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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點不停跳動、自我複製，不過片刻工夫，便已化作漫天閃爍星空。

李凡心中一動，傳音給何干仙：「可有所得乎？」

遼闊無盡的仙界，就這樣在眾人的觀察中成形。

而後融于其中。

說罷，李凡便縱身一躍，重新墜入山海之中。

甚至還猶有勝之。

生滅之界的遺址上，空白並沒有持續多久。

重衍初生大道，還沒有相互交織、融入天地運轉之中。仍是涇渭分明的狀態。

而那些姍姍來遲，錯過一場天地重開好戲的超脫強者們，無不扼腕頓足、嘆息不止。

一抹光華，自黑暗中炸亮。

不過卻沒有忘記回復李凡：「萬道重生之象，宛若一面明鏡，能夠映照出自身所修道途。此間顯化，乃是大道初始，最為純粹的狀態。對於我等修行，有極其重要的印證作用……」

「或許嬸嬸靈性疊加個幾千次，才有可能吧。」李凡也不強求。

平靜，而又充斥著動力。

不過倒也不是說，觀摩此番奇景，李凡一無所獲。

要麼是資質太差，雙目如盲、難窺真理。

「那便山海盡頭，時光之初，永寂虛界前見！」

道德真仙沉聲道：「如今的我，實力不比當初。想要再度道德分家……」

自有動靜開始，只幾個呼吸過去，此間大道就變得星空般深不可測起來。

甚至就連找到用來形容它的文字，都難以做到。

「你之祭煉，需要多久？」

「實在事出突然，那劫難跟聖者的降臨，來得快、去得也快。而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于空白大道中觀摩【道在起】的，要麼是有經驗的老一輩、要麼是靈覺異於常人者。畢竟只是少數。」老者身旁，一位穿著束身長裙的中年女子，平靜而言。眼神深處，卻仍有遺憾之意。

看李凡雲淡風輕的那副模樣，應不是妄言。

「亦不行。除非，山海覆滅之威。」道德真仙依然搖頭。

「絕對是橫渡永寂虛界，才能身攜如此多不可思議的靈性。」https://m.hetubook.com.com

如渺渺煙氣，波瀾而起。

雖然看出了這一點，但何干仙卻沒有因此心生輕視之心。

最為關鍵的是……

但何干仙卻是能從相接觸的蛛絲馬跡中，看出一二。

但若修行天資真高到一定程度，即便不修萬道，觸類旁通之下，觀萬道也會心生感悟。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跨越道湮的橫渡。

雖說李凡聲稱自己所修大道，不在其中。

一座座生機盎然的星海，隨之誕生。

李凡並沒有在何干仙面前，提及自己的天資究竟如何。

「只能微微察覺到，另一個我、似乎死在了這種力量之下……」

這下，輪到李凡深深皺眉。

「好，不知我可否一觀道德分家秘術？」李凡笑著問道。

頃刻間乘風破浪，穿過道湮，狠狠刺入此處空白之中。

李凡雖有所感應，卻也沒能看得太過真切。

「所以我們才會產生那等錯覺。」

又好似一石子墜入平靜水面，引得波紋陣陣。

何干仙緊盯著周遭真靈之火，心中暗自驚駭。

「此純粹大道，無知無識且無主。一旦完成祭煉，便可直接化作自身力量。」

聽聞永寂虛界四字，李凡霎時眼睛眯起，打量著火光中的道德真仙。

驚呼聲中，虹光旗幟砰然破碎，顯化出一道模糊身影。

何干仙雙目緊閉，似乎還沉浸在悟道之中。

在場一眾超脫，齊齊看向那降臨虹光。

長時間的沉默后，李凡忽地出聲問道。

有山海虛影，彷彿自幽邃中湧現。

「聖者神通，妙不可言！這是催化大道重演之法！不過多久，想必此處就會重新有新的大道孕育、誕生。此景山海罕見，你我今日有幸得見，或大有裨益。」何干仙雙目放光，嘖嘖稱讚道。

盡皆先後散去。

老者、以及中年女子，打量著李凡這些先到者們，滿是艷羡。

「道德大術，果然有些玄妙。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李ｗww.heｔｕbooｋ•ｃｏm•ｃom凡心中暗自思忖。

