，陽光外向的大男生，而不是陸離這種帶著詩人氣質的少年。每當陸離誤以為陳嘉寧對他存有愛情時，陳嘉寧都會拿出這番話反覆強調，還總是讓他不要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