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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你一起重生

作者:飛鳥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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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大鵬一日同風起 第六章 宿命閉環

第十三卷 大鵬一日同風起

第六章 宿命閉環

「我是你爺爺的朋友。我姓……姓什麼來著,年齡大了,不記事了,哈哈。」老人口齒清晰,看起來沒那麼老也說不定。
「那爺爺再見。」
「不了,爺爺還有個客人要陪。」老人笑著搖頭,「你去吧,去吧。」
「喲,我閨女放學了,我去接她,老李你們慢慢聊!」
陸離瞳孔收縮,他對這條吊墜再熟悉不過了。這就是梅錦流傳給安百璃,最後又落到他手裡的重生水晶。
此時的梅錦流看起來格外幼稚。小學生梅錦流一邊數著地上的鵝卵石,一邊緩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也許村民們沒想到,這個天真無邪的孩童,未來將會是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第一世的記憶復甦后,陸離內心的想法發生動搖,他開始渴望回到川海的家。回家后,第一件是換成拖鞋,跑到客廳,把看電視的百璃和琥珀緊緊抱住,琥珀會埋怨他抱得太緊,百璃會貓兒似地蹭他。然後再倒和圖書一杯茶,裏面放玫瑰和桂圓,端給悶悶不樂的小老虎,趁討嫌鬼沒注意吧唧一口,她一定會紅著臉追殺陸離。最後,在他們打鬧時,門鈴響起,應該是他的姐姐,抱著冠軍獎盃回來了。
「錦流!錦流!」梅秀征已經出現在視野里,他向自己女兒笑著招手。古怪的是,梅秀征好像看不到這穿著惹眼黃袍,體態佝僂的古怪老人。
「梅錦流。」有人在喊她,不是陸離,也不是她的父親。
「小孩子不記事,對吧。」老人說。
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他愛的人,愛他的人,都因他們的性格、背景、行為而聚攏在一起,直至糾葛不清,難捨難分。回溯應該結束了,如果陸離沒有猜錯的話,他之所以能看到第一世的經歷,是因為琥珀還記得——她說,她害怕被另一個自己代替。她都已經如此懼怕了,為何要義無反顧地為了陸離承受水晶的力量?為愛和圖書犧牲固然是可敬又俗套的戲劇,但陸離更希望沒有人犧牲,沒有人受傷。
梅秀征笑呵呵地走出人群,將草帽戴上,趁著傍晚的霞光,一路順著布滿圓石的道路走去。陸離越過梅秀征,往前方飄去,他有一種預感,所有的疑問,都將在這條道路的盡頭得到解答。失去形體的陸離速度很快,他將梅秀征遠遠拋在身後,終於來到聯通村莊與鎮小學的十字路口。
他現在已經連人形都無法維繫,完全是漂浮著的一團氣體。他聽說,失去肉體后,人類的記憶只能存儲七秒,他不知道現實世界里已經過去幾秒了,也許是五秒、六秒也說不定。
世界越來越暗淡,所有的景色都褪去。陸離內心格外平靜,他已對自己的死亡波瀾不驚。
「老爺爺,這是什麼啊?」
「哈哈,小娃娃,謝謝你。我知道你爺爺已經過世了,我只是順道路過山竹村,給我的好朋友的孫女捎點小禮物。」和圖書老人從黃袍中取出一條看起來廉價無比的吊墜,打開心形吊墜蓋,內里有四塊完整的水晶。
老人給毫無戒心的梅錦流戴上弔墜:「小梅,你幫爺爺一個忙。你替爺爺保管好這個吊墜,將它交給一個叫陸離的人好嗎。答應爺爺,自己不要隨意使用它哦。」
他想。
這裏不屬於琥珀的記憶。
梅錦流此時明顯缺乏對陌生人的警惕心,當然,在村子里都是熟人,也許不必太過謹慎:「老爺爺,你是?」
陸離茫然地看著面前的梅秀征——他此時年輕力壯,神采奕奕。他是梅錦流的父親,安百璃的外公,一個早該死去的人。
「行嘞!」
梅錦流向老人招手:「爺爺你去我家做客吧!」
回溯應該結束了吧。
「梅子,晚上記得來打牌。」
說來挺奇妙的,他和那個他最忌諱的女人好幾次同生共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居然想到的是朱熙。如果他沒有將朱熙送走,他們現和*圖*書在會不會已經重生了?重生到什麼時候?嗯,可還是捨不得姑娘們,果然,還是不想和朱熙一起重生啊。
梅錦流這年齡哪有那麼多心事,她和老人說完再見,便撒丫子跑向自家爹爹。不用等到第二天,下一秒她就會將老人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陸離,陪我走一走吧。」他那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落在了虛無的陸離身上,「我等了你太久太久了……」
「老爺爺,我爺爺已經過世了,你可以去我家做客。」小梅錦流說。
陸離愣了愣,左右看了看,他在和誰說話?
小梅錦流很稀罕吊墜,笑得露出牙花:「謝謝爺爺~」
真好。陸離對自己說。真好。如果靜怡也在,小巧也在,朱熙……朱熙也在就更好了。
「這叫彩石。是爺爺找到的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老人不像是在與牙牙學語的梅錦流說話,反倒是像說給陸離聽,「它能改寫世上一切不幸,但也會讓人付出無法承受和_圖_書的代價。爺爺把這個交給你,本身就是代價的一部分。」
你說這些,她哪聽得懂。陸離心想。這小姑娘說不定第二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然而下一秒,畫面一閃,柳暗花明,茂密的草地、寬闊的田野、充滿鄉土氣息的建築出現在視野里。陸離對這裏非常熟悉,這裡是消失在記憶里的山竹村。此時的山竹村充滿了生機,村民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著誰家子孫有了出息,誰又去念了大學,誰家兒子還找不到老婆。
陸離和梅錦流的目光落在從道路另一側走出的老人身上。他沒有察覺到他是何時靠近梅錦流的,與其說是靠近,不如說他是突然出現的。這個老男人的五官稀疏平常,也許比尋常老人顯得更加疲憊,他穿著褪色的黃色袍子,袍子上綉著的花紋都已經被磨損得難以分辨——袍子,現在哪還有神州人會穿袍子?也許武館里的老師傅會穿,但陸離生活中沒見過人穿袍子。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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