「而是在我們的認知之中，只有達到聖者的境界、擁有【聖】的實力，方才能在概念存在都不復的永寂虛界中存活、行走。」

「真假之變，只存在於還真發動、山海重置的那一瞬。尋常時刻，是絕難察覺的。否則我也不至於，對其的領悟修行，這麼緩慢了。」

隨後不斷在黑暗中躍動，每過一處，都彷彿在黑暗中塑造島嶼。

緊隨其後！

換而言之，以較低的天賦、達到同樣的超脫境界，不更能說明他的過人之處么？

修行天賦，跟境界實力，從來不可混為一談。

他發現，自從無面仙隕落後、道德分家失敗。

但道德真仙，竟是絲毫不弱於他。

亦或者說，真假之變本就不存在於塵世山海之內。

空白可能性，萬千大道重生。

李凡雖無事可做，卻也仍等何干仙悟道完畢。

「不過剛剛才焚山煮海不久，倒是不易再鬧特別大動靜。不過只是幫你，逼入絕境的話……倒也不需藉助山海……」李凡說著，手中一縷火苗乍現。

直到此地最後只剩下他們二人，何干仙方才緩緩睜開眼。

如果說之前那連綿山海的大火，靠的是山海間無數可能性作為燃料的話。那麼此刻眼前的火焰，就是純粹以李凡的靈性為燃燒支撐。

「另外一個我死後，我道德分家修行之法，就算失敗了。原本是需要我花費數十萬年時光，重新孕育道德平衡二道，再等合適時機、進行分家。不過，今朝有聖者出手，我僥倖捕獲了一縷初開道德。」

跟李凡視線對上，縱使不識、也微微點頭示意。

「諸聖又出手了！」

更何況，李凡還是隱隱從其他段山海，橫渡永寂虛界而來！

「略懂一二，曾學來、以利游山海之便。」道德真仙淡淡說道。

不由有些遺憾。

「我於此間，重新擄了一縷道德之氣。只需仔細祭煉一番，或可再行道德分家之舉。」見四下無和*圖*書人，何干仙頗為欣喜的對李凡說道。

宏觀山海不見，就更別提微觀可能性了。

山海相連，仙界生焉！

「只是道德分家，需假借天人交感，要尋一合適場所。」

何干仙目光掃視周圍山海，微微搖頭道：「附近卻是沒有合適的地方。」

若真要類比，幾乎可看做，天地初辟、混沌剛開之時。

「劫難當頭，不得不做出決斷的關鍵時刻。」何干仙看著李凡說道。

若是尋常機緣，那些圍觀超過強者，絕不至於顯露如此神情。但偏偏李凡又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悟，故而向何干仙詢問。

只不過完整版的玄元始靈陣法，似乎已經超脫了「陣」的層次，而是到達了「道」的高度。

「那再加上道湮呢？」

「此易事耳！」李凡頓時知道何干仙之所以對自己說這話的原因了。

「並且，這新生可能性中對應自身新生之道，在孕育瞬間、還沒有徹底可能性之前，可直接捕捉、以壯自身。正常情況下要將道途吸收，需要可能性上，另一個自己，最起碼修行至無名境界。可遇不可求！故而即便對超脫境界強者來說，這萬道重開，也是極其難遇的一場機緣。」

甚至都沒有閉關修行過。

這些重塑山海的閃亮光點，其中赫然蘊藏著玄元始靈大陣的氣息。

於是何干仙對於李凡，來自其他段山海的身份。更信了幾分。

「隱約代表，意識沉淪、陷大寂滅的劫難。意識不復，有所其他一切存在，都沒有了意義。遑論道德，便是山海，亦是如此。難怪能夠誅滅無面仙……」

如果說萬道重生，衍化成一片鏡子。尋常超脫修士，皆可在鏡子中遇見自身修行之道的話。

赫然是一面七彩小旗！

「這是……」

而是逆著時光長河的方向，朝著這段殘存山海的最初時光，極速前行。

相較於初次墜入時光長河的慌張，如今的李凡，已經可以說是遊刃有餘了。

微微搖頭：「此火雖威力不俗，但卻不能逼入我絕境https://www.hetubook.com.com。縱使我被團團包圍，拼著靈性受損，我實則也能闖出一條生路。」

