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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說：「這麼算下來，你至少得要六個孩子。那你可真是任務艱巨呢。」還是那股熟悉的揶揄味道。

一隻手不夠數，陸離拿出另一隻手：「第六個是百璃，她上一世一直遺憾沒能為我生下孩子。雖然我其實並不是太在意，但這估計是她的一個心結。」

「第四個和第五個孩子，應該是我答應過琥珀你的……要是個雙胞胎。」

琥珀站著無聊，和陸離找話說：「傑出代表，你數過你以後要生幾個孩子沒？」

五個妹子就足以吸引走大量的目光，許多拖著行李箱的新生故意走得很慢，只敢用餘光打量這些人。陸離不是故意帶著姑娘們出來拋頭露面的，他們是為了來迎接一個重要的「交換生」——楚靜怡。

陸離一行人在木蘭大學正門前著實有些顯眼。百璃，琥珀，陳嘉寧已成了一條靚麗的風景線，別提距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朱熙還向著「新生」祝巧囑咐些什麼。陸離看見朱熙的眼神沒有過去那般凶厲，她眼帘半垂，溫和地為祝巧整理衣領，她也許在囑咐小巧要好好學習，叫她和同學打好關係吧？陸離側耳傾聽，和-圖-書卻只聽見「小巧，要記住，誰欺負你，你就狠狠還回去，遇到愣頭青，你就來找陸離或者我，知道嗎？」陸離啞然失笑，指望朱熙能教好別人不如指望百璃當學術博士。

琥珀臉蛋微微泛紅：「你怎麼知道是雙胞胎？」

是嗎？陸離不以為意，她覺得百璃是那種把孩子隨便一丟自己去玩的母親。

啊。活著真好啊。

「如果生下了女孩，就繼承那麼大個閻家吧。」陸離掰著指頭，這便已經要生兩個孩子了，「之後，還是和靜怡生的孩子，楚曉東和楚家老爺子一直盼著的，最好生個男孩，老狐狸一定會樂得做夢都笑醒，把他孫子看得比我和怡寶都重都說不定。」他掰下中指。

「第七個……嗯，老陳家一代單傳，肯定也要個交代。只是我覺得小老虎估計會害怕生小孩，到時候就由她吧。還有雅夢姐，這也不是必需，都依她的想法。」

春去又秋來，潮漲又潮落。屈指一數，距離大二開學只有寥寥幾日。陸離猶記得，他重生時便是高二開學，轉眼間已是第四個年頭。

「……這樣你不就體驗了和*圖*書七次生死離別嗎？」

「……總比讓你們體驗好。」陸離豁達一笑。

「雖然我很怕老，可我不想走在你們前面，不然你們會非常痛苦的。我最後一個走算了，等你們走後，我收拾收拾，再坦然上路。」

「陸離～」楚靜怡踩著金光奔向他，身後光芒萬丈。

「當人總會老的。總有一天，頭髮都白了，上樓都不利索，某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已經不能麻利地穿襪子，起床時會忽然忘記自己今天要做什麼。」陸離有些多愁善感，「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希望我能活得久一點。」

抬頭，正如琥珀所說，旭日正在緩緩升起，如同他的人生一樣。微微眯眼，迎著日光，只見一道翩然的身影向他小跑而來。

陸離摸了摸下巴，他真沒數過。他對孩子的追求並不強烈，說來有些自私，比起孩子，他更在意他的女人。子嗣代表了人類的繁衍與夙願，倘若他此生已無遺憾，過得快意逍遙，那他對後代的要求便會自然降低，甚至於不需要後代都可。不過，他和姑娘們或許不在意，她們背後的家庭不會允許。這也許便是hｅtｕbｏok.cｏm•com陸離的另一種「代價」吧。

琥珀眼睛亮晶晶的：「為什麼？」

可惜雅夢姐沒來，昨天陸離欺負小巧時，被雅夢姐撞到，她同情小巧，以身飼虎，結果被實力大漲的陸離弄得今早沒爬起來。說到實力，陸離不免有些得意，陳家老丈人的方子確實好用，他的身體由於代價的原因恢復力驚人，對藥效的吸收也極其高效，這才吃了半年，已經能力戰雅夢姐和朱熙了。當然，如果六個齊上，還是有些吃力。

琥珀想到如今已經破繭重生的安百璃，也不由露出一個恬淡的笑容：「她會是一個好媽媽的。」

「朱友誠，啊不，陛下前幾天剛打過電話說過這件事。我看看，我和朱熙或祝巧的孩子，男孩要送到皇室，未來也許能混個衣食無憂的親王當。」陸離下意識學著朱熙直呼其名了，主要是朱家老丈人也確實沒架子，在他們兩口子面前姿態放得太低了。也許這個男孩繼承了朱熙骨子裡那股凶勁和陸離那股無恥，說不定能爭到一個帝位，甚至成為一個加強版的朱熙。但那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雖然陸離覺得這個可能性不m.hetubook.com.com小，但他也管不到那麼遠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後的事，讓後人頭疼去吧。而且……他記得阿婆以前說過，大劫只是被延後百年了，並不是被消除了，神州君主立憲國早晚會出事。

琥珀也笑了，她的笑不是陸離那種豁達中帶有一絲悲傷的笑，而是一種掃清陰霾的燦爛的笑：「說得好像只有七次一樣。人生還有幾十年，太陽都才只是剛剛升起，誰知道你以後又會拐騙多少女孩？與其想著不知道多少年後的事，不如管好你自己，別再去騙小姑娘了！」

安百璃打了個噴嚏，她眼珠子轉了轉，落到陳嘉寧身上：「小矮子，是不是你在心裏罵我？」陳嘉寧一挺胸膛，可惜實在沒有什麼東西給她抖：「嘁，誰稀罕罵你。」「不是你在心裏罵我，我怎麼會打噴嚏？」「是陸離在罵你。」「離才不會罵你，琥珀也不會，一定是你！」

陸離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

說到生孩子，自然就要想得更遠些了。陸離嘆了一口氣：「生了孩子后，孩子們都可以交給老丈人家去帶，倒也不算擠佔了夫妻時間。只是，如果真到生小孩的時候，也許和圖書是許多年後了吧。生了小孩，還要盼著他們長大成人，一彈指，就是二十年……他們長大后，陸續成家，不要幾年，我也許就要當爺爺了……一下子，就老了。」陸離語氣中多少有些惆悵，他希望這樣的生活能多持續幾年，和她們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如同天上人間。

琥珀微微頷首：「希望如此……」

四年。說長不算長，說短不算短。他曾坐在高中的教室里，想著要珍惜時光，銘記此時，恍然一眼，那居然已是四年前，可惜他至今還不知道當初的女同桌的姓名。所謂青春，也許便是許多絲絲縷縷的無疾而終，如秋天的冷雨，細細地落在肌膚上。

陸離抬頭看了眼朱熙，不知怎的，他老覺得未來這劫難會應在他和朱熙的後代身上。

陸離尷尬一笑，心中那點憂鬱被琥珀的揶揄沖盪乾淨。是啊，現在才哪到哪，他連大學都沒畢業，未來人生漫長到足以讓任何一個社會人感嘆年輕真好。小小年紀，想那麼遠做什麼？

陸離指了指太陽穴，認真說：「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的小天使們會回來的……命運雖然改變，但總歸會收束到一個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