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正與反
第二十六章 吻的前世今生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陸離只知道琥珀近些日子迷上了滑雪，沒想到卻也是為了他。
「需要我給外交官先生打電話嗎？」溫琥珀看著他，「可以從一些獵槍的代理做起來，我記得恰好神州在此片市場有空白。」
看著她那楚楚的模樣，陸離心中觸動。他是不是讓她等太久了？
「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你能對她一直視若不見。」溫琥珀笑著說，「你可是個罕見的色魔，陳嘉寧生得好看，還天天圍著你轉，你之前居然都沒下手。」
「還是失眠嗎？」陸離問。
陸離抱住她，也並未再去追問回答的真假，而只是哄著她：「不哭了，不哭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嗯……」琥珀的話讓他說不出的安心，眼睛閉上，沉沉睡去。
讀書人的事，能叫騙嗎？陸離臉上也泛紅，那是羞辱的紅。
「今天累了，早早睡了。」琥珀依偎著陸離，「你天天忙裡忙外她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裏，一直惦記著幫上你的忙。她聽說滑和_圖_書雪社有位學姐的父親是商業巨亨，便想著法打聽那學姐的聯繫方式。」
陸離很少聽見小老虎如此柔情的聲音，像是從老虎變成了溫順的貓咪，不是琥珀那種傲氣的小貓，而是那種會在手裡打滾的橘色小貓。老虎本來就是貓，不是嗎？
他有些理解為什麼有些渣男總是願意保持曖昧期了，只佔了好處不用承擔責任，曖昧期不外乎如此了。
「好啊。」
「辛苦她了。」陸離大抵知道那姑娘的想法，估計是讓他再去哄騙那位千金，進而給他的事業找到新的靠山。如果是有目的的接近她人的話，那份感情就不再純粹了，這樣的事陸離做不出來。
也許是哭得太凶，也或許是不知如何面對陸離，小小一隻陳嘉寧在哭聲停歇後便在他懷裡睡了過去。陸離低頭，只見小老虎的雙頰依然泛著潮|紅，哭其實是一件很消耗體力的事，人將自己的悲傷與精神連同水分一起排出體外，就像人體自發的排異。
陸離收回和*圖*書往外邁的腿，蹲回床邊，二人離得極近，小老虎的吐息都打在他的面龐上。
她還會在接吻的時候往對方嘴裏吹氣嗎？陸離冒出一個好笑的念頭。
哭得更大聲了。
小老虎抽泣著說：「都是假話！你自己說的嘛……」
幾秒后，少女挪開了小腦袋：「晚安……」
「等深海錄發售後再看吧。」陸離攬住了琥珀，他今天陪小老虎玩假話遊戲也有些疲了，眼皮子在打架。琥珀溫柔地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吧，傑出代表，做個好夢。」
他將小老虎抱回房間，將她安置在床上，順手關掉床頭燈。就在燈滅的一瞬間，小老虎忽然伸手抓住他即將離去的衣擺。原來她醒了嗎？黑暗中，只有陸離一雙眼睛映射著水光。
「你真的答應我嗎？」
他溫柔地揉了揉小姑娘露在被子外的半個腦袋，旋即轉身離去。
「嗚嗚，我只是不、不想被人看不起……」泣不成聲。
「可我已經輸了。因為我說了實話m•heｔubｏok•cｏｍ•ｃoｍ。」陸離認真地看向她。
至少他還不是這樣的人。陸離有些自得地想。
「只是習慣晚睡了。」溫琥珀在他身邊坐下，習慣性地靠在他身上，一隻手輕輕捏著他的耳朵，「你終於捨得吃下學姐那塊肉了？」
陸離耳朵有些癢，擺了擺頭：「你早知道了？」
陸離抱著小老虎回到了別墅，琥珀睡得晚，她替陸離開了門，似乎早就預料到陸離今晚會晚歸一樣。看著陸離懷裡的陳嘉寧，琥珀露出一個戲謔的表情：「又騙了一個女孩了？」
「嗯嗯。」
「晚安。」二人之間其實還有很多話要說，但陸離知道過猶不及，今晚就讓小老虎好好休息吧。
雖說是個好發展，但一來陸離全然沒有做軍火生意的經驗，從頭再來並非易事；二是他知道琥珀其實和父親的關係並不親密，為了他而向對方低聲下氣只會讓陸離難受。
「我在。」
「陸離……」
「我也知道的。」
「其實那個高高大大的男生不存在的。」她解釋說www.hetubook.com.com。
他覺得有些口渴，下到一樓客廳倒了杯白水，恰好撞見穿著睡衣的溫琥珀。陸離看了看掛鐘，時候不早了，他和小老虎在運河那耽誤了太多的時間。
「……」
不止是百璃在關心她，琥珀也一直默默關注著她，連小老虎也任勞任怨地聽他差遣。陸離覺得自己真的走了大運，他何德何能能有這些姑娘滿心的愛意。
「百璃呢？」陸離問。
是讓他去和安柏家族合作，在神州大地上賣軍火嗎？
「我知道的。」
享受著她們的愛，同時也承擔著名為愛的負擔。
黑暗中陷入短暫的寂靜，下一秒，陸離感覺嘴唇被少女的香唇覆蓋。陳嘉寧在接吻上過於生疏，她只是笨拙地貼住陸離的嘴唇。陸離記得當年他和陳嘉寧第一次接吻也是在一片黑暗中，此時此刻恰如當年。只是雙方的心態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女孩子便是如此，倘若找到一個臂彎，便會加倍地哭出來，像個孩子一樣宣洩自己積壓的感情。陸離任憑這小姑娘哭得眼淚鼻涕一ｍ.ｈetuｂoｏk.ｃoｍ•cｏm把流，盡無淑女風範，他早就準備了一包濕巾，替她擤了一遍又一遍鼻子。又擔心她哭得太虛弱，將外套脫下，當作被子將小老虎緊緊包裹住。
「是我的問題。」陸離又喝了一口水，他一直不願仔細去思考小老虎的正話反話，不，與其說是不願，不如說是下意識地迴避。人就是這樣，活得越久，越是瞻前顧後。剛重生那會光腳不怕穿鞋，敢一個人衝到姐姐比賽的城市，若是放在現在，他估計還得考慮其他姑娘的感受。
「你說了真話……」她的聲音很小，「是你先輸的。」
「……」
「那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陳嘉寧心臟停跳了半秒，她看著陸離那認真的表情，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他騙進了圈套。她好不容易逐漸息鼓的哭聲又響亮起來，小腦袋頂在陸離脖頸間：「你到底……嗚嗚……到底騙過多少女孩的心啊……幹嘛……嗚嗚……幹嘛還要騙走我的……我已經夠可憐了啊……嗚嗚……」
小老虎的手依然沒有鬆開。
「……只是我編出來逞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