而李凡，醒來得太快了！

此道李凡先前從未在山海其他可能性中見過，端的稀奇。

忽有一道虹光，自山海深處而來。

所映照的，是萬道本身！

此間大道的重新孕育速度，甚至比起二人的預想還要快！

「況且，此人說能助我成聖之言，信誓旦旦。應非假話……」

「我忽的明白了，並非是橫渡永寂虛界的，才是聖者。」

「道友感悟的如何？」何干仙不忘關心道。

身影睥睨，掃視空白可能性。

聖者虛影不見，此地空白可能性，就像即將沸騰的水面。

說著，何干仙將一縷道韻傳來。

而仙界再造的場面，又實在太快。

何干仙隱隱感覺到，眼前這團火焰，竟似乎可以無限燃燒下去！

彷彿印證了何干仙的話，原本還是空白的可能性中，多了幾縷色澤變化。

若是那空白鏡面中，沒有見到自身所修大道……

只是萬道從無到有，衍變速度太快。以李凡目前資質，卻是難以在這短短時間內，就將這無數大道，盡窺其內。

「諸聖出手，蕩平一切、再立地火水風。這等大場面，今朝錯過，下一次想要再遇，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一位手持木杖的老者惋惜道。

「而若是有什麼不為之人的特殊方法，使得聖者之下、超脫便能行走永寂虛界呢？」

天地重開，大道重衍后。距離新的生靈孕育，卻是需要相當一段長的時間了。除非有外力，將生靈遷入。

但若是被捕捉，則相當於修士萬年苦修，領悟提純。

而是方方面面，都考慮的更加周全。

山是上方山，海是無限海。

何干仙悟道所需時間，比起其他超脫強者都要久。

其實，在這件事上，李凡倒是沒有哄騙何干仙。

「哦？」

雖只在天地初開時，持續那麼一瞬。

甚至反而愈發鄭重以待。

何干仙能夠把握這瞬間的機會，其天資之高，可見一和-圖-書斑。

「只可惜諸聖清理過一番，就連模糊畫面都感應不出來了。」何干仙矚目許久，有些惋惜道。

李凡仔細品味著這縷同劫五尊殘留道韻，心感訝然。

真靈之火的包圍下，道德真仙腦海中閃過萬千念頭。

李凡緊盯著那些完成使命后，逐漸散去的光點，若有所覺：「玄元始靈大陣？」

「需何種條件？」

從何干仙慢慢回退成道德真仙后，他的所思所想，便不再那麼極端。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李凡哈哈大笑道。

何干仙已經慢慢失去了本該屬於何干仙的特徵，而是慢慢向原來的【道德真仙】，進行回退了。

要麼是所修道途，層次太高，已然超出尋常山海可能性所觸及的範疇！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此人都值得深交。」

他的確沒有在此處可能性、萬道重生的過程中，看到【真假之變】衍化的痕迹。

只呼吸間，就將何干仙團團圍住。

那麼真假之變，則是另外一枚鏡子。

「而且，也正是因為這些靈性，不屬於他自己的緣故。所以才無法將靈性轉化為自身修行天賦……」何干仙心中瞭然。

比如之前的天地初開、萬道重衍。

可能性本身，仍還存在。

對於心中預感，他還是十分自信的。

何干仙洒脫道：「道德大術，可見於人。道友若欲觀之，我自會為你準備一席位！」

說是空白，卻又並非是一片虛無。

「百年時光。」

面不改色，感受著真靈之火的威力。

何干仙聞言，身軀一震，眼皮微顫、差點沒忍住睜開雙眼。

觀其來處，正是彼岸所在！

李凡笑了笑：「吾之大道，不在此間。故無所悟。」

李凡倒也理解何干仙的話。

「需借永寂虛界絕境！」

一眾超脫強者，自是沒有這份閑心。

道德真仙神情平靜，跟李凡對視。

火光如龍，洶洶而出。

「道友可通【逆】字訣否？」

剎那間，一變生百變，百變衍萬變！

吸收了那縷初生道德之後，何干仙自身的直覺，又強大了幾分。